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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扇公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思绿

    她拜苏凡为师时,还不到八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那时候,她也如一般的小孩一样,跟师兄迟乐打打闹闹。也是开心时就笑,伤心委屈时就哭。然而,她师父苏凡,却要求她,不能动不动就哭。

    师父苏凡教导她,流泪是弱者的行为。不管受多大委屈,都得忍着。不管心里是喜是悲,面上都不能显露出来。

    几岁小孩,哪里能刻意隐藏自己的情绪?还不是受了委屈就想哭。

    师父苏凡一但看到她哭,就会罚她。轻则骂,重则打,久而久之,她就不随意掉眼泪了。

    从小,师父苏凡就教她规矩;教她识大体,顾大局;教她隐忍,喜怒不形于色。

    不止这些,师父苏凡还教她琴棋书画,女红刺绣,诗词歌赋。甚至,还教她谋略心计。只是,水脉本性使然,善良的她,学不来心计那些。

    不过,同样是苏凡的徒弟,迟乐相对待遇就好些了。她从不苛责迟乐,对他宠爱有加。

    屋外的楚天阔,听到这些,恍然大悟。怪不得水脉常常掩饰自己的情绪。原来,她的成长过程中,苏凡对她如此苛责严厉。

    烟香听后,唏嘘不已。想不到她和水脉姐姐遭遇竟有些相似。她们的师父,都是那么重男轻女。

    才感慨了一会儿,很快的,烟香就反应过来。苏凡是宫中的贵妃,在宫中被陷害,才被迫离开宫中。她那么教导水脉姐姐,分明是把水脉姐姐当成宫中妃子来调教的。礼仪规矩,才华谋略,坚韧隐忍这些,不正是宫中生存法宝吗?

    我去。难怪师父说水脉是为后最佳人选。

    苏凡这么做,无非就是希望水脉以后进宫,能在后宫站稳脚跟。又或者,事情没有那么复杂。只是苏凡把自己的人生经历,看得太悲观。怕水脉以后吃亏,所以从小就培养她,养成她坚忍的性子。

    不是有句话叫,爱之深,责之切?当初,苏凡可是一心促成,水脉姐姐和大师兄的婚事。若是苏凡真的那么希望水脉姐姐进宫,又怎么会盼着她跟大师兄成亲呢?

    等等,好像又有哪里不对?苏凡见了大师兄,说他与一姓洪男子很像,也就是当今圣上。这样的话,苏凡早已料到大师兄就是太子。

    天啊!原来如此。若是苏凡一心要水脉姐姐嫁给大师兄。那她就彻底没戏了。

    苏凡从小就把水脉当成宫中妃子来调教,培养她宫中生存的技巧。若是苏凡跟当今圣上冰释前嫌,重登贵妃宝座。那么,水脉有她师父这靠山,有迟乐这强硬后台,给她做娘家,再有师父这赏识者。

    她呢?貌似她只能靠大师兄。她拿什么去争?

    想到这些,她顿觉心灰意冷。拥护水脉为后的大军千千万。偏偏就她一人孤军奋战。只要大师兄的心态,稍微有点倾斜,她就会输得一败涂地。

    简直是太可怕了!光是想想就头皮发麻。

    哎。死了。心死了。是不是能早死早超生?

    本来,之前说的那些,只是为了说服水脉姐姐,劝她不要出家。并没有多少诚意。此刻,烟香一下子气馁了,丢盔弃甲的感觉:“水脉姐姐。你跟大师兄成亲吧。我决定跟着许大哥漂泊四海去了。他写那本江湖传奇,挺有意思的。他那么有才华,跟着他不会无趣。”

    屋外的楚天阔,一滴冷汗冒了出来。烟香三番五次提到许秀才,到底是赌气,还是真的心有所想?这真是令他头疼。

    水脉并未听出异样,只当烟香是在开玩笑。她笑了,扬着眉,用调侃的语气说道:“烟香。你又说孩童话了。你要真跟许公子走了,那你大师兄可怎么办?他一门心思扑在你身上,你要是离开他,恐怕他魂都要没了。”

    楚天阔闻之,淡淡一笑。水脉真的是很了解他呢。可惜,他一心不能二用。

    烟香心情不好,懒得兜圈子了,直白说道:“水脉姐姐,你如此在意我大师兄,希望他幸福快乐,你就别去出家好吗?你要是放不下她,我愿意退出成全你。我是真心的。请你相信我。我了解他。如果,你真出家了,他跟我在一起,他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那样,还谈何快乐,有何幸福可言?”

    既然她不一定能笑到最后,她跟大师兄不一定有结果。她还不如在开始时就放弃。起码,她不用撞得头破血流。不用输得一败涂地。有遗憾的人生,才美丽。

    坚持未必就是胜利,放弃未必就是认输,与其华丽撞墙,不如优雅转身。给自己一个迂回的空间,学会思索,学会等待,学会调整。人生,有很多时候,需要的不仅仅是执着,更是回眸一笑的洒脱。

    半晌,水脉怅然一笑:“烟香。我决定出家,是看破红尘,与他无关。我祝你跟他,白头到老,恩恩爱爱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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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五章肚子好饿

    烟香敷衍之色尽失,心里无比烦躁,口气很冲:“水脉姐姐,你若真的爱我大师兄,你就不该再拿出家之事威胁他。你知道吗?他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亏欠你。我言尽于此。你若执意要出家,那我也无可奈何。”

    听到这话,楚天阔暗暗为烟香鼓掌。说得简直太好了。

    丫的。烟香真是超级郁闷呢。她干吗非得劝水脉姐姐不要出家?即使水脉姐姐出家了,到时也会有人逼她还俗的。

    水脉姐姐会跟她争抢大师兄,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就算水脉姐姐不抢,也会有人替她抢的。

    她也该替自己考虑考虑了。难道,她真要这样放弃大师兄了吗?平心而论,她不希望水脉姐姐出家,更希望大师兄背负着内疚过一辈子。

    她在心里叹道:大师兄,我已经尽力了。

    良久,水脉才淡淡开口:“我会考虑你说的。”

    说这些实在是太沉重了。人与人之间不该有那么多记恨和不满,因为不管遇到什么,明天的太阳照常升起。烟香长吁一口气,赶紧转移话题:“啊。水脉姐姐。我们不说这个了。夜深了,我们睡吧。”

    屋里说话声,戛然而止。楚天阔又站了会儿,确定屋里的人已经睡下了,才转身回房。

    今晚,听到水脉烟香两人的对话,让他对烟香有了更深刻的认知。同时,烟香说的那些话,他都放在心上了。他会好好衡量这些事。

    薄薄的雾气弥散开来,初升的太阳把大地照得金黄金黄,天地间充满了盎然的生机与活力。沉睡的清流山,也渐渐地从昨夜的美梦中醒了过来。

    烟香醒得比较晚。她再一次用行动证明了大师兄的话,她确实是得过且过。等她起床时,发现水脉姐姐已经离开了房间。

    她经过一番简单梳洗后,打开了房门。意外地看到了楚天阔与许秀才两人都站在门外。

    显然,他们都是在等她。

    她飞快瞟了一眼,只见许秀才背着个包袱,对着她笑。

    她匆匆望了大师兄一眼,刚好对上他的视线。那眼神饱含浓浓的复杂之意。

    她想起昨晚跟水脉姐姐说的话,一时间慌乱不已。呆愣了一下,又把房门重新关上。背顶着房门,她的心砰砰砰地跳了起来。

    她的举动,让楚天阔和许秀才莫名其妙。

    门外的许秀才,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烟香?”

    烟香回了声:“许大哥。”

    楚天阔敲了敲门:“烟香。走吧,去吃早膳。”

    隔着门板,大师兄磁性又低沉的声音飘了进来。

    她没有回他的话。她有些紧张起来,心里默念,冷静,冷静,稳住,稳住。她试着理了理头绪。

    昨晚,她跟许秀才约定了,今天一起下山去。所以,他一大早就收拾好了包袱,来等她。

    而大师兄呢?分明是因昨晚她和许秀才在一起,恐怕她被许秀才抢走。所以,一大早来跟她讲和了。

    嗯。一定是这样的。烟香自我感觉良好,自我解嘲,自得一笑。我为啥要躲?我在怕啥?大师兄要是敢给我脸色看,我就跟许秀才走。才不怕他呢。

    于是,她打开了房门,清了清嗓子,面带微笑冲许秀才打招呼:“许大哥,早上好!”

    说实话,她心里还是有点生大师兄的气。不只是因为他嘲笑她‘得过且过’,更因为他跟水脉姐姐拥抱了。这事不能想,一想起心就隐隐作痛。

    尽管烟香已经报复回来了。黄昏时分,她不声不响跑出去,让他一顿找寻,一阵担心,完全是赌气所为。以及昨晚,她当着大师兄和水脉姐姐的面,往许秀才身上靠,让许秀才扶着,就是存心让大师兄膈应的。

    已经统统报复回来了,她却仍然不解气。

    烟香对他视为未见,令楚天阔有些下不来台。他的脸像刷了层浆糊似的紧绷着,有点哭笑不得的意思。

    哪知,烟香不止冷落他,还出言挖苦:“大师兄消息真是灵通。你是来找水脉姐姐的吧?她昨晚确实是跟我一起睡呢。不过,她一大早就起床了。哪像我,得过且过。”

    她故意把‘得过且过’四个字咬得很重。想起他说她得过且过,她仍恼火。不过,他确实没说错呢。

    许秀才想笑,却不敢笑出来。

    对于烟香故意在许秀才面前给他难堪,楚天阔立刻拉下脸来。他轻皱了下眉,嘴角抽了抽。

    以烟香对大师兄的了解,他虽没有横眉怒目,只是微微动容。即使不生气,心里也是不好受。

    楚天阔正要发作。忽想起昨夜烟香跟水脉说的那一番话,立即将怒气压下去。他抿了下唇,扯出一抹献媚的笑,讨好地说:“烟香。我是特地来等你一起用早膳的。”

    或许,这就是大师兄向她低头认输的意思了。一句话,说得烟香的心都要融化了,她的怒气消了大半。

    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大师兄都低声下气跟她说话了,她当然是顺着台阶下。见好就收,一向是她的处事风格。她刚想回应大师兄。

    许秀才横插了进来:“烟香,走吧。我带好干粮了,我们一起下山去。”说完,一双眼睛饱含期待望着烟香。

    楚天阔面无表情望了许秀才一眼,又转脸看烟香。

    这……面前这两个男人,都望着烟香,等着她的选择。

    烟香不暇思索,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大师兄。不过,她并没有过河拆桥的意思。她也是巧妙地维护了许秀才的面子,不至于让他太难堪。

    她欢蹦乱跳往前走,边走嘴里边道:“许大哥,走吧。先用膳去。我肚子好饿。”

    就这样,烟香走在前,楚天阔和许秀才并列走在她身后。俨然是多了两个跟班,这种被追随的感觉真是好啊,大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到了膳堂,大伙都在,李前辈,师父,小清小流,包括水脉姐姐。

    师父楚傲飞看见烟香,带了斥责的语气问:“烟香。昨日跑哪去了?”

    烟香低垂下头,咬着唇,又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低声说:“跟许大哥在外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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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六章感觉如何

    然后,她说完,悄悄抬起头,望了师父一眼。就看到师父的目光,意味深长扫视了她和许秀才一眼,笑了。

    烟香知道,师父一定是误会她和许秀才了。她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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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凉,看来,师父并不赞成她和大师兄在一起。好在师父并没有说出什么令她尴尬为难的言论。

    水脉巧妙地转移了楚前辈的注意力:“许公子,你要下山了?”

    这会儿,大家都看到许秀才背着包袱,都诧异望着他。

    许秀才倒也很直接,干脆地回道:“我陪烟香下山。”

    烟香一时窘迫,露出为难之色,不敢接话。

    楚天阔难得地挺身而出,帮烟香解围:“许兄,我和烟香还有要事要办,劳烦许兄先行下山。”

    烟香挺满意大师兄的表现。她对着许秀才讪讪一笑。

    水脉以为楚天阔口中的要事要办,是劝她放弃出家的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表了态:“天阔。我仔细斟酌了下,决定回凤城去。既然你们都不赞成我出家,我就不扫你们的兴了。”

    水脉姐姐果然是通情达理。烟香听到水脉放弃出家,哇地一声,脱口而出:“真的?太好了!”

    楚傲飞听到水脉的话,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楚天阔明显松了一口气,心中压着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整个人顿觉像放下了千斤担子般轻快。

    水脉眼眸看向李愁容:“李前辈,恕我食言了,不能继承你的衣钵,接手广安堂。”

    李愁容笑得和蔼可亲:“无妨。我索性就收小清小流为徒,让她俩继承我的衣钵吧。虽然她们资质不如你,但是,毕竟她俩从小跟着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算是给她俩的补偿吧。”

    “谢谢师父!”小清和小流异口同声道。

    闻言,小清和小流非常兴奋,欢呼雀跃起来。哇!她们只是在脑中幻想过,主人有一天会收她们为徒,传授她们医技。却没想到,今日梦想成真了。

    她们俩吃水不忘打井人,不约而同向烟香投去感激的眼神。这一切,都托烟香的福。

    烟香的喜悦只持续了一会儿,就被忧愁所代替。她仿佛已经预见了,她和水脉姐姐,将来有一天,会争抢大师兄。她在心里轻叹了口气。

    如此一来,膳桌上的人,除了许秀才和烟香各怀心事外,其余人心情都无比欢畅。

    用过膳后,许秀才正要找烟香说说话,却被楚天阔强硬地隔开了。

    楚天阔不由分说,拉着烟香往一僻静的角落而去。

    烟香情绪十分低落。水脉姐姐终有一天,要跟她争抢大师兄的想法,在她脑中挥之不去。到了地儿,她低着头,沉默不语。

    楚天阔忽然凑近她,俊美脸庞在她面前,猛地放大,含笑轻声细语对她说:“烟香。谢谢你说服水脉。”

    烟香心里乱得很,并未听清他的话。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鬼神神差地开口:“水脉姐姐不用出家了。你总该兑现承诺娶她吧。你不去找她,找我做什么?”

    楚天阔心情大好,忽略她的白眼。他笑得一脸纯良无害,伸手捏她的脸:“还在为我说你的那句‘得过且过’生气呢?好了,别放心上了,我是无心的。”他说着,语气一转,以夸奖的口吻说:“你能劝动水脉,我真的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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