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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洲异事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若风95

    可笑秦建勋一个三品大员,枉为楚王手里的第一号心腹,却丝毫不察李祉胸中的这一番大局……

    “殿下,如今孙勋已死,那个……康有仁,还要不要留”秦建勋又向李祉问道。

    照原先的计划,楚王用康有仁的毒丸,派人毒杀孙勋之后,便当立即将那康家大少灭口。

    此时,李祉眯起眼睛,又想了一会儿,却说道:“算了,孙勋既然不是他毒死的,那就先留着他吧……此人也算是一个奇才,本王今后,好些事或许都用得上。”

    “属下遵命!”秦建勋俯身又施了一礼,他见楚王没有挽留他用饭之意,便即转身告辞了出来。

    秦建勋堪堪出门之际,李祉却又叫住了他,吩咐道:“那个……建勋啊!小康跟我说,他丢了两个贴身婢女,名叫什么‘阿竹’与‘阿菊’。你明日去一趟京兆府,让钟兴鸣帮着找一找……还有你兵部的手下,也派人留心着点……”

    “属下领命!”秦建勋应了一声之后,转身退出。

    ……

    一个时辰之后,长安城已陷入了一片漆黑的夜色之中。

    翠云楼里,笙歌燕舞,依然是热闹非凡。王孙公子、富商大贾,在这里纵情狂欢、追逐买笑、一掷千金……

    裴才保风尘仆仆地赶来,进了二楼的一个雅间里,韩王李祚早已在此相候。

    “六爷,让您久等了……今日裴某出师不利呀!半路上被耽误了许多工夫,又折损了几十个手下……”裴才保甫一落座,便急忙欠身施礼道。

    “什么事,让你这一个千户大人,还这么烦恼”李祚笑问道。

    “咳!都是属下无能!今日本已抓住了孙勋的几个同党,还有他前番被劫走的儿子。不想半路上刮过来一阵大风,竟让这几个人犯都跑光了!”裴才保叹道。

    “呵呵!跑了就跑了吧!孙勋的同党,已经不重要了……”李祚淡然说道。他对孙勋同党逃脱之事,竟似毫不关心。

    “六爷……这孙勋目下已死,他的同党又被劫走,此案可就……”裴才保不禁惭愧道。

    “孙勋之死,我也知道了。不过……眼下,老爷子既已收到了那封密信,这些也都不重要啦!才保啊……这件事,你做得很好!”李祚笑道。

    “密信……哪来的密信!”裴才保不禁摸了摸自己颌下的几绺短须,愕然道。

    李祚也不禁奇道:“这一封自孙府搜查到的密信,难道不是你放的”

    裴才保道:“六爷,属下本已做了布置,不料今晨孙勋突然死了,沈环又立即下令抄家拿人。属下……属下这封信,可还没来得及去放呢。”

    李祚双眼眯缝,略略思忖了片刻,便道:“看来,有人与我们想到了一块呀!你可知……今日宫里传来的确切消息,沈环今日二度进宫,面呈老爷子一封从孙府抄家而来的密信。老爷子看后,气得当场就摔了杯子!我虽不知信中写有何事,但一猜便知必是我大哥写给孙勋无疑……”

    裴才保心中惊异道:“莫非……楚王真的有一封密信留在孙勋的府中,只是我当时未能搜出”

    李祚笑道:“他才不会这么蠢呢!想那孙勋三天两头地进出楚王府,真有什么事,他不好当面吩咐”

    裴才保略作思忖,也不禁笑道:“六爷,看来,不想让楚王上位的,可不止您一人啊!”

    李祚正色道:“依你看,这偷放密信的……会是谁”

    裴才保回道:“这几日,有三个人曾进出孙府。一个是青镜司千户张木烨、一个是巡查千户南宫不语,今日就是这两个千户负责查抄孙家。还有一个是銮仪司千户诸乐耘,据我手下回禀,元月二十六午时,他曾进了一趟孙府,说是奉令视察……依属下看,这三个人都有可能!”

    李祚道:“没有别人了吗”

    裴才保道:“自孙勋落网之后,孙府一直就是属下命人重重包围,这中间,除了三个千户进去过之外,便只有那一个劫走孙勋儿子的飞贼了……”

    李祚笑了笑,不以为然道:“你还是漏了一个人。”

    裴才保不解道:“六爷,属下实在不知,还有谁能……”

    李祚冷哼了一声道:“这个人就是,你们的都督,沈环!”




第一百十七章、在水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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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都督属下记得没错的话,他可一直没去过孙府呀……”听了李祚的猜疑,裴才保不禁奇道。

    “哼哼!他不需要进出孙府,也能将那一封密信,交到老爷子的手中……”李祚道。

    裴才保捻弄着自己的短须,点首说道:“六爷说的有理,以眼下的情形看,这四个人均有可疑。不过,属下实在想不通,他们去放那一封密信作甚属下可从未听说过,这四个人与楚王有何恩怨啊”

    李祚冷笑道:“焉知不是他们背后之人”

    裴才保兀自不解道:“这四个人,属下与他们共事十多年,也从没听说,他们党附哪一位皇子啊!”

    李祚冷哼道:“他们有谁知道,你裴才保是我的人”

    裴才保回道:“属下与六爷之间,这么多年,都是单独密会,从未公开晤面,属下担保,整个青衣卫中都无人知道……”

    李祚道:“那么你又怎知,他们四人中,是否也有一位,与你一样,暗地里跟我的哪一个兄弟搞在了一起呢”

    裴才保恍然道:“照六爷看来……这四个人可都不简单了。其他人倒也还好……若是连沈都督也……那就太可怕了!”

    李祚道:“沈环武功高超,为人深藏不露,先前,我大哥一直想拉拢他。后来见他不为所动,这才收买了孙勋。你们青衣卫里这么多人,我最看不透的就是此人,你今后对于沈环,可得多留一个心眼……”

    裴才保忙点头道:“属下明白!六爷放心,属下今后,除了暗中查探这四个人外,对于沈都督,属下也定会小心提防……”

    李祚举杯饮了一口美酒,却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一张椅子有什么好!非但每日里劳心劳力,有这么多事让你操劳,还得时时忧患、日日提防,防着水旱灾荒,防着刁民暴动,防着文武百官,防着邻国侵扰……我二哥不想坐这个位子了,倒还落一个富家翁当当。如今,偏生还有这么多兄弟,你争我抢着往上面冲!咳……何必呀!”

    裴才保也只得干笑两声,陪着李祚对饮了一杯。

    两人吃了一会儿酒,裴才保终于忍不住,又说起了他心中念念不忘之事:

    “六爷,如今孙勋这一死,那北安平司千户一职,可就实空了。按照惯例,也理应轮到我这南安平司千户往上替补。六爷可否在您老爷子面前,替属下……”

    韩王李祚只是一摆手,说道:

    “才保啊!这事你就别想啦!,老爷子心里已有了人选……”

    裴才保急问道:“六爷,是哪一位”

    李祚道:“便是南宫不语!”

    裴才保脸露不快,心中不甘道:“凭什么是他南宫不语!我青衣卫五大千户,历来都是北、南安平司居首、次两位,巡查居末。就算不是我裴才保,怎么着也该是銮仪司的诸乐耘、青镜司的张木烨,如何竟轮到他一个从四品的巡查千户!”

    李祚笑道:“老爷子的用人之道,又岂是你这样的粗人所能知晓你也别难受了,我看如今这形势,北安平司千户这个位置,你还是不坐为好……”

    裴才保不解道:“六爷……这是为何”

    李祚道:“老爷子御下之术天下无二,不搞得你青衣卫鸡犬不宁,人人坐立难安,他是不会安心的。这个北安平司千户,就像一颗钉子,谁要坐那个位置上,谁就得倒霉!才保啊!不是我小看你,你自己想想……你能斗得过沈环么”

    裴才保略作思忖,随即笑道:“六爷言之有理!属下还是呆在我南安平司里舒服!有六爷罩着我,属下还要什么劳什子的北安平司啊!”

    李祚不禁大笑,又与裴才保满饮了一杯。

    二人又略略说了几句,李祚便匆匆出了翠云楼,留下了裴才保独坐雅间。

    自然,早已准备好的“犒劳品”又被老鸨殷勤送了进来。那裴才保口味甚刁,今日里,依然点名要昨夜的那两个“胡女”,也就是阿竹与阿菊……

    而几乎与此同时,徐府后园的闻雨亭中,徐恪正与胡依依两边对坐。胡依依喜欢饮茶,这一晚,徐恪心中闷闷不乐,却也是陪着碧波仙子喝起了花雨茶。而舒恨天却不知所踪,想是又到哪一家富商大户的家中去干他的老本行去了。

    胡依依见徐恪神色愀然不乐,不禁问道:“小无病,你定是要去救李将军出诏狱吗”

    徐恪点头道:“象君羡大哥这样襟怀磊落、胆气无双之人,这普天之下还能有几人若君羡大哥不幸含冤曲死,无病这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胡依依叹道:“眼下,连魏王都被你得罪了,你还能有什么法子去救他出狱”

    徐恪蓦地抬头,神色凝重道:“胡姐姐,实在不行,无病想去劫狱!”

    胡依依道:“小无病,你若真想去劫狱,姐姐当可助你!姐姐的武艺虽不出众,但这一身幻术自能帮你,料想这青衣卫中,也没有道法高人。”

    徐恪却道:“不行!诏狱里机关重重,太危险了!胡姐姐若万一有个闪失,无病可就百死莫赎了!再者,青衣卫里高手众多,沈都督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万一他也通晓道术,姐姐的幻术便毫无所用……”

    胡依依道:“若姐姐不去,还有谁能帮你么莫非那玄都观的李道长肯施援手”

    徐恪摇头道:“李道长乃术法高人,对付青衣卫一众官兵恐也难敌……还是我一个人去吧!”

    胡依依忧道:“就凭你一个人能行吗小无病,你想怎么去劫狱”

    徐恪道:“我是北安平司首席百户,这诏狱本就是我主管的地方。我自可大摇大摆地进去,然后将君羡大哥用衣服罩住,再将他偷偷给背出来……等到别人发现,君羡大哥已然被我背出诏狱外多时了!”

    胡依依摇头道:“小无病,你虽是一个百户,但若要从天牢中劫走一个钦命重犯,哪能这么容易!”

    徐恪道:“胡姐姐不必担忧!我今日就是用这个法子,从青衣卫里救出了落阳。”

    胡依依兀自摇头道:“落阳是落阳,李君羡是李君羡,两者不可同日而语。再者,就算你侥幸救出了李君羡,小无病……你可曾想过,这人犯被你带走,这么多人都见着你进到天牢,又背着李君羡出狱。事后一追查,自不难发现,你就是劫走李君羡之人。到时,你就自身难保了……”

    徐恪略作思忖,便道:“大不了,我这个百户也不做了!索性带着李大哥,我们远走天涯,从此再也不去理会他们这些朝堂争斗!……胡姐姐,我听说你居住的碧波岛,风光好得很,跟神仙洞府一样,不如,我们就上那儿去,此生便隐居岛上,逍遥江湖,岂不快哉!”

    胡依依闻听此语,不禁双眸一亮,然随之眼光又黯淡了下去,她幽幽叹了一声,却道:“碧波岛是个人间最美的地方,姐姐做梦都盼着能与你隐居岛上,从此不问世事……但眼下却还不是我们隐居的时候,姐姐就算要带着你去碧波岛,也不是这个去法!”

    徐恪不解道:“这是为何”

    胡依依道:“你劫走天牢重犯,自然便是死罪。就算你远走天涯,那秋老先生怎么办秋老先生既是你的老师,又是举荐你的人,万一皇帝迁怒于他,降罪于他……小无病,那时就算你身在碧波岛上,可还能安心吗”

    徐恪闻听之后,心中不由一惊。他暗想自己与秋先生关系这般亲密,朝中哪个不知一旦自己劫了钦犯,皇帝必定震怒,到时候,自己就算远走他乡,秋老先生的命运可就堪忧了。就算皇帝不致降一个死罪,但秋先生被贬官夺职怕是难免,甚而魏王都要受到牵连。秋先生心中的这一番济世安民之志,可要因为自己而付之东流了……

    徐恪半响无语,只得讷讷道:“姐姐言之有理,是无病想得简单了……那还是等明日,我再去玄都观里,找李观主再想想法子。”

    ……

    【大乾康元七十一年元月二十九、辰时、青衣卫】

    徐恪一大早来到青衣卫上值之后,先是去看望了天牢里的李君羡。他见君羡大哥满脸容光焕发,双腿肌肉生长如初,断骨已然愈合,心中顿时大喜过望。一问之下,方才知道,这是昨日李淳风借东海灵石之力,已为李君羡疗伤祛腐。这东海灵石竟有如此灵力,徐恪也不由得大开眼界。按照那李真人的吩咐,他的君羡大哥,明日就能下地行走了。

    他与李君羡相谈正欢,却听得丁春秋急匆匆跑来召唤,说是奉了新任千户之令,紧急召他相见。

    闻听北安平司这么快就来了一位新任千户,徐恪心中也甚觉奇异。当下,他辞别了李君羡,便随着丁春秋赶到北厅。

    徐恪前脚刚刚跨进千户大人的签押房,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徐兄弟来啦!”

    徐恪抬眼望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新任北安平司千户南宫不语。此时的南宫,已然换了一身浅绯色从三品的大袍。他原本就俊雅飘逸的身形,此时看上去,更是容彩超然、卓而不凡……

    原来,皇帝做事雷厉风行,于今晨就已连下数道圣旨。

    擢青衣卫巡查千户南宫不语为北安平司千户,秩从三品,可节制其余四位千户。

    擢北安平司百户杨文渊为青衣卫巡查千户,秩从四品。

    逆犯孙勋,既已伏诛,着即将孙家满门抄斩,合府女眷充为官妓。其在京之同宗、同族者一律于三日后一体问斩。

    原左武卫大将军、五莲乡公李君羡,党附废太子李仁,图谋不轨、罪不容诛,着于三日后押至午门外斩首示众。

    ……

    此时,南宫千户的公事房里,还坐着北安平司的其他三个百户。显然,今日南宫不语新官上任,正在与手下的几个百户开一次“见面会”

    徐恪一见这个阵势,自知新任的顶头上司便是南宫。他急忙上前行礼道:“卑职参见南宫千户!”

    “诶!你我兄弟何须多礼!来来来,快坐!”南宫不语笑言道。他一边说,一边还从自己的太师椅中起身,走到徐恪近前,竟然亲自拉着徐恪的手,扶到他千户身前,最上首的一张百户椅子上落座。

    旁边的三个百户,早已知徐恪乃是钦点的百户,此时,见新任千户大人对他还这般礼敬,这心里头,对徐恪更是钦羡不已……

    徐恪此时再看南宫不语,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激扬与蓬勃的气息,与他原先恭谨谦和的样貌已是判若两人。此时,南宫不语见百户已经到齐,便清了清嗓子,朗声言道:

    “此次南宫蒙皇上圣眷,忝任北安平司千户一职。南宫才疏学浅,初临北厅,今后,这北司里的诸般事务,还望众兄弟们与南宫一道,勠力同心,克勤克俭,方不负圣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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