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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偏要以身相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延琦
    忽的又想起他的咳嗽,她更加担心,忙问道,“那你为什么咳嗽,是不是还有哪里受了伤?”

    他不肯再承认,只摇头说,“只是受了些风寒罢了,没事。”

    可玲珑本能的不信,咬了咬牙,继续解他的衣裳,他终于拦不住,被她扒了前襟,于是乎,胸前那道骇人伤疤一下就暴露了出来。

    这伤疤就在他的左胸之下,足有男子的巴掌长,虽已愈合,但看上去依旧触目惊心,玲珑惊得张大了嘴巴,反应过来后,立刻皱眉怒道,“还说没什么,这又是怎么回事?”

    心里实在是恼怒,语罢不等他答,又索性冲门外喊道,“宋贺,你进来!”

    这饱含怒气的声音令正守在门外与明月说话的宋贺一愣,而后赶紧推门进入,本想问一问怎么了,然而还未等张口,却被眼前景象给吓到了。

    ——此时,自家公子坦露着前襟,无奈又凝重的坐在墙边的榻上,而一旁,则是气鼓鼓的玲珑。

    见他进来,玲珑立刻指着慕容啸胸前的伤疤,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伤成这样?你来说,不许隐瞒!”

    呃,这种情景,还能再隐瞒什么呢?加之他本来也不是善于说谎的人。

    宋贺试着瞟了一眼公子,眼见他并没明确反对,便咳了咳,终于开口道,“那时得知姑娘被骗往京城,公子十分着急,命在下去沿途寻找姑娘,正因为此,在下未能及时赶回,待听闻消息后回来,公子已经身受重伤,右臂被毒箭穿透,胸口也中了箭,伤及肺腑,若不是军医及时抢救,险些无力回天……以至于现如今外界都在谣传,公子已经战死。”

    “什么……”

    玲珑呆呆听着,直觉不可思议,她从未想过,原来他竟遭遇过这般的惊险,右臂被穿,胸口也中了箭……原来她真的险些失去了他。

    回想他危在旦夕之时,她却不在身边,眼泪终于跌落,簌簌的跌在她的腿上,慕容啸看在眼中,立刻皱起眉来,心疼的安抚道,“我已经没事了,你莫要哭……”

    她却抹了抹眼泪,抬眼问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瞧着这伤口,像是才愈合不久的。”

    慕容啸想了想,道,“大约三个月前,”又安慰道,“伤口真的好了许久,不必担心。”

    玲珑却仍不放心,皱眉道,“必定是留了什么后遗症,才会咳……不成,我看这里还是太简陋了,军医一定寻不到什么好药……”

    说着后悔道,“早知如此,我该带些药材来的。”

    有她在身边,胜过世间一切良药,慕容啸微微笑了笑,正欲摇头,却见她忽的一拍手,“幸好还带了些东西。”

    说着朝门外唤明月,“阿月,去切些火腿,再看看这里有些什么,煮个汤来。”

    明月赶紧应好,转身要出去,宋贺担心她初来乍到路不熟,眼见主子没了什么吩咐,便也一同退了出去,给明月帮忙。

    慕容啸则震惊于她的话,问道,“你走了这么远的路,居然还带着火腿?”

    玲珑一边帮他穿着衣裳,一边道,“你离家这么久,怕你想念家里的口味……宋贺也是,什么都不跟我说,早知你伤得如此严重,我还带什么火腿?该带个大夫来的……”

    话未说完,却被他一下握住了手,他神色分外认真的道,“玲珑,我有话要跟你说。”

    玲珑点了点头,“你说。”

    便听他道,“三个多月前,东路军在北上途中发生叛乱,主将姚成身死,叛徒以他的名义发了假的军报给父王,乃至整个战术失策,我孤军北上,加之天气不好,被困在黄河之畔,那一仗,死了许多兵士……”

    那是十分痛苦的回忆,虽然过去了三个月,依然令人难言,他顿了顿,才又道,“慕容挚早在东路军中埋了奸细,可叹我们却一直并未察觉……后来我父王亲自率军抵挡,才最终保重明州,虽然现下我们父子无事,但实话实说,越王府较先前,确实元气大伤,好不容易拓展的版图,也被朝廷割裂。”

    听到此,玲珑才终于明白,越王府此次为何会突然惨败,原来竟是慕容挚提早埋下了奸细……

    她忍不住愤恨道,“这人实在奸诈!江山落在他手里,能有什么好下场!”

    却见慕容啸摇头,“所谓兵不厌诈,这一次,实在是我们自己的失误。”

    兵败几个月,他已经想通了许多。

    这话倒是有理,玲珑点了点头,正欲安慰他,却听他又续道,“如今的境况,东山再起,不知何时,我恐怕要失言与你的祖母了……”

    那时他信誓旦旦,说以一年为期,定要拿江山来娶她,现在回想,他实在无颜面对孟老夫人与她。

    更何况,他自己的身体……

    他又自嘲的笑了笑,道,“那箭上的毒液浸透了我的骨髓,现如今这只右手,莫说是提刀,就连筷子,也几乎要拿不起来,简直如同废人……”

    曾他经意气风发,是何其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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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天之骄子,现如今自己都接受不了自己的状态,又如何配得上她?

    所以尽管心间苦涩,他还是对她道,“这样的我,不值得你等……”

    话音落下,房中一片沉默。

    她定定的看着他,忽然问道,“慕容啸,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去同我祖母提亲了,是吗?”

    他一怔,而后坚定摇头,“不曾,我从未后悔过!”

    纵使在那些伤重昏迷,不能醒来的日子里,他在迷蒙幽暗之中,也依然惦念着她,这是他迄今为止,唯一爱的女子,又怎么会后悔!

    她点了点头,神色也分外认真,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再跟我说这些?你是男子,也算久经沙场,自然该晓得胜败乃兵家常事的道理,不吃几回败仗,哪里晓得如何成功?今次兵败,我想你也一定吃到了教训,那下次注意着些便是,不过就是时间,你还年轻,大难不死,有的是时间!”

    “不管我祖母如何,你要娶的人是我!我陪你!你内力的伤,趁现在好好养着,胳膊上的,也一定有机会恢复,不要着急。实在不成,你不是还有左手吗?有许多人没了双手,用脚也能做成许多事情,无论如何,这些都是小事,好办的很!你这么年轻,哪能这么轻易就认输?”

    慕容啸一向晓得,她聪明俏皮,有着寻常女子没有的勇气,但今次这样的她,他还是头一回见,一时间,心间壮志与柔情交织,百感交集。

    然他其实并非认输,只是觉得辜负了她的期许,心间愧疚。

    然而当他说出此言,却见她笑了一下,“你叫我离开,才是真的对不住我!实话告诉你,本姑娘一辈子没爱过谁,你是第一个,所以,不要辜负我!”

    作者有话要说:  柿子:媳妇我错了嘤嘤嘤

    玲珑:少废话!键盘榴莲搓衣板,还有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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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又在赶路,没什么时间码字,明天的更新可能会稍晚,请小仙女们见谅,么么啾

    第89章

    过去, 慕容啸身为藩王世子,举世无双,自从少年长成, 便有无数少女暗许芳心。

    那些明里暗里的告白, 他曾收获无数,然如今日这般,还是头一次。

    在他如此颓败潦倒的情景下, 他心中的那个女子, 用如此霸道的方式来宣告爱他,强烈,直白,不容置疑。

    自从去年深秋,两人心意相通,他便知道,她心里亦有自己, 但若非今日, 他从来不知,原来自己在她心中如此重要。

    许久,他终于从震惊中回神, 一颗心被暖意彻彻底底的包围, 胸腔里头,有种幸福的感觉在澎湃激荡。

    并不甚明亮的灯火之下,他凤眼明亮,定定的望着她, 终于开口道,“我何德何能,今生能得你如此厚爱?”

    玲珑有些悲怆的一笑,“我亦何德何能,你难道不是也一直厚爱于我?”

    他眸中一凝,却无言。

    也是,爱,哪管什么因由,哪有什么多少?只要能担得起“爱”这个字,必定是已将彼此深深刻入心扉,印入骨髓,这世间再无人能替代。

    人生短短一世,难得彼此心意相通,已到了这样的地步,还要说什么分离的话?

    她的坦荡磊落,令他相形见绌,自愧弗如。终于,他下定决心,拢过她的双手握在掌中,点头道,“是我错了,以后绝不会再说这种话,你放心,我绝不会负你。”

    “这才像话。”

    玲珑见他语声认真,终于满意,朱唇弯起,给了他一个笑。

    此时双手被他握在掌心,她能明显感觉到,他左右两只手,温度仍有些差异,她思及他的伤,心间一疼,将手轻轻抽出,轻揉他的右手,问道,“有知觉吗?”

    他不想令她担心,所以违心点头说有,还试着动手指,要与她回应,然而终是力不从心,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笑了笑,只是道,“放心,我会努力恢复。”

    他眉间那丝轻微变化,没有逃得过她的眼睛,那一瞬间,她已经明白了,心间也不免为他焦灼。

    右手对人有多重要,自是不必说,但事情已经如此,再后悔消极也是无用,而今之计,唯有积极面对才是正解。

    她扬起微笑来,信心满满的安慰他道,“我瞧着皮肉都好,想来还是有希望的,你不要灰心,积极练习,一定能恢复的。对了,还可以趁此机会多练练左手,刀剑沉重,就从拿筷子拿笔开始。”

    实话说来,其实拿筷子拿笔,未必就比舞刀弄枪简单,但他并没有再反驳,乖乖应道,“好,就照你所说。”

    她来了,一切希望立时鲜活起来,两人温柔对视,正欲再说些什么,却忽听敲门声传来,“公子,晚饭好了。”

    他顿了顿,忽然想起来什么,脸色微变,还未开口,却见她道,“你还没吃晚饭?正好我也没吃,你的饭多吗?可不可以分我两口?”

    她重又俏皮起来,他还能说些什么?只好对门外道,“进。”

    又对她道,“你想吃些什么,我这就命人去做……”

    但为时已晚,随着送饭的仆从入内,玲珑已经看见了他的晚饭,面上满是惊讶。

    托盘里仅有一碗寡淡的粥羹,以及两块薯蓣,像是哪户贫苦人家的饭食,根本想象不到,这是堂堂世子的晚饭。

    “你就吃这个?”

    她皱眉问道。

    慕容啸有些尴尬,顿了顿,却也终于坦荡承认道,“是,后方补给之路被切断,尚不知何时才能突出重围,眼下正值寒冬,一切都得计划着来。”

    话到此,玲珑已经明白了,眼下人多粮少,他自然不能撇下兵士们,自己好吃好喝。

    没想到,他过得原来竟是这样的日子……

    玲珑沈默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我懂了,我来的时候还带了些干粮,叫明月拿进来……”

    话说到此,又一停,想了想,道,“还有那些火腿什么的,索性都拿到厨房去吧,再有几日就过年了,数量虽不多,但好歹也能做个汤,为大家打打牙祭。”

    她不仅一心念着他,还能从大局出发,也为兵士们着想,慕容啸心间一暖,本欲再说些什么,却见她已经同送饭的仆从交代起来,“你去找明月,叫她把东西拿给你……”

    仆从赶紧应下,出去行事了。

    玲珑回到桌前,又看了看那惨兮兮的晚饭,没有犹豫的坐下,拿起一块薯蓣,笑道,“我只吃一块就够了,剩下的都给你吃,好不好?”

    她目中的光芒映在眼中,慕容啸忍下心间复杂滋味,点头道,“好。”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当初在临安,他们为了美味,曾经造访不知名的小馆,也曾莅临自家的烟雨楼,更曾坐在春日亭中,亲手制作精致的点心,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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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这寡淡的一餐,终将超越过往,令两人此生难忘。

    慕容啸默不作声,玲珑却好似话格外多,一边品着薯蓣,一边点头道,“都说蜀地水好,果然不假,这薯蓣都格外好吃,其实薯蓣有很多好处,伙头兵还动动脑子多想些花样来做……对了,可以放些辣椒,正好祛湿寒,身上还暖和些。”

    正说得起劲,忽的想起他的伤,却又摇头,“不成,你在痊愈之前,还是要少吃辣吧,这个不急,等你好了,我给你做辣锅子吃!”

    慕容啸看在眼里,心间既甜蜜又苦涩,复杂难言,只等跟着点头道好,仿佛什么都由她来定,两人各吃了一块薯蓣,又共喝了那碗粥,无论肚腹是否填满,心里却是暖和的。

    仆从收拾餐具离开,木屋里又剩了他们两人,此时,夜又深了一重,寒气也更盛,怕她冷,慕容啸亲自出去寻了些木柴,抱到房中,而玲珑已经开始收整房间了。

    她正忙的起劲,见他进来,兴冲冲的道,“你现在身体弱些,不能冻着,山里不缺木柴,回头在屋里生个炉子,暖和些才好。我瞧你这床太硬了,褥子薄,不够暖,先前来时,那送货的管事送了我一些丝绵,我明儿给你做两床新的被褥……”

    正说得起劲儿,却听一句,“玲珑……”转头看去,他正定定望着她,有话要说的样子。

    她于是停下动作,问道,“怎么了?”

    他来到近前坐下,一脸认真的道,“我会振作起来,争取早日恢复身体,继续作战,拿下江山来娶你,只是此地如此简陋,你留下不是长久之计……这样吧,你先稍歇些日子,待明年春暖,我叫宋贺送你回江南,如何?明州以南还在越王府手中,都是安全的。”

    话音落下,紧张的等待着她的反应,却见她抬眼问道,“那你呢,你走吗?”

    他稍顿,而后摇了摇头,“此地以北为秦地,以东为襄阳,位置绝佳,从战术考虑,我会一直留在这里,待休养充足后,再次循东路北上。”

    战术什么的,玲珑并不懂,但也能听出这话就是他不走的意思,她于是也当即摇头,“你不走,我也不走,我此次来前就已经交代好了,也定了决心,除非跟你一起,否则再也不回临安。”

    却见他再度摇头,“不成。玲珑,我此次绝不再说那样的话,一定不辜负你,也一定好好保重自己,但是此处太苦,你不能留在这里。”

    语声坚定,透着不容质疑的意味。

    他知她倔强,所以特意狠心用这种语气,打定主意要送她离开。纵使心中十分眷恋她的陪伴,但此处实在太苦,她本该被好好呵护,如娇花一样的精养,怎能留下来,日日陪他吃糠咽菜?

    然而话音落下,却见她并未急着辩驳,只是直直的望着自己,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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