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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金无彩

    宜兴县君回了神,悄悄住了步子,侧耳静听。

    “就说我师父,堂堂的殿中省大太监,六宫都总管,又怎么样两三句话没过脑子,直接软禁。如今,手里半分权柄没有不说,昨晚我竟听说有那不开眼的,敢给他老人家上陈茶了!”

    年轻的内侍牢骚满腹。

    宜兴县君心




第 437 章 事严迹密谁得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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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闹什么故事”余绾看不懂殿内的波涛暗涌,只好请教宜兴县君。

    宜兴县君弯弯唇角,含笑低语:“自然是让众人过个喜庆祥和的节。”

    祥和

    先帝年号祥和。

    而当今陛下对先帝孝敬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如今祥和二字,竟也成了须得避讳的字眼。

    所以,如今竟听见从宜兴县君的口中讷出这样犯法的话来,余绾不由得暗地里撇了撇嘴:舞娘出身的人,果然没规矩!

    “我刚才两杯酒饮得有些急,我出去走走。”宜兴县君盈盈起身。

    余绾连忙一把拉住她:“你不留下再看看”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沈太后没出来,陈太妃也没出来。没了她们两位在上头斗法,一个老实皇后,能看出来什么”

    宜兴县君笑着拨开了余绾的手,袅袅婷婷走了出去。

    余绾看着她媚态横生的背影,轻轻地咬了咬唇。

    某个时刻,韩橘曾经闭着眼睛喊过她的名字……

    余绾本来以为这个女人是韩震弄进府赏了体面的可怜弱女子,可看看韩橘的状态,她又觉得,只怕此女也不是简单角色。

    所以就在国公夫人婆媳三个人都说不来参加宫宴时,她本来也想趁机留在韩府,悄悄地去看一看韩震宴请僚属是什么样的情形。可是,韩枢却暗示她,让她一定盯紧了宜兴县君。

    如今,这个女人竟然说出沈太后和陈太妃不在,宫宴就没有意思这个话,可见,对方的心思目光,未必真像她想象中的那般短浅……

    余绾很想也跟着她出去,却被隔壁一个小心翼翼的五品诰命问了一句:“敢问,您就是韩家的余夫人吗”

    余夫人……

    余绾怦然心动,立即端了甜美和气的笑容,温柔地转过脸去答话:“不敢当您的称呼,妾身正是余氏。”

    攀谈起来。

    宜兴县君并没有离开麟德殿。

    殿外刀枪林立,守备森严,禁卫军更是个个都目中无人。她才不会去寻那个没趣。

    所以,她只

    只是去了偏殿侧面的净房,然后绕到后头的幔帐处,躲一躲清净。

    前头传来小内侍们喁喁私语的动静。

    宜兴县君弯了弯嘴角,步子越发缓慢轻悄,便连腰间的环佩,也瞬间固定了似的,半分动静都没了。

    她自幼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听各种各样的壁角。

    所以,当她被发现的时候,立即便定了下来,教给她的功夫就是轻功,尤其是双腿。

    当她抵达京城,先是故意流落到了大杂院,接着又因“还不起父亲的赌债”,被京城最大的青楼收入麾下,就凭着她这妙到巅峰的轻身功夫,京城第一舞娘“雪舞”的名声,只半年便无比响亮。

    宜兴县君想到这里,再度弯了弯嘴角。

    她走红自然并不完全是因为舞姿出众,而是因为她故意起的这个花名——

    西齐当今那位略显昏庸老迈的皇帝,姓薛,名武。

    她这个谐音名字,正是引起韩震注意最重要的一个条件。

    宜兴县君垂下头去。

    她能顺利进入韩府成为韩震的妾室,还有另一个条件,就是真的曾有很多男子,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她曾经是一个真正的——娼。

    所以韩震才会对她放心……

    哪怕因此,她要辜负曾经最信任、最珍惜她的人……

    “要说皇宫这个地界,邪性!得过且过,得乐且乐吧!什么巴结攀附,都没用!”

    一个微醺的小内侍的声音在前头低低响起。

    宜兴县君回了神,悄悄住了步子,侧耳静听。

    “就说我师父,堂堂的殿中省大太监,六宫都总管,又怎么样两三句话没过脑子,直接软禁。如今,手里半分权柄没有不说,昨晚我竟听说有那不开眼的,敢给他老人家上陈茶了!”

    年轻的内侍牢骚满腹。

    宜兴县君心



第 438 章 丹沼祇今留旧迹
    钱家直到夜幕降临,才等到了施施然迟归的钟幻。

    钱大省也不多说,直接带他去了祠堂。

    按说应该只摆着钱氏祖宗牌位的祠堂里,与钱氏并排安放的,还有钟氏的祖宗牌位——虽然只有一个,上写着钟氏列祖列宗。

    可看到这一幕时,钟幻还是有些不爽。

    虽然钟这个姓氏,在钱大省等人看来,是他随口捏造的,可他本人,却的确姓钟。

    只得这么一个牌位没什么,可凭什么要跟钱家的那一片摆在一起!

    钱大省没有给他解释,而是只让他在一旁站着看,然后自己恭恭敬敬地照着仪制流程祭了自家祖先,又亲自给钟氏的牌位磕头,甚至祝祷:

    “小郎借姓,实是不得已之事。请各位保佑他平安顺利,他日归还姓氏,当为列位专门供奉。”

    他又不知道。

    钟幻安慰了自己一句,脸色转缓。

    等上香毕,钱大省把他往后头引:“这边走。”

    钟幻挑了挑眉,怎么还没完呢

    两个人沉默地往祠堂的最深处走去,接着,拐弯,进了一个最偏僻的小小房间。门上加了锁。

    钱大省从自己的怀里摸了钥匙出来,低下头去,专心地开锁,恭敬地推门,先迈步进去,却不往前走,而是直接站在了门边,叉手方寸,微微欠身,等着钟幻进去。

    看着他的做派,钟幻心里微微一动,登时也换了肃穆神情,慢慢地往里走去。

    待他进门,钱大省又亲手关上门,还栓好了门闩。钟幻站住,偏头看他。

    钱大省也不解释,只管往里走去。

    这是一间小得不能再小的静室,或者叫小佛堂。

    佛龛上摆着的是大势至菩萨。

    香案上供着上好的檀香,和若干鲜花水果。

    钟幻有些发僵。

    他生肖属马,年幼时有人给他排命,曾经告诉过他:您的守护菩萨乃是大势至菩萨。

    所以从此以后,他似乎是潜意识作祟,一直都绕着这一位菩萨走,有时候就算见了,也假装没分清哪位菩萨是哪位菩萨。

    可是如今这里,怎么会竟然摆上了这一位

    呃

    只见钱大省恭敬上前,伸手在香案底下摁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机关,佛龛迟钝地响了起来,晃晃悠悠地原地转了个圈——

    大势至菩萨的背面,竟是一座小山也似的牌位!

    这是,一个家族,所有曾经的辉煌。

    钟幻脸色大变,身子僵成了一块石头!

    闷不吭声的钱大省走到了他身边,把一个厚厚的蒲团放在了他面前,然后退到了一边。

    钟幻忽然觉得脑袋微微一晕。

    面前那座小山一般多的牌位就好像是有某种魔力一般,无数场景在他脑海中晃过。

    钟幻只觉得从心底里涌上来了一股悲辛交集的酸楚,低下头,默默地双膝跪倒在那垫子上,叩头。

    三跪,九叩。

    越拜,越觉得愧疚;越拜,越觉得愤懑;越拜,越觉得满腔的块垒须得漫天血泪才浇得彻!

    “列祖列宗,不孝儿孙……不孝儿孙……”钟幻伏在地上,痛哭失声。

    钱大省红着眼圈儿,胖胖的嘴唇不停地蠕动着,不知道在祝祷些什么。可是,一俟钟幻哭出声来,他便再也忍耐不住,双手掩住了眼睛,先是低嚎,最后也变成了嚎啕大哭。

    两个人在祠堂的哭声持续了很久,也传出去很远。

    祠堂旁边的小小避雪亭中,披着大氅的钱玉暖原本面含忧色,此刻听见这哭声,反而放了心,扶着穆葆的手,微笑着坐了下来。

    招手叫过在一边玩雪的钱多多,柔声道:“祖父和舅舅都很伤心,身边没人能劝。爹娘都不如你合适,你去喊他们出来吃饭,如何”

    钱多多一脸茫然:“叫吃饭嘛,随便谁去都行啊。”

    “那里头连清扫都



第439 章 妾身未分明
    “去韩府给韩枢治伤的,乃是我的老熟人……”钟幻在席上跟钱大省“推心置腹”地说着情报,甚至把辛洄的婢女的身份也告诉了他: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把我先师的家人找了出来。那是我师父的亲妹子,我应该叫师姑的。去年我去师娘那里送骨灰,恰好赶上她大归,头上还戴着孝。我当时还吓一跳,想着他们从哪里知道我师父的死讯的……”

    钟幻唠唠叨叨的说着,似乎有了一丝醉态。

    钱大省跟他对面饮酒,也觉得痛快,笑着点头,顺口道:“我知道。那个辛洄,就是我求了他,他才来的京城。韩家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我听你之前的意思,如今情势实在紧急,所以就重金请了他去给咱们做个眼线。”

    钟幻惊讶地睁圆了眼睛:“这世上还有舅舅不认识的人、办不到的事情么”

    “有有有,多得很!当年若不是我这女儿一点善心,我可真没处去找你!”钱大省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钟幻连连摇头:“不。肯定有人知道我的身份。舅舅,有一件事我始终都没跟任何人提起过。”

    一桌子的人都竖起了耳朵听。

    可钱大省却看了穆葆一眼,道:“你带着多多去玩吧。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小孩子听去的好。”

    本来就听得一脸茫然的穆葆如蒙大赦,忙笑着站了起来,抱起了多多,又有些纠结地看着钱玉暖:“要不你也去歇着吧”

    “你们先去,我就来。”钱玉暖温柔地笑着拒绝。

    穆葆叹了口气,只得叮咛一句:“你不要太耗神。”自去了。

    钟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屋里只剩了钱大省和自己、钱玉暖三个人,这才轻声道:“当年在东宁关外山里截杀我们的,冲的肯定不是我师父。”

    顿一顿,道:“只怕是我。”

    钱大省色变,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怎么知道!”

    “西齐又没疯了,做什么要去幽州去杀一个给萧敢的小儿子治病的医生动用的还都是军中的好手”

    钟幻反问他,“以舅舅对西齐皇帝和将军们的了解,他们谁有那个野心,干冒天下之大不韪,顶着跟大夏起边衅、跟萧敢结死仇的风险,去幽州腹地杀人

    “若是他们真有那个本事,能在我们进入东宁关的那一瞬便判断出我们会被萧家找到,并同意救治,且当夜就前往幽州,那他们杀一个宗悍、杀一个萧敢,只怕都易如反掌了吧”

    钱大省皱了眉头,使劲儿地捋自己的胡子。

    而钱玉暖则若有所思地点头:“这等隐秘的眼线,乃是国之重器,动用一次,只怕就得立即弃了。若只是用在萧韵一个小小的孩童身上,似乎还不至于这般兴师动众。”

    “我一开始心里只是怀疑,并没有最后确定。可是到了萧家,我给萧韵第一次施针之后,昏睡不醒,最为危险之际,又有人对我出了手。”

    钟幻低声说着,情不自禁想起了沈沉,“那时候若没有师妹舍命相救,只怕我早已命丧黄泉。”

    “真的不是冲着萧韵”钱大省再度跟他确认。

    钟幻摇头:“不是。能把那样的精钢强弓和长箭从西齐千里迢迢运到幽州、运进萧府,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萧韵下毒的人,又怎么会不能一举置一个小儿于死地

    “他们动用这种手段杀我,其实也是不敢公开的意思。所以,不论是借机,还干脆就是他们拿萧韵当饵,专门给我设的圈套;我觉得,他们的目标,就是我。

    “我师父……”钟幻有些伤感地叹了口气,“只是遭了我的连累罢了。”

    钱大省沉默了下



第 440 章 既死气未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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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王府。

    宫宴归来,告病躲在家中的牡丹郡主自然是先去看望宁王妃。

    把明显越发心事重重的母亲安顿好,牡丹郡主出了门,犹豫片刻,还是问了一句:“父王呢”

    “听得说,宫宴上甚是沉默,也并没有如何吃喝。回来之后,却传了酒菜去外书房。”

    阿笋小声说完,小心地给主子递台阶,“郡主可要去看看”

    牡丹郡主看看已经黑沉下来的夜幕,有些迟疑。

    “今天毕竟是冬至……”阿笋还是希望王府里头父女夫妻们和睦,好好地过一个年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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