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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潇湘碧影

    窦元福笑道:“果真只盼着你回来练,我怕是早被你打趴下了。

    我如今日日都练的。”

    窦春生心中纳罕,窦元福虽是三个堂兄里在武学上最肯下功夫的那位,但也仅仅是比两个弟弟强。

    似他幼时那般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是再不能够的。

    怎地忽然就拼起命来?

    窦春生素来不多话,窦元福见他没答言也不在意,伸手搭上他的肩膀道:“走,去我院里一齐吃中饭,你嫂子酱的好猪耳鸭舌,都是你爱吃的。”

    窦春生无可无不可的跟着窦元福去到大房的院落,就有几个丫头拥上来,替兄弟两个打水洗脸。

    收拾完毕,略歇了歇,窦元福引窦春生往厅上坐了,兄弟两个一齐吃饭。

    窦春生为人最是沉闷,窦元福便也不多话,安安静静的吃完,窦元福又命人收拾了屋子,请窦春生去休息。

    窦春生幼年丧母,跟随父亲窦朝峰常住雁州,与三个堂兄皆不熟。

    他的性子像足了窦朝峰,沉默且沉稳,早看出了窦向东三个儿子的角力。

    横竖不是他的家业,他懒得掺和,便只装不知。

    他比窦正豪兄弟还小些,只比管平波大了一岁,众人一直拿他当孩子,便轻巧的躲过了种种纠葛。

    不曾想此回才进门,就被窦元福逮住。

    长幼有序,窦元福诚心请教他,他不好拒绝。

    虽知道窦元福是想拉拢,但窦春生并不很放在心上,有谁示好他就接着,只别乱说话便是。

    窦元福四十岁的人了,比不得年轻时候好睡,只身体疲倦,歪在躺椅上养神。

    张明蕙轻手轻脚的走进来,窦元福听到动静,闭着眼问道:“去妈妈那处问安了么?”

    张明蕙道:“伺候了她歇晌才回来的。”

    窦元福又问:“她身上可好些了?”

    张明蕙答道:“大夫才又看了一回,道是再吃两三日的药便好了。

    你要去瞧瞧么?”

    窦元福道:“不必了。”

    张明蕙劝道:“阿爷正是因你不敬她才恼你,便是装模作样,好过面上功夫都没有。”

    窦元福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窦向东其实没那么在乎肖金桃,不然肖金桃也不会跟他离心。

    可笑自己早先竟是陷入迷雾,学起了女人家的内宅手段。

    每每想到此处,都恨不能给过去的自己来两个大嘴巴。

    他是男人,在窦家扩张时,眼光该看向远方,跟一群娘们在内宅里掐架,那叫什么事?休说在此道上他的确不是肖金桃的对手,便能斗赢了一个女人,难道很有脸面么?无怪乎父亲的失望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窦元福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窦宏朗出走后,他才想清楚其间的子丑寅卯。

    可惜了,他明白的太晚。

    窦宏朗已被逼出了野心,奔赴石竹与管平波联盟。

    如今想赢得父亲的信任,比往日难百倍不止。

    但,在艰难也得去做。

    窦家沿着洞庭打了一圈,各路豪强皆俯首称臣。

    然而苍梧郡最要紧的首府潭州,依旧属于朝廷。

    鄂州郡的赵猛正从襄州往江城打,窦家不能再拖延,拿下潭州势在必行。

    窦元福猛的睁开眼,从躺椅上翻身而起,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窦向东正在威风堂听管事卢生回禀与浔阳郡交易私盐之事,见窦元福进来,随意指了个座位,继续理着事物。

    待卢生说完,才道:“旁的不消多提,他们若是不愿给米粮,就用府库的火器火药来换也是一样的。”

    卢生应了。

    窦向东才转头问儿子:“春生呢?你怎地一个人来了?”

    窦元福笑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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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床上就睡了,我不好吵他的。”

    窦向东又问:“你寻我有事?”

    窦元福点头道:“这几日儿子练了练刀法,发觉生疏了许多。

    仔细想来,是许久不曾出门的缘故。

    原先在水上,虽然辛苦,心里倒也踏实。

    现日日关在家里,反倒容易胡思乱想。

    我独自思量了一番,如今我们家地盘不算小,可比起天下来,不过九牛一毛。

    昨日我略略盘算了下家底,钱粮兵器甚都不缺,何不一鼓作气,拿下潭州?我们不做出头鸟,也别落后了太多才是。

    长江天险,若叫赵猛打了过来,便是我们打退了他,亦是自家地盘吃亏。

    他是步兵,我们是水兵;他在下游,我们在上游。

    我们先下手为强,逼的他朝我们纳贡称臣,岂不妙哉?”

    窦元福捋着胡子,满意的点头:“我正有此意,还没来得及同你说,你竟是先想到了。

    我们打地盘不消着急,却也不能不求上进。”

    顿了顿,又笑道,“你特特来说此事,可是想亲自带人拿下潭州?”

    窦元福爽快的对窦向东行了个礼道:“儿子请阿爷成全。”

    窦向东听得此话,老怀大慰!他一直视窦元福为继承人,恰恰是因为窦家的家底有窦元福的一份功劳。

    窦元福十六岁登船,父子同舟共济二十载,二人之间,不止有父子之情,还有袍泽之义。

    是以他从未考虑过旁人来接他的衣钵,奈何窦元福近些年来,越发小家子气,活似个内宅妇人一般使尽了小手段。

    父子之间,不是没谈过,更不是没打骂过,通通无用,窦向东才勉强把希望寄托在窦宏朗的小老婆身上。

    一个刺头的儿媳妇,怎比的上亲生骨肉?见窦元福主动提出要出门,好悬没落下泪来。

    拍着儿子的肩膀,窦向东语重心长的道:“一拳一脚打下来的才是家业;一言一语争夺来的,不过面上光鲜。

    阿爷老了,不定哪日蹬腿。

    我才能留下多少东西给你们?好男儿志在四方,莫要学了妇人们的小肚鸡肠。”

    窦元福眼圈泛红,哽咽着道:“往日只把阿爷的话当做耳边风,现我想通了,阿爷放心吧。”

    窦向东又笑着在儿子的后背拍了一记:“好!男儿当如是!过来,我跟你分说一下水路地形!”

    “是。”

    窦元福都能看出来的局势,窦向东没理由看不出来。

    他早就预备攻打潭州,继而东进,沿着长江往下,直达应天。

    如今鄂州赵猛风头正胜,他不打算针尖对麦芒。

    纵观史书,似赵猛这般打顺风仗的起义军,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说甚大宋后裔?不过是一群泥腿子抄了两把菜刀,就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窦向东决心等上一等,随他蹦哒,实在有崛起的迹象再收拾不迟。

    窦元福主动提出攻打潭州,窦向东便命八大金刚之一的李运为副手,顺道把窦春生扔上了船,备齐了物资,将窦元福送上了战场。

    时值五月,湘江洪峰刚过,水量丰沛又不至于行船困难,恰是大船好行驶之时机。

    苍梧郡在长江以南,故境内河流多是由南向北,接驳长江。

    窦家船队南下不如北上爽快,却是规模十分浩大。

    窦元福站在船头,看着滔滔江水,心中自生出一股豪情。

    巴州距离潭州水路三百里,窦元福乘坐的沙船逆水两日即可抵达。

    天下烽烟四起,守城之人远远看着窦家旌旗,撒腿就往各处衙门报信。

    窦家早先与洪让打擂台时,潭州知府便同他们打过交道。

    比对着鄂州郡的情形,知府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中暗骂一回洪让,呆在巴州死人一般,竟是连个信都不报。

    又急急冲到后院,扯着嗓子喊丫鬟小厮:“快快!叛军打来了,收拾细软,我们尽快出城!”

    接到信的同知忙忙跑过来问:“大人,我们该如何抵御?”

    知府心中骂娘,潭州城内尽是兵痞,还有三分之二吃空饷的,打个屁!没好气的道:“我又没学过打仗,问我作甚?再说我上头有布政使指挥使,轮的到我指挥吗?”

    同知哭丧着脸道:“可是布政使与指挥使都找不着了!”

    “什么!?”知府惊的跳起,“他他他们全都跑了?”

    同知道:“下官寻了一圈,只寻到了大人你!”

    知府气个倒仰,平日里一个赛一个的有官威,到了要紧时候,竟是屁都不放一个,消没声息的溜了!心中又生疑窦,叛军才出现在水上,他们竟跑的那般利索,莫不是早有消息不成?然而此刻多想无益,心急火燎的催促着家人:“乱七八糟的别带了!带上细软粮食,我们骑着牲口走!”

    城墙上的守卫还不知当官的全跑了,低阶军官们死命的大嚷:“关城门!关城门!叛军打不进城的!乱跑什么!”

    城门处百姓四处乱窜,有往外跑的,里头八成是各种伪装好的官吏;更多的是往里跑的,受惊的百姓玩命的往城内躲,卫兵好几次被冲散,砍了好几个人头,杀的城门口鲜血淋漓,方才堪堪稳住了局面。

    狼狈的把城门关好,窦家船上的箭羽便如雨点般朝城墙射来。

    守军蹲在墙体后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发觉竟是一个指挥官都没有!一群在本朝差点混成乞丐的兵丁,哪里肯为朝廷卖命。

    后头无督战的官员,在密集箭羽下,登时作鸟兽散。

    窦元福放过一轮箭后,城墙上如死一般的寂静。

    当日窦朝峰打雁州,很是迂回了几日,窦元福不敢大意,只派出一小队人试探。

    哪知那一小队人扛着云梯,顺顺当当的上了城墙,而后在城墙上大喊:“一个人都没有,开城门直接进来吧!”

    窦家船队全体:“……”

    满怀雄心壮志,试图用一场大捷证明自己的窦元福被噎的吐血,你倒是装作抵抗一下也好啊!就这么径直入城,他算什么?捡臭鱼的吗?

    潭州城就这么乌龙的落入了窦家手中,与此同时,血战七天的赵猛亦取得了江城大捷,正式自封为鄂王!

    一月之内连失两郡,圣上怒不可遏,接连下数道诏书捉拿苍梧郡一应官员,又褒奖江城战死的将兵。

    而后赤红的双眼扫过朝堂,咬牙切齿的问:“谁,去给朕荡平叛贼?”

    朝中无人敢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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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抓起一个砚台,狠狠砸在地板上,喝道:“全都哑巴了吗!?”

    良久,太子出列,躬身行礼道:“臣荐邵总兵之子邵晖云出战!”

    圣上略微平复了些许怒意,咬牙切齿的道:“调集火器营,三月之内,夺回鄂州!”

    太子嘴里犯苦,路上都得走三个月!三月内怎可能拿下?却是不敢在圣上气头上说话,只得恭敬的道:“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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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开会

    百户所的会议室里,老虎营的军官们齐聚一堂。

    营长管平波坐在首位,往下分别是谭元洲、陆观颐、韦高义、潘志文、石茂勋、李玉娇与王洪。

    这几位可谓是老虎营内最核心的领导层了。

    自从掌握了石竹后,老虎营本着宁缺毋滥的精神扩军,至今日,全营已达到战兵六百余人,后勤二百余人的规模。

    人员扩充,相应的编制就要跟着调整。

    管平波站起来,揭开黑板上的罩子,新的组织架构图就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管平波指着黑板道:“参谋司与镇抚司不变,但往下各级都得有相应的人员。

    元洲与观颐注意培养新人,放到各级军营中。

    日后必定有多处开花的战场,我们不可能照顾到角角落落,因此培训出相应的人员,是当务之急。”

    谭元洲与陆观颐应了声是。

    顿了顿,管平波又道:“自来扩军,从一百到二百,是艰难的。

    但从六百到一千,不过眨眼的事。

    故,谭元洲升至千总,王洪为千总副官。

    千总下辖三个百总,分别是韦高义、潘志文、石茂勋。

    三个百总各辖四个旗队。

    总计五百七十六人。

    你们散会后,自去战兵营挑选合适的人。

    下剩的并入新兵旗,隶属于作训部,由我直管。

    将来凡有入伍的,皆先入新兵旗,从中择取优胜者补入正式旗队。

    此外,我预备在各村寨成立民兵,一则助他们抵御外敌,二则也是替我们训练预备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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