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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袖子有古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苍横翠微

    进入巫越教的地界,周围的风土民情,似乎与昆仑派没什么不同。日出而坐,日落而息,田野里庄家生长,街道上熙熙攘攘,唯一不同的大概就在于,这里是巫越教说了算。

    这里的人,也并没有如想象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走在街道上,姜禾有些迷惑。

    “姑娘可是觉得,这里跟外面,其实没有什么不同?”迎面走来一个书生打扮的人,面目清秀,摇着一把折扇,上面无字也无画,一片空白。

    这人好生敏锐,且话里有话。姜禾一笑:“公子,也是外面人?”

    “哈哈,在下逍遥门陆晓生,敢问姑娘芳名?”

    “年城姜禾。”原来这就是陆晓生,当日在往来客栈,自己搜寻了很久,都没找出来的人。现在主动搭讪,想必早就认出了自己。

    “姑娘是不是想问,我为何一点都不惊




分卷阅读25
    讶?”

    “陆公子大名鼎鼎,天下哪有什么事能逃过你的耳目?”

    “是啊,姜禾,所以你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巫越教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姜禾并不理会,反而走进了街边的一家茶楼,“小二,来一壶酒,一斤牛肉。”转身又道,“陆公子,可有兴趣喝一杯?”

    “荣幸之至。”

    两个人各自笑着,一前一后走进茶楼,浑然不在意街道尽头由远及近,手持快刀,急速而来的巫越教人。

    “算我一个,小二,加一道红烧鱼。”

    来人一身黑衣,面容如玉,神情淡淡,手中把玩着一只雪白的小东西,只是那小东西闭着眼睛,不知是死是活。

    陆晓生面露讥诮,“辛公子,好巧。昨日分别,今日又见面了。”

    “不巧,它又睡着了。”前半句依然是低着头,认真抚摸着一小只,后半句已是抬头看向姜禾。

    姜禾听见辛忱的声音时,内心忽然泛起一丝遇见故人的欣喜,自己还觉得奇怪,回头一看全明白了,一小只!原来在他那。

    方方正正的桌子上,躺着一小只。三个人六只眼睛,不喝酒不吃肉,都在盯着它瞧。

    辛忱先发制人,“姜禾,你把小家伙卖给我时,可没说它有嗜睡的毛病。”

    “什么小家伙,这是一小只。不对,我什么时候把它卖给你了?”

    “难道是嫌弃给的银子太少,要反悔?”

    二人正争辩着,陆晓生忽然插了一句,“一小只原来是姜禾的,合我眼缘,你尽管开价,我买了。”

    “陆公子,你这就不厚道了。”

    “辛公子,难怪在逍遥门时,你怎么都不愿割爱,我现在算看明白了,原来它不是你的。”辛忱养伤期间,他发现了一小只,曾多次想弄到手,奈何对方藏得紧紧的。

    “一小只是我的,不卖。”

    姜禾一锤定音,话落,爪子就伸向桌子,想把昏睡中的一小只抢过来。可想抢的何止是她,手刚摸到一小只,就被另外两只大手覆盖住了。

    姜禾看向辛忱,“你把手松开”。

    辛忱看向陆晓生,“你把手松开。”

    僵持不下,场面有些尴尬,前来上茶的店小二看着叠罗汉一般的三只手掌,嘴巴张得老大,直觉自己撞上了不得了的事情,茶壶往桌角一放,飞快地抛出一句“三位客官请慢用”,就跑了。

    姜禾的左手暗暗伸到桌底,摸准位置,运力于指,打算把桌子划出一个小洞,神不知鬼不觉地抢回一小只。

    “辛忱,男女有别,你摸着我的手不放,是什么意思?”为了抢回一小只,姜禾那是桌底凿孔,桌上转移视线两不误。

    这么一提醒,辛忱似乎才反应过来,姜禾毕竟是个姑娘,手下的触感忽然清晰起来,之前有些凉的小手都快被他捂热了!

    有些尴尬,咳了两声:“陆公子,我们虽是同门,但关系也没好到你摸着我的手不放的地步吧?”

    陆晓生看着这诡异的场景,并不退让:“数到三,我们同时放手。”

    再有三下自己能把桌子凿穿?不能啊。那就,“好,我数到三,一起放手。”见姜禾答应,辛忱也不反对。

    在逍遥二公子密切关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中,姜禾开始数数。

    “一。”

    数完这一声,姜禾停了下来,一副接下来不知道该怎么数的样子。

    “狡猾。”陆晓生心想,论武功,论反应速度,自己还真处于下风。

    辛忱则好笑地看着姜禾,年城人还是那么有意思。

    大概过了小半柱香时间,“二。”

    随着这一声落下,茶楼里冲进了一群人,巫越教的人终于到了,只见他们并迅速围了上来,为首之人正是穹碧落。

    远远瞧见辛忱来了巫越教,穹碧落心底有些高兴。待看情桌上的情形,愤怒在心中炸开,抽了剑,不管不顾,就朝桌上的手掌砍去,说是雷霆之势不为过。

    剑来,不用姜禾数到三,陆晓生先放了手。姜禾右手才动,被辛忱使力压住。

    刀锋距离辛忱的手掌只一寸,生生停住。

    穹碧落偏头,不可思议地看向辛忱,见对方并不看她,穹碧落心一横,剑势一转,横着劈向姜禾。

    右手被辛忱紧握,动不了,桌子下的左手就要凿穿桌面摸到一小只了。姜禾急急地望向辛忱,他跟巫越教到底什么关系?

    感受到剑锋的凉意,取舍一瞬间,姜禾尚未有决断,身体却忽然飞了起来。

    穹碧落一击不中,神情鲜有地露出了溃败之色,那一瞬,是辛公子拉着姜禾的手,旋转飞出,让她的剑生生落空,发出嗡嗡之声,仿佛悲鸣。

    姜禾落地站稳,疑惑地看向辛忱,有些不明白,这人到底是敌是友?

    辛忱与她对视,嘴角一挑,露出一个灿若星河的笑容,举起握着姜禾的那只手,掰开她的手指,拿走了一小只。

    然后就从茶楼的窗户飞走了。

    一切快得不可思议,姜禾暗骂自己一声竟被美色所迷,瞬间追了出去。穹大带着人紧跟其后。

    “穹护法,要抓姜禾,在下有办法。”

    穹碧落回过头,这才仔细看向说话之人:“陆公子,不怪我刚才那一剑,反而要帮我?”

    “美人剑,欣赏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何况当下你我有共同的目标,应当联手。”

    “我这可没有陆公子想要的消息,如果是钱,你尽管开价。”

    “不为钱,也不用消息交换。事成之后,姜禾归你,一小只归我。”

    “一小只?”

    “辛忱抢过去的那个小东西。”

    “好。”穹碧落倒了两杯酒,“提前祝我们一切顺利。”

    姜禾一路追,一路想着当时的情形,穹碧落显然对辛忱有所顾忌。横向那一剑,她感受到了杀意,巫越教不是一直想活捉她么?

    忽然改变注意,会不会与辛忱有关?当时辛忱因为一小只握着她的手,穹碧落怒气冲冲,难道是嫉妒引起的情杀?

    真要如此,那自己可真是冤。

    辛忱,到底是敌是友?为什么救她?为什么一定要一小只?还有陆晓生,对一小只势在必得的样子,这其中到底隐藏了什么?

    追到了山林,后面的穹大等人,渐渐远了。

    姜禾紧跟辛忱不放,隔了一丈的距离,轻功不相伯仲,一时分不出高下,不知不觉,二人已经出了巫越教的地界。

    通往昆仑派、逍遥门的岔路口,辛忱忽然停了下来,姜禾紧跟而至。

    “吱!”姜禾。

    姜禾凑了过去,欣喜道,“一小只,你醒了。”

    辛忱把一小只塞给姜禾,转身就走。这小东西,果然偏爱姜禾。

    “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理她,继续走。



分卷阅读26
    姜禾跑了上去,挡在他的前面,“问你呢,为何抢一小只,又把它还给我?”

    不看她,绕过继续走。

    “喂,辛忱!”

    “嗯,什么事?”似乎现在才听到她的话。

    ☆、019

    “你为什么救我?”

    辛忱很诚实,“因为有趣。”

    “为什么抢一小只?”

    “因为有趣。”

    “那为什么还给我?”难道还是因为有趣,他是得多闲?

    辛忱好笑地看她一眼,“没钱了,养不起。”

    “吱吱”一小只见二人你来我往,完全不管它,使劲舔姜禾的掌心,姜禾,我好饿,想吃……

    钱,呃。平生第一次主动拿了别人钱袋的姜禾,有些尴尬,转念又一想,“那只是一部分鱼钱。”

    “什么鱼钱?”

    “你吃了护城河那么多鱼,我不找你报仇,好歹也要收点利息。”

    出乎意料,闻所未闻,但好像还有点道理。毕竟,她是年城少主。辛忱走近一步,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我救你三次,是不是也该收点利息了?”

    “做人要讲道理,今天不是你拦着,我会要你救?上一次也是你先把我打落悬崖的。还有一次,在哪里?”

    “对,做人要讲道理,最初是你让我从树上摔下来,今天也是因为你先拿了我的银子,至于剩下的一次。”停顿了一下,当日在年城自己偷偷摸摸帮她,还真不好说,“他日我给你补上。”

    “呵,你这逍遥三公子之首的名号,是因为脸皮厚得来的吧。”

    “有脸皮的关系,但不是因为厚,而是好看。”辛忱自己也觉得怪,平常不喜欢说话,一遇上姜禾,就爱斗嘴,大概是对方比较有趣。

    “能引得巫越教护法穹碧落倾心,是挺好看的。”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姜禾把先前的猜测说了出来。

    辛忱脸色一变,仿佛先前还闪烁的星星忽然被乌云遮盖,“少提巫越多练功,可保百岁无忧。”

    姜禾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辛忱,以往的潇洒、漫不经心没有了,难得认真,他与巫越教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但她猜不透。

    “吱吱!”再不给我吃的,提不提巫越,我都要饿死啦。

    “功夫会练,巫越会见。至于无忧,现在别说百岁,就是一天都不可得。”以前倒是有过无忧的日子,低头看向一小只,再出口已是转了话题:“你是不是没有喂过一小只?”

    “一个多月醒了两次,上次喂肉也不吃,它是不是成精了?”

    “我也不知道,自从年城……它就时不时昏睡。喂肉它当然不吃。”

    “那它吃什么?”

    “一小只最爱莲心无边,其它与莲相关的也吃。附近哪儿有莲塘?”

    “莲塘有啊,干涸的,去街上买吧。”说着就往昆西城方向走。

    不下雨的地方由南往北,越来越多,路上的流民也是一波接着一波,天灾与**赶着人们背井离乡,往北迁移。

    “辛忱,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往北走?”

    “没钱没地,难以为继。”

    “是因为旱灾?”

    “也因为各派纷争,一群被殃及的池鱼。”

    “逍遥门主是个怎么样的人?”

    “呵,这个问题问我不太好。”

    这话什么意思?姜禾也不纠结,换了问题,“巫越教如果要一统江湖,你会阻止吗?”

    “不会。”

    “巫越教被灭,你会阻止吗?”

    “不会。”辛忱没好气地看向姜禾,“你今天问题太多,要留点给明天。”

    “最后一个问题,你会……算了。”无亲无故,应当没有谁,会总是帮助另一个人,是自己一时贪恋。

    “决定算了的问题,以后就都不要问了。”辛忱嘴上不饶人,其实内地里,他忽然觉得有个同伴也不错,一路走来,叽叽喳喳,平添了几分生趣。

    当昆仑派收到消息,听闻巫越教来犯,秦悠比谁都积极。

    “爹,巫越教人已越过界限,几次三番在昆西城抢财掠物,这次还杀了不少人,这是挑衅,你就让我去吧,灭掉他们的嚣张气焰。”

    秦悠一方面是担忧昆西城,另一方也是真的想下山,她都一个多月没出去了。成日待在山上,无聊得发慌。以前不觉得,这种感觉是出去一趟后产生的。

    “哈哈,悠悠长大了,可以为爹分忧了。”秦坤听着女儿的话,口气是大了点,但他的女儿就该这么傲气。

    “爹同意了?”

    “这可不是爹同不同意,而是看你自己。最近功夫可有长进?”前一句宠溺无边,后一句又透着几分威严。

    欣喜的神态顿时回落,秦悠低下了脑袋,瓮声道:“进步不大。”

    之后似乎不甘心,走到秦坤面前,抱着他的手臂摇了摇:“爹,我遇到瓶颈了,说不定出去历练一番,眼界宽了,就自然长进了。”

    秦坤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等你大师兄出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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