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教师在大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伞清雨
幸亏季婵带来的是香芋,如果是产量最高能达到上万斤的红薯,这些人怕是直接当成菩萨给供起来了。
☆、第 12 章
那面白长须的约莫年过四旬的中年人笑眯眯的捋了一把胡子,含笑道:“不知季小娘子这香芋是卖还是不卖?”
送上门的买卖!季婵精神为之一奋,同样笑答:“东西种来自然是要卖的,不过小娘子我有言在先,这芋头先生若是拿来食用,奴倒是可以送您一筐,卖却是不能的,只因我家这芋株刚种下不久,根茎未肥,拿来吃倒是糟践了。若是先生您买回去做种,便可以卖给您,只是这价钱就和外头的卖也不一样了,旁人卖多少银钱,我家的就要比他们多上一成,毕竟良种难求,这个道理,想来先生您也是明白的罢?”
红脸大汉见她看起来年纪不大,话却说得头头是道。忍不住又开口闹她:“你一个小女子能做得了主?”
季婵不高兴了,心道这人真不识趣,老是拿话来堵她。于是脸上的笑意也淡去了几分,道:“这芋株是我……一手培育的,又是我亲手种的,自然做得了主。”
“你还会培育庄稼?”大汉接着问道。
季婵警惕道:“也算不得培育,胡乱侍弄得来的,机缘巧合之下,再来也没有了。”
大汉还要再问,却被一旁的中年男子阻止了,只得住了口。季婵瞧了他们一眼,原以为这里头领头的有四个,现在看来是以这个最为年轻的中年老帅哥为主。中年男子言辞温和,却让季婵暗自摇头。
这人的胃口也太大了,竟然想用高于别人数倍的价钱来将芋种尽数买下,她隐隐有些心动,然而这样的念头也就出现了一瞬,毕竟她季婵又不是个傻的,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把能下金蛋的母鸡拱手让人。
“这位先生,做生意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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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独大的,全数卖于你们是不可能的,最多只能一半。”见对方一副不可置否的样子,估计以为她想坐地起价,季婵淡淡接着道:“香芋是难得的良种,小娘子我不愿让它掌握在一小部分人的手里,而是打算等它实现了量产再将芋种和种植方法低价转给譬如我杨家村等其他平民百姓,让天下人都能受益的。”其实如果不是她迫切的需要钱,这些香芋现在根本就没有卖的必要。
季婵本以为她这么说对面的人估计要不高兴了,没想到对方反而轻笑出声,不仅接受了季婵只卖一半的提议,甚至仍是那个价钱,并不因东西减半而更改,季婵推拒了几次见对方颇为坚持也就作罢。
双方商谈决定七天之后买方派人来运送已经挑选处理好了的芋种,中年男子让红脸大汉先预付了定金,不多不少正好一百文钱,假如他们反悔了季婵也不亏,顶多把芋头再埋回去,又白得了一百文。至于他们更无所谓了,一百文对于他们来说跟一文钱差不多,并不是值得放在心里头的事情,反倒是如果错过香芋却更为严重。
谈妥这一桩算不上生意的生意之后,季婵的笑容明显真诚了不少,那双圆溜溜湿润润的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了,惹得红脸大汉又是哈哈大笑。
杨兰已经把九九乘法表都吃熟透了,现在正在做季婵另外写的乘法结合律,也不是多难的东西,只是季婵出的最后一道习题因数比较大,算起来有点繁琐。她这边算得抓耳挠腮的,一抬头发现有个特别好看的大哥哥正兴致勃勃看着她算数,顿时脸噌的一下就红了,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她虽然才七岁,但是古代的女子十五岁就及笄,向来早熟,也只有季婵和杨家二老还把她当做孩子看。杨兰有些害羞,却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害羞,满心眼里都是这个人长得真好看呀,比递给她花儿的娇嫂子都好看。
面前的少年问:“这是谁教你的?”
杨兰慢吞吞的放下了拿着树枝的手,双眼紧紧的盯着他,小声的回道:“是季阿姐教我的,她可厉害了,什么都会。”或许是想起了什么,杨兰用手里的木枝去拨旁边的那堆灰烬,从里头掏出一个烤好的芋头,把灰拍掉了递给了少年,怯生生的问道:“你要吃吗?”
小姑娘口中的季阿姐应该是那位季小娘子吧?通晓算法、又善农事,倒是个妙人。少年若有所思的想道。随后微微一笑,也不嫌弃那又是灰又是土的烤芋头脏,柔声道谢后接了过来。
并不多待,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杨兰和季婵看了一会儿地,直到天近黄昏也牵着牛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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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秦氏病了。
她本来年纪就大了,又因为杨兰的父亲去世后为了这个家里里外外的操持,忙得厉害,就算后来季婵来了帮了不少,却也只是勉强休息了几回。起因只是夜里发热,她以为是小病小痛,也就不当回事,也没有跟家人说更没有请大夫,只是一味的拖着。却不想像她这样的年纪,哪怕只是一点点小病也是要命的。
她的脸色有点发灰,平日里最注重仪表的人此时侧躺在席子上,头发乱糟糟的只是随便用发巾裹了,眼睛也睁不大太开了。
季婵看得心惊又心酸,惊的是对方的身体情况是真的很差,就连她一个外行人都能看出不好来,酸的是对方再也不是那个能够抓着她给她挽发髻的人了,这个慈祥的老人就像一棵看着苍翠峥嵘的松柏,矗立在悬崖峭壁上,明面上生机勃勃,实则根部的土壤在雨水的冲刷下有如指缝里的沙,一点一点的流走,直到什么都不剩了,再直直跌落。
村子里的大夫一早就过来看过了,观其脸色瞧了舌苔又翻看了眼睑,却也是摇头开了几副温养的方子,其余的却也不多说,而是让杨家人先行备好后事,他也是无能为力了。走的时候只要了药钱,看病的钱却是一分也没拿,都是同村的人,他也知道杨兰家的难处,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大夫叫杨朗,是东市里一家药铺的坐堂,也算是有些名气,年纪大了就不再在药铺当值了,而是回杨家村颐养天年。然而他虽然退休了,平日却也不得闲,时常背着个草药囊去村里的人家帮人看病,经常都是象征性的收一点钱,也因此得了个善人的称号。
杨朗的医术或许不是最佳的,但基本上代表了整个唐朝的医疗水平,如果他救不了的,换了其他大夫也一样,而医术更为精通名气更大的要么被官府请走,当了李二的医疗队御医,吃公家粮;要么进了太医署收徒弟,成了福利更有保障社会地位更高的医学系老师。这些人大多都不接私活,一旦接私活的话,收的医药费能让富贵人家也倾家荡产,这样的人,杨家显然是请不起的。
所以杨秦氏的病,从各方面来说,是没得治了。
如果当初她发热的时候能够引起重视,请大夫来看病问诊,喝一两副退热的药,说不定还能多活上两年,而不是小病拖成大病,进而引发身体进一步恶化和衰竭。然而可惜的是没有如果,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后悔药可买。
杨兰家的屋子里,杨老爷子在房角独自站了良久,随后一句话也没说抹了把脸出门。他要去找木匠订张床榻,地面那么凉,总不能让这个陪伴了他一生的人临死前还要受那份罪。
床榻并不像后世那么花俏,这时候的榻还只是一张扁扁矮矮的架空方形台子,做起来也快,只是马上要却没有。
杨老爷子去的时候木匠刚从山上拉下来两棵合抱粗的桦木,去头去尾再砍掉分枝收拾得十分干净,木匠蹲在地上,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两块整木,估摸着能做什么几件大料,剩下的边角能掏出什么零碎小巧的东西。
“勇郎。”杨老爷子喊他,沙哑的声音吓了在院子的木匠一跳。木匠叫杨勇,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家里只有一个老爹,他家之前穷,拖了好几年还没讨上媳妇。杨勇的手艺是十七岁的时候从他的大伯那里学来的,他人细心又学了好几年,是以做活十分精细,特别是上头的雕花雕得栩栩如生,村里村外的都爱来他这儿打家具,渐渐的也有了名气,也攒下了些银钱,最近上他家提亲的媒婆能把门槛踏破,却都被杨勇拒绝了。
他家虽然和杨兰家没什么来往,但都是一个村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所以他看见杨老爷子还十分热情的招呼道:“原来是成阿翁,快!快进来坐!”
杨老爷子道:“不了,我是来让你打个木榻的,还有……打口棺材的。”
杨勇吃了一惊,把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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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迎,一叠声的问:“这是怎么了?是谁家出了事?”
杨老爷子坐下来了,这一天的经历让他看上去苍老了不少,尽管他的发依旧只是花白了一半,眼睛却褪去明亮变得浑浊,整个人变得黯淡无光,端起水的时候整个小臂都在微微颤抖。“是你秦阿婆,大夫说留不了几天了。”
杨勇和他老爹坐在一旁,问了前因,杨老爷子一一说了,最后眼眶都红了,杨勇安慰了几句,老爷子也知道此时情绪外露不妥当,喝了水闭口不再谈这件事,只是颤声道:“木榻和棺材都漆成黑色的吧,花样就不要雕了,做得简单些。”他沉默了一会,“木榻先做,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帮我送过来,至于打家什的费用,你现在先清算清算,我一道儿给你。”
杨勇言说不用,杨老爷子执意要给,两人来来回回了几趟,最终杨勇还是收下了,他念了一遍老爷子要的东西,给他扣掉了几文钱的零头,收了个整数。
杨老爷子从木匠家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杨勇借了他一个灯笼照路,偶尔有遇见的人都停下来劝慰他。他家的事整个村里头都传遍了,人们的同情和安慰像潮水一样向这个家涌来,她们在让别人看开的同时,却也将杨秦氏判了死刑,似乎没有一个人认为她会好起来,尽管她们嘴里都这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 13号返校14号开学,这两天没有办法更新。
☆、第13章
贞观二年,三月,关中大蝗。
此地去年遇到连绵大雨,今年又遭旱、蝗灾害,关内百姓大多卖儿卖女换取食物渡活,诸多灾民背井离乡、流离失所。
春耕的娇嫩秧苗被一通蝗灾毁得一干二净,触目所及的农田半分稻粮也无,就连树叶草叶都吃得半分不剩,来往的行人都神色惊惶,步履匆匆,生怕被人抢劫了钱财。好在关中地界靠近京城长安,这样的情况已经是属于较轻的,如果是旁的地方,饿殍满地不说,还有流民聚集作乱,趁机抢劫富商和县官,酿成数股祸患。所以如今的关内治安虽然稍差,但还在官府的控制中。
关内某村落中,一个身着灰色毛织高腰裙、浅色对襟上襦的中年妇女出现在村里的大道上,即使眼角唇角都有皱纹,却仍看得出年轻时的明艳标致。她外罩一件锦绣半臂衫,发髻上斜插着一只口衔彩宝的金簪并数样小饰,耳垂上坠着两点浓绿。虽然穿得富贵,却没有半分凌人的气势,反倒是一副笑模样,她的身边随着一名婆子和四名壮年健仆,健仆们皆是肌肉鼓胀,眉眼间满是凶狠,婆子也是神色凌厉,是以虽有人暗地觊觎却不敢动半分心思。
中年妇女刚停下脚步,周边的村民都围了过来,脸上带着谄媚热枕的笑,嘴上亲亲热热的喊着“孙家奶奶”、“孙大娘子”,明里暗里的套近乎。
妇人是长安人氏,唤作孙王氏,是个独居的寡妇。孙王氏的丈夫是做买卖人口的勾当,赚了不少银钱,惹人眼红。只是这种贩人活计虽然稳赚不赔,却是需要门路的,孙王氏的丈夫认识一位在衙门里当差的官爷,又和那些三教九流的地头蛇有来往,只需三五节日时奉上些节礼,打点一番,这些人便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帮点小忙,已是给了极大的方便。
只是好景不长,孙王氏的丈夫在五六年前患了疟疾,反复发冷发热,上吐下泻,请了医工来了也不见好,撑了大半个月就去了。他这一走,往日里眼红他家的人便碎嘴说些闲话,说他是疟鬼上身作祟,这疟鬼是死掉的小孩和冤死的女人化成的,孙家做那等腌臜下等的事,有损阴德,这才被妖邪缠身。这话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大部分邻里人都信了八成,余下两成又自己发挥脑洞补上。等到孙王氏从听到底下的婢子学回来的又是另一个版本,变成了她丈夫买卖良家,将一女子贩到勾栏妓坊,迫使□□离子散。女子为明自己坚贞不屈之志,一尺白领上吊了结性命,等到了阴曹地府告了孙家一状,这孙王氏的丈夫就是让阎王殿前的小鬼拿了枷锁拘了去的。
孙王氏一听,险些厥了过去,她家男人虽说做的是贩人的活计,但也是双方你情我愿,又有市券作证的,何时强人所难买卖良家过?她如今丧夫孤寡,本就容易招惹是非,旁人不依不饶的添油加醋,毁她名声,这日后的日子如何还能过得下去?
果不其然,事情如她所料,但凡孙王氏一露面,就有好事的婆子在后头指指点点,嘻嘻哈哈,更有童子往她家院子投掷石头,美曰其名为“打鬼”。这些尚且还能忍受,让孙王氏心下生惧的是那些游手好闲的恶少无赖,见她颜色好,偷偷张望不说,还出言调戏,附近邻里无人拦阻,反倒是倚在门前看热闹,神色还颇为不齿,充满了鄙夷,让她仿若哑口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如此勉强过了数十日,孙王氏某日夜里在浴房洗澡的时候,忽的听到些许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本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也不管它而是继续沐浴,直到那声音愈发大了这才一脸惊疑的起身穿衣。孙王氏裹着披巾往离浴房不远的地方走了走,隐约在那处浓密草荫听见铁器击凿土壁的声音,便不敢再往前了,而是回去唤来几个身强体壮的粗使婢子。明晃晃的灯一照,众人发现一个尖嘴猴腮,身量瘦小,形容丑陋的男人正在往院内钻。原本三十厘米来宽的土墙已被凿开一个容人趴地通过的小洞,一旁洒落的沙土痕迹新旧参半,想来对方是蓄谋已久,如果不是正巧被她发现了的话,这人怕是就要偷偷摸摸进了屋子,损些家财也就罢了,若是目标是她的话……
那她的清白!!!
孙王氏脸色骤变,捂着心口抬起手哆哆嗦嗦指着要逃却被卡在洞口处的男人,“给我堵了他的嘴,狠狠地打!!”她修得整齐的指甲紧掐掌心,掐得流血却仍是抵不住浑身发冷和颤抖,眼睛酸楚发红,却是强忍着泪意不肯落下。
想她丈夫在世的时候,虽然不至于说巴结的人数不胜数,但是就连孙家伺候的婢子也没有人敢有轻视之意,如果有人要求自家夫郎办事,哪个不都是先来她这里说些好话,送些礼的?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这些人的嘴脸就变得如此丑陋,一个个的把孙家往脚底下踩!
这是为什么?不就是他们以为孙家式微,寡妇好欺么!
孙王氏扶住一旁贴身女婢的手,勉力撑住身子,掌心在其衣袖上洇出斑斑血迹,她嫌恶的看了那男人一眼说:“把他的头脸用布罩罩上,捆了送到衙门,喜儿去库房找管事的支出五贯钱并一支老参给赖爷送去,用老爷的名帖去,虽然孙家当家的不在了,但往前节礼一次不落,这份情谊还是在的,何况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她抬手阻止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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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拎着棍子对男人一顿敲打的婢子,“这人千万不能死了。”话音刚落,只见对方露出劫后余生的惊喜表情,在那张鼻青腮肿的脸上格外的滑稽和可笑,孙王氏冷声哼道:“我要他在牢里带一辈子!”
男子惊恐的拼命摆头,甚至不停地给孙王氏磕头,想要求饶却无奈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孙王氏连多待一秒也不愿,扭头由着女婢扶回房间,然而今日一事彷如一把大锤,在她的心里重重的来了一击。从此以后,她开始慢慢摸索着如何做生意,学着看账和管理,她拾起了丈夫的旧业,不再畏惧外人的流言蜚语,以一女子之身担起了孙家偌大的家业,尽管这并不容易。
话锋回转,这孙王氏平时虽然在她丈夫身边也耳熟目染了些经商的本事,但毕竟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性,是以辛辛苦苦操持了五六年才有了些小成就,很多事情人手不够的时候还是要她出面的,例如趁着天灾来村落里易货买人。
这个村子只有二十来户的人家,日子本来就仅仅只是勉强过得下去,再遇上这次蝗灾变得更是艰难,是以孙王氏一来,村民们都一窝蜂的凑了过来,家里孩子多的又穷得揭不开锅的最为急切,就有如鱼群涌来,顷刻之间就堵了个水泄不通。
孙王氏身边的健仆大喝一声,将人群都吓出了好几步远,这才亮着嗓门喊道:“我家奶奶说了,只要四、五岁的小丫头,旁的一概不要。”
村民们凑在一起都有些犯难,他们家中都没有四、五岁的小姑娘,家里若是生了个女儿,要么送人要么丢弃,哪里有闲钱养这些女孩?要是有女孩的,年龄却也是大了,都是十来岁的,给人做丫头使唤不行,总能当个小老婆什么的吧?有个汉子搓着手腆着脸上去问了,反被孙王氏身旁的婆子一口啐在脸上,骂道:“就你这穷门小户能养出什么好颜色的姑娘?乌鸡还想飞上枝头?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汉子也不敢反驳她,而是在一旁点头赔笑,半句话都不敢多说。人群中一名抱着装有衣物的木盆的女子,挤开她身边的人,愣是横冲直撞到了孙王氏跟前,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家中有个两岁多的女娃儿,不知道大娘子您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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