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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金无彩

    毕竟,看着牡丹郡主的岁数,这极有可能是她在家里度过的最后一年了。

    见主子沉默,不由得悄声安慰道:“王爷再怎么样,也不会在今晚做什么的。那个姓尹的……婢子让人瞧着去了,若有异动,必能提前知道。”

    牡丹郡主被她说中心事,下意识地瞪了她一眼:“我父王好歹也是堂堂的皇叔亲王,哪里就有这样……”

    下作……

    牡丹郡主咬住了嘴唇,把这两个字咽了回去。

    其实,她是真的,不确定。

    多悲哀,快十八年的亲父女,竟然已经没了半分信任之心……

    牡丹郡主苦笑了一声,还是朝着外书房迈开了步子。

    可是,当她走到外书房院外,却见里头只剩了一灯如豆。

    她皱着眉头站住了。

    一个小厮闪身出来,躬身施礼:“郡主。”

    “王爷呢不是说传了酒菜到外书房”见牡丹郡主不吭声,阿笋忙抢着帮忙问道。

    小厮陪笑着答道:“王爷酒吃得猛了,便要出去走走。司马先生便索性将酒菜装了食盒,陪着王爷去小雅楼了。”

    听到司马淮阳的名字,阿笋情不自禁看了牡丹郡主一眼。

    “既是司马先生陪着,那我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可还有旁人在侧只怕他两个一起吃醉了,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才麻烦哩。”

    牡丹郡主露出轻快的笑容,与平日里温柔孝顺的形象一般无二。

    小厮松了口气,连声笑着答“有有有”,又接了阿笋递过来的赏赐,再度给牡丹郡主道贺了冬至,这才看着那主仆两个迤逦而去。

    “去年冬至,这一家人可还亲亲热热地坐在一处行令吃酒呢……”

    小厮的目光从正院转到小雅楼,忍不住伤感地嘀咕着。

    “不过一年而已……”宁王自己站在小雅楼前,看向黑压压的宁王府,同样也在黯然神伤。

    手里的食盒递给了守楼的老仆,司马淮阳跟着呼了口气出来,下意识地伸手扇开面前隐约的白雾,轻声道:“若不是那白永彬求娶郡主……”

    哪里有后来宁王妃翻脸、梨花殿对峙、一家人分崩离析的事情发生!

    宁王脸上闪过一丝阴狠:“那人现在如何”

    “也不知到底图谋些什么。先前吐出跟皇帝的事情时,竹筒倒豆子一般痛快。可是一旦问到韩震跟他是如何联系的,又颠三倒四含糊其辞。

    上次我把他的手脚打断了,他还曾经十拿九稳地咒我连陪葬都不够格,早晚被剁成肉泥……”

    司马淮阳轻蔑地笑出声,“还说会亲手剁了我。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自信。”

    “韩震如何与宫中联系之事,我们始终都没弄清过……”

    宁王眯着眼拧眉细思,“也许,他真不知道”

    司马淮阳摸了摸鼻子,道:“倒也有这个可能性。那他知道的,大约也就没什么了。”

    忽地顿了顿,轻声道,“不过也许,若是心




第 441 章 既死气未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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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永彬脸色惨白,一双残手狠狠地握住床板,毫无察觉黄脓血液已经顺着脏兮兮的纱布渗出,只是死死地盯着司马淮阳。

    而这位司马先生,则万般怜悯地先看了他的手一眼,心疼地啧啧叹息着摇了摇头,方用了更加惋惜的声调说道:

    “前几天刚传来的消息,上回我光顾了堵你的嘴,就忘了告诉你:

    “你那老父亲,听说你被革除功名、逐出朝廷、流落江湖、不知所踪,全是被他自己溺爱所致,便伤心病倒。哦,就在你进入宁王府三天后,便已然往生。

    “而你家家仆又都恨你入骨,缘故么,你自然知道。所以你家万贯家财也已被劫掠一空。当地官员不忍见你父亲横尸腐坏,便将你家良田替你全都卖了出去,用所得钱财给你父亲办了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

    宁王讶然看向司马淮阳:“丧事竟已经办完了么我怎么不知道若早知道,我该亲自赶去致祭才是!”

    司马淮阳无比体贴地冲着他微笑欠身:“就是担心您一定会去,所以才没敢告诉您。您去尽心,臣等自然是拦不住的,然而世人若是因此,竟误会您真要将自己独生的掌上明珠、咱们大夏的第一郡主,嫁给一个虐杀奴婢、伪造功名的贱人,那可就是臣等的罪过了!”

    所以,宁王从未想过将女儿真的嫁给自己,自家老父的性子,也绝对不会是自己病死,而那万贯家财,也绝对不会是被什么家仆劫掠,变卖的万亩良田,也绝对不会只够给死去的父亲办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

    白永彬终于想明白了,面前站着的一对主仆,最恶毒的那个,并不是司马淮阳,而是宁王。

    而自己,竟然还以为自己见到了他,就能从司马淮阳的魔爪中逃出生天……

    凄厉地仰天痛呼,却也只有听不清声音的呵呵声。

    然而接着,白永彬只觉得喉头一甜,头上一晕,眼前一黑,张大的口中,疯狂涌出了大股的鲜血!

    宁王见状,面上一惊,疾步后退!

    司马淮阳则二话不说,大步上前,

    ,挡在了宁王身前!

    床前都是鲜血。

    白永彬反而觉得自己的头脑一清。

    所以,从一开始那人寻到自己、给自己丹方、自己那一犹豫一伸手之时,自己就错了。

    后来韩震的出现,似乎给了自己登天之路的保证,其实,却是将自己引向了更加黑暗的深渊。

    因为目睹了永熹帝这个昏君在后宫的所作所为之后,自己登时便心安理得起来。

    可把柄已经送了出去,自己的人生就此脱离了自己的掌握……

    直到被所有手握大权的人都当着博弈的棋子那一天,自己的悲惨下场,便注定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还连累了一辈子为自己殚精竭虑、对自己百依百顺的老父亲……

    想到这里,白永彬心底蓦然又是一痛,再一张口,又是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白翰林,不要硬撑了……你可知,令尊临死,口口声声,都在呼唤着你的名字呵……”

    司马淮阳声音温和惋惜,可因背向宁王,他面上对着白永彬,便再也不吝惜于讥诮、轻蔑、嘲讽的表达,甚至,杀意十足!

    意识里早已是一片模糊的白永彬终于看清了司马淮阳的脸。

    他悚然而惊!

    果然!

    自己之前没有想错!

    最想杀自己的人,不是宁王,而是他!是司马淮阳!

    拼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白永彬朝着他扑了过去,甚至还张开了满是鲜血的大嘴,一口白森森的牙,简直是要咬死司马淮阳!

    宁王看清了他的动作,慌忙去拉司马淮阳:“先生小心!”

    脚下却再度后退了两步!

    司马淮阳却夷然不惧,反而向前迈了半步,甚至大张开双手,将前胸直直地露给了面前状若疯魔的狂徒!

     



第 441 章 既死气未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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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永彬脸色惨白,一双残手狠狠地握住床板,毫无察觉黄脓血液已经顺着脏兮兮的纱布渗出,只是死死地盯着司马淮阳。

    而这位司马先生,则万般怜悯地先看了他的手一眼,心疼地啧啧叹息着摇了摇头,方用了更加惋惜的声调说道:

    “前几天刚传来的消息,上回我光顾了堵你的嘴,就忘了告诉你:

    “你那老父亲,听说你被革除功名、逐出朝廷、流落江湖、不知所踪,全是被他自己溺爱所致,便伤心病倒。哦,就在你进入宁王府三天后,便已然往生。

    “而你家家仆又都恨你入骨,缘故么,你自然知道。所以你家万贯家财也已被劫掠一空。当地官员不忍见你父亲横尸腐坏,便将你家良田替你全都卖了出去,用所得钱财给你父亲办了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

    宁王讶然看向司马淮阳:“丧事竟已经办完了么我怎么不知道若早知道,我该亲自赶去致祭才是!”

    司马淮阳无比体贴地冲着他微笑欠身:“就是担心您一定会去,所以才没敢告诉您。您去尽心,臣等自然是拦不住的,然而世人若是因此,竟误会您真要将自己独生的掌上明珠、咱们大夏的第一郡主,嫁给一个虐杀奴婢、伪造功名的贱人,那可就是臣等的罪过了!”

    所以,宁王从未想过将女儿真的嫁给自己,自家老父的性子,也绝对不会是自己病死,而那万贯家财,也绝对不会是被什么家仆劫掠,变卖的万亩良田,也绝对不会只够给死去的父亲办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

    白永彬终于想明白了,面前站着的一对主仆,最恶毒的那个,并不是司马淮阳,而是宁王。

    而自己,竟然还以为自己见到了他,就能从司马淮阳的魔爪中逃出生天……

    凄厉地仰天痛呼,却也只有听不清声音的呵呵声。

    然而接着,白永彬只觉得喉头一甜,头上一晕,眼前一黑,张大的口中,疯狂涌出了大股的鲜血!

    宁王见状,面上一惊,疾步后退!

    司马淮阳则二话不说,大步上前,

    ,挡在了宁王身前!

    床前都是鲜血。

    白永彬反而觉得自己的头脑一清。

    所以,从一开始那人寻到自己、给自己丹方、自己那一犹豫一伸手之时,自己就错了。

    后来韩震的出现,似乎给了自己登天之路的保证,其实,却是将自己引向了更加黑暗的深渊。

    因为目睹了永熹帝这个昏君在后宫的所作所为之后,自己登时便心安理得起来。

    可把柄已经送了出去,自己的人生就此脱离了自己的掌握……

    直到被所有手握大权的人都当着博弈的棋子那一天,自己的悲惨下场,便注定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还连累了一辈子为自己殚精竭虑、对自己百依百顺的老父亲……

    想到这里,白永彬心底蓦然又是一痛,再一张口,又是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白翰林,不要硬撑了……你可知,令尊临死,口口声声,都在呼唤着你的名字呵……”

    司马淮阳声音温和惋惜,可因背向宁王,他面上对着白永彬,便再也不吝惜于讥诮、轻蔑、嘲讽的表达,甚至,杀意十足!

    意识里早已是一片模糊的白永彬终于看清了司马淮阳的脸。

    他悚然而惊!

    果然!

    自己之前没有想错!

    最想杀自己的人,不是宁王,而是他!是司马淮阳!

    拼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白永彬朝着他扑了过去,甚至还张开了满是鲜血的大嘴,一口白森森的牙,简直是要咬死司马淮阳!

    宁王看清了他的动作,慌忙去拉司马淮阳:“先生小心!”

    脚下却再度后退了两步!

    司马淮阳却夷然不惧,反而向前迈了半步,甚至大张开双手,将前胸直直地露给了面前状若疯魔的狂徒!

     



第 442 章 父既不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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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雅楼的顶楼,其实是一间跟钱宅祠堂深处那件小屋差不多的地方。

    一个小小的祭祀用的,像佛堂一样的,小祠堂。

    宁王在大夏太祖太宗的灵位前才一跪好,连供香祭品都没顾得上摆,自己就忍耐不住先失声痛哭了出来。

    待司马淮阳走到门口时,宁王已经恸倒在地,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

    心内深深叹息,司马淮阳轻轻推门进去,将哭得头晕脑胀的宁王扶起来,却不敢让他坐下,只得扶着他重新在垫子上跪好。

    然后自己也跪倒,恭敬膝行至灵位之前,先将供品酒菜一应摆好,然后再点燃了三支香,回身递给宁王,自己则再度膝行退开,只在旁边叉手躬身等候。

    宁王这才擦干了泪,自己三跪九叩,拜了祖宗,插好了香。

    看看一切完成,司马淮阳也不用他再说什么,自己轻悄起身,退出房去。

    自始至终,都深深弯着腰,并不敢抬起头来。

    到了门外,轻轻吸一口气,司马淮阳这才左右看看,重新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坐了下来,凝神守门。

    只听得宁王在内,开始絮絮倾诉。

    这一年如何大夏天下如何动荡,自己生存如何艰难,韩震如何狼子野心,永熹帝如何步步紧逼,甚至沈太后都有了若干不是。

    最大的罪过,竟然是把一个幽州来的乡巴佬女子变成了凌驾于牡丹郡主之上的大夏郡主——因知道朝臣不肯让她姓南,沈太后竟不惜拉她那已经死绝了的娘家出来垫背,赐那野丫头姓了沈!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已经开始对宁王的行事为人有了一丝袖手旁观之心的司马淮阳,听到这种事情之时,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底里悄然而生一丝不以为然。

    接着,他却慢慢地直起了身子,微微偏了头,听着宁王陡然间低下去的声音:

    “……已经有了准备……灯节没有宵禁……”

    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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