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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乌雅格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间意

    “无妨。”胤禛道。“之前的事情,你做得很好!”

    “这是奴才应该做的!”入夏小心答道。

    “你先前跟高斌汇报,说福晋有意在亭子上做手脚,但那两个小太监后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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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了,福晋可是又派了人?”

    “没有!”入夏肯定道:“若是福晋又派了人,奴才一定会及时禀报主子。福晋的人上次被惊动之后,福晋便觉得有些不妥,还特地吩咐下去,让手下的人安守本分。所以,奴才可以确定,后面的事情,福晋没有插手。”

    入夏说完,好一会没有听到那头的片言只语。

    胤禛默默沉思。

    既然这事不是福晋做的,谁又有可能?年氏?她的嫌疑最大,经常去那个亭子,做手脚也容易,但这事也有可能是针对年氏而来。耿氏也有可能,哪里就正好恰逢其会地立下大功?

    半晌,淡淡道:“你先回去。”

    胤禛又想了一会儿,吩咐人暗下查访,便起身去揽玉轩。

    路上,却迎面碰到一个人,款款站在路口,仿佛在专门等他。

    年氏。

    年氏穿着桃红色的衣服,娇艳异常,踩着高高的花盆底鞋,轻盈巧致,仿佛没有重量,盈盈楚楚,眼带秋水,眉间一抹似嗔似怨,我见犹怜。

    “爷!”

    “有事?”胤禛神色淡淡,与平日一般。

    年氏心下浮起一丝幽怨,却似水脉脉地看着胤禛,柔声道:“爷连日赶路,奴婢熬了些人参鸡汤,给爷补补身子!”

    胤禛想起密报上说,弘昀落水时,恰逢年氏犯病,年氏却霸占着太医,迟迟不让太医过去,如今见到她这般作态,不由心底有些反感,面上却仍是不显。

    “既然身子不好,便好生养着,别出来到处走动了!”

    年氏闻言一颤,轻咬贝齿,“爷也是在怀疑奴婢吗?”眼泪盈了上来:“若是可能,奴婢倒宁愿落水的是奴婢,也不愿意让爷疑心!”

    胤禛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你不用多心!”

    年氏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咬了咬嘴唇。

    胤禛毕竟还顾忌着年家,见她眼中盈然有泪,眉眼缓和了些,道:“你先回去,得空爷再去看你。”

    年氏脸色一喜,刚要张口说话。

    胤禛已是错身走过几步,慢慢地走远。

    年氏幽幽地望着他的背影,隔了几行下人,背影若隐若现,青石色的袍子,渐渐地看不见了。

    揽玉轩。

    “阿玛!”胤禛刚一进门,弘昀与弘时便亲昵地凑了上来,笑嘻嘻地一人一边。

    胤禛的面容柔和下来,舒展筋骨,背靠在椅子上,先是分别问了他们这些日子的功课。

    清岚吩咐了下人去厨房准备晚膳,又回到房里,添水上茶,笑眯眯地听着。

    两小一一答了,清脆利落,胤禛脸上浮上满意的神色。

    “上书房的功课对你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大的问题,接下来我会安排一些旁的事情,让你先练练手。”胤禛对弘昀道。

    弘昀喜不自禁地点点头。

    “你明年也该入上书房,到时候弘昀虽然会帮着你,但你自己也要努力。”这是对弘时的。

    “阿玛放心!”弘时挺起小胸膛。

    问完功课,两小又叽叽喳喳地说着这些日子的趣事,逗得胤禛心里开怀不已,但他们却丝毫没提落水之事。

    胤禛看着他们濡慕亲昵的神情,顿了顿,缓缓道:“前些天的事,阿玛听说了。”

    幸好你们没事。

    后面一句话却是咽到肚子里,没说出来。

    对着儿子,胤禛说不出这些温情的话。

    胤禛习惯将很多话藏在心里,在揽玉轩说的话,已经是很多了,远远超出了在其他地方的。

    弘昀的笑容落了下来,却又随即笑着安慰道:“儿子无事,阿玛不用担心。”

    胤禛拍了拍弘昀的肩膀。

    弘时挨上来,握拳响亮道:“儿子一定要快些长大,保护阿玛额娘和哥哥!”

    清岚忍不住笑道:“行啊,额娘就等着你。”

    弘时蹭到清岚怀里,扭箍糖一般。

    清岚摸了摸他的脑袋:“糕糕既然长大了,就要先保护好自己,弘昀也是,以后也不会一帆风顺,如何让自己安然立身于世,就是你们该学的本事。”

    两小一凛,郑重点头,各有所思。

    过了两日,清岚收到那拉氏派人的传话,说事情有了进展,心下笑了笑,便去了正房。她先前埋下的手笔,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宋氏跪在当中,头深深低着,看不清表情。

    地上扔了一条青绿色的绣帕,精致的花样一半折在下面,一半却露了出来,上面还有些水迹。

    少顷,人便陆续过来。

    见宋氏跪着,一时神情各异,或了然,或幸灾乐祸,俱掩在那一张张肃然的面孔之下。

    清岚注意到钮祜禄氏进来的时候,一见到这种情形,脸色微变了一下,又迅即恢复正常。

    若不是清岚对她留意,还发现不了这细微的变化。

    待人都来齐,那拉氏开门见山道:“前些日子二阿哥落水一事,有了新的发现。工匠在修缮亭子的时候,发现亭子下面木桩侧面贴着一条绣帕,这绣工一看便是宋妹妹的手艺。”顿了顿,“还请宋妹妹解释一下,为何你的东西会出现在亭子下面,若不是工匠修缮,还真不容易发现。”

    宋氏伏在地上,心中惊怒交加,纵然是盛夏,房中四角都摆着冰块,每人的桌上还放上了冰镇西瓜,饶是如此,豆大的汗珠依旧从她的脸上不断滑下来,滴在地上,小小的溅开。

    这条绣帕,正是她送给钮祜禄氏的那一条。

    上面的花纹,是她亲手绣的,自然记得一清二楚。

    当那拉氏将绣帕扔到她面前的时候,她脑子轰的一声,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冷汗淋漓。

    虽然她也知道,钮祜禄氏心思深沉,对她肯定不是真心结交,但两人利益往来,各有交换,各取所需,应该遵守交换的规则,却没想到……

    转身却咬她一口!

    宋氏资质有限,但毕竟也是有心之人,钮祜禄氏这般做,定然是有她的原因,很有可能二阿哥落水一事便是她做的手脚,不然为何她的人偏偏看到栏杆出了问题,又为何要找人做替罪羊!

    不但骗去了她的生子秘方,还顺带嫁祸与她!

    钮祜禄氏!宋氏的指甲狠狠地掐进肉里。

    宋氏迟迟不答,年氏却沉不住气了。

    这些日子,她饱受各人的猜忌,连胤禛也对她不冷不热,心下早已窝了一团气,如今真相浮出水面,自是发作出来,冷笑:“天网恢恢,疏而不露!宋妹妹做得再隐蔽,也终有被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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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

    宋氏抬起头,神色木然地扫过年氏,转向钮祜禄氏,变得恨然,声音低低的,却分外坚定,仿佛从牙缝里蹦出来:“这绣帕,本是奴婢送给钮祜禄妹妹的。为什么会在那亭子下面,奴婢也想问问钮祜禄妹妹!”

    盯着钮祜禄氏的眸子,一改往日的谦卑,一转不转,似要将她看出个洞来。

    众人一愣,一时俱将目光投在钮祜禄氏身上。

    钮祜禄氏站起身,福了一下,神色平静道:“福晋明察,奴婢从未收到过宋姐姐的东西,宋姐姐是在诬陷奴婢。”

    宋氏的目光仿若要喷火:“上上个月的二十三日,钮祜禄妹妹来到奴婢院中,我们相谈甚欢,其后上个月,是初十日,钮祜禄妹妹又过来,奴婢以为钮祜禄妹妹是真心相交,又见她颇为喜欢奴婢的绣工,便将自己亲手绣的帕子送与了她,原来却是早有预谋。日子奴婢记得清清楚楚,福晋一查便知。何况奴婢与钮祜禄妹妹平日相交淡淡,为何那些日子钮祜禄妹妹却再三造访;我们以前也并无任何冲突,为何奴婢不诬陷他人,却偏偏要诬陷钮祜禄妹妹?”

    众人一听这话在理,敏感地觉得此事别有内情。

    连年氏亦沉住了气,一双美目在她们两个之间扫视,若有所思。

    钮祜禄氏闻言立时跪下,铿锵有力道:“福晋,奴婢与宋姐姐往来,不过是平日里姐妹联络,光明正大,不怕人查!但奴婢并没有拿宋姐姐的任何东西!至于宋姐姐所说的为何偏偏诬陷奴婢,奴婢倒觉得,宋姐姐急于脱身,只有奴婢可以诬陷了。不然,宋姐姐还能诬陷谁?”

    宋氏门前冷落,只有钮祜禄氏光顾过,这般说着,也是可能。

    而且她们两个跪在当下,一个眼眶发红,呼吸急促,物证在前,罪名缠身,一个却神色如常,平静镇定,言之凿凿,众人心中的天平便又倾斜了。

    钮祜禄氏面上不露声色,心下却心急如麻,预感到今日恐怕真的是麻烦了。

    清岚望着钮祜禄氏强自镇定的样子,分明能探到她心跳如鼓,额头冒出极细极密的冷汗,眸子深处一抹惊惶害怕。

    那条绣帕,自然是她放过去的。

    清岚后来又听了一回钮祜禄氏房中的密谈,发觉了她与宋氏之间的交易,便想出来这个方法。

    想要逼钮祜禄氏现身,若直接用她的东西,肯定会被她辩解成栽赃嫁祸,若是从宋氏口中说出,她必然难以分说的清楚。

    宋氏为了自保,到时候会扯出什么出来,也是难免。

    清岚目光清亮,淡淡地看着她们两人。

    ☆、揭 穿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钮祜禄氏跪在当下,膝盖生疼,却不敢挪动半分,面上还得装作被人诬陷之后神情忿忿然的样子,心下里各种念头不停的翻转。

    她进门一看到那绣帕,便知自己和宋氏都是被人算计了,目的可能就是想要通过宋氏将自己牵扯下来。

    宋氏谋害皇家阿哥,罪名严重,为了脱身,很有可能将她与自己的交易抖落出来。

    不过是一个交易,说白了宋氏不过是知情不报的罪名,与谋害皇嗣相比,孰轻孰重,宋氏自然会有明确的衡量,反正她在爷心目的分量也不会多好,豁出去之下,也不在乎这些了。

    她可以矢口否认有这个交易,但自己身上的确是怀上了。

    到时候,谁还会不明白?

    转念间想到这些,钮祜禄氏手心里冒出冷汗,可是现下任凭她再有心机,却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心下一阵郁卒,这个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到底是谁?

    怎么可能知道通过宋氏能将她逼出来?

    想这些已是无用,还不知道今日该如何脱身。

    自己百般经营到这一步,在众人心目中保持的温和安分的形象,难道竟于今日毁于一旦?

    越想心里便愈发焦虑与害怕。

    听了钮祜禄氏的话,那拉氏纵然觉得此事另有蹊跷,却也不偏不倚道:“宋妹妹,口说无凭,你方才说的那些,并不能作为你脱罪的证据。何况钮祜禄妹妹言之有理,妹妹本就随和,常常与姐妹们往来,对宋妹妹也是一视同仁。宋妹妹若再找不出来确凿的证据,本福晋只能认为你有意拖人下水,可别一错再错了。”

    宋氏眼都急红了,瞪着钮祜禄氏,恨不得扑上去,急切地喘着气,恨恨道:“钮祜禄妹妹确实伶牙俐齿,若不是这件事,奴婢也发现不了钮祜禄妹妹的真实面目!”如同豁出去一般,转向那拉氏,“福晋,奴婢还有话要说!”

    宋氏的表情不似作假,众人都嗅出了一丝隐秘的味道,那拉氏遂点头:“你说吧!”

    清岚嘴角扬起极淡极淡地弧度,心知宋氏必然是要将她们之间的交易抖落出来。

    果然,宋氏想是已经不在乎什么了,今日但凡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她可没有好的家世或孩子做靠山,谋害皇嗣,焉知能得到什么下场,何况还是白白替人顶罪?既然如此,倒不如将实情说出,左不过是遭爷厌弃罢了,没有这件事,爷对她的印象本也好不到哪里去!留得一命,以后安分下来,自是还有余地!

    想及此处,宋氏的气息反倒缓和下来,声调尽量地平稳:“回福晋,奴婢认为钮祜禄妹妹才是幕后的真凶。奴婢方才说到上上个月的二十三日,钮祜禄妹妹来奴婢这里,并不是简单的串门,而是为了与奴婢做一个交易!”

    众人不由坐正了身子,注意聆听。

    顿了顿,“钮祜禄妹妹提出想用一个天大的功劳来交换奴婢手里的生子秘方!”

    如同一记响雷,“生子秘方”四个字在众人心里掀起一阵波澜。

    那拉氏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钮祜禄氏。她倒不担心宋氏将秘方是她给的说出来,宋氏已经是这般地步,但凡想在后院里再待下去,肯定不敢得罪她。

    听到这里,她倒相信了此事是钮祜禄氏做的手脚,连这事都能揭露出来,宋氏想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至于秘方因此会泄漏出去,那拉氏想了一下,便释然了。反正她也需要她们诞下子嗣,她好抱来抚养,让她们自己争取也好,免得自己再用手段。

    年氏和武氏眼中异彩连连,心思活泛起来。

    耿氏猛然抬起头,不知又想到什么,又气馁地低下去。

    清岚面色如常,静静地听着。

    钮祜禄氏脸色蓦地一白,膝盖如针刺般的疼痛也感觉不到了。

    宋氏浑然不觉自己给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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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造成多大的震动,继续道:“钮祜禄妹妹当时说,她的手下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地在亭子上做手脚,她便建议奴婢按兵不动,等到时候好一举救下落水之人,捞取这个天大的功劳。现在想来,哪里有这么巧,这般隐秘的事情就偏偏让钮祜禄妹妹发现了,分明就是她自己做下的,为了子嗣,她便将这个功劳相让!子嗣与功劳,钮祜禄妹妹自然选择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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