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成了首辅之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豆豆麻麻
但是,他面无表情的时候,也是真的骇人。
陆秋笙永远记得,那时自己想道谢的,他径直转身就继续向欠揍,温和的侧颜竟是生人勿进的冷峻,那时的自己看着他徐徐缓缓的步伐,楞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陆秋笙在看纪宁,纪宁也在看陆秋笙。
看着他漂亮的眉眼,看着清澈瞳孔里的疑惑,心中也不知道是何样的想法。对于这个孩子,自己并无太多的想法,因为连性别都不知道,连个可以想念的东西都没有。可现在他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自己竟一时踌躇,都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
这些年,你有问过别人为何你没有爹吗?
当时有哭过吗?
应是没有的,虽相处甚短,甚至谈不上相处,只是初见,可是他的眉眼之灵动,浑身都散发着愉悦,没有丝毫的阴霾,显然被养的很好。
该高兴的,可是……
不知为何,心里涌上了一层酸涩,这股子酸涩来得太莫名了,甚至还没想清它为何而来,它就让自己眼眶渐渐润了,身子似乎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上前一步,想要去抱抱他……
“既然你是我爹,那我们来算算这几年的抚养费吧。”
孩童有些清冷的声音惊醒了有些怔然的纪宁,低头看去,他亦抬头看着自己,只是刚才的不解莫名都已消失,稚嫩的眸里,竟是惊醒的认真。
纪宁:“抚养费?”
“没错。”
陆秋笙点头。
歪着脑袋想了想才道:“三岁以前的事,我有些记不清了,可现在的,我知道!”
“周妈妈跟我说过的,我一日三餐,大约要花五两银子,这五年的时间,有……”
厄,五年是多少天来着?
纪宁忍笑,道:“一千八百二十五天。”
陆秋笙:“对,你要给我一千八百二十五个二两半银子!而且我每季都有几十套新衣,虽说都是家里做的,但是布料,甚至下人的劳工费,你都要出一半!”
看着纪宁脸上的笑,陆秋笙有些恼了,鼓着脸,继续道:“还有我念书,给先生的钱,给学院的钱,我每月的笔墨钱,也有几十两,你都要负一半给我!”
“以后我长大了,我娶妻生子,唔唔……”
陆淼淼一把捂住了陆秋笙的嘴,陆秋笙不满的看着陆淼淼。
阿娘你干什么呀,我在帮你要钱呀,他该给的!
陆淼淼简直没脸看纪宁了,哭笑不得看着理直气壮的陆秋笙,低声道:“你去里面和同窗玩一会,阿娘一会来找你?”
“唔!”
陆秋笙不满睁眼,陆淼淼脸色一沉。
“听话,不然明天让舅舅翻倍训你!”
陆延晟一出,陆秋笙马上就焉了,虽然学武也是自己愿意甚至喜欢的,可是真的好累呀,翻倍的话,绝对受不住的!眨了眨眼睛,乖巧笑,双眼弯成了月牙,表示自己绝对听话。陆淼淼试探性放开他,他果然没再说什么,抬脚就往里面去了。
只是走之前也没忘对纪宁翻个白眼儿,非常清晰的哼了哼,才不带一丝云彩的走了。
陆淼淼:……
陆秋笙走了,陆淼淼和纪宁站在长廊中,陆淼淼根本就不好意思看纪宁,尴尬几乎都刻在脸上了,垂着头,试图逃避现实。纪宁垂眸看着陆淼淼,她现在还是爱素淡,就一件月华的薄裙,青丝轻巧绾了一个发髻,出了耳垂上的两粒樱粉珍珠,几乎没有任何的首饰。
微微斜站,青丝垂落挡住了婀娜身段,隐约能看清白嫩的脸颊上飞着绯红的轻霞。
眯了眯眼,呼吸不觉沉了些。
很快闭眼,深呼吸了数次,才将心底突然喷薄而出的悸动给压了回去,道:“南门护城河边的那家书铺是你的?庄周梦蝶,也是你?”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这南门的书铺刚出来时并不如何,只因它的店铺大小或是名气都很平常,只一个地方很怪异,它那里只卖一个人的书。
庄周梦蝶。
这庄周梦蝶也很奇怪,他的书,和世界所有人都不一样,所有话本都透漏出一个隐隐的意思,男女平等,甚至女人的权利更甚于男人。只是措辞诙谐,大多没有深度,以笑为主,笑过也就罢了。
自己当然不会看这样的书,到是许多女儿家喜欢。
最让它名声大噪的是去年中旬,某青楼名妓点名要为庄周梦蝶先生弹琴一曲,那名妓在京城名声很广,追随者爱慕者多如江卿,她竟要给一个从未在京城有过任何名声的人弹琴,但是,名妓等了三日,那人也没有现身。
骂的人多,好奇的人更多,名声也就起来了。
现在南门那家书铺门外,天天都有人等着庄周梦蝶的新书。自己虽然没有仔细看过,但名声大,自己也粗略翻了翻。
刚才陆秋笙口中所谓的那些抚养费,最初就是那里其中一本话本流传出来的。庄周梦蝶的所有话本同样也是白话文,自己当初怀疑过这是不是陆淼淼,但后来一想也不对,《成仙》虽也是白话文,但风格差太远了。
一个似年长睿智人所写,一个就像十多岁冒冒失失的孩子。
所以没有细想。
结果真的是她……
笃定的语气让陆淼淼脸上更烧,烧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藏起来,放飞自我居然还被前任知道了,满屏尴尬!抿了抿唇,干巴巴笑了两声,也不敢看纪宁,快速道:“家里还有事呢,下次再聊哈!”
说罢转身就想溜。
纪宁:“等一下。”
陆淼淼僵在原地,听到他追上来的足音停在自己身后,后背隐约察觉到了来自他的体温,耳畔传来他依旧润朗的声音,“我以后能去看他吗?”
当然能,离婚了,爸爸看孩子也是天经地义。
陆淼淼刚想回答,却想到了一事。
想到分开时的那一幕,那个截然不同的他,惧怕让刚才有些悸动的心彻底平静了下来,垂眸,紧紧盯着自己的鞋面,许久以后才轻声道:“你的病好了吗?”
病?
自己有什么病?
纪宁一时怔然,然后马上反应过来,垂眸紧紧看着陆淼淼的侧颜,她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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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紧张,脸颊绷得很紧,朱唇也抿得有些泛白,眯了眯眼,黝黑的眸泛着丝丝凉气,声音是显而易见的怒气。
“你认为我会伤害他?”
因沉怒而喑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陆淼淼闭了闭眼,转身径直对上纪宁的眼,烟波大眼一片清冷。
“他是你儿子没错,但你从未和他相处过,你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你连我都会掐,我不敢拿他和你赌。”
纪宁无言,黝黑的眸定定看着陆淼淼。
陆淼淼侧眼看向一侧花丛,那里蔷薇开的正好,粉嫩嫩的数丛,只可惜蔷薇虽好,刺扎手。
“要看孩子可以,但必须有我的人在场,你们不能单独见面。”
说罢,再不看纪宁,径直转身去找陆秋笙了。纪宁站在原地,看着陆淼淼快步离去,看着她洁白的衣摆随着快速的移动似乎绽开了一朵一朵的睡莲,想怒,想生气,可攥了一半的拳头又松了回去。
一个人站在原地,廊风吹过,衣摆微浮,又无力的垂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159章
却说陆延晟这边, 平白给人顶了锅,陆霸王自然是不愿意的了, 当下就派人出去查了, 也不出去找事逗乐, 就在家里喝茶等着。
云凛回来的时候, 陆延晟正大刺刺的窝在躺椅里, 一双大长腿随意交叠搁在小凳子上,眉心深深的褶着, 眯着眼还泛着凶光,哪个小兔崽子算计到我头上来了?回京这段时间, 陆延晟也无聊得紧, 正巧这人撞上来了, 一肚子坏水呢。
看陆延晟这样,云凛脚步一顿。
谁惹爷了?
看到云凛, 陆延晟眼皮一抬, 微微坐直了身子。
“你怎么不跟着淼淼, 回来干什么?”
准确来说,云凛是隐在暗处跟在陆秋笙身后的, 这次母子两一起出门,云凛自然要跟着的。原本陆延晟也没想到这事,陆秋笙一个小屁孩儿,又没在京城出过名, 读书也是正经书院,就算吵嘴打架, 也是小孩子之间的事,没什么好在意的。
自己小时候可是学院一霸!
结果这次陆秋笙挨打过后,陆延晟就有些不是滋味了,我家的娃,我都没舍得下狠心操练呢,你们就打上了?所以,把云凛悄悄给了陆秋笙,还不敢让陆淼淼知道,实在怕了她口里那套所谓“特殊”待遇。
陆家的娃,天生就该特殊待遇!
云凛直接道:“爷,姑娘和公子,今天都见到纪宁了。”
就因为这事,云凛让别人接着跟,自己亲自回来禀告了。
“纪宁?”
陆延晟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眯着眼,“接着说。”
云凛:“属下隔得远,并不能听清什么,先是小公子同他说了一些,然后进了蒙学,姑娘和纪公子单独说了几句话,就带着小公子出去了。”
陆延晟:“那你可看清了淼淼神情了?”
“是欢喜,还是哀伤?”
“她领着秋笙走了以后黯然神伤没?!”
陆延晟虽说是个单身汉,快三十了也没媳妇,但这不妨碍他知道男女之间那点事儿。淼淼是个心思深的,就连最初分开时,也不见她哭闹,只是太沉默了,几乎一天也说不了一句话,还是秋笙出生后才慢慢好转的。
虽然时隔多年,但那纪宁的皮相确实是好。
而且秋笙和他爹生得太像了,天天看着和纪宁相似的脸,哪这么容易忘记?!
陆延晟越想越笃定,定定瞅着云凛。
云凛看着陆延晟一脸危险的模样,偏生脑子里出现了那些长舌妇八卦时的模样,似乎也和爷一起,眼睛贼亮?咳!摇头把脑子里吓人的画面给甩了出去,尽量正色道:“属下跟了一段,姑娘和平日并无异样,没有欢喜也没有黯然神伤。”
见到了纪宁还这样平静,是放下了还是没放下?
陆延晟摸了下巴,双眸若有所思。
半响后起身,抬脚往外走。
云凛跟上:“爷去哪?”
陆延晟:“去纪叔叔那一趟。”
当初自己在边关的时候,是拜托纪叔使点小绊子的,并非是要毁了他的官途,只是不想他爬得太高,可他如今在翰林院好好呆着,这就有点蹊跷了。刚回来时忙,后来有太子的事,整日心烦意乱,倒没空想起他来。
谁知刚走出院门,派出去查事的人回来了,陆延晟脚步一顿,想了想,回身回了里院。
“说。”
派出去的是个小子,别看年轻,他最机灵,嘴巴最会来事,让他出去探消息最快,果然,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回来了,行了一礼,直接道:“爷,这事最初是刘品书家中老母过世,想要走关系留个虚职。”
“先前已经打点好了,出了小公子被打一事之后,纪大人那边就冷了,他自知纪大人那边无望了,就一直走动关系,那些人都畏惧爷您的威势,没人敢伸手,谁知四皇子那边愿意拉他一把。”
陆延晟:“四皇子?”
陆延晟对四皇子的印象还停留在文弱书生的印象,且他从不管事,和朝中重臣都没有多少的联系,怎么会突然要拉刘品书一把了?
那人点头,又道:“刘品书大喜,当下就着装去了四皇子府,可是并没有见到四皇子,而是和纪宁说了一会子话就离开了。”
陆延晟神色一凛:“纪宁?!”
那人肯定点头。
“四皇子是爱书之人,纪宁亦懂书,这两年,两人的关系不错。刘品书同纪宁说完话后就回了家,回家就整理身子变卖了一部分东西,凑了十八万两的现银出来。可是第二日刘品书去邀纪宁,可纪宁避而不见。”
“刘品书邀请了三次之后作罢,可在下午的时候,将十八万两的银子都送到了纪家。”
“纪家收下了。”
“然后马上送到了四皇子府。”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将这件事的前情给交代清楚了。
陆延晟听完沉默,刘品书刚送了银子,第二天就被收拾了,这样的巧合,让人不得不怀疑。可是,拿了银子不办事还反而把人送进去了,是不是不厚道?若本是个奸人,这当然没什么,但四皇子一直以厚道著称,名声实在好,他和纪宁的关系好到可以为了他坏了名声了?
等等,陆延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告刘品书的是谁?”
小子道:“是张庭恶,张大人。”
张庭恶?
陆延晟跟这人不熟,但还算了解,只因这人同名字一般,性子确实恶,大周最敢说的言官,只要他看到的不平,管你皇子凤孙,他都会说。怎么会是他呢?陆延晟有些不明,只因张庭恶这人,算是和四皇子结过仇的。
他敢讲敢说,虽说自己是文人出身,但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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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却很讨厌文人,说文人酸,说文人迂腐,说文人只会只会说不敢做,四皇子可以算是文人的代表了,张庭书倒没有说四皇子什么,但从不亲近,见面请安就马上走,一点关系都不想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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