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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乌雅格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间意

    “是我们!”弘昀惊叫出声。

    清岚的脸上浮上一丝冷色:“我们与亭子离得最近,揽玉轩的人大都从那里经过,若是年妹妹出了事,就像方才一样,第一个先怀疑的就是我们。但前提是这事与年妹妹无关,那她们的目的便是要挑起我与年妹妹相斗了。”

    她与年氏,如今在府里最为显眼,焉知她们打的不是让两人斗上的主意?

    弘昀沉默了。

    清岚笑了笑:“若这事是年妹妹做的,那她的嫌疑也太明显了,不过也不排除因此让人觉得没有人会这么蠢,反倒更脱了嫌疑。”

    弘昀怔了怔,紧抿了嘴唇。

    清岚又与两人说了会话,见弘昀面有倦色,便劝着他先睡下,又将弘时送回他的屋子,也看着他睡了,方回到自己的房间。

    待所有下人都出去,帘帐拉上,黑夜里,清岚盘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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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下,闭了眼,将神念扩展开去。

    她准备一个院子一个院子地听。

    她相信,今晚大家必定会和心腹讨论这件事,言里言外一定会透露出些信息来。

    若是等着那拉氏明日查案或是胤禛回来再查,说不定事情又是不了了之。后院的很多腌臜事,又有几件是能查得分明的?她宁可亲自查个明白。

    以前,她极少偷听别人说话,既是对别人的尊重,也是没有那个兴趣干涉其他人的事情。既然今日之事惹到了自己头上,那她也会毫不客气地偷听她们私下里的谈话。

    想及此处,清岚便集中精力,先将神念探到那拉氏院子里。

    房间里只有那拉氏与宋嬷嬷两个人。

    那拉氏早已卸了妆,揉了揉眉头,显得很是疲惫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弱弱的举手,明日请假,后日继续。

    ☆、探 听

    “那栏杆怎么还是断了?嬷嬷,你说是谁又接着下的手?”那拉氏有些心绪不宁。

    宋嬷嬷沉默了一下,试着道:“会不会是年主子发现了,又接着做下去?”

    那拉氏不置可否,心情烦乱:“自从小庆子、小喜子下手差点被人发现,我便觉得这样做确实有些不妥。入夏说的有道理,我们现在最好还是不要出手。何况即使挑起了她俩的争斗,哪怕两败俱伤,又能如何?她们俩,一个背后是年家,一个身后有两个阿哥,养了这么多年,弘时都已经这么大了,爷肯定不会再抱走的。即使斗得你死我活,她们也难以倒下。我总觉得爷的人一直盯着我们,我生怕爷发现了,境况就更艰难了,便让小庆子、小喜子早早地停手,谁知……唉!怎么到底还是出了问题……”

    那拉氏的目光一时变得凝重,忽然抓住宋嬷嬷的衣襟:“嬷嬷,总不致于咱们不小心做了谁的替罪羊吧?”

    “不会吧!”宋嬷嬷一惊,亦感到问题的严重,随即想了一想,又宽慰道:“这事毕竟不是主子您造成的,您早已经收手了呀!下面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未必会查到主子头上。何况,主子用的也不是自己的人啊!”

    “还好我用的不是自己的人。”那拉氏手抵着额头,胳膊支在桌子上,默默地合上眼静思。

    宋嬷嬷轻手轻脚地收拾着换下来的东西。

    过了片刻,那拉氏到底有些心静下来:“嬷嬷,你吩咐下去细查一查,到底是谁做的?不管她打着什么主意,与咱们起初想的一致也好,不一致也好,敢沿着咱们先前做下的痕迹,就说明她抱了拿咱们当替罪羊的心思,咱们也要早做好准备。”

    “主子思虑的是!”

    “还有,小庆子、小喜子那两个人靠得住吗?”

    “他们的家人都在咱们府上攥着呢!主子说一,他们绝对不敢说二!”

    “那还好!让他们别乱说话,一切照常就是。”

    “主子放心,都是咱们培养的老人了,机灵着呢!不然也不会发现有人走过来,他们急中生智地躲了过去,才没让人发现。”

    那拉氏点点头,想一想还有什么没有考虑到的。

    宋嬷嬷看那拉氏面色疲倦,有些心疼,“主子,您也别想那么多,咱们做得那么小心,不可能有人发现的,连真正下手的人恐怕也只是看到有痕迹,才顺着做下的,根本不会查到主子的头上。”

    那拉氏也觉得自己有些思虑过了,“但愿如此吧。”

    “主子……”宋嬷嬷顿了一下,还是道:“奴才也觉得入夏的话有道理,她们俩再嚣张,一时也扳不倒,何况府里的主子还是您,最要紧的还是得有个小阿哥傍身呐!”

    “我哪里不知道?宋氏和武氏太不中用,耿氏现在又向着那边,钮祜禄氏倒还可以考虑一下……”那拉氏一时陷入了沉思。

    清岚又等了一会儿,发现她们再没什么说的了,便撤回了神念。

    这么说,那拉氏有这心,但投鼠忌器,可能是胤禛警告过了,对她防备甚深,到底也没有做下去。

    清岚又转向年氏的院子。

    屋里黑漆漆的,一股子药味,旁边小丫头在守夜,头一点一点的,年氏在床上辗转反侧,显见的没有睡着。

    一想也是,若不是她做的,她被人这般猜疑着,肯定心里气怒交加,咽不下这口气。若是她做的,恐怕此时也是各种思量算计在心间翻滚。

    年氏这里没有什么可听的,清岚又将神念投向钮祜禄氏的屋里。

    烛光融融,人还没有睡。

    钮祜禄氏在镜下卸妆,铜镜里映出昏黄模糊的人影。

    她拿起一个精致的珠钗,在发髻上比划。

    “主子这珠钗还是爷赏的,端地对主子还是在意的。”探云奉承道。

    钮祜禄氏幽幽叹了口气:“再在意也没有对两个姐姐那般。”

    扶上脸颊,对自己的容貌不由有些气馁,但凡自己再漂亮一些,也用不着这般辛苦地筹谋。

    探云给钮祜禄氏卸完妆,又瞧了瞧床铺,早已有小丫头整理好。一眼瞥见枕头边上一条绣帕,便拿过来道:“主子,宋主子送您的帕子,您看是不是要收起来?”

    钮祜禄氏斜眼看了一下绣帕,嫌恶道:“收起来吧。真是不中用!”

    “说起来,宋主子的绣功真是一等一的好,奴才瞧着比宫里的也不成多让。”

    “绣得再好,人不中用又有什么用?”

    “可不是!”探云打开橱柜,将帕子扔到最下面,接着过来道:“主子给了她那么好的机会,她都没有抓住。也难怪熬了这么多年,一直都上不去!”

    钮祜禄氏一听这个就来气:“枉我们花了半个多月的功夫,战战兢兢,生怕有人看到了,结果却便宜了耿妹妹,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刚刚主子回来的时候还说呢,这下耿主子可要得意了!”探云亦是忿忿不平,嗟叹不已:“多好的机会呀,又立了功,又不用自己出手,连这样的好事都抓不住!”

    “行了,你一回来就说个不停,她没这命就算了!” 钮祜禄氏不耐烦道,想起耿氏,连自己也有些嫉妒她的运气,真是傻人有傻福!

    同一时间进的府,耿氏处处不如她,但今日之后,可就说不准了。

    钮祜禄氏心头泛起一股酸酸的不平衡之感。

    探云自知话多,忙讪笑道:“奴才不过是为主子不平罢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要不是你心细,偶然看到年姐姐院里的那两个小太监鬼鬼祟祟,我还想不到这样顺水推舟的方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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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用咱们暴露出来。”

    “主子现在的人手少,奴才也只有小心为主子盯着了。”探云乖巧地笑道,觑了一下钮祜禄氏,又凑笑道:“耿主子再得意,以她的资质,又能得意多久,还是主子想得长远!”

    钮祜禄氏摸了一下肚子,脸上泛起笑容。

    “是啊,我虽然也动心,但比起孩子来,什么也没有这个重要。而且白领这个功劳,惹人注意,说不定还惹人怀疑呢!”

    钮祜禄氏和探云又说了一会儿今日的事,便睡下了。

    武氏和耿氏的房间,想是现在已晚,早已熄了灯烛。

    宋氏的房间,黑漆漆的,宋氏却半靠在床上,神情木然。

    府里的灯烛渐渐地都熄灭了,此时已是万籁俱寂,些许的声响,很快淹没在黑夜里。

    清岚撤回神识,思索着刚刚听到的信息。

    下手的是钮祜禄氏,毋庸置疑,那拉氏虽然起了头,但差点被人发现,便越加小心谨慎,顾虑甚多,不再轻易出手。

    若是什么也查不出来倒也罢了,若是查出什么蛛丝马迹,钮祜禄氏很有可能拿那拉氏手下的那两个小太监当替罪羊,而那两个小太监,明面上又是年氏的人。这一点,钮祜禄氏应该还不知道,她应该以为,有年氏替她顶在前面。

    但这样的好事钮祜禄氏为何不亲自用上,反而将它让给宋氏?还是说,她也想将宋氏顶在前面,以防万一,多一层保险?

    清岚不太清楚钮祜禄氏是如何安排的,但不妙的是,她有了身孕,太医现在可能检查不出来,但再过几天半个月,应该就能诊出来了。

    但清岚不可能因为她有了身孕,便将这事放下。

    钮祜禄氏做事一向深思熟虑,进退有度,在府里的口碑不错。大家提起她,大都说她是个沉稳乖巧,安分随时的人,连胤禛对钮祜禄氏亦没有什么坏的印象。

    钮祜禄氏的聪明之处就在于凡事从不贸然主动出手,都躲在别人的背后,清岚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发现她的错处,将她的真面目曝露于众人眼前。

    如今她终于借着那拉氏和年氏在前面顶着,将一个小小的裂隙顺水推舟地悄然扩大,引发事端。若不是清岚听了事实的真相,要么这事就不了了之,要么也是查到年氏的头上,或者进而将那拉氏牵扯进来,那两个小太监便是明晃晃的人证,根本就不会想到钮祜禄氏的头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钮祜禄氏总是想做黄雀,也得看这一次她会不会让黄雀躲在后面。

    清岚清澈潋滟的眸中寒星点点,那么这一次,她便让她不得不先跳出来,别让她总是在后面看戏!

    次日,那拉氏果然召了年氏相问,年氏矢口否认,身子晃了晃,泪眼楚楚,再问下去,便一副经受不住要昏过去的样子。

    没有证据,那拉氏也不能妄下结论。

    查了几日,一点线索也没有。

    那拉氏只好让人先去修缮亭子,再进一步查访。

    又过了几日,胤禛回来了。

    ☆、互 咬

    胤禛在外地的时候就收到弘昀落水的消息,差事刚一结束,便匆匆赶回京,进宫回复了康熙,看了看天色,特地拐道上书房,门外看到弘昀朗朗地在屋内读书,站着看了一会儿。

    此时正是下学的时辰,没多久,人陆陆续续从屋里出来,说说笑笑,一打眼,看到胤禛,忙垂手肃容,纷纷道:“四哥!”“四叔!”“四伯!”“雍亲王吉祥!”

    面对冷面王爷,大家都悄然不敢喧哗。

    一时上书房门口寂静。

    大家行了礼之后,从旁边匆匆溜走。

    胤禛想是已见惯了这种情况,抿嘴点头,在见到弘昀乍一看到他时眼露惊喜,不由嘴角微微翘起。

    “阿玛!”弘昀欢喜地叫道,一点也没有畏惧胤禛的冷气,身子凑过去,带了些少年朝气般的喜悦:“阿玛回来了!”

    胤禛“嗯”了一声,转身便走。

    虽然旁人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变化,声音也一贯没有起伏,但弘昀却听出了一丝柔和。

    脸上挂着傻乎乎的幸福的表情,一点也没有他在上书房时的少年老成,弘昀亦步亦趋地跟在胤禛身后,上了胤禛的马车,一同回府。

    刚一进府,众人得了信在门口相迎。见胤禛与弘昀一起回来,愣了愣,忙行了礼。

    “见过爷!”

    弘昀下了车,亦给各位额娘见礼。

    胤禛的目光一眼落在清岚和弘时身上,顿了顿,瞟了一眼那拉氏,淡淡道:“都散了吧!”

    “爷今日累了,妾身先安排爷洗漱休息如何?”那拉氏心头咯噔一下,笑道。

    “不用了,你们先散了,爷还有事!”

    胤禛说完便径直往书房走。

    众人相互看了看,不甘心地各自回去。

    胤禛来到书房,便宣了高斌过来,直接问道:“弘昀落水的事情,你再详细地说一遍,是怎么回事?”

    高斌躬身答道:“回爷,奴才听到福晋身边的入夏来报,说福晋暗下令埋在年主子身边的两个小太监小庆子和小喜子,让他们悄悄地将揽玉轩前面亭子上的栏杆弄断,便着人去查,我们的人还没有接近那里,那两个小太监很是机灵,早闻声溜了,没有抓个当场。奴才命人上前看,他们刚锯了一点,没有任何大碍,便派人盯着他们,后来也没有见他们有任何动静。而且之后他们与福晋的人私下里接触了一下,离得远,没有听清楚说了什么,但那两人从此便一直安分。”

    “安分?那栏杆怎么断了?”胤禛沉声道。

    高斌猛然低头,羞愧道:“奴才不知!”

    “这些日子,你还看到有什么异常情况没有?”

    “一切正常!”见胤禛目光看向他,不由补充道:“大都是主子之间相互走动,那个亭子上也时常有人来往伫立,形迹并无可疑。而且事发之后,福晋将常来往的人依次查问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

    胤禛沉吟半晌,“你去将入夏叫来!”

    “喳!”

    高斌应着去了,过了好一会儿,入夏方忐忑地过来,伏在地上:“奴才见过爷!奴才服侍了福晋之后,才敢脱空过来。”

    在这里,胤禛才是入夏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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