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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潇湘碧影

    谭元洲道:“直说便是。

    我从未见她有拦着人上进的。

    然你比不得我们,我觉着得带几个可靠的亲兵,还有你得学会骑马。

    我们营里的几匹矮脚马虽不如西域马跑的快,总比人强。”

    陆观颐有些头痛的道:“话虽如此,可我出门了,营里的琐事交给谁呢?你们练兵就够苦的了,莫不是账目还得营长亲自操刀?”

    谭元洲想了想,问道:“雪雁的账目学的怎样了?”

    随侍在一旁的张力行听得此话,耳朵不自觉的动了动。

    陆观颐道:“差着些火候。”

    谭元洲道:“趁你没出门,一股脑扔给她。

    制衣队的琐事谁都能管,但账目却不能交给生人。

    雪雁紫鹃都好,且看他们谁更合适。”

    陆观颐心中暗暗比对了一番,道:“紫鹃管着衣食住行的调配,恐不得闲。

    只得雪雁了。”

    又道,“你一说我才想起来。

    旁的事也得找可靠的人接手。

    不独为我想出门,军营里可不能什么事都压在一个人身上。

    万一我有个好歹,这一摊子事,连个接手的人都无,岂不是裹乱?”

    谭元洲笑道:“虽此言不祥,不过于我们而言,很有道理。

    行军打仗,未算胜,先算败,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许多练兵技巧,营长恨不能掰开了揉碎了同我分说,便是为了这一桩了。”

    陆观颐轻笑:“她可真看的开。”

    谭元洲也跟着笑了:“我这旬都呆在云寨,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找我。”

    陆观颐无奈一笑:“你会骑马么?”

    “自然。”

    谭元洲笑道,“不过骑术不好。

    我帮你问问营中谁擅马术的。”

    陆观颐叹息道:“小时候我家养了好些高头大马,偏生守着规矩不曾学过,如今在南边儿想学,怕是不容易。

    罢了,马术便拜托你了。

    我且去寻营长报告一声,打搅了,告辞。”

    谭元洲点点头,把陆观颐送出了办公室大门。

    百户所的主屋内,窦宏朗看着甘临笨拙的吃着藕粉。

    一岁多的孩子,手脚不大听使唤,管平波便做了个歪脖子的勺子,让甘临能抓着勺柄,勉强的把食物送入嘴中。

    那吃一半撒一半的可怜模样,惹的窦宏朗直想去喂,却是管平波有话在先,不许旁人插手。

    甘临越饿越急,越急越拿不好勺子,不多时气的把勺子往地上一砸,哇哇大哭起来。

    奈何此刻能为她做主的一个都不在家,只有个不中用的亲爹陪着着急。

    嚎了十来声,见确实没引来援兵,只得委委屈屈的重新捡起勺子,继续费劲的吃着。

    窦宏朗摸摸甘临柔软的短发,不由发出一声叹息。

    有些机会,当真错过了就再等不来。

    在石竹呆足两个月才知道,管平波不愿让他近身,他就真的碰不着。

    甘临是很可爱,但她不是儿子。

    不是儿子,便早晚是别人家的人,只怕将来管平波与女婿家还要更亲。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想到此处,不由苦笑,谁能想亲生的兄弟,能彼此憎恨到这个地步呢?

    甘临艰辛的吃完木碗里的藕粉,折腾的一脑门子汗。

    刘奶妈一脸讨好的道:“满崽真能干!满崽会自己吃东西了。

    回头我定告诉妈妈知道,要妈妈表扬你。”

    甘临嘴一撇,差点又委屈的哭出声来,顺手抓住搁在她脑袋上的爪子,用力一扯。

    窦宏朗就着她的力道往下,抽回手,在她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个镚儿道:“小小年纪,这般大的气性和力气!现你妈叫管老虎,小霸王的外号给你了!”

    甘临听不懂长句,指着外头道:“抱出去玩!”

    窦宏朗笑着摇头:“太晒了,等太阳落山。”

    甘临不高兴了,预备使出吊嗓子**。

    窦宏朗亦有万能应对:“你妈妈不许!”

    甘临的哭声戛然而止,恼的冲窦宏朗直蹬腿。

    窦宏朗无奈的道:“蹬阿爷有什么用?阿爷怕老婆。”

    刘奶妈没忍住,噗嗤一笑。

    窦宏朗在石竹闲的长蘑菇,自嘲道:“你休笑话,这是我们巴州的男儿本色,再不错的。”

    待甘临闹腾够了,窦宏朗就在地板上,陪着她歇晌。

    一觉睡到未正三刻,窦宏朗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望着天花板,心里已动了回巴州的念头。

    被当小白脸养着的滋味,真是一言难尽啊!

    不多时,甘临醒来,见着太阳偏西,从地上爬起,迈着小短腿扑到了大门处,敲着栅栏嚷道:“出、去、玩!”

    是到了放风的点了,刘奶妈才打开门,一群狼狗就奔了过来,甘临朝里头挥手,示意拿肉来喂。

    刘奶妈早做惯了此事,从橱柜里抬出一大盆肉,由着甘临一块一块的抓着喂狗。

    因甘临处日日有加餐,一群今年才生下来的狼狗都同甘临亲的不得了。

    吃了个爽快,就在外头的泥地里,同甘临滚做了一处。

    要说窦宏朗对管平波养孩子有哪里不满,便在此了。

    逼着孩子自己吃饭倒没什么,穷苦人家哪有闲工夫细致照看,休说一岁半自己拿勺子,遇上聪明些的,能拿筷子的都有。

    但日日同狗混在一处,就太过分了。

    甘临好多小动作跟狼狗一模一样,能见人?可惜他在老虎营内说话不响,管平波不搭理,众人就当他是耳边风,吹过算完。

    眼不见心不烦,窦宏朗起身往武场走去。

    老远就见管平波又拿着木刀在练习。

    她的头发很短,似刚还俗的和尚,又比胡乱长的显的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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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她的话说,这叫短碎发。

    为此,老虎营后勤处竟是专门有了剪头的地方,五花八门的短发应运而生。

    走到街上,是不是当兵的,一目了然。

    但与宋时脸上刺字的屈辱不同,老虎营的短发兵,是相当自傲的。

    每每抬头挺胸,比当官的还嘚瑟几分。

    却又与当官的不同,他们傲归傲,可是从不敢随意招惹是非。

    在老虎营内,欺男霸女惩罚的比袭击长官还重。

    军纪当真无话可说。

    一片短发中,管平波总是最扎眼的那个。

    因为她的衣裳,与全营都不相同。

    营内军服分为三种,旗队长以上为蓝色棉布军官服;小队长以下,为土黄色麻布军服;医疗队则是纯白色棉布衣裳。

    唯有管平波,穿的是玄色,浆洗过的衣服烫的齐齐整整,穿在她身上尤其显的挺拔。

    越发衬的她肩上铜制的肩章闪亮。

    所到之处,兵士纷纷见礼,好不威风!

    休息的竹哨声响起,不一时,在地里劳作的兵士们扛着锄头唱着歌曲鱼贯回营。

    食堂传来阵阵饭香,战兵加参与劳作的后勤兵把农具放回专门的屋子,又在水渠边排队洗手。

    新来的总不习惯,但军营内不是讲道理的地方。

    理解不了病从口入没关系,执行就好了。

    拒不执行的,就会见到如鬼魅般随时出现的李玉娇,然后挨上一顿好打,打到长记性为止。

    管平波扛着长刀,大步流星的走到窦宏朗跟前,问道:“寻我有事?”

    窦宏朗道:“我今日得了巴州传来的消息,大哥打下潭州了。”

    管平波吹了声口哨:“不错嘛,终于想起走正道了。”

    窦宏朗道:“你不着急?”

    管平波轻笑:“我为何着急?窦家实力增长不是好事么?你大哥学会直道而行了,你也长进点才是。

    你可知古时有个寓言,专讲你们兄弟行事的”

    窦宏朗问道:“什么寓言?”

    管平波毫不留情的嗤笑道:“兄弟争雁!”

    窦宏朗:“……”

    管平波道:“天下群雄逐鹿,你们家连苍梧郡都不曾拿下,就斗的你死我活。

    老爷子没被你们气死,当真命大。”

    窦宏朗没好气的道:“是我争么?”

    管平波笑道:“大哥现在不糊涂了,你若想有一争之力,亦不能糊涂。

    你是当过管事的人,倘或手底下一派和气,个个不思进取,你也是要恼的。

    但个个使小手段耍阴谋,你更要恼。

    不是不叫你们兄弟争,堂堂正正的上进,哪个当爹的不爱?既是大哥打下了潭州,想必家里许多事要做,阿爷定是忙不过来,你何苦在石竹虚度光阴?不若回去巴州,帮阿爷跑个腿也是好的。”

    窦宏朗似笑非笑的看着管平波:“我回去之前,你就不来城中宅子里住上几夜么?”

    管平波没有回答,一个跨步上前,抓住窦宏朗,利落的来了个过肩摔,而后面无表情的道:“这个玩笑不好笑。”

    说毕,轻喝一声,“李修杰!”

    “到!”

    “把他扔出去,再不许进营。”

    “是!”

    管平波一声冷笑。

    强者不需要反复的唠叨立场,遇到不听话的人,揍便是了!

    兄弟争雁。

    寓言。

    原文:昔人有睹雁翔者,将援弓射之,曰:“获则烹。”

    其弟争曰:“ 舒雁宜烹,翔雁宜燔。”

    竞斗而讼于社伯。

    社伯请剖雁,烹燔半焉。

    已而索雁,则凌空远矣。

    译文:从前,有个人看见一只正在飞翔的大雁,准备拉弓把它射下来,并说道:“一射下就煮来吃。”

    弟弟表示反对,争着说:“栖息的大雁适合煮着吃,飞翔的大雁适合烤着吃。”

    两人一直吵到社伯那儿。

    社伯建议把大雁剖开,一半煮食,一半烤食。

    等到兄弟两个再次去射大雁时,大雁在空中早已远去。

    第102章 预备&准备

    第9章 预备

    被无情摔在地上的窦宏朗腹内怒火丛烧!翻身瞪着管平波, 一言不发。但管平波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反倒是几个亲卫毫不留情的架着他送出了大门。窦宏朗站在百户所门口,胸口不住起伏。屈辱感涌入四肢百骸, 双手紧紧握拳。恨赶尽杀绝的窦元福, 恨得志猖狂的管平波。自幼肖金桃便说, 没出息遭人欺, 他一直没放在心上。直到今日,他才知何为目中无人!

    转身走回城内住宅,竹溪端上茶来,他恼的一把将茶盅打了个稀烂!坐回椅子上, 对竹溪吼了一声:“滚!”

    竹溪慌忙退下, 窦宏朗一个人关在屋内生闷气!良久, 他喊道:“来人!”

    长随平安小跑着到门口答应道:“小的在,老爷有什么吩咐?”

    “把张和泰叫来。”

    “是!”

    不一时, 张和泰被请了来, 见窦宏朗面色阴沉如水,不由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窦宏朗不欲诉说自己的狼狈, 只道:“收拾东西,我们回巴州。”

    张和泰怔了怔:“不是说住三五个月么?”

    窦宏朗冷笑:“便是住三五年, 又有何用?她一个冷心冷肺的王八羔子, 你还想焐热她的心不成?”

    张和泰没说话, 料定夫妻又拌了嘴。说实话,管平波若即若离的态度他也很是觉得棘手。风里来雨里去的飘荡多年,张和泰已看出管平波的态度。与窦宏朗生个孩子, 彻底绑在窦家的战船上,她是不肯的;但两下里撇清,各走各的阳关道,她亦不想。顶好保持现在的模样。若窦家好呢,不妨借一股东风,直上青云;若窦家不好呢,即刻抽身翻脸,自谋生路。最尴尬的是,如此两面三刀的货色,他与窦宏朗还不能直直告诉窦向东,因为手下无人的窦宏朗,必须扯着管平波的虎皮做大旗,才不会被窦向东无情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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