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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乌雅格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间意

    胤禛远走的脚步一顿,又继续向前。

    清岚将要迈开脚,随着胤禛出去,却又想了想,立住了。待太后的情绪稳定了一下,开口:“太后……”

    “不要叫本宫太后!”赫然打断了她的话。

    “那好,”清岚从善如流,平静道:“那该叫您太妃吗?”

    太后神色一滞,她从一个包衣宫女爬到如今的位置,怎么可能轻易放下现在的一切?她不过是想拿大,要挟胤禛罢了。

    太后如今并没有像老八老九造谣的那样怀疑胤禛的皇位来得不正,当时有张廷玉、隆科多、马齐等众多老臣在侧,遗诏不可能造假,只不过是她心疼小儿子,认为胤禛囚禁折磨小儿子,等着她来营救。

    “如果是叫您太妃,您就可以从宫里搬出去,和十四爷一起住了。”清岚接着道。还有一句她没有说,如果是太妃,也是四个太妃中地位最低的,说不得还得向与她斗了一辈子的宜太妃低头。

    太后显然很是明白这一点,眯起眼睛:“这也是你该说的话吗?”

    清岚镇定道:“因为您是姑妈,是乌雅家的人,所以奴婢才敢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你还当本宫是你姑妈?”太后嗤笑。

    “自然是的。”清岚低声道,叹了口气:“姑妈这般跟皇上扭着,反倒会与皇上越走越远,若是再想为十四爷求情,就更难了。”

    太后一愣,冷漠的神色渐渐地变的若有所思。

    “皇上虽然不在您身边长大,可他对您的濡慕之情一点也没少,只是他,您也知道,心里哪怕是这么想的,嘴上也不爱说出来,看起来就让人觉得生疏了些,其实您是他的额娘,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清岚婉言道来。

    “你倒是向着皇上。”太后不咸不淡道。

    “奴婢自是也向着姑妈。”清岚道:“若是对着别人,奴婢也不敢说这么些。奴婢只是觉得,太后这般做,反倒是害了十四爷。”

    “本宫怎么就是害了他?”

    “太后若是跟皇上闹僵了,皇上自然不会埋怨太后,肯定会更加恼怒十四爷,岂不是适得其反?再则,皇上这样做,也是保护十四爷。”

    见太后在沉思,清岚又道:“如今朝堂上的事情,奴婢不该多说,可也知道跟八爷九爷混在一起定是不好。若是现在就让十四爷出来,十四爷必然会被八爷九爷所蛊惑和利用。”

    清岚将十四的不服和闹事说成是老八老九鼓动的。

    “待过了这一阵,安定下来,再将十四爷放出来,他是皇上的亲弟弟,又岂有亏待的?”

    “十四那个性子,怎么受得了拘束,在家里都快闷出病来了。”太后口气和软了些。

    “既是这样,奴婢去求求皇上,让十四爷去畅春园住,那里还有马场,到时候太后也可以偶尔过去看望一下儿子,”让太后亲眼看看胤禛有没有亏待弟弟,“您看暂时先这样行吗?”

    太后并没有表态,脸色却是缓和下来。

    清岚好说歹说了半天,才从永和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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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却发现弘昀就站在永和宫门外不远处。见到她,忙大步过来。

    “额娘!”

    “你怎么过来了?”

    “还不是听说皇玛嬷大发脾气,不肯接受太后的封号和迁宫,想着过来能不能劝一劝。”弘昀苦笑:“毕竟一直以来皇玛嬷对儿子还不错,看在以往的情面上,看能否让她松口。”

    “你现在先别进去。”清岚想了想,“我刚跟太后说了半天话,若是你再进去,倒显得咱们刻意了。待晚上你再过来陪太后用膳。”

    “儿子听额娘的。”

    清岚与弘昀慢慢地走着,宫人们在后面不近不远地跟随,迎面急匆匆地有宫人过来报:“年贵妃小产了。”

    “又小产了。”弘昀重复了一遍,面色古怪,话里带了些玩味。

    他以前还暗下埋怨胤禛对年氏太过客气,惩罚也不轻不重,现下看来,长痛竟比短痛更让他觉得快意。

    “是,”那宫人道:“皇上吩咐了,不让人轻易去打扰。”

    “知道了。”清岚道,她也没有打算去假惺惺地安慰年氏。

    弘昀的事情多,见太后这边暂且没事,与清岚说了几句,就忙忙地又走了。

    清岚回到自己的宫里,胤禛早已静坐着,眼睛望着某个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她进来,道:“朕方才有些生气,走到半道才发现你没跟上。这个时候才回来,可是又留下来劝太后了?”

    清岚见他语气里并无不悦,遂点头道:“这个时候若是劝不回太后,对谁都不好。”

    “朕又岂能不知?”胤禛脸上又浮上一层怒意:“皇额娘心心念念只有十四,只有十四才是她的儿子,何曾把朕放在心上?”

    “太后是太担忧十四爷才会手段这般激烈,在她看来,能救十四爷的只有她了。”

    “救?”胤禛冷笑连连:“在皇额娘眼中,朕就是那样的人?十四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若不是朕的亲弟弟,朕又岂能容他?”

    清岚摇摇头,太后性子倔强,胤禛又如何不是。“皇上的苦处,奴婢明白,可天下人不明白,皇上又没有办法跟天下人解释,即便是解释,因为孝道,也未必会站在皇上这边。太后……就是看准了这一点。”

    胤禛冷笑一声。

    “春秋时的郑庄公,那般聪明的人,还不是碍于这个,硬是想出‘黄泉见母’的法子,才不算违背誓言。人年纪越大,就越是执拗,皇上又何必跟太后硬着来呢?”

    胤禛不是不明白道理,可他与太后本就有心结,十四更是这个心结中最难解的一环。

    “朕知道了,以后不会那么冲动。”

    “其实皇上一直将十四爷软禁着,即便太后一时劝好了,没多久肯定又会闹起来。”清岚看了看胤禛,斟酌道。

    “十四若是出来,跟老八老九又岂不是沆瀣一气?”胤禛不悦道。“他又手握军权……”

    “也不是现在就放出来。”清岚慢慢道:“十四爷无非就是认为他军功在身,在战场上所向披靡,运筹帷幄,才踌躇满志,心怀妄想,他的经历一直都很顺利,若是……若是等到合适的机会,把他放到别的部门,”其他各部除了吏部是老八的人之外,都不是十四那边的:“想必经历过一些挫折,才会知道世事并不容易,不是只要有了军功就能做好所有的事情,就能得到皇位……”

    胤禛若有所思,并不说话。

    清岚道:“奴婢不过是随便说说,对朝廷大事并不懂,皇上也别当真。”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奴婢知道。但现在将十四爷圈在家中毕竟不能解决问题,太后那边就无法交代,奴婢倒有一个建议……”清岚顿了一下。

    “说。”

    “皇上不如将十四爷移到畅春园,太后也可以时常去那里探望。这样以来,太后看到儿子,安心了,皇上再在一边劝慰着,说待政局稳定了再重用十四爷之类的话……”

    胤禛沉默半晌,道:“暂且也只有这样了。”

    胤禛不可能将十四放出来,太后又担心儿子是不是受到胤禛的虐待,倒不如让她亲眼看着十四。

    清岚又日日差弘昀向太后请安,时常不留痕迹地向太后诉苦,说胤禛、说他自己如何不容易之类的。

    等到太后在畅春园见到十四,看到他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不仅面色红润,底气十足,一点也没有他派人抱怨的那样憔悴和难堪,还有力气大骂胤禛。

    十四骂胤禛抢了他的皇位,这一点太后没有附和。

    别说康熙的遗诏不可能造假,康熙最后两年还派胤禛代他祭天,十四远在西北,并不知道康熙最后是如何的重视弘昀,显见的是看好胤禛。

    十四又骂胤禛刻薄兄弟,比如他亲近的八哥九哥。

    太后也没有应声,她早就从弘昀那里得知老八老九是如何给胤禛找麻烦,她本也对他们没有多大的感情。

    说来说去,十四不过是心气不平,无病呻吟。

    太后回到宫里,不久就接受了封号,移居慈宁宫。

    清岚发觉,自己的功德陡然增加了许多,换成修为,竟一下子从筑基初期升到了筑基中期。

    她以前就感觉到,有时候帮助胤禛可以增加功德,但有时候又没有任何反应。想必这一次帮助稳定新帝的位置,这个功德不小。

    待到雍正三年,太后病逝,彼时老八老九的势力已经被拔除的差不多,十四早被放了出来,被胤禛激将之下到了工部,正拍着桌子,每日里和一干老臣争得脸红脖子粗。

    这一年,年氏在修养过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怀上的第四胎又小产,终于身子挺不住了。

    十一月,胤禛得到年氏病危的报信,来人还说,年氏想见胤禛最后一面。

    ☆、疯 狂

    时至年底,天气渐冷,胤禛披着大氅,慢慢地进了年氏的殿内。

    殿内依然处处皆是华丽精致的装饰,无一不是上好的;炉火烧得旺旺的,屋里极暖和。胤禛没有将大氅脱掉,也没有坐下,只是站着,他认为,说不了多久就可以离开。

    年氏听到脚步声响,“皇上来了”,命宫人将她扶起,又示意她们都下去。

    屋内只剩下胤禛和年氏两人。

    半垂的帐幔挡住了容颜,帐幔后传来低低的咳嗽声,“恕奴婢不能给皇上请安了。”

    声音带了些虚弱与嘶哑,却不掩昔日的娇音软语。

    “无妨。”胤禛淡淡道,走上前欲将帐幔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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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幔的边缘被一只干瘦的手拽着:“皇上……求您,奴婢这个样子……奴婢不想让皇上见到奴婢如今的模样。”

    胤禛也不勉强,无端地觉得气氛有些压抑:“你,让朕过来有什么话要说?”

    年氏低咳一声,她的身子已经全然败坏,现在不过是干熬着时间,连说一句话都有些吃力。

    “皇上可否饶恕哥哥……”

    胤禛半晌不说话。

    年氏心头一阵苦楚,闭了眼睛,任由泪水无声地淌下。过了一会儿,咳了数咳,又道:“奴婢还有一个问题……”

    “说。”

    “皇上……皇上心里可曾喜欢过奴婢……”话音里能听的出分明的紧张和期待。

    “没有。”胤禛毫不犹豫道。

    “哪怕是一点?”年氏犹不死心。

    胤禛沉默了。

    帐幔后传来低低的一阵笑,笑里满是绝望之意,带的又是一阵的咳嗽,“那……皇上心里可有喜欢的人?”

    胤禛也没有回答。

    年氏等了一会儿,道:“应该是有吧……是乌雅氏吗?”

    胤禛道:“你累了,先歇息吧。”

    “皇上,”年氏大急,话里带了哀求:“奴婢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皇上连奴婢的最后几句话也不愿意听吗?”

    听到胤禛停住了脚步,年氏方道:“皇上,您知道吗……奴婢第一次见到您是什么时候……那一天在潭拓寺……天气很好……奴婢看到您……看到您对那个乌雅氏笑得很温柔……”

    停了一会儿,年氏又自顾自地说下去:“奴婢从没想到过……像您这样一个冷情的人还会有这么温柔的眼神……好像……所有的人您都漠然以对,只有那个人是特别的……奴婢从那个时候……就喜欢上您了……”顿了顿,像是陷入回忆之中,“奴婢等了四年,才终于等到选秀……阿玛不同意,可奴婢以绝食相要挟……最后,还是来到您的身边……”

    “可奴婢,奴婢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乌雅氏……皇上您为什么……为什么就看不到奴婢……”苦涩与哀伤在胸膛中化开,疼得她心里一阵揪痛。“您眼里看的是奴婢,可心里,奴婢感觉不到……”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吗?”

    胤禛听到年氏每次提及“乌雅氏”三个字时,咬牙切齿的语气里满是刻骨的怨毒,不由皱了眉头。

    年氏一阵低笑,末了,平静道:“太医说,奴婢的身体……早就不适合生育了……可奴婢就是想要个皇上的孩子……皇上也默认了是不是?要是乌雅氏……皇上恐怕就会极心疼她,不会让她受这个苦……这些年,奴婢才发现……奴婢见到皇上的次数屈指可数……哪怕皇上再忙,也不会不去见乌雅氏吧……”

    年氏蜷手成拳捂嘴又咳嗽数声,淡淡道:“奴婢有时候想着……奴婢怀了孩子到底好还是不好……这是不是就是皇上应付奴婢和奴婢家族的一个方法……可又不敢深想下去……奴婢又很想要一个属于皇上和奴婢的孩子……奴婢有时候也想着,皇上是不会对奴婢这么心狠的……皇上,您不会对奴婢这么残忍的……是不是?”

    胤禛默然良久,没有答言。

    年氏知道了答案,心下猛地一缩,一股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

    年氏品着这股苦涩,极浓烈,又哀恸入骨:“算算时间,是不是从巫蛊事件开始的?……皇上为了乌雅氏,可真是用心良苦!”自嘲与恨意在嘴边萦绕。

    胤禛沉声道:“若不是你心术不正,朕又岂会不善待你?”

    “善待?仅仅是一个善待?……若是奴婢什么也不做,奴婢想要的,皇上就能给吗?”年氏激动地反问。

    胤禛的目光投向帐幔,似要透过它看过去。

    “朕本对你也没有多少恶感,若是你一直安分守己,哪怕现在没有年羹尧的拖累,朕也定会给你一个善终。但你太贪心不足,想要的太多,又一直不思悔改,竟想置乌雅氏于死地,朕又岂能容你?”

    “皇上竟不能容奴婢?”带着愕然与绝望,年氏紧握着剧痛的胸口:“奴婢做的这些……都是因为皇上,皇上却……”顿了顿:“这些年,奴婢一直心存侥幸……以为皇上对奴婢还是有些情义……原来,这只是一个笑话,皇上……竟容不下奴婢……”

    年氏忽地嗤嗤笑起来:“求而不得,求而不得……皇上怕是从来没有尝到过这种滋味,才会说的这般不痛不痒。”年氏的声音里带了怨毒:“真想让皇上有朝一日也尝一下……真想让皇上也知道,这种滋味是何等的让人心痛……若是有朝一日,皇上也尝到这种滋味……怕不是比奴婢做得还要过分……”话语分外认真,带着一丝疯狂,反复重复,又竟似带了诅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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