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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绾酒

    “j醒过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ben眯着眼睛看着前面的路,猜测着,“我想可能是因为内疚吧,毕竟这件事最开始是由他提议起来的。”

    因为到最后活下来的却是他自己。

    慕言蹊隐隐深吸一口气,舒缓下心脏间那股让人喘不过气的疼痛。

    昨天听ben说完他的那些事,她就一直忍着自己没有哭,生怕眼睛肿了让他回来瞧出来点什么,让他担心。

    慕言蹊像昨天一样,眨回自己眼里的潮湿,把手重新放到他的肩头,抬眼看他,笑:“我昨天才看了这首曲子的视频,所以是第一次跳。”

    “以前没跳过?”

    季临渊讶然的问她,她提议的,他还以为她会很熟悉才是。

    慕言蹊点头。

    “好巧,我也是第一次,”季临渊看着她,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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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以前看过很多次别人跳。”

    她知道,是mark和suri。

    “不用怕,要错也是我们两个人一起错。”季临渊微侧了下头,看着她的神情放松。

    慕言蹊双眼回视着他,也弯了弯唇,“嗯,不怕。”

    就像电影里说的那样,舞步不像人生,错了继续跳下去就好,无所谓错步不错步,但幸好,他们两个人正在走着的人生路,都是正确的。

    至少,迄今为止还是。

    “记得第一步吗?”季临渊低声问她。

    慕言蹊深吸口气,点点头,身子微动,右脚往后退半步,先是脚掌着地,再下降到脚跟,接着左脚再右脚,季临渊在她退步时,左手紧贴在她的后背上,跟着她的脚步小步踏前。

    这段探戈刚开始的前三十秒钟左右,曲调是慵懒幽默的,慕言蹊被季临渊拥在怀里,或前或后,或侧步,或反身,动作柔和。

    三十秒后进到b段,转小调,到**,曲调激情。

    两人的动作也开始改变,季临渊握着慕言蹊的右手,送出,又拉回到怀里,动作俐落雅致,他拥着她,嘴唇贴在她额角,慕言蹊感觉得到,他的嘴角是上扬的。

    季临渊脚步往后退了两步,接着毫无预警的右腿后撤往前俯身,慕言蹊顺势缓缓后仰,左腿往后滑下半步,看着季临渊的吻落在她的鼻尖上。

    相视而笑。

    两人起身,季临渊抬高握着她右手的左手,慕言蹊转了半圈,双手交叉在身前被季临渊握住,背靠在他怀里,跟着节奏往右前方走步。

    俯身,后仰,前倾,转圈……

    两人的身子始终紧紧贴着,视线黏在一起,看着对方的眼睛都在笑。

    有错步吗?

    也许吧。

    可谁在意?

    舞池里的两个人没在意,而早已停下围在舞池一旁欣赏着的众人也没在意。

    穿旗袍跳探戈?多奇怪的搭配!

    可看起来却意外的和谐,慕言蹊每次的踏步,抬腿,一双长腿若隐若现,本就足够吸引着大家的视线,可更吸引着大家目光的,是两人之间唯此你我的眼神交流。

    像在青山碧水间,只有他们两个人,蓝天,白云,山涧小溪,他和她。

    关键是,老板娘也真是太美了…就跟从画上走下来的人似的。

    曼妮五官精致深邃,长的也漂亮,但那漂亮就和大部分的美女一样,看起来大同小异。

    而慕言蹊是不一样的,美的像是世界上只此一个。

    大家看看一旁拧着眉的曼妮,再看看因为跳舞脸上漾了几分红晕的慕言蹊,默默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老板眼光,是真的好啊!

    本来以为会看到“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俗套场景,可谁能想过,季临渊和慕言蹊两个人压根儿谁都没把这“情敌”放在眼里。

    为什么会这样?很难猜得到这结果吗?

    不,一点都不难。

    因为在座的各位谁都能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人——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表演系的高材生又如何?说到底,你总是得有舞台给你机会展示才行!

    可面前两个人的舞台,怕是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够挤得上去吧!

    三分钟的曲子,转眼过去,两个人第一次跳,却有着惊人的默契。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舞池旁观的众人便自发的爆发出一阵掌声,这声音敲醒了视线仍旧还黏在一起,久久离不开的两个人。

    慕言蹊收回跨在他右腿上的左腿,抬头看着他微喘着气,轻声开口:“他们应该不会笑我们跳的比他们差吧?”

    季临渊闻言,本来扬在脸上的笑微微僵住,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落实了自己的猜测。

    看着慕言蹊半晌,叹口气的问:“ben和你说的?”

    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看见慕言蹊点头,季临渊嘴唇动了动,压着唇角开着玩笑,“看来他是想要回家吃自己了。”

    慕言蹊收紧些环在他腰间的手,坦白,“是我先问的他。”

    音乐换成了另外一首舒缓的,兴许是看刚刚两人跳了之后,蠢蠢欲动,大家携着舞伴都纷纷进了舞池。

    季临渊拥着慕言蹊也随着音乐轻轻动着,低头摸摸她小脸,笑的有些无奈:“我没想让你知道这些,”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人都是要往前看的。”

    所以才从来没有跟她提过一个字。

    当时找人在调查她时,看着文件上她所经历的事,除了心疼,还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似曾相识。

    仁央拉姆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了她所需要的温暖和帮助,启迪她学会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别人,而mark和suri,他们也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相互理解和鼓励着一步步坚定的助他往前走着。

    更相同的,是最后他们都失去了他们。

    她自己的事就够她烦扰的,况且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前面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他没有辜负当初三个人一起承诺过的,要把me世界明宣会成立在各个有战争的国家,尽力帮助数以千万计饱受战争灾难的人们。

    甚至,成立了如今的媒体王国,让更多的人都能够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尽是和平的,战争仍旧无时无刻的不在制造着悲剧,释放着丑恶。

    而她,当时只不过是答应仁央拉姆要帮她回报助她外出求学的乡亲们,可如今她不但做到了,还要以她的名字成立基金会。

    一切都按着正确的轨道进行着,又何必让她因为他的事而徒增烦恼和担忧呢?

    ……

    慕言蹊毫不意外季临渊会说出这样的话,如果她再粗心大意些,或是她没有先开口问了ben,那她就绝对不会发现他刻意想隐瞒的这些事。

    自认识这三个多月以来,他何时在自己面前展露过其他的情绪?

    一向都是温温柔柔,天下太平,岁月静好的样子。

    她没有经历过战争,也没有经历过那种命悬一线和死神擦肩而过的惊心动魄,然战争是什么样子的?很难想象吗?

    不,一点都不难。

    被炸飞的四肢,面目全非的士兵,而他们甚至还要在一个个尸体间穿来穿去…

    再想想自己所经历的那些事,慕言蹊甚至觉得都不必用微不足道四个字来形容。

    可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

    明明经历过那么可怕的事,却还是能够如此的温柔待人?

    慕言蹊蓦然明白,这是他和沈深知最为不同的一个地方,也是为什么,从一开始遇见他,她就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只要把手交到他手里,闭上眼,心里都是踏实的。

    那是他与生俱来的一种能力,冥冥之中恰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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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与缺失的她契合在一起的。

    慕言蹊再收紧些环在他腰间的手臂,隔着西装外套,把吻落在他的左心房上,喃着声音轻声说了句:“我也想离你近一些。”

    想了解以往你所有经历过的开心的或是不开心的,然后陪着你以后即将要经历的开心的或是不开心的。

    所有的所有,她都想要。

    季临渊听见,喉结上下滑动一下,眼眶有些发涩,低头在她发上亲了亲,应一声,“好。”

    慕言蹊闻言想哭,但是忍住了,眨了眨眼,抬头下巴支在他胸口上扬着笑看他,“明天你生日。”

    季临渊也笑,轻轻“嗯”了一声。

    也不奇怪她会知道。

    “我们明天早晨一起回南城。”

    季临渊依旧笑着“嗯”了声。

    “有个生日礼物本来想到了南城再给你的,”她咬了咬下唇,突然觉得有几分羞涩,“可这会儿好像气氛不错,先跟你说了好不好?”

    季临渊哪会有意见,依旧笑着,再应一声,“好,听你的。”

    慕言蹊抬手摸了摸他侧脸,笑着,可到底是没忍住,一滴泪沿着左眼角的樱花纹身顺着脸颊缓缓落下,看着季临渊柔声道:

    “季临渊,我们结婚吧。”

    第50章 暖洒花窗前(01)

    临·慕

    暖洒花窗前(01)

    季临渊听见慕言蹊的话, 才想起来上个月, 应棉朵生病那天两人通电话, 他让她考虑把关系正规化时,她应的那声“好”, 并不是在敷衍他的。

    其实季临渊自十五岁之后就没再接受过什么生日礼物, 也没有办过什么生日会, 这是他身边的人都知道的事。

    一是觉得自己的生日, 也是母亲的受难日, 有什么好庆祝的,二是他也没有时间去应付生日会这些他自认为很浪费时间的事。

    可显然, 慕言蹊对于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他从小到大的生活其实都挺无趣, 没有什么娱乐项目,也没有什么娱乐的时间。

    十五岁被父母接到美国,当第一次看见失去双腿的季衍卿时, 他自己就已经确定了今后的人生方向。

    以前他还不甚明白他父母的工作到底意味着什么,可自那天看到被截去双腿躺在病床上的季衍卿,他才终于了解到, 他们, 是一群被死神追赶着的人。

    在命悬一线的每时每刻, 他们依旧追逐着故事的真相和从中闪耀出的人性光辉,亲情的…爱情的…友情的…

    他们让很多人明白了活着的可贵,却没有人来保护他们。

    所以他大学才选择了能让世界上更多人看清真相的传媒专业,也因此,虽然不顺利, 最后却还是成功的成立了me世界明宣会。

    因为一切都是从零开始,他每天都要忙很多很多的事,明宣会没成立之前,他要忙着让它成立起来,成立起来之后,他还要忙着让它日渐规模,等到它终于成熟时,他又想着如何才能让更多的人了解这些东西……

    这是他的**,也是他的贪念,就像一个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越滚越大…

    他最多抽出来一点时间陪陪家人,除此之外,他甚至连分给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遇到慕言蹊之前,季临渊从未想过恋爱的事,更别提结婚了,因为他总觉得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自己来做,他实在是没有时间。

    可自那天从西藏回来之后,终于让他想明白了一件事——

    一切缘由的推脱都不过是因为——还没有遇到这个对的人。

    没有遇到这个让他甘愿稍稍停下脚步,共同携手以后人生的人。

    后面撤组的事,用不着季临渊费心,剧组在港拍摄的这段时间,慕言蹊虽然没注意,但其实港媒和大陆媒体的报道一直都没有断过。

    狗仔们更是无孔不入,把自己的侦探功夫发挥到了极致。

    慕言蹊来港的第一天,两人在酒店大堂里的亲密就被狗仔拍到,当时季临渊看见了,乘电梯上去时给ben发了短信,处理的比较及时,所以并未曝光。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季临渊还是选择连夜离开,并未等到第二天。

    不过这只是他对慕言蹊的说辞罢了,其实他是想连夜回去,第二天一大早…就可以提前去…民政局领证了。

    飞机起飞时,时间已过凌晨一点钟,入了夜,机舱里灯光也暗了下来,偶有人悄声说着话,季临渊有公务要处理,撑开桌子,从手提包里掏出来电脑。

    电脑屏幕刚亮起来,他就下意识把屏幕的亮度调到了最暗,然后侧头看向坐在里面座位的慕言蹊,后者靠在椅背上正小幅度的挪动着,想找个舒服的姿势睡觉,但看起来并不太容易。

    因为是临时决定走的,头等舱和商务舱都已经没票了,只买得到两张经济舱的票,座位小,地方又窄,肯定是会不舒服。

    意识到他看过来,慕言蹊扬着唇角对他笑了笑,因为困顿,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像是蒙了一层水雾,怕他担心,索性就着那个姿势闭上了眼。

    季临渊只思考了不到一秒钟,就把面前的电脑重新合了起来,收进手提包里,又把刚撑开的桌子放回原处。

    慕言蹊听见动静,睁开眼小声的问:“怎么了吗?”

    季临渊并没回她的话,身子往她那边靠了靠,右手揽着她的肩把她压向自己,让她的头舒服的靠在自己颈窝处,左手把她搭在身上的小毯子往上提了提,掖到她的下巴下面,侧头在她眼皮上亲了亲,温声说了句:“睡吧,到了我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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