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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扇公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思绿

    她满头虚汗,努动着嘴唇,慢慢说道:“想不起来,不过很熟悉。脑海里有关于他的画面,就是拼凑不起来。某些东西我看起来很熟悉,比如墙上那副荷花画。”

    迟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刚才的欢喜是空的,像小孩子放的气球。上去不到几尺,便爆裂归于乌有,只留下忽忽若失的无名怅惘.

    这么说,楚天阔在她心中还是不可磨灭的。她只是失忆才把他忘了,倘若有天她恢复了记忆,那她心里爱的会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他这么想的时候,不免心里感到空虚、悲哀,方才的喜悦,如同过眼云烟的梦境。

    看着兰绫玉希冀解答的眼神,他苦笑了下:“他是你以前喜欢的人。”

    哦。难怪会觉得如此熟悉。兰绫玉看着迟乐愁云惨淡的脸,试探性问道:“可他并不喜欢我,是吗?”

    迟乐左手握着拳头,凑到嘴边,轻咳了声,似是而非地点点头。

    他偷偷瞥了她一眼,以为她知道这答案,会难过,至少是有点伤感吧。谁知道她像没事人一样,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迟乐哪里知道兰绫玉此时的想法。兰绫玉心想的是:迟大哥分明是吃醋了。

    怕迟乐吃醋,楚天阔匆匆看了兰绫玉几眼,话都没有说上几句,就退了出来。只要看到她没事,他也就放心了。

    希望兰绫玉能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最令他担忧的就是烟香的安危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他在大堂坐了下来,水脉坐在他旁边给他斟了一杯酒。

    他拿着酒杯在手里把玩着,眉头紧皱,眼睛盯着酒杯怔忪出神。

    水脉放下手中的酒壶,一双大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楚天阔,她平时说起话来不愠不火,此刻却声音低沉,小声问道:“天阔,你是不是在担心烟香?”

    楚天阔握酒杯的手不由加紧了力度,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我得先去聚义山庄看看,我总觉得武林盟主纪正死得蹊跷。也许他的死跟烟香失踪有关。也许,掳走烟香的,可能是相爷。”

    水脉偷偷看了他一眼,站了起来,分析道:“现在你被陷害,成了杀害纪盟主的凶手,你去聚义山庄。我怕聚义山庄的人会对你不利。虽然你武功高强,可双拳难敌众手。如果烟香在相府,那相爷的目的很明显。要你自投罗网。你现在不管怎么做,都是凶险万分。”

    楚天阔没有接水脉的话,他低头沉思半响,举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再饮,一口气连喝了几杯。

    水脉踱步过来,拿起酒壶,给楚天阔又斟了一杯酒。她话语一转,不再讨论烟香的事,浅笑了下:“江湖原本多是非,身在江湖有何为。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楚天阔想起了烟香劝他远离江湖,心里瞬间极不是滋味。他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杯子重重放在桌上,心灰意冷道:“等把烟香救回来,把冤情洗清,我打算退出江湖了。”

    水脉闻言,脸上渐渐现出惊奇与欢喜,她靠着楚天阔坐下来,眉眼含情,深情款款道:“你如果真决心要退出江湖,我愿意陪你隐居。”

    楚天阔看了她一眼,笑着站了起来,在堂屋里踱了一会,然后说:“水脉,你大家闺秀,如花似玉,穿惯了绫罗绸缎,吃惯了山珍海味,隐居深山,穿的是粗布麻衣,吃的是粗茶淡饭,那不是太委屈你了吗?况且,山里生活单调,与世隔绝,时间久了,你会觉得生活无趣,虚度年华。”

    水脉沉思片刻,也站了起来,嫣然一笑道:“美貌又如何?岁月无情催人老。隐居深山,闲云野鹤,与世无争。虽粗茶淡饭,有情饮水饱。良辰美景,把茶言欢,秉烛夜谈,厮守缠绵。就算有一天年华逝去,回眸处,浅笑如初。”

    水脉忐忑不安,对爱情的渴望在她血管里奔流,说完这些心里话,她偷偷瞄了楚天阔几眼。然而他面上却平静如水。

    看着水脉,楚天阔在心里情不自禁感叹道:万万没有想到,她对我用情如此之深。宁愿抛弃现在锦衣玉食的安稳生活,甘愿随我隐居深山。

    他心里无比震撼。他从来不曾听见水脉这样袒露心扉,也从来不曾有这样强烈的感觉。他既然已经辜负了兰绫玉,不能再辜负水脉了。等烟香平安归来,就跟水脉把亲事定下来吧。他在心里暗暗盘算着。

    停顿了一下,楚天阔笑着说道:“水脉,我有事先告辞了。改日我再来看你。”说完转身就走。

    水脉追他到了门口,急切问道:“天阔,你去哪?”

    “聚义山庄。”

    //

    ☆、第六十三章 可能没死

    楚天阔来到聚义山庄。远远就看见正大门吊着个‘奠’字大灯笼。前来吊唁的宾客络绎不绝,整个山庄沉浸在办丧事的悲痛中,乱成一锅粥。门口竟没有设置守卫,楚天阔很容易混了进去。大堂外的院子搭着灵棚,用数层席箔里外包严。外观上看,宏伟壮丽,犹如宫殿,使人望之,哀戚之情就油然而生。

    灵前安放着一张桌子,悬挂白桌衣,桌上摆着供品、香炉、蜡台和长明灯等。

    灵堂上女眷们悲泣哭声,洋溢着整个灵堂。

    灵柩就停放在灵前。

    满堂皆白。

    纪文萱披麻戴孝跪在灵案边陪祭,哭得撕心裂肺,边哭边往盆里扔纸钱。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哭得红肿,红肿得像两颗熟透了的樱桃。她冷冰冰地跪在那里,一脸憔悴。

    楚天阔用敏锐的目光审视着她。看她那悲痛欲绝的样子,不像是装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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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难道,纪正真的死了?

    他默默走到纪文萱身边,轻咳几声,悄声说:“文萱,可否借一步说话?”

    纪文萱抬头,看清面前的人是楚天阔,脸色异样地悲戚、沉痛,像严冰一样冻结,像岩石一样冷峻。泪膜底下的眼珠闪着猛兽似的光芒。她的眼中充满憎恨,似乎要把楚天阔撕成碎片。

    楚天阔并没有等到她的回答,等到的却是她拔出来随身的剑。一阵忿恨的烈焰在她心里直冒起来,她不容分说,举着剑,直直向楚天阔刺去。

    他并没有躲闪,而是伸出左手握住了剑锋,锋利的剑刃瞬时插入掌心,顿时一阵锥心之痛袭来。鲜血汹涌而出,顺着剑沿滴滴答答的落下来。

    纪文萱呆立片刻,大惊失色。她握着剑柄的手在痉挛,声音颤抖着:“你为什么要杀我爹?”

    此时,山庄里的人,全都围了过来,个个手握兵器,挺直躯体做出攻击的姿势.充满敌意地瞪着楚天阔,等着纪文萱发号施令。

    楚天阔闭上眼睛,闲闲说道:“我今天来,就是要解释这件事的。连你也认为你爹是我杀的?”

    纪文萱冷静下来,心想,如果爹真是他杀的,他为什么要在这种情况下上门来?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朋友一场,不如先听听他的狡辩。

    “你放手。”她急忙喊道。

    楚天阔脸上一阵抽动,似乎是笑了一下,握着剑锋的手却不肯放。

    “楚天阔,求你放手。我听你的解释。”纪文萱呆呆地看着楚天阔,哀求着。

    堂上的人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徒手握着剑刃的人,就是怀扇公子楚天阔。难怪行事有着异于常人的果敢与决意,不免对他另眼相看。纷纷向后退了几步。

    楚天阔闻言,松开了手,脸上露出一抹平和的笑意。

    纪文萱一眼瞥见他血肉模糊的手掌,一种复杂的情绪涌出,既难受又心疼。不免在心里责怪自己刚才的冲动,不分青红皂白就出手伤人。她颓然地松开手,任那把长剑掉落地上。

    “楚公子,请随我来。”

    纪文萱领着楚天阔,避开众多宾客与下人,来到后院一处僻静角落。

    “文萱,金丝软甲的事,你告诉过谁?”楚天阔问道,锐利的眼神盯着纪文萱。

    纪文萱有些为难道,但还是决定说实话:“我爹问过我。我对他提过此事。为此他还狠狠责备过我。”

    女子在心上人面前,就是撒不了谎。

    楚天阔心道:那就难怪了。之前荷花岛一波又一波的人前去,虽然有些是奔着金丝软甲而去,但显然,背后有人在操作着一切。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能号召武林的纪盟主。那么,他也极有可能通过炸死,而达到陷害他的目的。

    楚天阔追问道:“你可以详细跟我说说你爹遇害的经过吗?”

    纪文萱脸色苍白而苦闷,声音充满悲愤:“三天前的夜里,有一刺客,潜入我爹房中。趁我爹熟睡之时,把他杀了。他杀人后逃跑之时,被管家撞见。然而,此人武功了得,竟能逃过山庄众人的追捕,逃出聚义山庄。”

    楚天阔眼睛慢慢亮了,嘴角浮起一丝浅笑:“照你这么描述,此人熟悉聚义山庄地形,而且武功厉害。”

    纪文萱接口道:“没错。官府派人来检验过,确定我爹死于内力下。能有此深厚内力的,除了你还有谁?而且我爹死时,地上掉落一条绣有‘怀扇公子’字样的丝帕。种种矛头都指向你,你还有什么辩解的?”

    楚天阔很是惊讶。谁有这么高深的内力,能杀得了纪盟主?难道是之前自己内力伤了纪盟主,助了凶手一臂之力?他很快否定了这种推测。听起来,更像是纪盟主自编自演的一出闹剧。

    真是贼喊捉贼。

    楚天阔苦笑道:“你若真相信你爹是我杀的,你又何必来这里听我废话?”

    纪文萱幽幽道:“我不信你会杀我爹。”

    楚天阔点点头,看向纪文萱:“自从那次与你爹见面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楚天阔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你爹神功盖世,当今武林,有几人杀得了他?”

    纪文萱闻言愕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大眼睛看了看楚天阔道:“你是说我爹可能没死?”

    楚天阔点点头,把今天来此的目的大胆地说了出来:“纪盟主应该没死,灵柩里的是另有其人。如果你不信,可以叫人开棺验尸。”

    纪文萱变得目瞪口呆,好像头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和不可思议的表情。他这么肯定爹没死,一种纯然的快乐情绪就像酒精在血管里一样;开始把半痴半呆转化成兴奋的晕眩,又仿佛一道清清的溪水从心上潺潺流过。

    纪文萱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对自己的猜测,有几成把握?”

    “十成。”楚天阔斩钉截铁地回答。

    爹可能没死?如果爹还活着,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她忽然笑了.从唇上,脸上,波及身上,发出一股春风,使人心荡漾。

    //

    ☆、第六十四章 剑上有毒

    两人离开后院,还未走进灵堂,就已听见沸反盈天的喧闹声。瞧见两人进门,满堂的人静静地站着,整个灵堂鸦雀无声。包括那些跪着哭拜的女眷们,都停止了哭泣,睁大眼睛望着他们俩。

    楚天阔案首阔步走到灵柩前,不理会众人异样的目光,从容不迫走到灵柩前,动手要去揭开棺材盖。

    众人目光随着楚天阔的移动而移动,很快反应过来,他这是要开棺验尸。管家杨光亮脸上闪过一丝不安神情,好在他反应及时,闻风而动,一把挡在他面前,

    杨光亮喘着气,挥着手,面色阴沉道:“你这是打算干什么?”

    当楚天阔说出了他的疑惑,并挑明了要开棺验尸时,灵堂前很多人向他投来敌意的眼神,现场一片杀气冲天。特别是聚义山庄的下人们,个个凶神恶煞地盯着楚天阔,把手里的兵器,紧紧握在手上。这其中包括管家杨光亮,他豹头环眼,目露凶光,感觉一身杀气腾腾。

    杨光亮和几个下人团团围住棺材,不让楚天阔靠近分毫。

    “你们这般阻挠我开棺验尸,莫非棺材里躺着的真的不是纪盟主?”楚天阔环顾了一下四周,嘴角闪出一丝不让人察觉的微笑。眼角蹦出的寒光,和着那一缕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一下子把周围的空气给冻得冷冷的。

    满堂的宾客都屏声静气,很多人就打算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看一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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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此刻,大家都把目光投向纪文萱,想看看这位聚义山庄接班人是怎么样的态度,又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纪文萱缓缓走到灵柩前,瞪了下人们一眼,轻喝道:“给我把棺材盖打开,让楚公子看看。”

    杨管家一张阴险又奸诈的脸,对纪文萱一施礼,并不买账:“小姐,老爷已经入殓,死者为大,人死如灯灭。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让他安心走吧。”

    纪文萱围着杨管家转了一圈,一双眼睛贼溜溜盯着他,脸忽然凑近了,和他对视了会儿,脸色一沉,却随即笑了起来:“杨管家,这个家谁做主?是你还是我?”

    杨管家愣了愣,盯着纪文萱,面露难色道:“聚义山庄当然是小姐做主。虽然我们只是下人,但是老爷待我们恩重如山。如今他死了,我们不能让他死后受到侮辱。”

    纪文萱心中的怒火突地就起来了,厉声道:“既然我是聚义山庄的主人,那就一切由我说了算。来人,把棺材盖子打开。”

    事情到了这地步,管家与下人们,再反对也没底气了,不得不把棺材盖子打开。

    躺在棺材里的,确实是纪正。身形高大伟岸,胸脯横阔,虽说他已经断气,却是面色如生,相貌堂堂。

    大家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有的张大了嘴,有的眼睛瞪成了圆,有的仿佛静止在那里,一时间都无语了。

    爹死了!

    纪文萱的嘴唇哆嗦着,好像拚命地想说话,可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脸上恐怖得一点血色也没有,只有两眼不住地闪动。希望就像一只五彩缤纷的肥皂泡,突然在眼前破灭。

    楚天阔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幕。他不相信纪正真的死了。可棺材里躺着的若不是纪正,会是谁?就凭肉眼看到的五官与身形,楚天阔完全看不出有何破绽。他正想伸手去摸纪正的脸,杨管家出手制止了他。

    杨管家抓住了楚天阔的左手,人群里有人高喊道:“他的手掌掌心发黑!”

    楚天阔这时才觉得不对,脉息不稳,脑门隐隐作痛,感到一阵眩晕。低头看手掌,掌心暗暗发黑。他心里暗叹:不好,定是那剑上有毒。都怪自己太过大意了。

    纪文萱看楚天阔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双目无神,眉心渗出一缕黑线,显然是中了致命奇毒。她露出忐忑之色,不知所措道:“楚公子,你怎么了?”

    楚天阔冷笑一声:“纪小姐,你又何必明知故问。你自己的剑上了毒你会不知道?”

    楚天阔一声纪小姐,生生隔开了他们两人的距离。纪文萱犹如被当场泼了一盆冷水,全身骤然一冷,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晃动了下身子,嘴里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剑上怎么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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