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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人保护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路七酱

    有说去报官的,又说去通知顾家码头管事的。

    戚家四少爷全身都在发抖,强撑着最后一点骨气没有求饶:“你个疯女人!”

    刚刚那自称是顾府的仆人,将她领进二楼包厢后,转身把门反锁上了。

    只是屋内坐着的不是顾大少爷,而是衣服皱巴巴,翘着二郎腿,坐没坐相的二流子。

    这货张口顾家,闭口顾家大少,说能纳了她为小妾,从此金屋藏娇,享受荣富贵。

    这骗子嘴上说不够,还直接上手了,将一锭银子放在茶几上,然后开始宽衣解带——大意是付了钱,就可以提前“验验货”。

    全程一脸淡漠的余初看见对方这幅模样,气笑了。

    她伸手把人从二楼扔了下去。

    没想到这货运气好,刚好有辆运粮车经过,摔在了米袋之上毫发无伤。

    原本到这也就算了,但是这位公子哥见自己被扔下楼,两人之间又是安全距离,张口就是一连串国骂,把余初母亲给捎上了。

    人都有逆鳞,这位今天运气不好,直接掀了余初的逆鳞,血肉模糊。

    既然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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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借力,自己从二楼一跃而下,追了上去,将人从麻袋上拎了下来 。

    开始了高强度交流。

    只是这交流才进行到一半,刚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马车上下来个熟人来。

    顾文澜站在原地,看着余初几乎毫无变化的笑容,眉眼舒展风清。

    她将手中的人衣领放下,拍了拍手上沾着的血迹,冲着对面青色长衫男子露出一个笑容来。

    善后的来了。

    ***

    两人在一间茶馆落座。

    沏茶的茶博士被顾文澜赶走了,他坐在茶具前,亲自表演功夫茶。

    行云流水的功夫茶表演中,余初的叙述也同样行云流水。

    她难得端坐在位子上:“事情就是这样,你最好查一下,那个骗子是否打着你的名号,拐骗良家女子,总不能由着他败坏你的名声。”

    顾文澜半垂着眸子,气质飘逸,似是完全不在意这件事,但还是郑重的应了一声:“好。”

    戚家那个四少爷打什么鬼,就是长松也能看出来。

    看来戚家的手已经不满足于插手漕运了,就连他的后宅都要插上一手。

    第一百零四章

    顾文澜回想自己这半生, 似乎都是在为别人而活。

    母亲在时为母亲活, 母亲去世后为文青活, 现在他为了整个家族活着。

    他总觉得自己是被枷锁层层铐住,不得不头悬梁锥刺股,不得不兢兢业业、步步谨慎,不敢有丝毫懈怠。

    但是有一天, 他遇上了这么一个人,和他截然相反。

    兢兢业业, 孤身一人出山, 却不以为苦。行事步步谨慎, 待人仍洒脱肆意, 诚心以对。

    即使受到算计, 深困内宅, 也从不怨怼,终日逗弄丫鬟、惦记吃食, 笑盈盈以对。

    她在规矩、束缚、世俗缠绕成的方寸之地内, 轻松愉悦的活着。

    就像是现在,她一展眉, 一弯眸, 眼底尽是自在。

    连带着他都一扫沉郁。

    顾文澜给余初倒满一杯热茶,然后招来长松, 贴耳轻声嘱咐了什么。

    等长松出去后,顾文澜才对余初解释:“这里离船行不远,我让长松去船行替你问问, 看看有没有去京都的船票,估计不久就会有眉目。”

    余初放下心来,有顾文澜出马,去京都的行程应该不会耽误。

    余初对这位风度翩翩的顾大公子,好感度又上升了一个层次,跟自家叶同志那一身神棍气质不同,这位才是典型的世家大族倾尽全力培养的贵公子形象。

    书卷气有余,却不迂腐清高。

    就是自律的有些自虐。

    她端起杯子,以茶代酒,敬对面:“谢谢顾公子相助。”

    这举动,看上去多少有些不伦不类,但是她却咧着嘴,一脸真诚。

    顾文澜笑了起来,学着余初把茶杯端了起来:“同饮。”

    船行给的回复很快,不过一刻钟左右,就见长松推门进来。

    他按照往日习惯,正打算走到顾文澜身侧回禀,就见顾文澜抬眼看向他:“直说吧。”

    长松点头,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雨季去京都,小船不如大船稳妥,我去了三家大船行,都说能匀出间上等舱室,不过最快也要后日了。”

    顾文澜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余初。

    顾家大少爷的心腹,余初不好打赏,致谢道:“后日已经很快了,麻烦小哥走这一趟。”

    “姑娘客气。”长松顿了顿,“小少爷接来了,正在楼下马车内侯着,问少爷您什么时候回府?”

    顾文澜:“你让他上来。”

    长松余光打量一眼余初,眼底若有所思,瞬间低下头:“是。”

    走出屋门,长松反身将房门掩上时,正好听见屋内大少爷带着笑意的声音:“……他现在个子蹿的高,已经到了我肩膀有余,去岁裁的衣,今年又短了一截……”

    他来大少爷身边晚,并没有见过宅内那位,只知道对方病死了,只留了一幅画像。

    后来,有人投其所好,送来了位华姨娘,和画有几分相似。

    少爷总往东院跑,也会送去不少吃食和布料,却也不见多热络,每次心情沉郁的时候,就过去坐坐。

    和华姨娘一人一边屋子,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绣花,出来时,沉郁大多一扫而光。

    慢慢的,他们这群贴身心腹,也会对东院照拂多一些。

    没想到当街会遇到一位跟画中更像的——

    是早就认识?

    还是本就是原主?

    长松边想着边从楼梯下来,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门外马车上,一个**岁的男童正勾着帘子正在往外看。

    他小跑几步上前:“小少爷,大少爷让您上去呢?”

    “大哥事情谈妥了?”顾文青还以为自家大哥和往日一样,正在茶楼和一些人议事。

    长松想起这位小主子对华姨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怕说真话对方会闹脾气不上去,含糊了一句:“您上去就知道了。”

    顾文青想了想,从马车掀开车帘,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前面带路。”

    可能今日茶楼里是位相熟的长辈,大哥想带他认认人。

    两人来到包厢前。

    顾文青确认自己身上没有任何不妥,低眉敛目收拾好脸上的表情,这才抬手敲了敲门:“大哥,是我。”

    “进来。”

    顾文青推开包厢的门,先迈进去几步,在茶桌前站定后,才抬起头。

    没想到,首先引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熟悉的侧脸。

    他半低着头冷笑一声,转身就往外走:“大哥,我想起先生布置的策论还没动笔,先一步回府了……”

    顾文青人还没走到门口,就发现自己的袖子被后面的人拽住了,隐隐的还有女孩子的脂粉香气。

    他停下脚步,拽了几下没有拽动后,眉头一皱扭头就往身后看去:“请自重,华……”

    所有的错愕都定格在了脸上。

    余初曲着一只腿刚好和他差不多高,她笑盈盈扯了扯拽着的袖子:“小文青,好久不见。”

    视线在他手臂上的伤痕扫了一眼,又不着痕迹的收了回去。

    这小子不仅个子蹿这么高,脾气也见长,这见了自己跟洪水猛兽似的,扭头就跑。

    顾文青顶着一张懵逼的脸:“嫂子?”

    他话音刚落,就被余初抬手冲着脑袋就是一下:“都进学了,还这么真口无遮拦,回去让你哥督促你抄君子慎言篇,抄个十遍。哎哎哎——你别哭啊,抄五遍好了吧,要不三遍?”

    余初拿出手绢去擦这孩子的眼泪,越抹对方眼泪越多:“成成成,不抄了不抄了,我就随口说一句……你别当真。”

    这委屈巴巴的模样——

    可惜这是在古代,**岁已经是半大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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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余初可能如同他小时候一样,抱起来揉几把脸了。

    她从袖子里掏啊掏啊,掏出几颗大白兔奶糖来,剥了一颗塞到抿着唇一直掉眼泪的小顾同学嘴里。

    对方脸一红,往后退了半步,却又被余初抓着手,将剩下的七八颗奶糖,一同塞到了他的手中。

    顾文青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糖,破涕为笑,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余姐姐,我已经不是孩童了。”

    话是这么说,抓着奶糖的手却没有松开。

    “是是是——”余初将他牵到自己的位子旁坐下,“听你哥说,你进了府学。”

    顾文青揉了揉红通通的眼睛:“是,跟着潘先生读书习字。”

    他还以为余初接下来的话会是一些后宅女子常用的客套话,比如读什么书,练了什么字,背了什么书,或者近来身体如何。

    没想到余初开口便是:“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府学类似于现在的基础教育,大多从开蒙读到十四到十六岁。

    先生都是官聘的,享受朝廷俸禄,且有官职品阶,有不少厌烦了官场退下来的大儒,加上时不时有官员来讲课,比民间办学的质量好的太多。

    问题是学生的出身也三六九等,层次不齐。

    当年宋家小弟就吃过这亏,好几次从府院回来,一身都是伤,性格越发沉默,要不是被她发现,可能要瞒上好一段时间。

    宋家大哥上府学跟先生说过一次,并没有减缓这种现象,反而加剧了宋小弟被欺负的次数。

    直到有一天,宋二哥去街上给宋小弟找了个武馆馆主的儿子,一同送进府学。

    从此世界都安静了。

    顾文青扯了扯自己的袖子,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脸色煞白,眼底带着耻辱。

    余初看向顾文澜,见他也一脸诧异,伸手揉了揉小文青的头顶:

    “你现在身上穿的衣服,府里用的器皿玩意,住的高宅大院,身边跟着的奴仆丫鬟……这些都是顾家的。他们会培养你到二十多岁,等你成才入仕,跟你哥一样,反过来庇护家族。”

    “所以保护好你自己,不仅是顾家的责任,也是你的责任。”

    “依靠出身并不丢人,要是被人欺负了,想亲自讨回来,就跟拳脚师傅学几手,当场打回来。不在意是不是亲自讨回来的,就跟你哥说,让你哥处理。”

    顾文青被余初说的一愣一愣的,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

    余初看向顾文澜:“大少爷,我说的对吧?”

    顾文澜眼底沁满笑意:“余姑娘说的是。”

    ***

    回去的路上,兄弟俩并肩坐在马车内。

    顾文青将自己的脑袋靠在长兄的腿上,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顾文澜看着沉默下来的弟弟,像小时候一样,拍了拍他的背:“余姑娘刚刚话说的有些直,但是说的很对,先生说的君子一套,是正身所用,只要心正、身正,就可以不拘于条条框框。你要先护住自己,以后才有能力护住旁的。”

    “文青记下了。”

    顾文青捏着手中有些化了的糖:“大哥,余姐姐要走了是吗?”

    顾文澜伸手覆在幼弟的脸上,知道他对余初的感情很深,顿了顿,道:“是,后日便走。”

    顾文青难得有些小孩子脾气,闷声道:“余姐姐能不能留下……”

    留在云锦,留在顾府。

    “文青,你向来聪慧,想必早就明白的。”

    顾文青捏着袖子。

    是的,他懂事明理时就已经明白了。

    余姐姐不适合顾府,就像大哥不适合她一样。

    他闭上眼睛,轻轻应了一声:“嗯。”

    马车刚到府前,就有个小厮模样的人从内院跑来,小声在长松耳边说着什么。

    顾文澜将自家弟弟送到院子,转身往回走的时候,才开口询问:“事情办妥了?”

    长松:“戚四少警惕性很高,见了咱们的人就跑,长柏好不容易才绑了,现在人在柴房拘着,口里不干不净一直的骂着,就没停过。”

    顾文澜垂下眼帘:“去柴房。”

    他要保证在余初离开前,戚家这位少爷,最好连走出门的力气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顾文澜对余初止步于好感,他更喜欢和向往的是她身上的自由。

    而弟弟顾文青,自幼丧母,余初在他幼年动手术时,曾经陪伴他一段一时间,所以他对余初有点恋母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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