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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太子换人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四单铺

    张筑早就已经站起身, 只是刚才不好开口打断两位, 如今皇帝劝停了架,他才不慌不忙地道:“六月初三日, 夏祭日,夜有东风。夜半时分,守值巡逻人员换更,而此时昭阳殿西偏殿起火,因偏殿堆满了重修昭阳殿的木料和纱料, 火势甚大,且纱料轻盈,借东风吹到了紧挨着的昭阳殿后殿,至此火势已经扩大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但是为什么六皇子没有及时被抱出来?因为后殿也悬挂了大量的纱料,一旦着火,火势便不可控。”

    皇帝微微点头,张筑继续述说。

    “……昭阳殿后殿这些悬挂的纱料是夏祭日用剩下的,各宫都剩余不少, 按照往年惯例,剩余的纱料都要在各宫后殿悬挂三日,昭阳殿也不例外。”

    “……为何今年夏祭各宫纱料都有剩余?此乃第一个疑点。”

    “……第二个疑点是,未央宫的守值换更地点一直在昭阳殿旁边,为何这般凑巧,自五月起,打破了上百年的规矩,将换更地点移到了承明殿, 紧接着便发生了大火?”

    “……以上是昭阳殿大火的两大重要疑点。”

    “……而同时,北宫怀画殿也起了大火。大火起因很简单,那就是有人蓄意纵火。总总迹象表明,纵火之人,乃是皇后送给太子的家人子。”

    在座众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惊讶的时候,也都不敢看向赵飞燕,只默默低头,或者互相心领会神地看一眼。

    张筑继续道:“年初,皇后送给太子十个姿色上佳的家人子,可惜太子不贪好女色,便把十个家人子分给燕王妃和王良娣宫中,一边五个。这些精心挑选的家人子中,有三人的身份比较复杂,并不是简单的宫女。其中有两个在王良娣处,名唤阿园和阿房,一个在燕王妃处,名唤阿珠。”

    刘昭问:“她们身份如何特殊?”

    “殿下且听我细说。那日在王良娣的外寝宫守值的总共四人,其中一个是领班,另外三个是皇后送来的家人子,而身份特殊的阿园和阿房并没有守值,但是她们也没闲着,她们给守值的人偷偷送去了夜宵,并在夜宵中加了迷药,守值宫女吃了宵夜昏迷之后,阿园和阿房便搬来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高浓度烈酒,她们把酒从门缝灌到内寝宫,又用铁链把内寝宫门锁上,最后点燃了引火。”

    赵合德问:“你的意思是皇后送给王良娣的五个家人子中,有两人身份特殊,是身负使命而去的?”

    “是的。一个叫阿园,一个叫阿房。”

    赵合德又问:“这两个人把当日守值的宫女都迷倒了,然后开始纵火是么?”

    “正是如此。”

    “那这两人现今何在?”

    “她们在外寝宫的大隔间被火烧死了。而烧死她们的,正是那位被分到燕王妃处的家人子阿珠。当阿园和阿房在外寝宫看着里面火势越烧越大,而王良娣也已经放弃拍门,便以为一切都妥了,两人解开了铁链,带着铁链准备离开。就在此时,大隔间已经在她们没察觉的时候起了大火,而且大隔间的大门被人悄悄锁上了,阿园和阿房两人急着逃走,结果活活被烧死。”

    刘昭提出了疑问:“但是我赶到的时候,大隔间并没有上锁。”

    “是的,殿下。因为这位阿珠并没走远,她听见外面有人敲响了铜锣声,才又把门锁给解开了。”

    赵合德冷笑道:“好一出大戏。这位阿珠,恐怕也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赵飞燕强忍着不接茬,这些家人子确实是她送去的,明面上她理亏了。

    张筑俯首道:“是的,在我们搜房盘查之后,阿珠就剖腹自杀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多言。刘骜偏了偏头,冷冷地道:“皇后有什么要说的吗?”

    赵飞燕压住心中的慌乱,轻声解释道:“这十个家人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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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李南亲自挑选的,她们实际有什么特殊身份,臣妾从没听说过。我倒是想知道,延尉平是怎么知道她们身份特殊的?这阿珠自杀前招供了吗?”

    “回皇后,微臣询问阿珠的时候,并不确定她身份特殊,阿珠自杀前也并没有招供。是在她自杀之后,才推理出了以上的作案过程。”

    班婕妤道:“那就是,这都是你个人推理,没有证据了?”

    “阿园阿房阿珠的房中,都有存放烈酒的痕迹。起火之时,阿珠不在房内,与她同房的其他家人子,曾经四处寻找阿珠,以为她出事了。最关键的是,守值令赵广招供了。”

    “……前日朝堂上,廷尉已经把守值令赵广的供词作了陈述,守值令招认昭阳殿大火是他亲自放的,他在偏殿偷偷点燃火后,便去承明殿监督换更。而怀画殿的阿园阿房和阿珠,都是给他卖命的人。”

    赵合德提高了音量,道:“那他是给谁卖命的?”

    “汤容华。”

    赵飞燕道:“谁?”

    “十五年前死于难产的汤容华。赵广曾经是汤容华宫内的宦者,曾经受过汤荣华的救命之恩,他说,他亲眼看见赵昭仪命令女医拖延时间,导致汤容华母子难产而死。”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几乎没有不相信的,谁不知道赵合德这些年来为了争宠害死了多少嫔妃皇嗣。可惜,糊涂皇帝睁只眼闭只眼,大家是既不敢怒也不敢言。

    这件事赵合德是记得的,但是她不可能承认,忙怒斥道:“放肆,这赵广简直是空口诬蔑!”

    刘骜皱起眉头,道:“朕记得,前日的供词里可没有这个。”

    “回陛下,赵广只是说他因为被降职降薪所以才心怀怨恨,报复皇室,但微臣始终觉得这个理由不够充分,前日又得了一些新的证据,前晚连夜审讯,他才招供了,是为汤容华复仇。”

    刘骜道:“赵广说的话,也不足为信,可能只是为了掩盖其罪行找的借口,他既然想报复,火烧昭阳殿便可,那为何要报复王良娣呢?”

    “他要报复的是皇后,因为……”张筑话没说完,廷尉霍霖在他身后,不停咳嗽,似乎提醒他说话注意分寸,有些话有损帝后威仪,可以换一种说话。

    刘骜知道霍霖的意思,骂道:“霍老头你在干什么?!”霍霖忙咽了咽口水,不敢出声了。

    赵飞燕反而坦荡:“张筑你但说无妨,不必有什么遮掩避讳。”

    张筑这才继续道:“赵广认为,赵昭仪之所以能……为所欲为,全因……皇后暗中纵容,所以他火烧怀画殿的目标是太子,还有王良娣腹中的胎儿。

    班婕妤道:“虽然汤妹妹可怜,但这赵广的做法也太可怕,太极端了些。”

    赵合德刮了班婕妤一眼,道:“这汤容华是可怜,是她的命可怜。她死于难产,跟我有什么关系!真是天大的笑话。”

    刘骜继续和稀泥,道:“不说这一茬,先把赵广的事理清楚了。”

    刘昭问道:“张筑你是得了什么新的证据,让赵广招供的?”

    “回殿下,我只是跟他罗列了案中的疑点,前面已经说了两点,第三点便是,赵广是如何能让皇后选送家人子给太子的呢?微臣相信,皇后的想法,并不是区区守值令可以左右的。”

    刘昭问:“你的意思是,守值令也是受人指使,而且他想保护这个指使他的人,所以招供了。”

    “正是。”

    “这个能左右母后想法的人,在这大殿之内?”

    “是的。”

    赵合德环顾众人,诸位嫔妃本以为这出好戏,自己是吃瓜看戏的角色,没想到来了这么一个反转,都分分低头自查,不敢多言。赵合德将目光移向皇后,道:“那就要问姐姐,谁建议你送家人子给太子的。”

    赵飞燕早已经陷入了沉思,这时,马容华怯生生地说道:“是臣妾建议的,但是那天人多,怎么聊起来的,臣妾已经忘记了。”

    赵合德冷眼打量着马容华,又问:“那夏祭礼上,又是谁拿的主意,采购了如此之多的纱料。”

    曹美人为难地道:“这是马婕妤说她家亲戚开的染纱坊,问我能不能多采购一些,臣妾看这价格尚算公道,便问准了皇后,才让大长秋陈源多进了一些。”

    “那这守值令赵广又是谁保举上来的?”

    马婕妤脸色煞白,她声音微颤地道:“是臣妾……但是,赵广是因为之前做掖庭令的时候帮过臣妾,他自红药案被贬职后,一直闲赋在家,前一阵守值令空缺,他看上了这个差事,便来求我,我也就顺水人情举荐了他,那日曹美人和大长秋都在的,他们可以作证,臣妾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就成了。”

    赵合德冷笑道:“我没记错的话,马婕妤也损了一个胎儿吧。”

    马婕妤马上解释道:“那是臣妾自己不小心滑胎的,臣妾从来没有怪罪过任何人。”

    你一言我一语互相对质,一旁的班婕妤道:“我看大家也不用慌,廷尉平这边难道没有证据了?”

    经班婕妤一提醒,众人又都看向了张筑。

    “微臣这里确实有其他的证据。”

    “……前面那位阿珠,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她是西市广善坊里的孤儿,我们去广善坊追查,阿珠在其六岁的时候,和另外一位孤女被人带走收养了。”

    “而那位孤女的名字叫张因。”

    “我查了卷宗,孙乙,也就是红药案里,给赵昭仪下药的那一位,她曾经跟同室家人子透露过,自己原本姓张,单名‘因’字。”

    赵昭仪问:“是谁收养了她们?”

    “广善坊记录的收养人信息并不准确。”

    刘昭则道:“既然孙乙是孤儿,那就证明她自杀前写的所谓血书,让母后照顾她家人的内容也都是诬蔑的了?”

    “是的,当初按照宫籍里登记的地址去寻找孙乙的家人,确实没有找到。”

    张筑继续道:“孙乙和阿珠,应该是从小培养的死士。但是,孙乙和阿珠不同的是,孙乙有自己的个性和主张,她并不想死。据孙乙同寝室的家人子回忆,在红药案之前,孙乙在半夜偷偷写下了一封信,并将信缝在了自己的衣服袖口里,那是一件绿底黑边的深衣。那件衣服,我花了很长时间通过各种途径都没有找到,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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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孙乙的同室家人子曾说,孙乙死后,她的衣物都被其他家人子瓜分了。”

    “所以我在前几日,进宫求助皇后,让皇后帮忙在椒房殿大张旗鼓地搜寻那件深衣。而与此同时,我们在守值令的寝居设下了埋伏,果不其然,有人偷偷来访,在赵广的寝居四处搜罗,被我们逮了个正着。”

    众人听的一头雾水,唯有王叙和青灵听明白了,王叙偷偷看了眼自己怀疑的对象,倒是钦佩她此时的冷静。

    ☆、第059章

    众人听的一头雾水, 唯有王叙和青灵听明白了, 王叙偷偷看了眼自己怀疑的对象,倒是钦佩她此时的冷静。

    张筑道:“其实在见皇后之前, 我们在守值令赵广的寝居,已经意外搜到了那件绿底黑边的女子深衣。”

    廷尉属官递上了那件深衣,张筑打开深衣,提起袖口道:“这件深衣在我们找到的时候,左边袖口已经剪开, 里面如果有书信的话,也早被损毁。我们没有证据,所以只能求助皇后,来了个打草惊蛇,有人为了毁掉这件衣服,不惜犯险,结果中了我们的圈套。”

    “这人是谁?”

    “她叫朱媪,至今没有招供。”

    “朱媪?”李南问道:“可是曹美人身边的那位女官?”

    “正是。”

    众人惊愕, 不约而同看向曹美人,曹美人只是微微颔首,并未有任何的表态。

    “朱媪自被逮后,一句话都不曾说。直至昨日,赵广招供出了汤容华,我们才发现朱媪曾是汤容华的女侍。敢问曹美人,你跟汤容华是何关系?”

    曹美人语气和缓淡定:“廷尉平认为我们是何关系?”

    张筑道:“汤容华的母亲是荆州梁氏也,我查了卷宗, 曹美人的母亲,也是荆州梁氏。如果我没猜错,曹美人跟汤荣华乃表姐妹也。廷尉府已经派人前往荆州核实,不日会有结果上呈。”

    “……汤容华十六年前难产而亡,曹美人是十五年前进宫。曹美人进宫后三年晋为八子,五年后晋为美人,自成为美人后,便常在皇后身边伺候,从不争宠,为的是什么呢?”

    曹美人只微笑不说话。

    张筑继续道:“卧薪尝胆也。曹美人这么多年一直在等待复仇的机会。”

    张筑边说话边注视着曹美人,曹美人避开目光,缓缓站起身,道:“你这些都只是猜测,你有什么实实在在的证据?”

    “阿房阿园被你所害,孙乙阿珠为你而死,赵广朱媪也愿为了保你而死,你所谓的仇恨是不是太过自私了?如果你现在承认了,或许皇上会宽恕放过赵广和朱媪一命!”

    曹美人一直保持着微笑的脸,慢慢冷了下来,张筑提醒道:“廷尉府派去荆州查实的人,就算拖三五个月,最终你也是难逃法网,何必致那些对你忠心耿耿的人于死地呢。”

    听到这里,赵合德已经猜透曹美人的动机,站起身走过来,喝道:“张筑你还在跟她废什么话,直接跟赵广和朱媪明说,曹氏已经伏罪把他们供出来了,不信他们还能缄口沉默。”

    曹美人突然一阵冷笑:“赵合德,我当初就应该直接在你的食物里下□□,让你一尸两命,你这个恶毒妇人。”

    赵合德冲过去就是一巴掌,骂道:“你有种冲我来,为何这般害我皇儿!我儿话都还不会说,路都还不会走,你就这般狠心害他,究竟是谁恶毒?!”打完还不解恨,又踹了她几脚,一旁的刘昭看不过眼,拉过赵合德,劝道:“姨母,此乃朝堂。”请注意仪态。

    范顺常忙过来扶着赵合德,避免她再度激动打人。

    曹美人也不反抗,只冷笑道:“我就是要让你生不如死。你儿子哪怕救活了,也终究是个废物活死人,你要想抱孙子,那是不可能了。”

    刘骜忍不住怒斥:“曹氏!你……你……最毒妇人心!”

    “皇上,最毒妇人不都是你惯的?难道我姐姐生的儿子就不是你的儿子?!这么多年了,你可有为她们母子流过半滴眼泪?你睁只眼闭只眼,看着她们姊妹两个贻害皇嗣,现在她们的报应来了,你不应该继续睁只眼闭只眼么?”

    “闭嘴!够了!”刘骜被彻底惹怒,浑身哆嗦说不出话来,高湛忙帮他顺气,劝道,皇上莫气,皇上莫气。

    曹美人倒冷静了,轻声道:“汤容华汤绫确实是我的表姐,我自幼父母双亡,寄养在姨母家,与姐姐结伴长大,情同手足。当年姐姐死的太冤屈了,我隐忍那么多年,就是要为姐姐报仇雪恨。”

    赵飞燕道:“这么多年你在我身边尽心伺候,都是为了利用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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