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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金无彩

    公主,跟常人不同……

    椎奴手一抖,惊恐地去看又新。

    “此事,钟郎不知道……”又新的声音细若蚊呐。

    所以,钟郎未必能诊断得确实那要不要告诉他真相这样他就能又快又准地给公主治病了!

    椎奴张开了嘴。

    可她还没说话,钟幻便开了口:“她是,逃避。”

    众人一愣。

    终于把自己的思路捋顺了,钟幻轻轻地吐了口气出来,观察着众人的脸色,似乎生怕吓到她们一般,慢条斯理地、温和地说道:

    “这孩子自幼就要强,什么事只要决定去做,就一定要做到最好。当年她跟着我和先师离开幽州时,才过完八岁的生辰没多久。

    “一出了幽州的城门,先师就问她,是主要学医,还是主要学武。她决定了学武。从那天起,她就每一天不练功的。到如今,也有八年了。仍旧如此,每天不落。”

    沈太后的脸上不可抑制地闪过了一丝心疼。

    钟幻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她回了家。我从余家小二郎那里听说,因为我没了消息,所以她重新把医术捡起来,每天都在背医书、查脉案。所以虽然她一直在说自己的医书寻常,但是一到魏县,她却有那个胆量底气和本事,去平息那场疫病。”

    说到这里,钟幻有些伤感,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与此同时,沈太后和椎奴也对视了一眼,交换着心疼的眼神。

    “听说那个阶段,她就病过一次,高热了一整夜。第二天才好。”

    钟幻说着,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床上眉头紧锁的沈沉,情不自禁地伸手过去摩挲她的额头,低声道:“还有上回……”

    那一次,是那个假冒的宁王世子被杀,沈沉却信以为真,所以伤心已极。

    “这一回,伤她心的人,想必是皇帝陛下吧”

    钟幻泰然自若地抬头看向沈太后和椎奴,“余氏姐妹入宫,对于她来说,无异于被当面否定。我这师妹极自尊、也最自强,她是忍不下这口气的。

    “只是,她心里很是敬重爱戴您,为了不让您跟着难过,她只好憋在心里。她又是个不擅长自己排解情绪的人,所以,就只剩了生病一条路。”

    钟幻的手一直放在沈沉的额头,轻轻地替她揉摁着眉心。

    沈太后和椎奴的目光都落在那只手上。可那只手却坚定从容地放在那里,就像是在宣示着某种主权。

    “钟郎刚才说,她是在逃避”沈太后决定把话题扯回来,尽力地让自己无视掉那只手。

    钟幻缓缓颔首:“正是。她现在进退两难,急火攻心,所以就选择了昏睡。何况这段时间,她的精神高度紧张,事情了结,她心里一松,便成了这个样子。”

    正说着,外头忽然微容走进来禀报:“陛下和皇后娘娘遣人来问离珠郡主的情形。”

    沈太后皱了皱眉:“他二人现在一处”

    “听说是的。陛下午后去了清宁殿闲坐,就便没




第 492 章 端为乐融融
    给钟幻引路的微容一出了梨花殿的视野便抑制不住地激动,回头偷眼看看钟幻,内心中便涌出来一股巨大的欣喜。

    可惜身边还有一个奉命给永熹帝和潘皇后传话的人,不然,只怕早就要跪倒在地口称“小郎”了。

    钟幻分明瞧见,却又假装没发觉,只管跟她闲话,问她何时进的梨花殿,离珠郡主在宫里饮食可还习惯,沈太后母女两个的口味可还相似,等等废话。

    而那传话的小阿监正想多探听些消息,一路上听得津津有味,一个字的岔都没打。微容也嘁嘁喳喳说得很是兴起。

    直到眼前便是清宁殿了,钟幻才笑着给闲聊作结:“郡主在宫里,多承容宫人照看,在下实在感激不尽,若是有什么在下能够帮得上忙的,还请容宫人不必客气。”

    微容不假思索,忙摆手:“我一个奴婢,哪儿有什么事敢烦到钟郎头上没有没有!”

    那小阿监眉梢一挑,也笑了起来,凑趣道:“这可谁知道呢万一哪天陛下和娘娘大发慈悲,要放了宫里的姑娘们出去。容宫人到了外头,仰仗钟郎的地方可不就多了”

    钟幻呵呵地笑,看似不经意地去拍了拍小阿监的手:“不愧是御前的人,就是比旁人会说话。”

    小阿监面上一喜,手腕一翻,一个小荷包已经进了袖笼,笑容更盛,哈哈腰:“小人进去禀报,钟郎请稍等片刻。”

    说完,一溜烟儿跑了进去。

    过了不一会儿,毛果儿亲自接了出来,满面堆笑:“钟郎怎么来了陛下刚吃完饭,漱了口,听见说都愣住了。快请进。”

    钟郎呵呵地笑着点了点头,先回头和善地对微容道:“容宫人便请回去照看郡主吧。来去梨花殿的路我都认得了。”

    微容只得屈膝答应,恭谨去了。

    毛果儿看着她的背影,目光一闪,随口笑道:“这梨花殿的人对钟郎是真殷勤。”

    “呵呵,容宫人前些日子跟着郡主出宫,很是喜欢舍下的吃食。大约是看在那个份儿上罢。”钟幻笑着调侃。

    毛果儿却听懂了这句话,脚下一停,讶然看向钟幻:“她去钟郎家中了”

    “呃哦,嗯,那个,这个这个……哦!我现在住在永泰坊,所以我说的舍下,是指永泰坊沈宅。”钟幻不自在地解释,左右看看,又低声求恳:“毛阿监不要这样耳聪目明嘛!这让人多尴尬”

    毛果儿自是已经反应过来是自己失态了,顺着他的话头哈哈地笑,摇着头咂嘴:“哎呀呀,容宫人真是好福气啊!”

    两个人进了清宁宫正殿,只见永熹帝正亲亲热热地跟潘皇后小声说话,潘皇后也笑意嫣嫣地回答,南猛在旁边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临着字帖。

    正是,好生和谐美满的一个三口之家啊!

    钟幻心中冷笑,面上却先看着南猛露了三分促狭出来,然后方认真给帝后行礼。

    “离珠怎么样了怎么太后又把你叫了进来可是离珠病情严重”永熹帝对于钟幻被三番两次“背着他”召唤入宫有些不满。

    钟幻踌躇了片刻,悄悄看了潘皇后一眼,方垂眸道:“师妹自己便是大夫,万一她醒了,看见旁人给她看病,难保不挑人家的毛病。

    “倒是我,想来她还是不敢挑的。太后娘娘召我进来给她看诊,大约是这个意思罢她这回不过是前头攒的那点子急怕心火,病一病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若真没什么大事,你看我做什么!

    潘皇后满腹狐疑,想了想,一偏头正瞧见南猛走神听大人说话,正在写的一个永字,那一撇都快撇满一张纸了,不由得好气又好笑,喝道:“你要听离珠姑姑的病情,就光明正大地听,你这算了什么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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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3 章 速认元初真面目
    “钟卿之前有什么话,竟不好当着皇后的面跟朕说的”永熹帝带着钟幻在宫中缓缓漫步,方向正是宫门。

    钟幻恭敬地拱手加额:“陛下圣明。离珠的病情,当着皇后娘娘,的确有点儿难以启齿。”

    “哦说说。”永熹帝意态安闲,极为雍容。

    钟幻看着他的样子,眉骨轻跳,再度斟酌一遍措辞,方压低了声音,和缓说道:“听太后娘娘说,那位来自南越的太妃娘娘十分放肆无礼,竟把离珠的两个堂妹都弄进了宫,还安放在了她的仙霞宫。”

    眼看着永熹帝带着一丝尴尬和一丝不悦要开口,钟幻慢条斯理地堵着他的话头说道,

    “公主出身的人,行事任性,也能理解。可殊为可恶的是,她竟还亲身跑到太后宫里去,偏要叫了离珠坐在旁边,当着她的面大放厥词。

    “离珠一辈子要强,当年这两个妹妹几乎要害了她的名声性命,她也不曾真的对她们怎样,就是为了余家女儿的脸面。如今竟被陈太妃当着太后娘娘这样羞辱,自己关在房内大哭了一场,直直便哭晕了过去。”

    听到这里,永熹帝大为惊愕,站住了脚:“是哭晕过去的不是起热昏迷”

    钟幻叹口气,弓了背,点点头,又摇头叹道:“原本那小余氏初见陛下便不安好心,还被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当面训斥过。如今却又仗着自己那个首告的功劳,如此这般进了宫,怎么能让离珠不焦心”

    话说得这般直白,却又满都是无奈,永熹帝便想发脾气也发不出来,只得清一清嗓子,干咳一声,转开脸,假装看向四周的殿宇。

    毛果儿遥遥地走在他的背后,就在钟幻“不经意”回头的瞬间,看着永熹帝的目光中,却流露出一丝鄙夷的杀气!

    钟幻心里轻轻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地低声续道:“尤其是……离珠不是在魏县收了个医生徒弟么那人如今就在我那里医馆做事,前几天刚悄悄告诉我说,孙医正私下里似乎跟余侍郎颇有来往。”

    这句话一说,永熹帝的眉头真的皱了起来,心中生出无限疑问:“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些日子。”钟幻顿了顿,低声道,“元正大事底定之后。”

    永熹帝的脸色陡然间沉了下去:“那时候事情已经了了,他们还有什么可私下来往的!”

    钟幻吭哧了两句,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钟卿这是有大事瞒着朕”永熹帝眯了眼看向钟幻。

    钟幻迟疑了一会儿,方往旁边走了两步,整袖举手,正经长揖到地,却不抬头,看着地面说道:“草民的亲师妹是太后的义女,草民一万年也该站在陛下这一边。

    “只是此事,草民实在不知道分寸该如何拿捏。毕竟是关乎女子名节的阴私事。若是草民在陛下跟前连这种舌根都要嚼,只怕陛下以后会觉得草民是奔着佞臣的路子去了。”

    “你这话有趣!”不祥预感涌上永熹帝的心头,他的脸色渐渐铁青,“钟先生不肯进朝堂宫室,朕会永生记着此话。”

    钟幻松了口气,直起身来,再往永熹帝跟前走了两步,附耳低语两句,又急忙退开,低下头去,绝不在此刻窥伺皇帝的表情。

    可是,他分明能感觉得到,面前人的怒火,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果然,耳边听见永熹帝咬着牙问:“不是说韩三不曾动过……”

    “是韩橘。”钟幻叹着气,尴尬无比,却还要磕磕巴巴地解释,“草民听说此事后,也觉得匪夷所思。因韩三还活着,草民便让人去探他的口风。

    “谁知,他竟然在牢里破口大骂,说小余氏……种种坏话。草民听得毛骨悚然,忙命人再



第 494 章 特地生疑
    钟幻没再犹豫,再走了两三步,便跟永熹帝提出告辞出宫:“太晚了,再迟就不像话了。”

    永熹帝呵呵地笑,对于钟幻的知情识趣守规矩十分满意,但还是做足了姿态:“钟卿又不是没在宫里留宿过,怕什么”

    “上回是为了太子,自然不同。”钟幻立即把沈沉和南猛的地位再度拉开,明确表达着自己对尊卑上下的理解是多么的伟光正。

    永熹帝微笑颔首,回头看着躲得远远的毛果儿,招招手,笑骂:“精透了的小猴儿!派个机灵懂事的送钟先生出宫。

    “记得随手带些东西,别让人家说钟先生进宫一趟,竟没得了赏赐。外头人不会议论朕和太后小气,该疑惑钟先生和离珠的圣宠了。”

    “若说思虑周详,全天下无过吾皇者。”钟幻轻轻送上一记马屁,圆满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走远,永熹帝忽然一转身,强行压制下的怒气腾地爆发:“贱人!”

    咬着牙,大步流星便要往仙霞宫去!

    毛果儿顿时绿了眼睛,死活不管一般,扑在地上抱住了他的腿,压低了声音,急道:“陛下使不得!那边都说了明天一早要送去太后跟前行礼!今晚万一她们有甚么不管不顾的事儿,明天您怎么跟太后解释怎么跟外头交待

    “韩的事儿,太妃那边本来就还有不少环节没说清楚。这一来,不要让她反拿住了您的把柄呢南越那个老家伙眼看着不行,只要拖死了他,您便碎剐了太妃都无妨,可现在不成啊!

    “奴才的皇上啊,您好容易才有了舒展拳脚的机会,可万万不能让这种破事儿毁了啊!”说着,竟伤感地哽咽起来

    永熹帝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恶狠狠地盯着仙霞宫的方向,脚下却顺着毛果儿的话,停了下来。

    半晌,咬着牙,低声挤出了一句话:“便宜了那个贱人!朕早晚,早早晚晚……”

    “陛下今天也累了。皇后娘娘那边只怕并没有盼着您晚间再回去的意思。您看,要不咱们回去寝殿歇了小的让人跟各宫都说一声”

    毛果儿这才松了一口气,假装没听见永熹帝发狠,只管安排着接下来的事情。

    皇帝陛下这段时间越发喜怒无常,在他暴怒的情况下,能用这样的理由把他拦下来,真的已经可以谢天谢地了。

    终于在三个宫女身上发泄完自己的怒火,永熹帝懒散地瘫在龙床上沉沉地思索着。

    直到宫中三更的钟鼓声遥遥响起,永熹帝忽然坐了起来,朝外扬声:“毛果儿!”

    正抱着自己在外间熏笼边上打盹儿的毛果儿一跃而起,一边揉眼动脸,一边答应着往里跑:“是,小的在!”

    看着他看似灵醒、实则迷糊的双眼,永熹帝好笑地踢了他一脚:“你这精神头儿怎么还不如朕朕还没困成你这样呢!”

    毛果儿半真半假挨了这一脚,嘿嘿假笑着嘀咕:“我又没疯了,我一个小阿监,我跟真龙天子比精神头儿那我还不应当应分的困啊”

    边嘀咕,边将旁边温着的燕窝双手端了呈给永熹帝。

    永熹帝被他逗得开心,呵呵笑了接了碗,吃两口,轻声道:“你去给朕查孙德先!”

    毛果儿愕然抬头:“啊怎么查”

    “该怎么查就怎么查。”永熹帝低下头用汤匙在燕窝里搅来搅去,轻描淡写地说道,“当年你师父去查太医署尚药局,最后可就打发了几个无关痛痒的人。这一回你要是也无功而返,那朕这殿中省,就一定得换套人了。”

    毛果儿身子一抖,直直地噗通跪倒:“是!小的必定把他祖宗十八代都刨出来,查个底儿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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