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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扇公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思绿

    就在此时,大理寺卿段子生和大理寺少卿云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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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四章许你留下

    待两人走近,段大人满脸喜色地看着楚天阔和兰绫玉,开口问道:”听说水脉姑娘醒了?”

    兰绫玉轻点了下头,斟酌着说:“段大人,她是醒了没错。目前,她身体还很虚,不适合出上公堂,恐怕……”

    段大人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浅笑着说道:“无妨,醒了就好。”他说着,往水脉客房门那边走:“我去看看她。”

    楚天阔轻咳两声,有些为难道:“段大人,她此时需要休息,尽量避免被外人打扰。”

    “好。好。好。那我就不去打扰了。”段大人显得极为好说话。

    这话,本该让兰绫玉说的,却被楚天阔抢先说了。兰绫玉在心里偷笑着,想不到楚天阔如此护着水脉。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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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他对水脉挺上心的。

    楚天阔一说话,引起段大人和云大人的注意力,两人不谋而合地想到同一件事。

    云大人凑到段大人耳边,小声嘀咕道:“大人,既然水脉姑娘醒了,楚天阔也该回天牢了。”

    这件事,需要小心谨慎,可不能掉以轻心。私放刑犯,若是传出去,或是被现,后果不堪设想。

    段大人也正有此意,他严肃正经地说道:“云大人,既然水脉姑娘醒了,你带楚天阔回天牢去吧。”

    闻言,楚天阔一脸茫然的神色。他差点忘了自己还是死囚的身份。他一向明辨是非,段大人若是执意要此时送他回天牢,他也无话可说,只能配合。

    兰绫玉一听这急了,立刻说道:“段大人,此事万万不可。楚天阔暂时还不能会牢房去。水脉姑娘刚醒,情绪还不稳定,急需关怀与安慰。她很需要楚天阔的照顾。”

    “哦?”段大人眯着眼睛,盯着兰绫玉。

    他的脸上满是讶异的表情。既然水脉姑娘已经醒了,楚天阔就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他是死囚,理当回到天牢去。然而,兰绫玉却说,让楚天阔留在这里照顾水脉。

    这是什么逻辑,什么道理?若说水脉需要人照顾,人手多的是。比如,兰绫玉本人。当然,还有烟香,李愁容,采儿她们,都可以照顾水脉姑娘。同样是女子,照顾起来方便些。再不济,也还有东方红,楚傲飞,以及衙门里的人。

    怎么非得强调要楚天阔照顾水脉姑娘呢?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这……兰绫玉暗暗蹙眉,面对段大人询问的眼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停顿了片刻,她理了理思路,很诚实地解释道:“段大人,你看,我们这么多人,都没能唤醒水脉。楚天阔一来看望,水脉就醒了。由此可见……”

    这个中意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她适时点到为止,话不点破。

    兰姑娘这么说,似乎也很有道理。段大人和云大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皆是凝神看着楚天阔。那目光,带着探究的意味,似乎要把楚天阔看个通透。

    楚天阔面上很平静,神情间也有着一种置身事外的淡然。然而,他自觉他的脸,瞬间火辣辣的感觉,仿佛被窥视了一般。

    段大人思索了片刻,下定决心说:“楚天阔,本官特许你留下多陪水脉姑娘几日。”

    “谢段大人成全!”楚天阔举手抱拳,表示感谢。

    等段大人和云大人离开后,楚天阔返回客房陪水脉。

    对于楚天阔片刻的离开,去而复返,令水脉无比惊讶。此刻,她的心情,欢喜中夹杂着不安与慌乱。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她感受如此复杂。

    她怔怔地问:“烟香呢?”

    话一出口,她马上意识到不对。本来,她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她实在是不该这么问他的。这么一问,似乎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好似她在吃烟香的醋一样。而且,感觉像在跟楚天阔抱怨。

    果然,接下来轮到楚天阔怔愣了一下,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而后,他的眸光一暗,飞快将自己不良情绪克制住,对着水脉僵硬地笑了笑。最后,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的窘迫一览无余。他万万没有想到,水脉已经猜到了他刚才要去找烟香。若搁平时,这也不算个事。但是,此时,水脉为了受伤,躺在床上,需要照顾。他却弃她而去找烟香。好像太不厚道了。

    他在心里低低叹息了一声。

    水脉自觉无趣,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此时,夜已经深了。

    夜风吹来带寒意,愁肠百结有谁知。举目望窗外,心虚独徘徊。寂寞恨长眠,心碎奈何天。

    水脉看上去仍是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子,面上却是温和地笑着:“天阔,夜深了,你回房去睡吧。”

    尽管她用轻松的口吻说出来,楚天阔却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忧伤和不舍。

    楚天阔本有心留下照顾她。为了不让两人尴尬,他只好委婉地找了个托辞:“段大人吩咐过了,这几天让我留在这照顾你。”

    听到这话,水脉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楚天阔能留下来陪她,她是十分欣喜的。只是,她觉得这样有些对不住烟香。

    可是,从楚天阔话里的意思来看,他是在执行段大人的命令。这让水脉无比心塞。她当然清楚,楚天阔是真的关心她,就算对她没有感情,还有友情,还有亲情。

    只是,他非得小心翼翼地把这份关爱掩藏起来。明明是他自己想要留着照顾她,却非得说,是段大人的意思。这是怕她误会吗?还是怕烟香怪他?

    随便吧。爱怎么的就怎么的。

    水脉苦涩一笑,想翻个身子,面向墙壁,不想面对楚天阔。她却忘了身上被钉子扎伤的部位,依旧疼痛不已。这一动,牵扯到身上的伤处,到处是钻心的疼痛,让她忍无可忍地低吟出声。

    听到水脉那一声痛苦的叫唤,楚天阔心下一惊,连忙奔了过去。

    “水脉,你怎么了?”

    水脉咬着牙,忍着痛,硬着扯出一抹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没事,碰到伤处而已。”

    刚才,那一动让水脉浑身疼痛,额冒冷汗。

    见状,楚天阔掏出丝帕,细心地帮她擦拭额上的汗。

    //

    ☆、第四百八十五章两条丝帕

    水脉睁着眼睛,目光紧随着楚天阔手中的动作而缓缓移动。她的眼眸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爱恋与幸福感。这种被心上人关怀与照顾的感觉,让她沉醉其中。

    白天里层出不穷的事物渐渐隐去,四周越来越静。

    她只是看着他的手,不敢正眼瞧他的脸。她身体似乎沉下去,有什么声音越来越明显。咚咚,咚咚,咚咚,她的心脏强在有力地跳动,在胸腔里跳动个不停,胸腔跟着一震又一震。

    她如此强烈地感受到的自己存在。心脏拼命跳动,一下也不少,一点力气也不减,咚咚,咚咚!

    她非常享受这种感觉。此时,她早已把因滚钉子板而受的苦痛,都抛之于九霄云外。为了这一刻,她所受的苦,都是值得的。并且,她邪恶地想着,若是他能一直陪在她身边,那么,她宁愿一直卧床不起。

    她的目光,紧随着他的手动而移动。忽然,她无意中看到,那条丝帕上,落款绣的字,‘怀善公子’。没错,是‘怀善公子’,而非‘怀扇公子’。

    这就意味着,这条丝帕,不是她送的那条。她当然记得无比清楚,她送给他的那条丝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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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绣的是‘怀扇公子’。为绣那条丝帕,她费劲心思。绣完后,她犹犹豫豫着,不敢送他。自己拽在手里,看了又看。那条丝帕就是化成灰,她都认得。

    不用问,不用猜,她都能知道,他手里这条丝帕,定是烟香送的。

    这样的认知,令她有些沮丧。他的心里,只有烟香。他的生活里,处处烙上了烟香的痕迹。

    她无法说服自己,装作烟香不存在。烟香跟他若即若离,却又一直都如影随形。

    她不忍心,不能破坏他和烟香的感情。尽管,在她昏迷时,她听到了烟香的话。烟香亲口说的,愿意成全她和楚天阔。

    可是,爱情是潜意识的冲动,靠两个人彼此吸引,一但爱上无法自拔,并不是靠谁的退让和成全。

    那种说什么有一种爱叫做放手的,全部是不着调的屁话。

    如果,楚天阔爱的人是她,选择她,那么她会鼓起勇气去接受。可是,偏偏他对她,一点情意也没有。

    当初劝他同归隐,暗示对他有真情。婉转拒绝不答应,分明对她无真心。

    水脉的心情起伏变化,仿佛过山车一样。前一刻还美滋滋充满幸福感,后一刻,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

    情绪上巨大的反差,强烈的失落感,让她无法再掩饰下去。她不假思索道:“天阔,这条丝帕,是烟香送的吧?以前,我也送过你一条。你若已经丢了,那就作罢。若是那条丝帕还在,能否把它还我?”

    此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水脉自己都吃惊。这违背了她一贯的处事风格。她暗自咬了下舌头。她这是在胡言乱语什么呀?

    真是难以想象,这话竟是出自她之口。她的心跳得厉害,嘴唇抖动,眉毛也跟着动了动。

    她这是怎么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心里想着,嘴上跟着说了出来。是连日来躺在床上,昏迷日久,令她的思维变得迟钝?还是疼痛的折磨,令她失去理智?

    她神情恍惚,不敢正眼瞧楚天阔。也不知道自己的那根筋不对了。若搁以前,别说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连想都不会往这方面想。她一向宽容大度,大公无私,本就不是斤斤计较、患得患失的人。

    更何况,那条丝帕,她已经送出去了。是她自己心甘情愿送的。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要回来的道理?这样的行为,与小孩子过家家,有何异?

    话说回来,当初她送楚天阔的时候,还怕他不会收呢。好不容易才送出去的,而此刻,她居然说出要收回来的话。

    这不是很搞笑吗?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

    她抿了下嘴唇,一时间,窘迫异常,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夜深人静,外面一片静寂。房间里,更是静得诡异。两人都没有开口再说话。

    方才,楚天阔被水脉的话雷到了,他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觉得不可思议,有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这话居然能从水脉嘴里说出来。如果,是烟香这么跟他说,他会习以为常,听着会有亲切感。然而,水脉这样的说话方式与行为,令他感到无比陌生。

    他起初的反应是诧异,诧异过去后,他感觉莫名的心疼,心情随之沉重起来。他一向了解水脉,个性沉稳内敛又成熟稳重,为人有着强烈的责任感和担当,处事有条理性,而且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会经过深思熟虑后,再做出实际行动。她说出这番话,定是疼痛的折磨,令她丧失了自我。

    好像又不对。楚天阔转念一想,水脉会不会是怪他,抛下她,要去找烟香?

    因为,这话,听着似乎满是吃醋与抱怨的意味。这话,再配合那句‘为你而死,为你而生。’,令楚天阔心里一阵慌乱不安。为什么她要对他如此深情?

    以前,她尚且将深情,埋在心中,并不表露出来。他面上装作不知晓,只是心里愧疚辜负了她。尽管心里愧疚,生活照样继续。可是,她这样一挑破,令他万分为难。

    此时的楚天阔也如水脉,异常窘迫。尽管他内心波涛汹涌,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他手中擦汗的动作,没有停。等他帮水脉擦完汗,直接把丝帕放回兜里。

    这会儿,他又重新斟酌起水脉的话。她要求他把丝帕还给她,该不会是心灰意冷,大彻大悟,要斩断对他的情丝,重新开始新生活吧?

    若是这样,那很好啊。对大家都好。他的心,只有一颗,给了烟香,就给不了其他人。他的心很小,小得只容纳得下烟香一人。

    这么想的时候,他决定把那条丝帕还给她。可当他伸手要去掏出那条丝帕时,他又犹豫了。

    若不是这呢?如果,水脉刚才一番话,只是赌气,埋怨他,一气之下而说出口的气话,那么他把丝帕还给她,岂不是伤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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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六章握紧拳头

    兰绫玉还特地交代了,水脉刚醒,情绪不稳定。明知她情绪不稳定,他还刺激她,那不是忘恩负义吗?

    他生怕他的行为,刺激到她,不利于她伤势的恢复。毕竟,让她保持好心情,对她身体好转,有很大帮助。

    那么,他到底是装作没听到那话,还是照着水脉话里的要求,将丝帕还给她?

    于是,他陷入了到底要不要将丝帕还给她的两难境地。这个真的让他好难抉择。他的眉头紧拧,深深锁成一个‘川’字。

    还给她,必然要伤到她的心。不还呢?不还就不伤她的心了吗?他明知自己心里没有她,与其这样给她留点希望,又让她绝望,岂不是更大伤害?

    伤总有一天会痊愈,不管身体上的伤,还是心灵上的伤。时间,会抚平一切创伤。若是对她无情,这样拖着,对她伤害更大,倒不如明确拒绝,让她彻底死心。对她这辈子的亏欠,就让他自己终生铭记,来生再偿还吧。

    他宁愿冷酷到底,让她死心塌地忘记。他宁愿绝情到底,让她彻底的放弃。他宁愿她只伤心一次,也不要日夜都伤心。

    以前,是他太优柔寡断了,考虑太多,深怕伤害到他人。为了所谓自尊,为了所谓面子,而瞻前顾后,畏手畏脚。却不知,这样伤害得更深。

    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把丝帕还给她。大家都是大人了,该承受住这一切。

    他终于鼓起勇气把那条丝帕从兜里掏出来,递给水脉。本想着该对水脉说点什么,然而,却开不了口,也不知说什么好。

    水脉脑袋一抽,说出了那些话后,心便忐忑着。她既期盼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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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阔没有听见,又希望他是听见了。虽说无脑的话,却也是泄的话。那话一说出来,心里明显不再憋得慌。

    她好不容易才泄出来的情绪,希望他能感觉到。她只要能引起他的注意就好。

    当她看见楚天阔真的从另一侧掏出那条丝帕,也就是她送的那一条,她的心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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