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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洲异事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若风95

    “无病哥哥!快来救我呀!”徐恪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向自己大喊救命。他抬眼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慕容嫣瘦弱的身子被一颗榕树妖给紧紧缠住。那榕树妖以树顶为首,树干为躯,树根为足,树枝为手,此刻脸露怪笑,手里夹着慕容嫣,已经和自己交错而过,正向他的反方向大踏步而去。

    “孽畜!休得伤我嫣儿!”徐恪不假思索,忙掣出后背的昆吾剑,转身就是一招“破金势!”剑气沛然而发,激起罡风阵阵,直朝榕树妖刺去。

    徐恪在水月层楼中毕竟已修习剑法六月有余,此时剑势凌厉,已非当初可比。那榕树妖转身右手一挡,只闻“咔嚓”一声,一大段树枝已被徐恪剑气斩落。榕树妖见势不妙,急忙甩下了慕容嫣,夺路狂奔而逃。

    徐恪第二势“断水势”已蓄势待发,他见慕容嫣自空里跌落,急忙扔了长剑,疾步往前,双臂张开,将慕容嫣轻轻抱在怀中。

    此时,那榕树妖早已远远地逃去无踪,慕容嫣却还躺在徐恪的怀抱里。她见徐恪已抱住了她长时,兀自不肯放她下地,心中娇羞,脸上绯红,小手儿轻轻地捶了一下徐恪的胸膛,笑着嗔道:“无病哥哥,还不快点放我下来!”

    “呃……哦!对不住,嫣儿!”徐恪这时才恍然大悟一般,忙将慕容嫣轻轻放到地上。他挠了挠自己的前额,又问道:

    “嫣儿,这里是哪儿你怎地被一颗树给夹牢了那颗榕树果然是成妖啦”

    “这里就是我们家围墙外啊!无病哥哥,我们快走吧,一会儿,我爹爹的人说不定就要追来啦!”慕容嫣话刚说完,忙拉起徐恪的手,就急着要走……

    徐恪捡拾起自己的昆吾剑,回剑入鞘,一边又仔细打量四周的情形。这才发觉此地恰正是那一日,自己逃离天宝阁时,在路上巧遇慕容嫣被困榕树枝丫之所。

    不过,徐恪明明记得那一日,慕容嫣给自己巧施易容之术,又女扮男装,还只是个丑陋少年的模样,今日,慕容嫣怎地变成了她原本一副美貌的模样还轻衫薄罗、粉裾曳地,如此好看!并且,那一颗榕树虽然枝干粗壮、巨大无匹,但亦只是一颗老树而已,怎地今日却成了一个榕树妖

    对着这一处似真似幻之地,徐恪又不禁伸出右手挠了挠自己的额头,一时陷入了深思之中……

    “哎呀!无病哥哥,快走呀!你还愣着干嘛!”慕容嫣见徐恪徘徊不前,忙催促道。

    “这里……这里真的就是天宝阁你……你真的就是嫣儿”徐恪将信将疑道。若说他相信,他自己也知道这里定然又是一处幻境。但若说他不信,他见慕容嫣举止模样、言语神情竟都与真人无二,这与第一层阁之时,水月老人假作李君羡大为不同,是以他又宁愿相信是真。

    只因他自觉已有太久未见着他的嫣儿了。在徐恪的心中,先前水月层楼中六个多月的“光阴”,虽然是幻境,却依然是那般真实。

    如今乍见乍见朝思夜想的嫣儿,焉能不欣喜莫名

    “无病哥哥,你怎么啦连嫣儿你都不认识了吗”慕容嫣伤心道,说话之时,脸容中立时便已流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情。女孩子的脸当真是说变就变,徐恪若再不急着出言安慰,立时便会有一场“海棠春雨”要脉脉而出。

    “咳!哪能呢你自然就是我的嫣儿妹妹了!走,愚兄这就带你离开……”徐恪忙回道。

    “好!”慕容嫣破涕为笑道。

    走了几步,徐恪又问道:“嫣儿,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无病哥哥,你想去哪儿”慕容嫣却反问道。

    “我想去哪儿呢”徐恪不禁暗自想着,依照当日的情景,他接下去会找来一辆牛车,载着他与“小严”两人回到了客栈,然后,却听到二弟朱无能已被归老大给带走,再然后,就会于次晨被一伙客人惊醒,他带着“小严”风急火燎地逃出长安城,最后阴差阳错地进了玉山……

    “不如,我们去玉山吧”徐恪随即答道。在他心里,他与慕容嫣在玉山雨庐中的数十个日日夜夜,是他记忆中永久的珍藏,若上苍能给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情愿此生与他的嫣儿就此终老山中。

    “好啊!那我们就去玉山吧!不过,无病哥哥,玉山在哪里那儿好不好玩呀”慕容嫣雀跃道,脸上已挂满了无邪的笑容。

    “玉山啊,那是一个我再也不想离开的地方……”徐恪叹道。

    两人沿着长安城大道,一路向东而行,渐渐地,城门就在眼前。

    徐恪走近再看,却见那“城门”不是门,而是一面巨大的古镜。

    “嫣儿,小心!”徐恪伸出手呼道,只见慕容嫣翩然的身影,却已然跨镜而过,去向了另一个世界。

    “果然还是一场幻境啊!”徐恪摇了摇头,也跟着跨入了镜子当中……

    过了镜子之后,徐恪再抬眼打量四周,果不其然,他又回到了神王阁之第二层阁,矗立在他面前的,正是那一面刻满了文字的古镜。

    “嫣儿,你在哪儿呢”徐恪左右寻找,幻想着慕容嫣还在这里。

    “你的嫣儿,在天宝阁呢……”一位紫衫长裾、云髻峨峨的中年美妇缓缓走了过来,面朝徐恪微笑道。

    徐恪看了她一眼,见她与古镜中挥手相招的那位女子仿佛相似,当下便拱手问道:

    “敢问这位神仙姐姐高姓大名此间又是何处”

    中年美妇悠悠然回道:“吾乃‘镜花娘娘’,此地便是神王阁中之镜花楼。”

    徐恪又问道:“在下请教镜花娘娘,刚才我明明见着了嫣儿,不知她又去了哪里莫不是我所经历的一切,又是一场幻境”

    镜花娘娘道:“你所见的嫣儿,既是慕容嫣,又不是慕容嫣;你所经历的一切,既是幻境,又不是幻境。”

    徐恪挠了挠自己前额,心中疑惑、懵懵懂懂,只得讷讷问道:“敢问娘娘,既然是幻境,又怎地不是幻境了”新小说城

    镜花娘娘道:“人世间的一切,不都是一场梦幻么只是你们凡人沉溺于中不能自知罢了!”

    她见徐恪仍是似懂非懂,于是笑道:“你方才进入的,是慕容嫣的一个梦。”

    “梦我刚才……一直在嫣儿的梦里”徐恪不由得惊问道。

    “正是!”镜花娘娘含笑道。

    “想不到,嫣儿竟做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梦啊!”回想方才的经历,徐恪不由得喟然叹道。

    “不过,她原本的梦里,你只是与她擦肩而过,看着她陷入绝境,你却弃她而去。而你此番入她梦中,却改变了她的梦境,也算了却了她心中的一丝缺憾……”镜花娘娘慢语柔声道。

    此时,她抬起纤纤玉手,不断抚摸着平滑的镜面,那铜铁所铸的镜面,在她的手里竟变得绵软如丝缎一般,一起一伏,如水波荡漾。

    ……

    几乎与此同时,在天宝阁中的戊院内,一间馨香雅致的内室中,慕容嫣端起一只古铜色的玉碗,将里面淡褐色的满满一碗药汁一饮而尽。刚刚喝完,她就拍着桌子呼道:“苦死啦!苦死啦!二哥,你药里到底放了什么呀,怎地这么苦!”说完,她忙又拿起旁边的一只青瓷盖碗,仰口喝下了一大口百花蜜茶。喝完之后,她兀自连连叫苦。

    “三妹,你这一碗药啊,多少人梦寐以求呢!若叫江湖中那些心术不正之人知道了,你体内有好几百年的虎宝熊丹,说不定都要抢着咬开你的脖子、喝你的血呐!哈哈!”坐在慕容嫣对面的慕容桓却哈哈大笑道。

    慕容嫣吐了吐舌头,惶惧道:“不会吧二哥可别吓我!被你这么一说,我下次都不敢出门了!”

    慕容桓摆手笑道:“骗你的,三妹,瞧你这胆子,还动不动就要出去闯荡江湖,只怕你江湖的边边都还没走到,就先掉到阴沟里去啦!”

    慕容嫣不以为然道:“二哥别瞧不起人,小妹下回呀,偏要出去闯闯,到时候,让二哥也瞧瞧小妹的手段!”

    慕容桓双眉一挑,戏谑道:“怎么三妹现下有了你的无病哥哥,胆子就壮了就算有人要喝你的血,也不怕啦”

    慕容嫣拿起桌上果盘里的几个蜜饯,就甩在了她二哥的身上,嘴里气鼓鼓说道:“二哥你最坏了!你刚刚不是说没人会喝我的血么!哼!下次,下次我再也不找你玩啦!”

    言罢,慕容嫣又自怀里取出那一杆玉笛,只见那一杆笛子玉质晶莹、古意盎然,笛身玄中带青,正是徐恪赠与她的“清髓”魔笛。

    “哎哎!女大不重留啊!小妹,你才见了你那无病哥哥几面啊,怎地如今有了情郎就忘了你二哥呀!”慕容桓笑道。

    “二哥!”慕容嫣被她二哥说中了心事,顿时心中又羞又急,站起身拿着笛子就来打他。

    此时,这兄妹两人在慕容嫣的闺房中打打闹闹,一派谐趣之象。慕容桓躲闪跳跃,连呼求饶,哪里还有先前,他在外人面前的一副霸气无双、雷霆难犯、傲立于天地之间的模样……

    慕容桓毕竟不过是一位年仅二十二岁的青年。他心中也有一股率真与质朴之性,只是他的这种率真与质朴,除了他妹妹之外,这世上怕是无人能够见到了。

    “好啦好啦!二哥求饶,求饶了还不行么你再打,可把这七音魔笛都要打坏了,到时候定情信物没了,可别怪你二哥呀!”慕容桓逃开了两步,笑道。

    慕容嫣本就不敢真打,听闻此语,忙将玉笛又仔细放入怀中。这时,兄妹二人重新入座,慕容嫣给她二哥又亲手斟满了一杯花雨茶,问道:“二哥,你说这七音魔笛是妖族圣物,无病哥哥的那只叫什么‘清髓’魔笛。这笛子既是妖族圣物,怎地无病哥哥手里会有一支”

    慕容桓喝了一口热茶,道:“那你得去问他了,不过,我谅他自己也不清楚七音魔笛到底是何物。据我《天宝名录》所载,七音魔笛可是一件四星灵器!器至四星者,便有灵耳!按说,那‘清髓’是七音之首,自身应已具灵识。不过,那夜我在金顶山吹奏,虽降服了一只虎精,却未曾感受到笛中的灵识,当真是奇哉!”

    慕容嫣道:“二哥,书中不是也有记载么,灵器若尘封日久,灵识亦会渐渐封藏,若非机缘巧合,寻到与之命理相合之人,或施以金仙之术,怕是难复其灵识本真。”

    慕容桓点头道:“三妹所言甚是!那这把笛子你可要好好收着。”

    ……

    兄妹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慕容嫣的贴身丫鬟淳淳忽然走进来禀道:“小姐,二少爷,东山师傅在门外候着,有事要禀报二少爷!”

    慕容桓心中老大不愿,但那丫鬟口里的“东山”毕竟是自己一个得力手下,此时只得起身随着丫鬟步出房门外。

    未几,慕容桓又折返了回来就座,慕容嫣为他斟满了茶,问道:

    “二哥,什么事呀还要东山哥来叫你”

    慕容桓叹道:“咳!是大哥,定要叫你出去见见客人。东山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只得过来找我帮忙……”

    慕容嫣惊奇道:“大哥叫我出去见客大哥也真是的,我一个女孩子家,是什么人还非得我出去相见啊!”

    慕容桓道:“因为那一个客人,专程赶来我天宝阁,指名道姓要见的……就是你!”

    慕容嫣急道:“又是那个……晋王!”

    慕容桓喝了一口热茶,悠然道:“除了这个五珠亲王,谁还有这么大的面子,能逼着大哥求你出去呀”

    慕容嫣焦急地站起身,在房间内走了几圈,她心里烦躁,口中无奈道:“二哥,这人怎么象一剂狗皮膏药一样,阴魂不散,甩都甩不掉啊!”

    慕容桓却半靠在椅子上,只管喝茶,夸赞着花雨茶的妙趣,他笑道:“三妹放心,我已命东山只管回绝掉就是!在我天宝阁里,不管他晋王还是什么王,都休想逞狂!”

    慕容嫣兀自焦躁不安道:“二哥,他都来了多少次啦先前倒还客气,如今竟还会逼着大哥,他这人,怎地如此没脸没皮啊!”

    慕容桓却笑吟吟道:“我没记错的话,他来我慕容府做客,今日已是第十六回了。三妹,他对你的这份心,也可以呀……”

    慕容嫣白了她二哥一眼,背过身去,嘟着嘴,不再理会慕容桓。

    慕容桓又接着说道:“三妹可曾知否,此人已然是三十七岁,长得却是一副二十挂零的模样。此人非但长得貌比潘安、神似宋玉,心机也不简单,据闻他在朝中遍植党羽,门人亲信已满布天下。这个人……可着实不能小觑啊!”

    “我不管,我不管!他再怎么厉害,又与我何干!反正……我不想见他!”慕容嫣急道。

    这时,丫鬟淳淳竟又急匆匆跑了进来,脸色憋着红,低着头,显是受了委屈,嗫嚅道:“小姐,二少爷,大少爷派了方管家过来,说……说无论如何请小姐到前厅一叙!”

    “岂有此理!”慕容桓将茶杯往桌上一放,霍然起身,脸上已经完全是一副凛然肃杀的表情。他大步流星一般地走出了房门,留下了一句掷地有声之语:

    “三妹放心,我这就去将他打发了!”

    待慕容桓出门之后,慕容嫣又坐回椅子上,重新取出怀里的那一杆玉笛,笛子上已带着她少女的体温和气息。她轻轻抚摸着这杆“清髓”魔笛,幽幽叹道:

    “无病哥哥,你在哪里昨夜,西风吹皱了池水,月光钻进了纱窗,嫣儿仿佛又梦到你了!”

    ……




第六章、烁烁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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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桓才进了前厅,就见坐在上首的一位王孙公子匆忙起身,面朝自己拱手行礼道:“二公子来啦,小王这厢有礼了!”

    “好说,好说!”慕容桓也略略拱手,算是还礼。他径自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了下去。留下晋王独自站在那里,讨了一个老大的没趣。

    丫鬟献上茶盏,晋王回到上首落座。

    慕容桓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斜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位晋王。只见他头戴嵌玉银冠,身披紫罗褶袍,足蹬一双缀金云头履,腰悬一块玲珑灿白玉,腰间玉带莹润、一身锦绣飘扬,果然是丰神俊朗、耸壑轩昂!非但形貌俊雅英秀,更是一身贵气逼人。

    坐在晋王右首位的慕容泯啜饮了一口茶,对于二弟的这一番举止,似微感不快,但他知道这位二弟平素就是这一股习性,当下只得抓要紧的问道:

    “二弟,三妹呢”

    慕容桓顾自饮茶,却并未理睬他大哥的问询。

    晋王李祀见状,忙笑着说道:“二公子,小王素闻令妹喜好读书,有过目不忘之才。这几个月,小王特意命人从内府书库与民间各处收罗了一批古籍。今日小王不揣冒昧,将这批书都带了过来,还请令妹能不吝指正一二……”言罢,他朝身后肃立的一位劲装大汉一挥手。那大汉忙疾步跑了出去,未几,就见晋王府的两个佣人抬了一个大木箱进来,打开箱盖,露出了里面满满的一箱书籍。

    面对着这一箱珍本古籍,个中甚而不乏世间之孤本,慕容桓却眼皮也未抬一下,兀自端坐饮茶,淡然道:

    “晋王心意,我代三妹谢过,书籍就放这里吧!三妹若有空闲,自会翻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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