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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手遮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饭团桃子控

    周围的人都摇了摇头,“也没有人瞧见,等我们围上来的时候,就已经瞧见他们二人在水里了,嘿,救上来了救上来了,大家快拿上一把!”

    说话间,那些小郎君们,都一个个的有眼力见的背过身去。

    齐国公府上那些身强力壮的嬷嬷,一个个的都挤到了前头来,伸出手来,将那小娘子拽了上来。

    “咳咳咳……”那小娘子咳了咳,吐了好几口水,一把拨开自己的头发,骂道,“刘莹莹,你这个贱婢,竟然推我落水!”

    那落水的竟然是刘清清。

    刘家的闹剧,这杭州城中,已经是人尽皆知了。有的人不屑的瘪了瘪嘴,有的人则是暗戳戳的看起笑话来。

    倒是邑夫人松了口气,看着谢景衣看过来,她微微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谢景衣赶紧收回了目光。

    此时的刘莹莹,已经被众人推到了前头,她红着眼睛,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我没有……我刚刚在那边看鱼,听到动静才过来的。”

     




第四十九章 我不会水(补二)
    谢景衣见他眉头微皱,又想打嗝了。

    “眼珠子都快粘在人家衣服上了,难不成还想帮人家刘小娘子替嫁不成”

    柴祐琛说完,瞳孔猛的一缩,不自在的别过头去。

    谢景衣顿时就恼了,“柴二公子可不地道,人家落水等着你救呢,你却不去,真不是个东西。如今倒是可怜起人来,你若是放出话去,要娶刘小娘子过门,我想那王小郎是断然不敢与您相争!”

    “我不会游水,旁人落水,干我何事”柴祐琛闷闷的说道。

    谢景衣一愣,惊讶出声,“你不会游水不可能啊,那回……”

    她说着,闷不做声了。

    有的人一出生就站在高位,可她不是。那会儿她刚刚进宫,因为是托了裴少都的福,硬挤进去的,宫中不少人,都明里暗里的瞧她不顺眼,再加上她同永平侯府断亲绝义,彻底的惹恼了永平侯。

    他不念血缘亲情,卖通了宫中人,要给她教训。

    寒冬腊月的,她被老嬷嬷罚在一处偏僻的潭水附近浣纱,十根手指头都肿得根胡萝卜似的。这也便罢了,最可恨的是,有一捧纱,顺着水飘到了潭中央。

    她原本就是被整的,若是少了一捧纱,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过。

    于是一咬牙,脱了鞋子和外袍,就想下水去捞。

    可还没有下去,柴祐琛就去帮她捞回来了,然后闷不做声的就走了。

    事后她几次三番的想要感谢柴祐琛,可那个人,像是完全记不得了一般,完全不加理会。

    久而久之,她便忘记了,想着这兴许不过是柴祐琛抬手做的一件小事而已。

    可他说,他不会水。

    她想着,有些复杂的说道,“不会水,你还下去我会。”

    柴祐琛淡淡的说道,“那水不深,也就到了我的膝盖,但是你,可能到了脖子吧。”

    “你!”谢景衣气了个倒仰,什么人啊这是!

    “倘若今日下水救人的人是你,你要如何破解”

    柴祐琛古怪的看向了谢景衣,脸色缓和了几分,“若是每个这样的我都要娶,那我家的湖,可能早就被填满了吧!”

    谢景衣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柴祐琛,憋了半天,“真是不要脸!”

    她还想学个破解之道,以免日后谢景泽中了招,可柴祐琛的招数,要脸的人,是万万学不来的。

    两人又沉默了好一会儿,谢景衣将刘莹莹写的纸条翻了出来,递给了柴祐琛,“你看看这个,刘莹莹给我的。不知道为何选中了我,我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黄毛丫头罢了。”

    柴祐琛看了看,将那纸条细细的搓绒了,又撕碎了,方才揣进自己的袖袋里。

    “可能看出你没有心,能下狠手吧。”

    谢景衣翻了个白眼儿,不怼她会死么

    “我可没有柴抄家你狠。”她一说完,偷偷的看了柴祐琛一眼,见他并没有不悦,这才放下心来。

    柴祐琛叹了口气,“上次你们在青山遇袭,被她瞧见了。我警告过她。可能她想接着你,让我去查。我会去查的,你就别操心了,离她远一些。一个连自己家人都整……”

    柴祐琛说到一半,突然梗住了。

    一个连自己家人都整的,可不止刘莹莹一个人。上辈子,这是套在谢景衣头上的大帽子,是她的专属。

    谢景衣自嘲的笑了笑,“咱们扯平了。”

    活得久了,谁身上没有几个伤疤。

    她不喜欢刘莹莹,可她看着刘莹莹,像是看到了上辈子的



第五十章 老丈有问题
    她们一家人站在远远的堤岸上,夏日草木茂盛,许多蚊虫在脚边飞来飞去,嗡嗡作响。

    谢景泽摘了一片树叶,在嘴边轻轻的吹着动听的音乐。

    这大约是许多年后,谢景衣能够想起来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柔和的场景。

    大多数时候,她虽然不在战场,却一直处在刀光血影之中。

    她画画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一副春江渔歌图,便挥洒完成。

    刚刚把笔搁下,宋夫人便惊叹出声,“先前我见了你画的那条裙子,还想着收你做徒弟,现在想来,当真是老脸一红,你这个弟子,我可收不起!你这话,让我想起我小时候,头一回吃糖,那种难以言喻的幸福。”

    官宦人家出身的,即便不会画,也是会看的,这时候便是再厌恶谢景衣,那也没有人能够睁着眼睛说瞎话,胡乱的批判下去。

    毕竟,这画技一骑绝尘。

    若不是众人亲眼看她画的,实在是没有办法想象,这是出自一个十来岁的少女之手。

    柴祐琛在一旁远远的看着,微微的勾了勾了嘴角。

    有了谢景衣露的这一手,剩下的小娘子,没有一个再拿笔画画了,倒是平时不爱说话的宋光瑶,跳了一支好舞,获得了一番夸赞。

    一直到宴会结束,都没有再瞧见刘莹莹姐妹,便是那个王小郎一家子,也早早的就不在这里了。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天气已经暖和了起来,整个杭州城里的桃花,仿佛在一夜之间都开了似的,红的粉的白的,远远望去,像是一座座的胭脂山,清风徐来,花瓣片片掉落,洒在地面上,像是铺上了一层绒毯。

    谢景衣这些日子,有数不完的宴会,今日踏青,明日游湖,像是一年里的好日子,都挤在一块儿似的,整个人都圆润了一圈,让她一照镜子,便有些烦闷起来。

    除了去宴会的日子,谢景衣都是在家中调色。

    正阳街的天布坊,已经悄无声息的上了新色新花色的丝绸,引来了许多流言蜚语,但一听闻那铺子的东家,乃是齐国公的柴二公子,贼头贼脑眼红的人,便顿时少了许多。

    杭州城里,最近也没有什么旁的话题,说得最多的,还是刘清清一个貌美如花的贵女,要嫁给王知县的小儿子的事情。说是亲事定在了今年九月里。

    让谢景衣惊讶的是,刘莹莹这些天,再也没有出现过在她面前,好似她塞纸条儿那件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

    谢景衣骑在小毛驴上,在富阳县城里四处闲逛着,大堂哥同富阳书院一位夫子的女儿说了亲事,托他们在杭州置办了些新鲜的聘礼,翟氏身子渐渐重了,便着了谢景泽领着她一道儿给送了过来。

    “老丈,这哨子怎么卖”谢景衣从小毛驴上跳了下来,飞快的用富阳话说着。

    那人穿着干干净净的,只是身上打了好些不同颜色的补丁,一张脸又黄又黑,手上长满了老茧,在他的身旁放着一根枯木拐杖。

    老丈微微的缩了缩自己的腿,“小娃娃,给一文钱便是。是我自己个做的,你看看喜欢哪一个。”

    谢景衣随手拿了一个,放在嘴里轻轻的吹了一下,立马发出了清脆的嘟嘟声。

    “我要五个。老丈,如今正是农忙的时候,怎地来城里卖哨子了。”

    老人家高兴的接过了五文钱,指了指自己的腿,“不行咯,我年轻的时候,种田也是一把好手,但后来服兵役做了丘八,伤到了腿。年纪越大,就越不中用了,只能卖点小



第五十一章 大伯娘的愤怒
    春日的村庄,可比冬天要有生气多了。

    一望无际的农田里,都是嫩绿嫩绿的青苗,一到这个时候,村里的小娘小伙儿们,便紧张起来了。

    农家人娶妻嫁汉,讲究的就是一个手脚麻利活计好,往那田垄上一站,随便一瞅,便知道哪家人好了。

    那青苗整齐直溜儿的,不说心灵手巧,那也是勤快的;那东倒西歪的,不用看,要不心太野,要不就是笨手笨脚,日后养不了家的;至于那到现在还在紧赶慢赶插秧的,那肯定是能躺着绝对不站着,恨不得娶个佣人回家,农活是你的,娃是你的,连饭都要你煮的懒汉!绝对不能嫁的。

    谢景衣骑着小毛驴进了村,隔得远远的就瞧见大伯娘许氏在田边走来行去的,手中还提着一罐子汤水。虽然家中已经算得上富裕,也顾了长工,但他们一家子,还是习惯亲自劳作,用谢大伯的话说,不种地的还叫什么农民

    “伯娘,天都快黑了,咋还不家去”

    大伯娘闻声扭头,见到谢景衣,神秘兮兮的笑了笑,努了努嘴,谢景衣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不远处的田地里,有一个穿着青色粗布短打的小郎君,他在田间一个个的瞅着,在补苗。

    这苗也不是个个都能存活,有些栽种的时候,就伤了根,日头一晒,便死了,是以得及时补上新苗。

    谢景衣古怪的看了大伯娘一眼,就算我大伯憨了些,这一只红杏出墙来,还喊他亲侄女瞅,是不是不厚道

    大伯娘倒是没有注意,对跳下小驴的谢景衣说道,“你在城里,见的人多,帮大伯娘瞧瞧,那后生怎么样家中虽然不及我家富裕,但据我观察,是个手脚轻快的,也曾读过书,识过字。最关键的是,他家阿娘是个性子软的,好相处。”

    “小花年纪是不是太小了”

    谢小花只比谢景衣大上几日,是以她很少叫她阿姐。

    大伯娘嘿嘿一笑,“这四里八乡的后生,我都瞅过了,他还挺合适的。你大伯原本想托你阿爹帮小花在城里找一个,可我们到底是乡下人,我怕小花受委屈。在我眼皮子底下就好,受了委屈,抬个脚就回了娘家。”

    “你不晓得,这好的后生啊,若不先抢了,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谢景衣闻言笑了笑,大伯娘虽然问她意见,但其实心中早就有了定论了。

    “大伯娘你火眼金睛,一个村知根知底的,自然是最好。”

    大伯娘更加高兴起来,“你也这么觉得,对吧。哎呀,光顾着跟你说这个,咱们快些回去,该用晚食了。”

    谢景衣点了点头,同大伯娘并排走着,装作无意的问道,“伯娘啊,最近村里的人可问朝廷借了钱买苗啊!咱家有钱,给了几户作保”

    “啊,村里说五户一保……哎呀,老头子咋回事,你咋让柴衙内坐门槛上,把人家的衣裳都弄脏了,给搬个凳子啊!”大伯娘说着,直冲了过去,瞪了谢大伯一眼。

    谢大伯敲了敲鞋底,“去去去,都是老爷们,怕什么脏。那头不是有椅子么我们说得正带劲呢!”

    谢景衣无语的走到了谢景泽身边,询问的看向了柴祐琛,什么叫做阴魂不散,这就是啊!

    上一次大伯一家子瑟瑟发抖的拘谨模样,还历历在目,今儿个都一起坐门槛上说得唾沫横飞了。

    然而柴祐琛并未给她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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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迷茫
    “富阳县令说所有人必须都问官府借钱,要利三分”柴祐琛皱了皱眉头,问道。

    谢大伯点了点头,“里正是这样说的。你别听老婆子的,官府也是一片好心。也有很多勤快的穷人,因为家中遭变故,没有钱买青苗。借了这钱,就能够缓过来了。总比去问那些地痞无赖借的好。”

    大伯娘一听,更加来气了,“你也说了,是勤快的,突遭变故的……这样的人,别说官府借给他了,便是来寻我,我也眉头不皱一下的,可是老孙家的算怎么回事”

    眼瞅着两人要杠起来,柴祐琛淡淡的插嘴道,“可据我所知,朝廷并未强制百姓去借钱,利息也是两分,不是三分。”

    谢大伯一愣,有些结巴了起来,他手在半空中比划了几下,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垂了下去,只有些沮丧的说道,“要是二弟还在富阳就好了。他肯定不会这样。”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起来。

    谢景衣在心中叹了口气,她的震惊,比起柴祐琛来,一点儿都不少。

    官家十分的信任王公,几乎样样遵从,这青苗法原是王公在地方任上先试着推行过的,效果显著,的确是为朝廷带来了不少的收入。并且也让更多的百姓,种得起地,养得起苗。

    这是实打实的功绩,所有人都看在眼中。

    在推行的一开始,朝廷中大多数的人,都是持观望状态。

    可是不知道从何时起,有不少地方都出现了流民,这一下子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两方对立,撕得不可开交。谁也不能理智探讨,都觉得是对方的人故意使绊子,才让这青苗的事,出了大岔子。

    她同柴祐琛能够插手进来的时候,已经成了定局。

    若是王公在就好了,若是谢保林在就好了,只可惜,哪里有那么多县令如王谢。

    这个世上,最不可控的便是人性。

    柴祐琛同谢景衣对视了一眼,语气怪怪的安慰道,“兴许是中间出现了什么问题,待我去查查便知晓了,伯父伯娘还是先别对外头说起。”

    谢大伯同大伯娘忙不迭的点了点头,“我们省得的。其实之前我们也听过旁的县城过来的人提过,说他们是两分利,但我们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县老爷做事,总有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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