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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在城中央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希夷

    “是这样啊,找我聊一样的。没想到你是这么有心的人,兰因地下有知,也会很开心女儿能托付给你。”

    “谬赞。”凌彦齐心道,外母要真地下有知,更大可能是会被他与司芃气到说不出话来。

    黄宗鸣笑着夸完他,轻轻叹气:“兰因那时并不想告诉嘉卉,她名下有多少财产,所以我去过三次,都没见到嘉卉。”

    “也就是说,要等到一年半后秀太走了,你才第一次见到嘉卉。”

    “是啊,阿辉陪着过来的。我还以为她和她爸爸感情不好,想直接带她回新加坡。”电话那端,黄宗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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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气没有任何不妥,他对凌彦齐没有丝毫的警备心,也不吝于分享更多当时的细节:“兰因当时的考虑是,如果秀姨可以多活几年,便让嘉卉留给内地念大学,让我在她念大学的城市购置房产,接秀姨过去住。但是秀姨一走,我也要尽快接嘉卉走。她那时已经非常不乐意让嘉卉跟着阿辉,说怕她会受伤害。我能理解她的想法,怕阿辉把外室娶回家后对女儿不好。后来一直和秀姨有联系,她去世前还给了我嘉卉的照片和资料。”

    “哦,她给你什么照片?”凌彦齐轻声问。

    “一张放大的学生照,还有几张生活照。”

    “倒是没见过嘉卉学生时期的样子,应该有好大变化,uncle能找到那几张照片,发来给我看看,可以吗?”

    “好,你们年轻人,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你有心要,我自会去找一下。只是,时间有点久了,不知放在家里,还是办公间里,容我多找两天,周一传给你,好不好?”

    今晚是周五,要等两天。可凌彦齐也不好因为几张陈年照片,做出一副很猴急的样子。在没有和司芃聊过之前,他还不想惊动任何人。

    到周一早上十点,郭嘉卉少女时期的照片终于发了过来,凌彦齐迫不及待去看。

    半身照的少女,有一头乌黑笔直的长发,有一张还未褪去婴儿肥的鹅蛋脸。她穿藏青色的西装制服,挺胸开肩。不晓得是不是照相的角度问题,她竟也有青春期少女发育良好的胸型。让他的目光先到那里。

    回到那张鹅蛋脸,长而直的眉毛下,一双大眼不带一丝笑意。下巴微扬,嘴唇抿得太紧,反而有点像嘟嘟嘴。那是无知莽撞的眼神,那是年轻女孩的故作成熟。

    凌彦齐微微一笑,原来他的小司芃,也有如此青春逼人的时刻。

    第二张照片,则要惨不忍睹得多。她把好好的长发梳成了绷在头皮上的□□花辫,化了大浓妆,黑色涂鸦背心外穿了一件土金色的夹克。这么难看的衣服还不正正经经穿,要半穿在肘部,露出肩膀来诱人。

    看照片的拍摄背景,是s市那条著名的酒吧街。一个未成年少女穿成这样,还没被人骗走,不知该说她定力太强,还是凯文真心对了她。

    难怪黄宗鸣无从辨别,两张照片差得太多,会让人一下失去瞄准的方向。

    金莲那个女儿只要照着司芃的浓妆,在自己脸上涂抹一遍,便能成百分之七十。另外百分之三十在于交谈的细节。对小洁来说,更不成问题,因为她和司芃,本来就是一对好姐妹。

    凌彦齐打开手机相册,翻看他为司芃拍的照片。和少女时期相比,她起码应该瘦了十斤。他眼里有微微湿意,手轻轻抚摸屏幕里的那张脸蛋,她的长发剪短,她的脸颊瘦下去后有了分明的轮廓,但是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还是原样地安在那里。

    没有对比,就没有真相。

    沉思几分钟后,他把司芃上次办护照的证件数码照发给黄宗鸣。

    很快就接到来电:“这个女孩子是谁?”

    黄宗鸣心跳得很快。那两张照片正在他手上,所以一眼就看出,这个短发女孩,和当年半身照里的女孩是同一个人,却不是现在的郭嘉卉。

    当年第一次和彭嘉卉见面时那丝隐约的不安,立马浮上心头。

    那天彭嘉卉画了浓妆,他想过要她把妆容卸掉,又担心他流露出的不认同,会加剧这个小女孩对他的排斥感。其次,彭光辉亲自带女儿过来,父女关系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差,更是打消必须根据照片仔细甄别的念头。

    “uncle觉得她应该是谁?”

    没有即时的答复,凌彦齐再试探:“嘉卉素颜和上妆的样子差别蛮大的。不过我以为,还是没有妆容的正面生活照,更能反应一个人的容貌。”

    他说得再委婉,黄宗鸣也能听出意思来:“彦齐,你在疑心什么?”

    “是不是疑心,uncle可以请专业人士做照片比对。”

    “这个女孩在哪里,我要见见她。”

    “鉴定做完,再来见她都不迟。”

    “彦齐,你给我发这样一张照片,目的是什么?你怀疑你的妻子是假的嘉卉?你有证据吗?这世上容貌相似的人多了去。”黄宗鸣不再和凌彦齐绕着说话,直指问题症结。

    “当然有证据。”凌彦齐打算冒这个险,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司芃在哪儿,没法再等她了。他相信,能够被郭义谦与郭兰因同时看重的大律师,人品和职业道德一定有保证。

    因为郭嘉卉一结婚,就能从信托基金中领到五千万新币的保险金,那是两个亿的人民币。虽然郭嘉卉说会用在曼达的改革上,但是作为一个有着厉害手段的资深骗子,更大的可能是这些钱在曼达的账户上打个圈,然后被她一点点地转移走。

    当务之急,他必须先截住这些资金。想要截住,必须有黄宗鸣的支持。

    至于天海的拆迁补偿款,他倒是不着急。因为根据合同约定,补偿款是分期支付。第一期的30%,在合同签订的四十五个工作日内支付。以卢聿宇的铁公鸡性格,他只会拖到最后期限。

    “郭家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嘉卉,他们信任你,如果你认错了,所有人都会认错。”

    “可嘉卉是阿辉亲自领过来的。若不是他女儿,他怎会……”黄宗鸣与彭光辉也是校友,不认为老同学的人品,能败坏到此种地步。

    “如果他还有私生女呢?”

    “彦齐,说话要有证据。”

    “uncle,我像是个信口雌黄的人吗?讲这些话可不止是信口雌黄,还有病。好端端地怀疑到自己妻子身上。”

    电话那端的黄宗鸣沉思良久,方才开口:“周五晚上你打电话给我,已经有疑心了。”

    “是的。”

    “如果现在的嘉卉真是阿辉的私生女,你确实是最有可能发现真相的人。你有没有和郭董,还有卢主席,聊过?”

    “还没有,发现妻子身份造假、涉嫌诈骗,我的心情很复杂,而且此事的内幕,我觉得也非三言两语能说清。万一没有处理好,对两家公司的合作也是打击。”

    “先不要和郭董说,我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我马上订机票去s市,你帮我安排,我必须和那个女孩见一面。”

    “好,我在这边等uncle。有疑点不算什么,可以一个个去排除。但是在这些疑问水露石出之前,外母的资金安全,我们是不是要保障?”

    “我知道该怎么做。”

    挂下电话,凌彦齐长舒一口气,国内的人事生猛霸道,还是新加坡人好打交道。

    2016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周一 d市曼达广场

    距离天海大厦七十公里远的曼达大厦,楼前广场有一只舞狮队正在做预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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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人围观,司芃也在。这边在舞狮,那边的大厅口进进出出不少佩戴工牌,扛着摄像机的人。看架势,应该是某个新闻发布会。

    司芃走过去,抱胸冷眼旁观。她很纳闷,既不过年又不过节,为何要舞狮?难道说一家公司快要破产了,管理层也会变得迷信起来?

    ☆、101

    高贵者自我鞭挞,无耻者赢得世界。

    ——某人日记

    大厅里三部电梯同时停在一楼,涌出数十人的人群。司芃怕挡着这群衣着光鲜的精英们的道,再往后退十几步站定。

    人群到了广场,圈子像外扩延,没那么拥挤,她便看见正中央被簇拥着的金莲和陈洁。这几天她一直在附近徘徊。突然见到这两人有点懵,不知该上前直接去问彭光辉在哪儿,还是该转身走掉。

    没等她想通,锣鼓喧嚣,无精打采的演员即刻进入狮子钢劲勇猛的状态。司芃无心去看醒狮表演。她盯着人群中最瞩目的两位女性。

    数年不见,金莲已有老态。身为董事长,却在这样的场合里穿一身暗红色的及膝连衣裙,在一众西装革履的男士之间很醒目。提升品味比发财都难。

    而新一代的亮相,就要好上很多。

    陈洁穿剪裁合体的翻领一字扣西装,中规中矩的浅灰色。西装里是一件花边领的白色衬衫,下身不配短裙,而是颜色更深的灰色西裤。笔直的裤腿下是一双被遮住的黑色高跟鞋。因为看不见鞋跟,显得腿好长。

    从小到大,她都比司芃要矮。到高中后,身高差距更是扩大到五公分。那会学校也不过分约束女生的穿着,陈洁便只买鞋跟超过五厘米的鞋子。

    一头乌黑长发,一只腕表,再无其他配饰。

    冷风中站着,她是如此动人,比五年前还要温柔大方。衬得十几米远外穿着男款针织毛衣和帆布鞋的司芃,真是个无业游民。

    这一对比,司芃便品出当年陈洁看待她的那点滋味——特别不爽。她怎么可以心安理得地混得这么好?

    震天的锣鼓声掩盖一切,她听不见那一群人在说什么。只看见一身节日盛装的金莲面目可亲,拉着陈洁的手,向旁边的人一一介绍。每介绍一个,陈洁便和人握手,落落大方地微笑,点头。

    原来彭光辉真不见了,曼达已被这对母女掌控。无耻者与无耻者较量,还是你们更甚一筹。

    舞狮结束,金莲拉着郭嘉卉和一众高管、财经记者,过去合影。

    毕竟在美国呆了四年,走的是时尚高端的路线,郭嘉卉不喜欢这种本土化的热闹喜庆。但是金莲非要请舞狮队这样锣鼓喧天闹一场。

    她说:“外面一直有传言,说我是独揽大权。如果让你悄无声息地回来,他们还会以为我是要排挤彭光辉的独女呢。”

    等这些人合影完再上了电梯,司芃都没弄明白,曼达今天搞这一出是要做什么。她也走入大堂,里面人来人往,没人注意到她。

    一侧的展示架上有陈洁的照片。司芃便过去看,一看就傻眼,照片下方的名字竟是“郭嘉卉”。她好似不认识那几个字,无知无觉地站了许久,方才接着看下去。

    是人物简介:“郭嘉卉,女,23岁,曼达董事,曼达副总裁,主管产品设计研发和市场营销。2015年毕业于美国萨凡纳艺术学院,互联网第一女装品牌“锦瑟”创始人……。”

    身后也站了几个人,和她一起围观这钻石般璀璨的简历。

    “哟,是那个死掉的郭董和彭总的女儿回来了。”

    “没想到,阿花是只猫,竟然就是她哎。她在网上从没说过自己是个富二代。”

    “阿花只是猫,”司芃回过头问一个女孩,“是什么意思?”阿花确确实实是只猫,是她的阿婆养的那只最胖的狸花猫。

    “就是那个很出名的网红啊,你不知道?”以为站在这里的都是公司同事,那女孩很乐意分享她打探到的八卦,”她网店今年双十一销量下滑好多,大家都还以为不行了,没想到是她要回曼达,不管那边的事了。

    “听说她结婚了哎。”

    “不是才23岁,急什么?”

    “老公是谁?”

    “不晓得,但我听说,是新加坡的外公找的亲家,那不得是个顶级富豪?”

    “哇,有这么好的家世,还那么辛苦开网店,好厉害哟。”

    “也是逼的吧,要是没这么厉害,怎么回来收拾金董。”

    “那不得有好戏看了。”

    “好戏专门演给你看哦?神仙打架,遭殃的还不是我们这些小喽喽。”

    司芃静静听着,突然想起,她和凌彦齐在商场里看到的那个背影。她竟然没认出来了。不可置信地望着展架上那张笑脸,她只想,命运怎会这么荒诞。掏出手机给凯文发信息:“陈洁替我嫁了谁?”

    凯文没有回复。司芃再发信息过去:“我现在就在曼达楼下,你要不说,我就上去问她,今天正好开新闻发布会,闹大一点,能上头条一个星期。”

    “天海集团卢思薇的儿子凌彦齐。”

    越是无法相信的,越是事实。

    司芃想,大概她真的是上帝的宠儿,父母的娇子吧。就连这种中大奖的事,都能买一赠一。她才刚刚发现陈洁冒充她去了萨凡纳,还改了姓,接下来便发现和凌彦齐结婚的富家千金也是她。原来在她消极避世的这几年里,她错过她人生中好多的重要时刻。原来不止是她的作业是陈洁做的,她的人生也是陈洁替她过的。

    乍一得知这样震惊的消息,司芃木然地站在大厅一角,像个局外人一样分析,想一个人要怎样才能取代另一个人的生活。很简单,除非那个人死了。就像她用了刘星梅的身份。

    她们胆敢活得这么安心,是真的当她死了吗?彭光辉就让她们这么为所欲为?

    凯文再发信息过来:“阿卉,算我求你,别报警。我现在就去找小洁,我把带她走,把属于你的一切都还给你。”

    他到今天还在深爱这个女人,不肯醒过来。司芃替他悲哀,又不知如何才能帮他,于是回道:“你真觉得你能带走她吗?”

    放下手机后,她的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冲上去和陈洁打一架,而是——回去见凌彦齐一面。她以为凌彦齐知道她过去的身份,可真知道,他就不会娶陈洁。

    她顾及的也不是在新闻发布会上打一架,会把这十几年来的家丑彻底曝光。在她眼里,无论彭家还是郭家,都只不过是外表光鲜的一堆破烂棉絮,没什么荣耀尊严值得她来守护。

    她只想顾及凌彦齐。她必须亲口告诉他,而不是让他去看冷冰冰的八卦新闻。她怕他受伤害,以为自己的人生不仅要被母亲操纵,还要被妻子利用,被情人欺骗。

    她还有了好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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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悔。要是她不那么死犟,在凌彦齐绑着她时便交代这一切,他就不会被卢思薇胁迫着上飞机去结婚。

    她太/安于“司芃”这个身份,太/安于这段感情里的无所作为,她要是稍微没那么悲观,愿意吃点醋动点心思,打听一下那位伊万卡二世到底是谁,也不至于等到今天,被陈洁完满地收割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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