我家太子换人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四单铺
“幸好殿下聪慧,及时识破了他们的诡计。皇后您还是太善良了,刚才就应该在大殿之上,揭穿赵合德残害芳姬肚中龙裔的事。”
“我都吓的六神无主了,当时若揭穿此事,怕被她反咬一口,那还真是坏了大事。罢了罢了……我现在担心的是,你说,太子在外面会不会真的有个双胞胎的弟兄?”
“这……那个吕筱不是太子殿下化名的么?我兄长做事严谨,不会抱个双胞胎兄弟进来的,皇后放心吧。”
“你抽个时间去看看你那兄长,不要让狱吏为难他。就是之后,还是想办法把他救出来,让他回乡下好好养老吧。”
“奴婢代兄长谢过太后。”
赵飞燕扶着额头,她现在更为担心的是,赵合德会不会在皇上耳边继续吹风,让皇上心底打鼓,对刘昭的身世还是抱有怀疑。毕竟,她刚假孕的时候,女医都说诊不到喜脉。
李南劝道:“今日如此局势,最终还都被化解了,可见上天垂怜,殿下恭谦仁德,一看便知未来是一代明主,皇后也不必太过担心。”
今日之事,太过惊险,十多年前,赵飞燕也曾经这样胆战心惊过,但自刘昭出生后,从没人对他的身世有过质疑,况且这么多年皇帝仅存一个皇子,谁都不敢有半点的其他想法。
没想到这六皇子才出生半年,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赵飞燕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以后都不得消停了。
北宫含丙殿里,太子太傅刚走,孟准、孙置便前来复命。对于真假吕筱的事,此前刘昭只跟孙置商议过,孟准和高剑等都不知情,这次孟准意外从冯媪处得知实情,没有任何演练,却非常默契地完成了任务,这让刘昭又高看了他几眼,自认还算没有看错人。
刘昭让孟准毁吕筱容貌,送至南越国边塞,给足钱银,让他永不得回京。孟准应诺。
孟准和孙置从议事房出来后已经是掌灯时分,孙置邀孟准去他房中喝酒,酒过三巡,孙置问孟准什么时候送走吕筱。
孟准说越快越好。孙置微笑着俯身过来轻声说,或许死亡,才是吕筱最好的归宿。
孟准微皱起眉头,没想到孙置也是个狠角色,孙置又道:“如果孟侍卫令不方便,可由孙某来代劳。”
“万一被殿下知道了……”
“为何要让殿下知道呢?留着吕筱,对殿下来说,就是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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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忧!我就问孟侍卫令敢不敢动手?”
被他这么一激,孟准道:“有何不敢?”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那我就把他……”
孙置忙拱手致意,道:“正是如此,方是干净利落!还有那个李德,也不能留活口。”
孟准点头赞同。两人又是一番商议,定下了杀吕筱和李德的策略。
冯媪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她说看着尚青灵出了宫才回的,让王叙安心。
王叙在敞厅里坐着发呆,小小的后花园安静,夜色如沉寂的湖面般清冷。冯媪端了盘腌制好的山梨过来,并打发走了伺候在旁的封大封二,才跪坐在王叙身侧。
王叙把张放发难的经过给冯媪讲了个大概。
冯媪叹了声,可惜了,还是让张放逃过一死。
王叙斜眼盯着冯媪,冯媪年不过五十,眼底的皱纹深如新月,眼神永远让人捉摸不透。王叙问:“保阿,你为什么那么痛恨张放呢?”
“他害死了二郎,不是他在皇上面前嚼舌,大司马怎么会无缘无故把二郎打一顿呢。”
王叙又问:“保阿今天怎么会想到直接去找孟准呢?去高庙找孙置不是更直接么?”
“我怕找不到孙舍人。”
“万一孟准帮不上忙呢?”
“这……”
“还是说保阿早就知道,孟准一定能帮上忙?”
冯媪惊讶道:“叙姬,你是不是……”
“这么久以来,你一直联系的,暗中帮助你的,在未进宫前,让太子两次三番与我偶遇的那个人,就是孟准,对不对?”王叙说的很平静。
“你都知道了……”
“孟准跟我们是一家人吗?”
“我们?”
“保阿,芳姬又是我的什么人呢?”
“你果然都知道了。”
王叙摇头,她心底还有很多谜团解不了。
冯媪叹了口气,道:“转眼这么多年了,有些事迟早也是要告诉你的。”
“孟准,他是你的亲兄长,是你的四哥。你们原本都姓梁,骑郎中将梁斌是你们的父亲。而芳姬则是你的姑母。芳姬自幼跟你母亲学琴,琴艺可算非凡,芳姬单纯,善良,且貌美如仙,倾国倾城……”
当年敬武公主到梁府作客,被芳姬美貌惊艳了,便把她引荐给了班婕妤。
班婕妤正跟赵飞燕姐妹明争暗斗,为了拉拢皇帝,班婕妤把芳姬接进宫中,请了未央宫里最好的乐师教授她学琴。之后芳姬在班婕妤寿宴上献奏,被皇帝刘骜看上了。
刘骜借醉强行宠幸了芳姬,致使芳姬怀孕。可惜,赵昭仪容不得宫中其他女人生下皇子,便让几个宦者按住芳姬,掐着她的脖子,给她灌了堕药。
“在她最好的年华,遇见了人世间最龌蹉之事,孤独害怕彷徨无助。芳姬自杀的时候,也才十七岁。”
那时,梁斌刚好与敬武公主之子张放起了争执,而芳姬在宫中又不知所踪,梁斌一气之下便带骑兵营围了敬武公主府,问敬武公主要人。
可巧的是,那天张放带着微服出宫的刘骜在府中喝酒作乐,导致梁斌被近卫军当场射杀,而刘骜在张放和赵昭仪的怂恿谗言之下,以谋逆之罪灭了梁氏满门男丁。
“你的祖父、叔伯、四位尚未成年的兄长都被株连了。那年大郎十四岁,二郎十二岁,三郎九岁,五郎才三岁……”说到这里,一直平静的冯媪,声音颤抖着说:“三郎连话都还说不清楚,三岁孩童,他们都不放过!张放是我们梁家的仇人,他百死都不足以告慰我们梁氏一族上百条人命。”
“那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你那时还在夫人肚子里,刚巧出事那天我陪着夫人带着四郎一起回了外家。出事后,你外祖父把我们藏起来了。夫人想救你四位兄长,却无能为力,只能日日以泪洗面,几度自杀都被四郎给抱住了。我跪下求她,看在四郎和肚里孩子的份上,一定要活下去。”
“后来风声没那么紧了,夫人便把四郎托付给了远房舅公孟家,而我和夫人偷偷去了新都侯府投奔姜媪。王莽因为曾经是你父亲的旧部,他在朝堂之上为你父亲辩护,结果反被迫停官,王氏因此举家搬去了新都城。在姜媪的庇护下,我们也一起跟着去了新乡。你是早产出生的,可惜还没满月,夫人还是熬不过内心的煎熬,她说听听晚上做梦,都梦见五郎在喊,阿母,救我!”
“在一个下雨天,你母亲趁人不注意,投了江,连尸首都没找到。”
“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真正的王叙夭折后,阿房夫人要我去买个女孩顶替,我便把你抱来了。”
冯媪说完,慈爱地擦掉王叙的眼泪,道:“哭吧,这么多年,你也应该为你的父母兄长哭一回了。你要好好地活着,才对得住他们,懂吗?”
王叙握着冯媪的手,略微粗糙而温暖,“那保阿你呢,你是我们家什么人?”
“我是你父亲的妾室。”
王叙心中骇然,虽然冯媪只是个妾室,却不忘家仇,能运筹帷幄到今天这个地步,这不得不让她钦佩万分。现在回想,当初自己因为逃走而错失了太子妃之位,是多不应该。她既然占用了王叙的身体,也就应该为她的人生和家人负责。
王叙又忍不住流下眼泪,声音微涩,“保阿,对不起!我以前太自私了。”
“傻孩子,你哪里自私了。你一直都做的很好。”
“我们要怎么为梁氏翻案呢?还有这血海深仇必须要报……”
“翻案?满朝文武百官,就连皇上都知道我梁氏的冤屈,但又能怎样呢?我只想要张放和赵昭仪为当年所做之事付出代价!而你,我只是希望能有个配得上你的人,给你一个最好的归宿,那我就心满意足了。”冯媪抚着她的头发,语气和缓平静,“你兄长跟随太子多年,他了解太子殿下的为人,太子跟他那昏庸的父亲不一样,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我和你兄长都希望你跟太子能幸福美满就行了,复仇之事,顺应为之便可。”
王叙被冯媪的无私、坚韧所感动,是要多大的能量,才能让她支撑了那么多年的仇恨,带着她这个拖油瓶一步步走到今天。
而她呢,这一年来对冯媪是各种提防。她知道冯媪定期与太子身边的某一个人联系,在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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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时用的是从新都城带来的信鸽。自打进宫后,信鸽便没再往外放飞过,而冯媪每隔半个月,总有那么几个小时是神秘消失的。
王叙第一个怀疑的便是孟准,毕竟前几次与太子的巧遇都有孟准在,但是后来她发现孟准只是刘昭出宫时才在身边,并不算刘昭非常亲近的人。而刘昭最亲信的人是孙置,孙置更能轻易左右刘昭的很多想法,所以她又开始怀疑孙置,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第一个怀疑的人才是对的。
☆、第050章
这日是晴空万里, 春风和煦, 后山边上的桃林不大,沿着小溪零零散散有一里多的桃花林。远远看去, 一片片的粉嫩颜色,耳鼻所及都是鸟语花香,彷如世外桃源。
童墨和杨篙去折桃花,王叙则蹲在溪边,拿着一根桃花枝, 戏弄水里的游鱼。
远处传来细细的话语,王叙抬起头,便看见王琼和一群家人子正往她这个方向走来,走近了才发现,还有班息也在一起。
王叙虽说没心绪跟她们谈天说地,但还不至于要躲开她们,便继续低头逗鱼玩。
“有些人啊,真是不知礼仪廉耻, 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在那里跟殿下拉拉扯扯,我都替她害臊!”说话的这个声音,不是王琼和班息,也不知是谁人。
王叙闻言站起身,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原来是太子的一个下等侍妾在说话,那人突然发现王叙在溪边, 吓的马上闭口不言。
这群嚼舌妇人。王叙轻轻冷笑道:“我跟我夫君拉拉扯扯,关你什么事?”
王琼冷着脸并未说话,反而是葵君,出来劝和道:“王良娣听错了,张孺子在说别人呢。”
班息冷哼了一声,也笑道:“王良娣又何必在我们面前说‘我夫君’这样的话呢,那也是我们的夫君呢。张孺子是太子的第一个女人,虽然位分不高,但对于她来说,我们可都是后来者呢。”
王叙看着这群女人,仿佛站在她面前的都是刘昭的前女友们,她微微挑起眉头,笑道:“既然是你们的夫君,你们倒是让他去临幸你们呀。我倒是想看看,谁有这个本事。”
“你!”王琼怒道:“不知羞耻!”
王叙瞄了眼王琼,道:“上次你害我中毒的时候,我就说过,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可别怪我以后越来越嚣张。”
班息一听,原来这姐妹两个早就闹掰了,不由着胆子更壮了,冷笑道:“花无百日红,看你能得势多久!”
王叙放慢了语速,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肯定会比你久!”
几个女人被她气的半天说不上话来。
此时童墨和杨篙都闻声过来了,王叙也没再说什么,跨过小溪,往回走去。
童墨跟上来,道:“叙姬,你以往都不爱搭理她们的,怎么今天跟她们怼起来了?”
“谁让她们犯贱呢!”王叙还在气头上,童墨忙吐着舌头,不敢再多言。
看着王叙离去,班息道:“当着自家姐姐燕王妃的面都敢如此无礼,真是够嚣张的。真不知太子喜欢她什么。”
张孺子附和道:“我看她比燕王妃差远了!”
王琼冰着脸,葵君忙打圆场,班息才笑道:“前面的桃花开的好,咱们赏花去,莫要让这种人坏了我们的好兴致。”
众人才算作罢,往桃林而去。
长安城东郊北师教练场,太阳底下,三千精英将士列好了方阵等候演练。最先到来的是孟准,他带着两列侍卫先来探路。他下了马,跟迎接的王临互相行礼后,便立在大门口等候太子。
刘昭骑着一匹枣红色大马飞奔而来,这次跟来的除了孙置外,还有高剑。
进了教练场,将士们高声欢呼,刘昭在王临的带领下,登上了训练场中央的石楼,登高俯瞰,视野开阔,将士们摇旗呐喊声不断,王临举手示意,楼上一个举旗的士兵向右挥旗,场内士兵瞬间安静了。
王临问,殿下,是先训示,还是先开始布阵?
刘昭道:“不训示了,直接开始吧。”说完,他走到中间的小铜鼎内抽了一支旗子交给了王临,王临解开蓝色绸带,展开卷着的旗帜,上面写着:圆阵。
王临的副将周安便领命,走向了前方的指挥旗台。周安高喊:“众将士听令,布阵演练开始!首阵:圆阵。”
他说完,石楼四面的旗手都举起了代表圆阵的大旗,随后金鼓敲起,场内将士迅速分成了九列,一列围成圆形,将石楼团团围住,其余八列以八卦阵的形式,均匀分布在石楼四周。将士们速度快而有序,鼓点停止时,圆形阵法亦已布好。
随后又演练了雁形阵,疏阵,最后以热闹非凡的玄襄阵收尾。
刘昭对这次演练甚为满意,都说北师精锐,他这次算是见识到了。
随后他们一行人又去了北师的搏击、射击训练场参观,刘昭技痒,也跟着射了两轮的箭靶,高剑跟他比试,最后高剑输了,当场答应捐献半年俸禄给北师。
王临留他们用了午膳再走,刘昭点头同意,还说,与众将士一样,他们吃什么我们便吃什么,不需要特别准备。
王临的军帐在石楼里,午膳果然只有糙米饭,粟米粥,两个蔬菜,全然没有肉。
高剑一看,便笑道:“王校尉果然是实在人。”
王临道:“我们一个月只吃两顿肉,今天恰好不是吃肉的日子,高舍人多多包涵。”
刘昭道:“我倒觉得,这样甚好。”又对高剑说:“你平时酒肉吃的太多了,应该多多吃点粗粮清清肠胃。”
高剑虽是这么说,但吃的最欢的也是他。吃到一半,他突然说:“殿下今日难得出宫来,不如到我府中去,上次那个舞姬还在我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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