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手遮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饭团桃子控
谢景衣一听,看了游云一眼,游云心领神会,立马说道,“放屁!你同侯爷年岁又不相当,要说两家有意联姻,那也是同你姐姐。这个人,怎么说,也该是做你姐夫的人……”
周围的人都哄笑了起来。
永平侯夫人擦了擦眼泪,“事到如今,我也无力辩驳,总之是我年少失德。但是什么意图谋杀春华夫人的孩子,亦或者是毒杀春华夫人,都是子虚乌有之事。”
“当时侯爷的母亲,不知道怎么地,知晓了我产下一子之事。那时春华夫人尚未生产,虽然太医说是个男丁,但孩子没有生下来,谁都不能保证,并且春华夫人家族世世代代都有恶疾……”
“老夫人忧心她生下来的孩子也不康健,于是在春华夫人生产那日,将我的孩子抱了进去,做两手准备。倘若那孩子好,便寻个日子,说把我那孩子当妾生子养着,倘若那孩子不好,便把两个孩子交换了,这样侯爷也能够有个出身高贵又健康的嫡长子。”
“我年少无知不懂事,想着孩子能够回到亲爹身边去,总归是好事,便叫陈阳,也就是陈嬷嬷帮我把孩子送了过去。”
一旁的陈嬷嬷听到永平侯夫人叫
第一六九章 自有应对
c_t;永平侯夫人看了一眼谢景衣,见她并无惊讶之色,心中又惊疑不定起来。
堂上此刻已经是乱糟糟的一片,黄青天坐在上头,看着这纷扰如市集,狗血如话本子一样的场景,实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喂!你们这些人怕不是忘记了,是老子在审案啊!
你们怎么像在自己家里扯皮一样,完全无视我了啊!
他正准备将这一群脱缰的野马给拉回来,就瞧见永平侯眉头一挑,眼眶一红,便又哭了起来。
许多人没有注意的是,永平侯身边悄无声息的站了一个小娘子,用着只有二人听得到的话,轻声的说了一句,又悄然的退开了。
永平侯对着黄青天拱了拱手,“张氏这话,太过诛心。我母亲仁慈,又十分的疼爱春华,断然不会做出这等换孩子的事情来。”
“有一件事,外人并不知晓,春华那会儿身子早就好了,当时官家请了一位姓李的郎中,把她的病治了个不离十,虽然寿元不比常人,但生子与常人无异,尤其是她那病症,传女不传男。她怀的是男胎,太医院八个太医确诊过的,断然不会有误。”
“孩子也是十分的康健,您瞧瞧如今的巡察使谢保林便知道。是以不存在什么孩子有疾,身子虚弱,就要换一个更加健康的孩子,来做嫡子。就算头一个孩子不康健,那春华也还能够生第二个,第三个……”
“张氏,我母亲当年待你不薄,你怎能如此败坏她老人家的声誉我们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简直太让我心寒了!”
“春华是公主,有太医固定前来诊脉,太医院中都有详细的记载,黄府尹若是需要,可从宫中请阅……而且”,永平侯顿了顿,眯了迷眼睛,“当年我已经同春华提过,要纳张氏进门为妾,春华同我母亲都知晓,只不过尚未正式同张家提,是以,什么为了让孩子进门换子之类的事情,简直是无稽之谈。”
“张氏,你我夫妻多年,你欺骗我,害得我同我儿分离多年也就罢了,可你怎么能够在公堂之上,撒谎欺骗世人呢”
永平侯夫人看着永平侯,这下子才是彻底的愣住了,她红着眼睛,看向了谢景衣。
若是可以,她当真想知道,谢景衣对永平侯说了什么。
可说了什么又有什么关系说到底,不还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罢了。
各自飞也就罢了,事到临头还踩上一脚,恨不得置她于死地。
永平侯夫人想着,垂下眸来,索性不言语了。
游云得了谢景衣的眼色,立马趁机抢话道,“青天大老爷,事到如今,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是一清二楚的,青天大老爷,我在此以春华夫人娘家人的身份要求,要求给我阿姐开棺验尸,查明其死因!”
黄府尹看向了永平侯,见永平侯悲恸的点了点头,随即一拍惊堂木,“准,此案复杂,有许多证人证词需要本府派人细细证实,待仵作验过。择日再审!”
“永平侯夫人张氏以及仆妇陈氏在此案中有重大嫌疑,收监再审。退堂!”
黄府尹说着,站起了身来,看了永平侯一眼,“侯爷近日还请不要离开京城,若是案情有变化,还需要侯爷到堂听审。”
永平侯点了点头,看了永平侯夫人一眼,又看了谢景衣一眼,以袖掩面,飘然而去。
而永平侯府的其他各房之人,全都低着头分开人群匆匆而去。
谢景衣扶了翟氏上了马车,直到马车开动了,翟氏方才言语。
“你一早就知道了,你阿爹是公主嫡子。公主真的是被张氏害死的这么多次,要来杀死你阿爹的人,也是张氏”
谢景衣顿了顿,终究是点了头,“我找到了游云,但
第一七零章 不能死啊
c_t;谢景衣一听,眼睛都笑成了一道月牙儿。
翟氏被她闹了个大红脸,清了清嗓子,“阿娘没有什么见识,脑瓜子也不聪明,想不出什么手段。但一双眼睛却也没有瞎,阿娘什么都不要,不要你阿爹封侯拜相,不求你们姐妹大富大贵,只希望你们啊,都平安顺遂。”
“我命好,前些年的确都安安稳稳的。可自打从永平侯府扯上了瓜葛,那些人简直是拿着刀尖尖往我心窝子上戳!说白了,若非你阿爹的缘故,永平侯府在我心中,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若说以前,我还要顾及你阿爹的心情。可自打出了你阿姐那事,别说你阿爹如今不在,就算他在,我也断然不想再给永平侯府一点好脸色。”
翟氏说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可算说出来了,憋死老娘了。咳咳咳……憋死我了。”
谢景衣哈哈大笑起来。
可不是,若不是因为涉及父兄前程,她也不想踩这一家子狗屎,把鞋都给踩脏了。
“阿娘且听我与你分析,咱们出手,要时刻的权衡利弊。一开始我如阿娘所想,一锤子全打死。但中途却发现是行不通的。”
“首先,当年目击换孩子的人,除了春华夫人身边的那些嬷嬷,就只有当年年纪还小的陈嬷嬷,以及恰巧路过的杜氏。嬷嬷们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都不见了;杜氏死了!”
“至于陈嬷嬷,今日你也瞧见了,她愿意出来给春华夫人定罪,便是死忠,这样人,很难撬开她的嘴。黄府尹看着只会拍惊堂木,堂上情况看着也与我们有利,但实际不然。”
“开封府断案,那是要讲究证据确凿的。你看,永平侯夫人也不是善茬儿,一下子就找补回来了,倘若那时候我们还捶祖父,把他们夫妻推到一边儿去,这事的结果是什么打蛇不死反被咬啊!”
“咱们没有足够的证据以及证人,是以只能够使用窝里反这一招,作为权宜之计。”
“其次,祖父有一个天然的优势。当初春华夫人生我阿爹的时候,侯府的人去追游云的时候,他的确是不在京城的。虽然他在杭州的时候,说得好似在场一般,但我已经查验过了,那段时日,先皇派他出了京城。”
“他完全可以用毫不知情来脱身。事实上,他已经这样做了,并且自顾自的甩开了永平侯夫人。阿娘,你当真以为他随便混混,就能够成为先皇身边的红人么他早就心中有数了,这次有好几家已经同意开棺验尸,张家必定脱不了身。”
“春华夫人是怎么死的,开棺之后是否有毒,他心中会不清楚你看他反咬得多快啊!永平侯夫人拉扯他母亲的时候,他不言语,就是尚且在权衡利弊,毕竟与被妻子欺骗的老实人相比,亲手送枕边人下大狱这个头衔,他可不想太要。”
“我那一句话,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借口,啊,不是我要说的,是我孙女儿逼我说的啊!其他两房的人,不能怪我啊!”
翟氏一听,顿时怒了,“这也太无耻了!岂不是让人都恨到你头上了!”
谢景衣无所谓的拍了拍翟氏的手,“本就不是一路人,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他们都能够害命了,还怕这点仇恨”
“第三,阿娘,若是祖父下了大狱,或者是死了,阿爹同大兄会如何”
翟氏恍然大悟,“丁忧。那永平侯夫人”
谢景衣嘲讽的笑了笑,“你且等着,待证明春华夫人确实是中毒而亡,我祖父转眼就能休妻。”
谢保林正在上升期,这可能是他这辈子难得的一次机遇,等丁忧归来,局势早已大变,谁还记得杭州来的一个小官啊!
 
第一七一章 恍如隔世
第一七一章 恍如隔世
谢景泽抬起手来,眯了眯眼睛,忍不住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子,“感觉进去的时候尚是寒风凌冽,出来一下子便是春日正暖了。日日窝在里头奋笔疾书,感觉凉飕飕的,竟不知道穿袄子已经不合时宜了。”
他说着,转过头去,看了看一旁的柴祐琛,见他依旧是清清冷冷的站在那里,衣服上连片褶子都没有,惊讶的啧啧称奇。
“逸天,你瞅我这衣衫,跟咸菜沫儿似的,你倒好……莫不是站着考的”
考完了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一截,谢景泽觉得自己胆子肥了不少,连柴祐琛的玩笑,都敢开了。
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一个有些怕妹夫的怂包大舅哥。
柴祐琛用手抚了抚衣衫上的灰,“阿衣做的,舍不得弄皱了。”
谢景泽看了一旁焉了吧唧的杨皓,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牙,齁死了齁死了!
明明长着一张冷面阎王的脸,说起话来怎么跟春天的小百合似的,甜得发腻!
不等他说话,柴祐琛又开口道,“柴贵,怎么回事,那么多人朝我们这边看,你好似有很多话要说!”
柴贵精神一凛,摸了摸袖袋,糟了,此事说来话长,他应该带快板的!
啪!客官且听我言……
当然他也就敢在心中如此,若照实来,柴祐琛会毫不犹豫的扭头就走,嫌弃他丢脸!
“公子,永平侯府出大事了!”
谢景泽一惊,忙走了过来,便是杨皓,也忍不住精神了起来。
柴祐琛面色不改,“上一边说,有阿衣在,你阿娘妹妹们不会有事的。”
谢景泽看着柴祐琛的背影,忙跟了上去,“怎么回事”
柴贵吞了吞口水,“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永平侯把永平侯夫人休了!”
啥玩意!谢景泽有点懵,他祖父都多大年纪了,虽然有点宠妾灭妻,爱好寻花问柳,但也不至于老来如此不体面啊!莫不是有比柳艳娘段位更高的狐狸精进府了吖
“开封府查出来了,永平侯夫人为了嫁给永平侯,将她偷偷生下的私生子,同永平侯刚出生的嫡子换了,如此还不打紧,竟然还下毒毒死了永平侯的原配夫人!”
“好家伙,老张家的人可狠心了,拿着这种阴损的毒药,害了数条人命,这案子轰动了整个京城。那棺材整整齐齐的摆在开封府中,连官家都惊动了!”
啥玩意谢景泽更加懵了!
这人说话,怎么还带大喘气的!
他以为不过是风花雪月,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血雨腥风!
柴祐琛勾了勾嘴角,“阿衣真是顽皮,趁着我不在,竟然办了件大事。”
柴贵缩了缩脖子,公子……我随身带着药,要不您磕上一粒
您看看您,把旁边的两位,吓成啥样子了!
“公子,同谢三娘子没有关系!此事说来话长,是春华夫人的亲妹妹出来告状的!”柴贵小心的提醒道。
柴祐琛并不理会,只是转头看向了谢景泽,“所以你阿爹才是永平侯同春华夫人唯一的嫡子。”
谢景泽摸了一把脸,他怕是春闱考太久,考得有些晕头转向的,咋觉得几日光景,天都塌了呢
“那我阿爹回来了没有我阿娘呢妹妹们呢没有事吧”
柴贵摇了摇头,“谢大郎且放心,都好着呢!公子吩咐了,叫小的一直盯着,若是有什么事,就带人去把夫人还有三位小娘子都抢出来!没事的,没事的……”
谢景泽一头黑线,不知道应该感动,还是应该觉得周围的人,除了我是正常的,其他的人都是奇葩。
你咋把抢人说得跟喝茶吃饭一样云淡风轻呢!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柴祐琛看了谢景泽一眼,“走吧,阿衣都等得不耐烦了。”
 
第一七二章 遗落的证人
第一七二章 遗落的证人
谢景衣伸手撸开了帘子,推了李景泽一把,随即自己个往前一步上了马车。
柴祐琛抬腿想要跟上,但想起自己个在考场待了好些天,不沐浴更衣焚香就登门,保不齐要被翟氏嫌弃,便又住了脚。
来日方才,并不急于一时。
他想着,退到了一旁,对着探出头来的谢景衣挥了挥手,谢景衣点了点头,放下了帘子,马车很快的就走了。
待马车瞧不见踪迹了,柴祐琛方才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半倚着马车壁,沉沉的睡去。
柴贵替他盖上了披风,在心中叹了口气。
刚才有那一瞬间,他都想把公子推上谢家的马车去了。
外人都道他家公子是个顶顶厉害的人物,可说来说去,公子也不过才是个十来岁的少年罢了。
旁的人从考场出来,都有亲人来接,嘘寒问暖的,他家公子,只有他这个打小儿跟在身边的仆从。
众生皆苦,哪里就有那顺风顺水,活得容易的人啊!
柴贵想着,探出头去,“走慢些,公子睡着了。”
……
这边柴祐琛困顿不已,那边的谢景泽却是兴奋异常。
也不是说他就比柴祐琛本事了,实在是他心中疑问太多,哪里还有半点睡意
“先前我听柴贵说了,他说祖父休了祖母,咱们阿爹才是侯府嫡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说话言简意赅,我听得那是云山雾罩的,稀里糊涂半点也没有明白!逸天说其中定有你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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