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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潇湘碧影

    窦正豪与窦崇成纷纷赶到,心里皆是惶恐不安。跟着窦宏朗去接人的长随早把程知州坏事告知了众人,再多便说不清楚了。全家上下都等管平波的消息呢。

    一时,外头四个大汉抬了个足有六尺长的大火箱进来,肖金桃走出来道:“放到西厢的堂屋里。”又唤厨房的人在火箱底部放了两个炭盆,待火箱烧热,用厚厚的草木灰把炭火盖住,再放好架子,铺上棉絮并被褥,将洗完澡包扎好的管平波安置在其间。

    练竹担忧的道:“她正烧着,下头的火气不要紧么?”

    肖金桃道:“所以我用灰罩了火,微微有些热便好了。不然这大冷天的,她再着个凉,只怕神仙都难救。”

    大夫道:“老太太说的极是,奶奶既是受了寒,万不能再冻着了。”

    窦向东见安顿好了,踱到屋里看了一回,忍不住问大夫:“你看要紧不要紧?”

    大夫苦笑道:“太爷,奶奶失血不少,小人可不敢打包票。”

    窦向东无法,只得先请大夫去客房休息。虽心疼自家将才,到底不是骨肉,还算冷静。肖金桃等人亦是难过的有限,唯有陆观颐守着管平波,心如刀绞。练竹哭的泪流满面,她却是一滴眼泪都无,静静的在一旁呆坐。

    一直守到天黑,众人都散了,陆观颐依旧不动弹。西厢的厅内点起了灯,雪雁拧了帕子,替管平波轻轻的擦着脸。碰触到她滚烫的肌肤时,忍不住痛哭出声:“姑娘,你说奶奶能不能好?”

    陆观颐心中阵阵抽痛,却是无比坚定的道:“能!”

    “真的么?”

    “嗯。”陆观颐心中默默背了段孟子,伸手将管平波脸颊的碎发拂至耳后,轻轻道,“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你定能活过来,我信你。

    第58章 游湖

    洞庭湖烟波浩荡,孔彰立在船头, 欣赏着与千里戈壁全然不同的秀丽云泽。洪让等人随侍在一旁, 他心中很不愿招待孔彰, 却是要做足样子,一直苦留。孔彰不是个听人劝的,可巧他很不想回京见那蛮横的端悫公主, 索性从善如流的松了口, 愿盘桓二日。把洪让梗的半死, 偏是自己种的果子, 再难吃也得生咽了。

    当然, 留下孔彰也并非全无好处。他虽低调而来,但本朝唯一活着的驸马出行, 如何瞒的过人去?消息略灵通些的, 早知孔驸马迁至参将, 而来捉拿程知州的钦差又是将军,又姓孔, 尤其是个绿眼睛的杂胡, 没蠢到家的都猜着了,纷纷备了重礼拜见。尤其是原程知州一系的, 一并逮拿归案的不算, 逃过此劫的皆惊的魂飞魄散,恨不能掏空了家底,来换驸马爷的高抬贵手。还得打叠重礼拜洪让,整个巴州城的官员, 怎一个忙乱了得。

    这份忙乱里,自有窦家一份。窦向东年老不好出面,只推说病了;窦元福被打的半死,且在将养;唯有窦宏朗与窦崇成,一个现是七品县令,一个身怀功名,都要赶过去伺候。到了地头,窦崇成区区童生,且没资格入内,眼睁睁的看着一众官员拥簇着孔彰上了游船,讪讪的回家去了。

    要说洞庭之美,史上记载颇多。可惜是冬日,虽有皑皑白雪,却只南边人稀奇,北方人早看烦了。孔彰看着远处山峦起伏,又回想起一路来的见闻,心道:若此处有叛,只怕难剿。

    忽听身旁一人笑道:“将军,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岳阳楼?”

    说话的名唤李恩会,正是那日与管平波吃酒之人。他乃孔彰心腹,如今身上担着个游击之职。论起游击,亦可奉承一句将军,只着实有些不硬气。原是无品级无定员光叫着好听、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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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勋贵子弟补缺儿使的,秩正五品,无甚实权。不过到了边疆,又是一说,朝廷控制力不强,受不受重用全凭主将说了算。往常也有些能为的,如今跟着孔彰被钳制于京中,心里多少有些不爽快。此回跟了出来,亦有散心之意。

    从南到北,看了无数风土人情,亦长了不少见识。此刻望着一地辽阔,心情不错,便有了些赏玩的兴致。远远看见一楼与别处不同,见孔彰依旧不大高兴的样子,故意引他说话,方有此问。

    孔彰头一回来,哪里认得?洪让忙道:“叫李将军猜着了,正是岳阳楼。”

    自来武不如文,休说区区游击,便是孔彰那参将,在才升了知州的洪让跟前都无甚体面。孔彰是仗着驸马才叫人奉承。李恩会不敢拿大,拱手道:“谢老世翁指教。”

    洪让也十分客气,连道不敢。孔彰看着一群文官腻腻歪歪的就烦,他板着脸,众人不好说笑,好容易见他的心腹开口,总算寻着了机会,一叠声的介绍起岳阳楼来。少不得停船靠岸,走去瞧上一回。

    孔彰无可无不可,跟着人瞧热闹罢了。因有官员赏玩,闲杂人等早被差役清的干干净净。况大冷天的有甚好耍?没了文人骚客,自没了卖茶卖果子的挑夫,好不冷清。李恩会几个看了看,只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白吹了满肚子裹着水气的冷风。却是一抬头,远远看着对面的岛上点点红色,好奇道:“那处可是梅花?”

    洪让忙道:“好叫将军知道,那便是产银针的君山岛了。咱们家老太爷极爱此茶的。”说着又笑指了窦宏朗道,“他家的营生,我们索性一并上了岛,敲一回地主的竹杠如何?”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齐齐惊了!连窦宏朗都差点脚底打滑。洪让不是与窦家不对付么?怎地帮着他露脸了?

    众人哪里知道洪让早接了晋王的秘信。洪让与窦家又没有死仇,不过利益之争。程绍来的早,窦家先巴结程绍乃人之常情。程绍也因与窦家合伙,不知替太子卷了多少银钱,怎不叫晋王眼热?先前晋王还不曾留意巴州小地方,原是因程绍之女为太子良娣,他想撕太子的脸面试个水。谁料一条藤的查下来,竟是有这般泼天的富贵。趁着朝中许多人不知巴州情形,赶紧在京中运作,捉拿程绍与洪让补知州的旨意一并由孔彰带了南下。朝堂上还当晋王只想挤兑太子,皆不理论。

    晋王悄没声息的寻着个发财的路子,便亲写了信告诉洪让,窦家不过是地方豪强,非朝中官宦站队,都是些有奶便是娘的货色。他们先与程绍交好怎地?程绍之前的知州他们难道就不勾结了?如今上头换了人,窦家难道还扭着不成?洪让本就是冲着钱来的,跟窦家不对付的根子就是窦家没带着他一处发财。现程绍完了,洪让忙不迭的递上橄榄枝,不怕窦家不从。

    窦宏朗吃了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君山岛那般好地,硬生生的叫窦家占了几百年,也不是省油的灯。虽不知洪让心中盘算,倒应对从容。只听他笑道:“方才就想斗胆请将军赏光,只怕冒犯,不敢提的。若将军肯赏个恩典,便是窦家几世的荣耀了。”

    孔彰见窦宏朗说话,想起一事来,问道:“尊夫人还好?”

    窦宏朗笑回道:“劳将军惦记,已无大碍了。”

    孔彰点点头,又不说话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君山岛孔彰到底要不要去。李恩会知道自家上峰又吓着了人,笑道:“地主家有没有好酒?”

    同知郭可嘉凑趣道:“何止好酒!地主家的银鱼做的一绝,今日洪大人勾起了我的馋虫,窦县令若不置办了来,我定治你个不敬上官之罪!”

    说的众人都笑了,窦宏朗忙笑道:“能请动将军诸位大人莅临,倾家荡产也是甘愿的。”说着令随从速乘快船回去传话,自己殷勤的侍奉着一众上官往岛上去。

    游船即将靠岸之时,孔彰又突然开口道:“烟波不动影沉沉,碧色全无翠色深。古人诚不我欺。”

    众人都唬了一跳,好容易做出来的其乐融融的景象立刻戛然而止。好半日这帮文臣才想起,人孔驸马是姓孔的!父系自不必说,天下也无人敢比肩的名门。母亲虽是勋贵之后又败落了,外祖却是正正经经的两榜进士,论起学问做官来,眼下这一帮子捆起来都不如人。人家会念诗怎么了?不会念诗才奇怪好不好!然而孔彰那张冷脸,便是念了诗又如何!?你倒是多吐两个字啊!?就半拉诗,叫人如何接话?总不能就着两句诗夸人有才吧!果真是个赳赳武夫,倒能夸了。偏偏是个书香门第出身,夸他会念诗,那不是马屁拍在马蹄子上,找死么?

    一众文官被个不按套路出牌的驸马梗的直胃疼,想起接下来的酒宴,更觉心累。又有洪让一面要拍着孔彰,一面要替晋王笼络地方官,恨不能生出八只手来。好容易搜肠刮肚把尴尬混过去,一行人登岸入了窦家,门口窦家主奴跪了一地,叫起后簇拥着往里走。少不得要游玩一二,到了荷花池边,孔彰脚步一顿,扭头问洪让:“我大姐姐便是魂归此处么?”

    洪让脸色一变!他收用作弄陆观颐的时候,谁知道名不见经传的孔彰有这般造化!若是寻常驸马还罢了,说好听点是半个皇家人;说难听点,不过是公主的玩物,他洪家也不是好惹的。奈何洪让离京中千里之遥,晋王跟前要什么得力的人没有?满心指着孔彰回京替他说好话,膝盖早软如烂泥。此刻又听孔彰提起陆观颐,当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孔彰对仅有一面之缘的表姐无甚情谊。不过是母亲一番嘱咐罢了。孔家宅院深深,他母亲一个没了娘家的女人,何其艰难?当年父亲便因不想在京中受气,才赌气去了边疆。到了地头才发现,虽无京中安逸富贵,却另有一番风味。一家子在边疆生活的好好的,不过回京打个转儿就走,却不料频生变故,滞留于京中。要说做了驸马唯一的好处,便是无人再敢慢待他母亲。可一想起亡故的妻子,就把端悫公主恨了个死。若无那贱妇横插一杠子,他们早回了阿速卫,岂会夫妻天人永隔?父亲过世时,尚且年幼不记事,到发妻暴毙,方知何为丧亲之痛。将心比心,竟不知如何把表姐之死讯带回京城。

    在荷花池边静默了半晌,把窦家人心里痒的直想挠墙。窦宏朗想呐喊,你表姐还活着!在我院里活蹦乱跳的呢!终究是碍着县官不如现管,不敢狠得罪了洪让,憋的脸都差点红了。

    孔彰并非全不通人情之人。能做一方大将,岂能是个牛心古怪的性子?只他好好一个掌实权的边关大将,硬叫圈在京里专职给公主消遣,能给晋王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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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色才怪!见窦宏朗窘的说不出话来,还当他怕被刁难,加之那日把窦宏朗的小妾当奸细审讯,心中有愧,便道:“不与你们相干,借贵府之地略作缅怀罢了。”

    洪让心中猛的一跳,孔彰今日通没几句话,倒有一半是对着窦宏朗说的。他莫不是看上人小老婆了吧!?脚底登时窜出一股寒意,这要是被公主知道了,吾命休矣!

    第59章 跪迎

    大冷天的一行人绕着湖边走也是够无聊的!孔彰本是武将,半点不想与文官结交。若非与洪让有一层亲戚关系, 便是到了地方, 亦是千户接待。他觉得他答应洪让出游是个愚蠢的决定, 不想那么快回京,走陆路即可,横竖他就是个跑腿送信的, 押送犯人全不归他管, 很不用同程绍一同乘船进京。

    文官们都口才极好, 没有搭台唱戏的人, 他们也能舌灿莲花的溜须奉承。想着这群官员的目的, 更觉堵心。他对太子的印象倒还好些,最起码不与他相干。他远在边疆, 才懒的管天家兄弟人脑子打成狗脑子。如今晋王与孔家沆瀣一气, 捏着他的一双儿女, 他又能如何?

    想到儿女,难免又忆起亡妻, 继而发散到岳家。朝廷与姜戎面和心不合, 把他留在京中,明面上是端悫公主任性, 背地里难免有圣上防备他岳父之心。幼年丧父, 多亏了岳父的照拂,方能活到今日。便是妻子病故,岳父亦不曾怪过分毫。若他回到边疆,的确会站在岳父那一头, 朝廷却是希望姜戎糜烂,才好趁火打劫。

    从北往南,一路走来,中原人瞧他的眼神皆是异样。他不明白家族为何一面不喜杂胡,一面又纳胡姬。他的父亲更是因肖似生母被逼去了边疆,却依然又纳他生母。父亲褐发褐眸且无法在京中存身,何况他的褐发绿眸?若没有这般招家族厌烦的长相,他祖父当真舍得送亲孙与公主羞辱么?或许依旧能吧,孔彰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毕竟可上晋王的船呢。

    君山如画的风景皆由天赐,窦家不过砌了道围墙圈了一处,未有能耐做太多的修饰,比公主府精致大气不可同日而语,把兴头的李恩会看的没了趣儿。待见窦宏朗指着荷花池对面道:“那处便是下官之居所了,十分粗糙,实污了贵人的眼。”

    李恩会却道:“说来你家夫人好厉害的身手,那日虽误会一场,我竟是没抓住她。不是将军亲自出马,我们只好干看着。若不是女子,当真想结交一番。”

    提到管平波,窦向东做老公公的不好说话。窦宏朗便接道:“李将军过奖!她性子最野,叫我宠坏了。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李恩会的确佩服管平波,便是尚武的姜戎,能飞檐走壁者都不曾见过几人,何况管平波的臂力让他好一番吃惊。他乃常驻边关的武将,通不熟中原规矩礼仪,见到歹的便骂,见到好的便夸。幸而窦家也是个不讲规矩的土包子,竟也不觉得女眷被人叨念有何不妥。一行走一行说,绕了大半边湖,几个文臣都觉脚酸。判官李逸仙度着洪让的脸色,开口道:“不怕窦员外笑话,我有些年纪了,走了半日觉着不济,不知贵府有何处可歇脚?”

    窦向东心里鄙视了下文官们,看了看周遭,道:“湖心亭却是太冷,若大人们不嫌弃,往我们家老二屋里坐坐吧。”

    诸官员目测了下距离,是比正院近些,都纷纷说好。就有小厮飞奔去二房,要练竹预备待客。

    陆观颐一听,那还了得!孔彰亲至,她母亲却是羞辱过姑母,休说洪让也在,便是不在,也不敢照面,与练竹说了一声,忙不迭的躲进了帐子里。

    小厮却又道:“有位将军狠赞了管姨奶奶,只怕要请奶奶迎上一迎才好。”

    如此,正在养病的管平波被硬生生的从温暖舒适的火箱中拉了起来,二房的丫鬟仆妇听闻驸马爷来了,七手八脚的替管平波打扮。望风的人急的直跳脚:“来了!来了!脂粉别上了吧!”

    古代没有止痛药,管平波半梦半醒之间,本就觉着伤口疼痛难忍,一群人生拖活拽的,更是冷汗淋漓。喘了半日,又被人扯到院中跪迎。对着皇亲,你还敢在地上从从容容的铺上垫子?练竹又不知老公公的野心,满脑子想的全是叫人光顾一回,又能保几世的富贵,如何不肯?规规矩矩的在青石板上跪了,连累管平波也被压着在冰凉的石板上匍匐。心里狂骂娘,妈了个鸡的!驸马了不起啊?你给老娘等着!早晚有一日,让你们两口子在雪地里跪个够!

    最吐血的是,文臣毛病奇多。都到了门口了,突然簌簌下起雪来,判官叶廉立刻犯了酸病,诗兴大发,当场做了一首咏雪。几个同僚难免点评夸赞一番,把高烧的管平波气的想杀人。

    跪的两眼发晕,一行人才进来。因是女眷,孔彰只淡淡的说了句:“请起。”练竹等方在丫头的搀扶下爬起来。

    管平波平日里太凶残,丫头便顾着练竹,只得雪雁一人扶她。偏管平波病的七死八活,浑身无力,一个踉跄往下栽去。孔彰条件反射的拖了一把,却见管平波满面潮红,料定是发烧。中原人本就比姜戎人显小,先前孔彰不曾仔细瞧过她,此时挨的这样近,方发觉她竟还是个孩子模样,立刻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洪让眼前阵阵发黑,孔彰在他的地盘上动歪心,他简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旁人却无此等龌龊心思,早有两个丫头过来扶住管平波,李恩会还道:“哎呀!你怎地病成这般模样?是凉的还是伤的?我带了好金疮药,回头替你送来!”

    管平波还记得李恩会,勉强笑了笑:“多谢。”

    李恩会还欲说话,孔彰已抬脚进了院子,众人只得跟上。男人吃茶,本无女人的事。练竹不过跟到门口,指挥丫头伺候,便退下了。管平波被揉搓一番,再入火箱,却是冷汗一层层的掉。此时没个缝针技术,她的伤口又深,方才的折腾怕是又震裂了。令人关了房门,忍着痛叫雪雁替她重新包扎。

    雪雁含泪擦拭了血迹,轻柔着撒着药粉。管平波满脸阴郁,她昨夜醒来,强撑着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窦家方得全面消息。今日迎接官员,管平波半梦半醒之间知道了孔彰的来历,亦知窦家算揭过一页了。本是好事,窦家却太过!她不信孔彰那等位高权重之人会点名见她,固然烦孔彰没事四处乱窜,却更恼窦宏朗溜须拍马!她一个小老婆,跪迎的资格都没有。管平波攥了攥拳头,居然拿她个病人当搭话的彩头。她到底为甚而病的?窦宏朗你欺人太甚!

    房门关上,想来一群老爷也不会跑到偏房来逛。陆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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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颐从帐子中出来,帮着雪雁扶管平波躺下。却见后背的纱布不停渗血,登时怒火从烧!管平波失血过多加高烧无力,全没了平日的厉害。这帮仆妇就敢不顾她的死活,强行拖出去朝上官卖好!陆观颐死死咬着牙,才忍住出去破口大骂的冲动。好一个可意儿的老倌,好一个慈眉善目的大妇,我呸!管平波那般能干,你们都不拿她当人看,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帮杀才,能有甚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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