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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潇湘碧影

    垂眸瞥见捏着自己下巴的手, 厚重的茧, 充满了力量。管平波不敢动弹,后颈的疼痛令她头晕目眩, 左后肩的**更是提醒着她身上还插着暗器。此时此刻的自己, 插翅难逃。挤出一串清泪,管平波用尽量娇柔的语气道:“官爷, 奴非程家人, 听闻你们要把人押解入京,奴害怕才逃跑的。”

    那男人听得此话,猛的拔出飞刀。

    “啊!”管平波不由惨叫一声,随即被更大的痛苦淹没, 她的伤口,被人踩住了。

    “说实话。”头顶响起了冷酷的声音。

    管平波痛的几欲昏厥,强撑着道:“没有假话,请官爷明鉴。奴娘家是巴州城外刘家坳的,今岁嫁与了君山窦家的窦宏朗为妾。一应户籍变更契书皆在官府备案,奴……啊!”

    男人的脚上的力道加重了三分,管平波彻底痛的说不出话来。忍耐疼痛有个训练的过程,而此生还来不及。即便灵魂再强大,这具身体也承受不起如此专业的审讯。伤处的痛似直插心脏,左半边身体唯余痛觉,从后颈的那条经,一阵阵的蔓延至大脑。

    负面情绪如排山倒海般袭来,管平波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了临死前的种种。一样难以忍受的痛苦,一样落于人手的绝望!前生好歹死的光荣,这辈子算什么?然而只有一瞬,她又醒过神来,还没到最后的地步,她还有机会!

    在悬殊的实力面前,任何聪明才智都是徒劳。管平波先调节着呼吸,极力避免晕厥。

    伤处终于被放开,管平波的呼吸被打乱,大口的喘着气,依旧无法出声。那男人抓起她的发髻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有一句谎言,送你入黄泉。”

    管平波缓了好一阵才无奈的道:“官爷何以认定我说谎?”

    男人微微一笑:“一个山里长大、嫁入巴州城的小女人,官话说的比我还利索,你觉得我是傻子么?”

    卧槽!你自己先说普通话的!管平波真是被这乌龙的“破绽”梗的想炸毛。平复了半天情绪,才捏着嗓子解释道:“家父乃教书先生,膝下唯我一女,闲来常与我说,方学会了。”

    男人点点头:“你挺不怕痛的。”

    管平波全身汗毛直立,忙哭道:“怕。军爷放过我吧。我当真只是个来拜年的。”

    男人轻笑一声,衬的他的俊颜更甚三分,然而嘴里的话却似地狱中传来:“你知道十大酷刑么?”

    管平波再次打了个寒颤。

    男人拍拍管平波的头,道:“你与程绍有什么关系?或者说,雁州盐矿之事,你掺和了多少?”

    管平波崩溃的道:“我就一乡绅的小老婆……”

    男人的手轻轻覆上管平波的伤处,柔声问:“还想来一下么?”

    管平波艰难的开口道:“您若不信我,便使人带我去刘家坳,请当地里长亲来认上一认。我昨日便说我非程家人,你们便是办案,也得验明正身。冤枉事小,错漏岂不事大。”

    男人饶有兴致的听她说完,方慢慢说出第二个破绽:“教书先生的女儿竟有如此身手。莫不是你父亲是武先生不成?”

    管平波露出哀戚之色道:“原来说的是这个,我师父已亡故了。官爷休问我师门流派,他从不同我说,我也不知他打何处来。我嫁入窦家前,没离开过刘家坳半步,您说的雁州,亦只听亡父提起过。”说毕,满脸哀求,“官爷……”

    “将军!”一个兵丁跑进来道,“洪同知求见。”

    男人点点头:“请进来。”

    管平波心中一震,昨夜听得将军二字,还当是参将之类的地方武将。此刻方知,昨夜提的将军是眼前这位。亲身体验过其武力值,加上驻军之严谨,必是正经大将!且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端的是年少有为。得有多不科学,才会让一方将领亲自来抓个知州!?太子是死了吗?管平波心中砰砰直跳,信息太少,无法做出准确判断。

    趁男人分神迎接洪让之际,管平波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厅内的官兵。方发现程知州并家下人等被捆在角落里,脸色灰败、无精打采。衣裳脏乱,却不见血迹。管平波无比郁闷的想,合着她一个外人,倒先受刑!

    再看侍立在绿眸将军身边的兵丁,有好几个蓝色或绿色眼睛的人。管平波百思不得其解,中原地界上,唯有西垂杂胡是绿眸,这特么就算是晋王篡位,也犯不着把人千里迢迢从西疆调回苍梧抓个知州吧!?妈的知州才从五品好么!

    不一时,洪让走了进来,一脸谄媚,纳头便拜:“下官拜见将军。”

    管平波:“……”武不如文,这位将军到底多么牛逼,才让吏部尚书的内侄讨好成这副模样……洪让你丫的不是从来鼻孔朝天么?对着个武将讨好个什么劲!

    绿眸将军抬手示意免礼,开门见山的道:“程家箱笼我已令人点完造册,明账暗账亦摆在案头。本地无多少浮财,据暗账记载,收益八成皆送去了京中。洪大人再使人对一遍账,核对无误后,我便押送他们回京了。”

    洪让躬身道:“生累将军连夜捉拿此贼,下官着实于心不安。”

    绿眸将军略显冷淡的道:“不过是尽忠王事,不值一提。”

    洪让又陪笑道:“将军寒冬腊月里从京中赶来,年也不曾好生过得。办完事便即刻回京,对圣上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实在是令下官敬佩之极。只圣上一贯疼惜臣下,若见将军如此劳苦,必难心安。恳请将军盘桓二日,让下官能略尽孝心,便是下官的福分了。”

    绿眸将军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洪大人乃我长辈,孝心二字我万不敢当。”

    洪让忙跪下道:“将军折煞下官了。”

    “起来吧。无需动辄大礼。”绿眸将军不大愿意搭理洪让,指了指一堆箱笼,请洪让开始点数。

    洪让只得唤来属官核算,自己搓着手,想尽办法的套近乎。

    管平波却是越发难熬,体温一点点流失,左肩的血不知有没有止住。再如此下去,她小命不保。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一咬牙,张嘴喊道:“洪大人!”

    洪让条件反射的一扭头,看向了管平波。

    管平波深吸一口气道:“洪大人,奴是窦宏朗之妾,昨日奉命来拜年,诸位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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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误认我是程家人,请洪大人替奴作证。”

    洪让不认得管平波,然而管平波接着道:“去岁十月十七日,我们老爷得官,家中宴请,贵府姨奶奶失脚掉进荷花池里,还是奴救的。大人不认得奴,太太是认得的,奴愿去府上磕头。”说着流下两行清泪,“奴是巴州人,不想被带去京城,求大人开恩。”

    绿眸将军怔了怔,看向洪让:“果真?”

    洪让先对绿眸将军点头,而后怒斥道:“放肆!便你不是程家人,冒犯了将军,亦是死罪!”

    绿眸将军道:“她没冒犯我。”

    洪让:“……”

    绿眸将军道:“如此,且把她关住,洪大人派个人去她家告诉一声,待她家人来领。”

    管平波大大松了口气,心道这将军不算坏人。哪知还未暗自补赞他帅的跟中东王子似的容貌,就被人粗鲁的扔进了个囚笼里,差点气出了一口老血!她就一个女人,你们至于么!?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即便恨的想立刻打死那人面兽心的货,也得扮出怯弱柔顺的模样道:“将军,放奴家去吧,奴冷的受不住了。”

    绿眸将军见她落汤鸡似的模样,怕她真冻死了,吩咐道:“给她生一堆火。”

    管平波:“……”

    绿眸将军不由笑道:“你太精了,我不交接清楚,怎知你躲去何处,叫我背个黑锅。”

    你想多了,真的……管平波接着谈判:“奴在笼中逃脱不得,将军可否解开绳索?”

    绿眸将军点点头,就有兵丁利落挥刀,隔着栅栏挑开了绳索。管平波重获小范围的自由,忙贴在栅栏边烤火。兵丁见她依旧打抖,好心的递给她一个皮囊道:“酒。”

    管平波一脸感激的接过,狠狠的灌了一口。论理身上有伤不宜饮酒,可此刻她需要身体尽快回温,不然真会死的。管平波饮完递回皮囊,低声道:“待夫婿前来,必有重谢。”

    兵丁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

    管平波深深看了兵丁一眼,心中暗道:若来日有缘再见,定还你这个人情。

    第57章 发烧

    管平波缩在笼子里烤火,厅中的人来来回回的搬着箱笼。巴州比邻洞庭, 程家主奴连同箱笼一并送上大船, 一径往入洞庭至长江, 而后沿运河北上入京。那绿眸的将军是个老练的,不一时就连人带东西清的干干净净,厅内只余他与洪让并几个随侍的兵丁, 当然还有笼中的管平波。

    至中午, 接到信的窦宏朗终于抵达, 进门便见到了管平波的狼狈样, 演了好几日戏的他一时没刹住车, 未及与将军洪让见礼,扑到笼子跟前, 心肝儿肉的直叫唤。

    那将军登时有些尴尬, 原以为是私盐案里的女打行, 哪知居然是个良家。立刻轻声吩咐左右开锁。待兵丁过来,窦宏朗方醒过神, 急急走到厅中拜见洪让。

    不等窦宏朗行礼, 洪让忙道:“还不快拜见孔将军。”说完这句,自己都有些牙酸。好好的个驸马不乐意当, 偏让人称他作将军, 他这位表侄子当真性格古怪之极!

    洪让的表侄孔将军,便是陆观颐之表弟孔彰了。原袭阿速卫指挥使,前年回京述职,顺道带着青梅竹马的异族妻子拜见长辈上族谱。哪知入城那日, 被路过的端悫公主瞧见,一眼定情,死活要嫁与他。他已有妻室,圣上如何肯?父女僵持间,恰孔彰之妻出门时惊马跌了腿,得了七日风,当日便一病死了。圣上磨不过女儿,只得下旨赐婚。

    孔彰却是个倔的,生生守了一年的孝,方在去年年底完婚。端悫公主因此十分不爽快,只觉得先前的姜氏碍眼,把孔彰调离了阿速卫,任了同级南山营参将。如今姜戎自家打的你死我活,倒无甚边患,孔彰便被公主留在了京中。

    新婚燕尔,理当蜜里调油。偏孔彰是个冷淡性子,连家中嫡亲的祖父都不喜他,旁人更不用提。端悫公主却是圣上掌珠,自来要什么有什么,对着孔彰的冷脸,才结婚就发了好一通脾气。哪知孔彰就不是个小意殷勤的性子,便是公主怒的把新房砸个稀烂,他也只是跪着,半句软话都不说。差点把孔家长辈急出个好歹。也是巧了,朝中彻查苍梧郡私盐之事,定了程知州罪,欲秘派钦差捉拿归案,孔彰索性同圣上请了旨,圣上亦想着小两口彼此冷静一下,便使他往苍梧郡来了。

    故,管平波是着实冤的飞起,搁寻常的府兵,只怕还不够她消遣的,偏偏上头神仙打架,没事来了个常住边疆的大将,把她逮个正着,找谁说理去!

    洪让更没处说理,打叠好精神迎接钦差,好么!来的是自家该在京中侍奉公主的表侄子!见面先拜驸马,表侄子脸拉的老长,闻得左右皆唤将军,麻溜的改了口,心中已猜着是同公主拌嘴了。洪让愁的头发直掉,夫妻拌嘴是小事,可那是公主啊!有跟公主拌嘴的驸马么?你想死别连累全家好么!?最恨的是孔彰才到同知府上,说完公事,张嘴第一句便是问陆观颐,把洪让惊的寒毛炸起,登时万分感激老婆把人治死了,否则看她跛着腿,他非得被这位冷面表侄子弄死不可。偏生又影影绰绰听见窦家收了个养女,使人去诈了一诈,发现不是,才大大松了口气,把三魂七魄收回了本体。

    就这么一个吹不得打不得的表侄子,洪让好几日都不得安生。他不会哄公主,致使公主不满,皇家可打可骂,可寻常人惹他一个试试?皇家能头一个出来摁死!寻常的表侄子,可摆个长辈的谱儿;寻常上峰,也可有百般手段讨好。然碰上孔驸马,是酒也不喜,钱也不爱,美食佳肴更是懒看一眼,端的是个铁刺猬,不知如何下嘴。洪让现在想的是,赶紧把瘟神礼送出境,他才能把没过完的年接着过好。这么个冷面冷心的主儿,公主真眼瞎!

    话说窦宏朗,哪里认得什么孔将军,只瞧他神情严肃,又坐在洪让上首,必然位尊于洪让。他刚得了个七品县令,对着洪让且要行大礼,何况洪让的上峰。规规矩矩的拜了两拜,不料孔彰竟不傲慢,起身答一揖方坐下。窦宏朗又拜洪让,洪让亦回了礼。窦宏朗暗暗打量了上首的孔彰一眼,心道不知他是何来历,能唬的洪让夹着尾巴做人。如今程知州犯事,巴州只怕要落入洪让手里,偏生洪让与窦家不对付,若能向上结交,亦有好处。便陪笑道:“内子年轻不知事,冲撞了将军,请将军降罪。”

    孔彰只吐出了两个字:“无妨。”

    窦宏朗再陪笑道:“下官不知将军驾临,有失远迎,万分惶恐。将军不远万里而来,不知可否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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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官个脸面,让下官略尽地主之谊?”

    孔彰又吐出了两个字:“不必。”

    窦宏朗:“……”

    管平波听得想炸毛,她的身体越来越难受。大厅开着门,过堂风横冲直撞,她跟前就一个小火盆,顶什么用?衣裳被火气烤的阵阵白烟,可冬日穿的厚,真不是一时半会能烤干的,何况她身上有伤,急需治疗。便是那绿眼睛的狗才飞的暗器没有导致人破伤风的细菌,那么大一个伤口,也极容易感染死亡。且身体越弱,熬过感染关的希望越渺茫。窦宏朗还在试图套近乎,管平波忍不住喊道:“老倌!我想回家!”

    窦宏朗噎了一下,孔彰从善如流的道:“送客!”

    窦宏朗:“……”

    重获自由的管平波装作没看见窦宏朗不大高兴的脸色,艰难的扑到他怀里,呜咽道:“老倌,痛……”

    窦宏朗待管平波男女之情是没有的,可到底一齐生活了四五个月,二人又没闹过别扭,见她脸色苍白,心中不落忍。领着管平波朝孔彰与洪让磕了头,匆匆的退出了程家大厅,往家中赶去。

    苍梧郡自来就不养马,故街上也无马车。窦宏朗雇了一顶轿子,抬至码头时,管平波发起了高烧。想着她受到的宠爱,窦宏朗心里有些慌,一面吩咐人去城里请大夫,一面抱着管平波登船,催促着往家中去。待上了岛,松懈下来的管平波已昏了过去。

    肖金桃从家中接了出来,见管平波的衣裳似有潮气,摸上一把,唬了一跳:“怎地浑身都湿透了?”

    窦宏朗道:“我也不知,我去时她还叫关在囚笼里。”

    肖金桃跺了跺脚,忙吩咐道:“快把火箱架起来。”

    练竹等人也跑了出来,忙道:“且先换了衣裳,放到热水中暖和暖和才是。”

    一行人七嘴八舌的拥着窦宏朗到二房,雪雁早先飞奔回来,备好浴桶了。二房院内没有男仆,只有窦宏朗一个男子,陆观颐与紫鹃赶上来飞快的替管平波拆着衣裳。哪知才把管平波翻过来,就见衣服上骇人的血迹浸透了棉衣。陆观颐倒吸一口凉气,手上却不停,一口气剥了个干净,才看见左后肩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渗着血珠。

    肖金桃娘家夫家皆非善茬,走近前来瞧了瞧,道:“还好,不致命。老二你把她放进水里,托着她的肩膀别挨着水。阿竹你去厨房拿盐配了水替她冲洗。宝珠你去我屋里拿药粉并干净的布条,好给她包扎。”

    话音未落,就听窦向东在门外道:“如何?”

    肖金桃在内回道:“不知道,挣命吧。”

    窦向东登时呆在了院中,想着管平波未练完的阵法,痛的好似被生生剜了块肉!好容易大夫来了,入内诊治,窦向东方才回过神,又急的背着手直绕圈。心中祈求老天,千万放管平波一条生路!只要活着能说话,伤也好残也好,窦家定养她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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