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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年代艺术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火焰淡黄

    “喝酒是很正常的,酒桌文化嘛!”

    林初夏并不反对喝酒,只是讨厌喝醉后,不等旁人发问,就瞬间化身“话唠”,一幅恨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就将老底全部抖露出去的行为。

    系统:“那麻将呢也是一种文化吗”

    “是呀!”林初夏叹了口气,即便,提到麻将,就难免和赌博扯上关系。但,摒除这些,麻将确实是一种有益身心的活动。

    “统啊,你知道,这些年,我爸是靠什么养家的吗”不等系统回应,林初夏又道,“就是麻将。”

    所以,作既得利益者的她,又哪来的颜面,站在道德的最高点来指责林爱国

    说到底,不过是人穷,志短。

    “宿主,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你的父亲已经是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了,还只是事业单的一个普通临时工。一辈子到头,也就这样了,难免生出‘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混日子想法。”

    “统啊,我爸那人,不仅爱显摆,还有着莫名的自信。”林初夏道,“就拿疗养院定向培养名额来说吧,你觉得,真正认命的人,会觉得自己能在朋友同学的帮助下,从大佬嘴里夺食”

    “宿主,你的父亲……”系统难得地迟疑了下,“不管怎么说,确实是一片慈父心。”

    “是呀!”林初夏扯了扯嘴角,面对这种打着“为你好”旗帜的长辈,有时候,还真不知该怎样吐槽,“他什么都想到也做到了,就是可惜,最终,还是没能管住自己那张嘴!”

    ……

    说曹操,曹操到。

    12:10分,林爱国回到家,听说中午吃番茄炝锅面后,就如林初夏所说那般,抓了几捧花生到桌上,又倒了一杯酒。

    只是,出乎林初夏预料之外,这次,林爱国却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一边吃着花生,喝着酒,再看着小说,一派悠哉惬意的模样,而是一脸严肃地朝半蹲在墙角,琢磨剩下的布能做哪些头饰的林初夏唤了声:“初夏,过来,我问你点事。”

    “哦。”林初夏应了声,走到林爱国面前,毫不客气地拖开另一张椅子,坐下来后,才一脸淡然地道:“爸,你说吧。”

    林爱国的眉头不自觉地抖动了下,看向林初夏的目光也带上了一抹疑虑思索。只因,这样的林初夏,很有几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感觉。

    林初夏一脸的坦荡,看吧看吧,就算看出朵花来,她也是实实在在的林初夏,原原本本的灵魂,没有任何“鬼附身”的可能!再说了,她原本就是被夫妻俩放养长大的,又在镇初中念了一年书,从小到大,两人对她的了解,也就一个性格“内向”。

    即便两人再如何地“脑补”,也不可能猜到她的“重生女”来历。最多,就是会忍不住地琢磨一番,然后,不得不感慨:人的适应力真强,十来岁的小姑娘,离开父母家人,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后,竟然会有这么多的改变!

    短短时间里,林爱国脑海里就浮现许多念头,最终,还是将那些虚幻飘渺的想法掐灭,单刀直入地问道:“你听谁说,我找同学帮忙,要了一个省疗养院定向委培名额”

    总算来了!

    林初夏挺胸抬头,不闪不避,正视林爱国:能说,其实,她的“饵放”下了,早就等着林爱国这尾鱼入网吗

    “听一个同学说的。”

    说来,这件事,还是前世林初夏无意中听人提过的。虽然不知道那人当时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才会特意在她去省卫校读书一年后,才将这件事情透露出来。但,不管怎样,她都应该感谢对方。

    不是嘛若非对方,只怕即便她重生一次,也会被蒙在鼓里呢!

    没办法,谁让林爱国这人嘴特别紧,只要他不愿意说的,哪怕是和他同床共枕几十年的邓秀珍,也绝不可能知晓呢!

    “她说,你打电话跟人炫耀的时候,恰好,在一班念书的代镇长家闺女,就听到了这个消息,然后,立刻回家找了他爸帮忙。”

    “对了,我听说,这位代镇长上面有些关系,这次是特意下基层来历练的,估计明后年就会被提为县长。”

    想了想,林初夏又慢吞吞地补充一句:“他还有一个堂弟,就在乡政府当会计。”

    林爱国捧着酒杯的手,依然是那样的平稳,没有丝毫的颤动,就连脸上的神情也一如既往地平静淡然。

    对此,林初夏没有丝毫的意外。毕竟,前世今生,林爱国都是这样一个自信心爆棚的人。




第21章 将水搅浑
    “爸,要不,我们打个赌就赌你的同学和朋友遍布省内外,更在省疗养院和教育局都有关键时刻能说上话的‘铁哥们’,也没办法拦下这个名额。最终,他们只能本着弥补的心态,将我调档到省卫校念书”

    “如果你这次中考没出什么差池,按照你平时的成绩,本来就应该考到省卫校的。”

    林爱国这话一出,就表明了他当年给林初夏填的一长串和卫校有关的志愿中,第一志愿就是省卫校。所以,这,怎么能算调档

    林初夏嘴角抽了抽,脸上竟不知该露出什么样的神情来。

    要知道,上一世,很多年后的某天,林爱国喝多了酒,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曾一脸感慨地说幸好那些人还知道不敢将他得罪狠了,将她调档到省卫校,否则,他一定不会咽下这口气,将名额被夺这件事情闹个天翻地覆。

    结果呢还真是……一言难尽啊!

    “爸,说句自恋的话,这次中考,我不仅没有考砸,反还超常发挥了。”

    这话,林初夏说得很有底气。

    毕竟,上一世,她确实是被省卫校录取了。而,那时,学校还是按照中考成绩来编学号的,所以,当年,一个班60人,学号被编到31的她,只差一个名次就会被划到统招生范围,按照分数来算,也就差个不到五分呢!

    林爱国点点头,摆摆手,一幅“这就行了”,不愿意再继续和林初夏详谈的姿态。

    然而,林初夏会这样简单放过他吗

    当然不。

    “爸,我觉得,你最好能打电话跟你的同学说一声,让他们不要再费力将名额弄到县里了。”

    林初夏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善良人,但,这并不代表她明知有人算计自己,还能跟个圣母一样被人打了左脸,不仅没有发怒,更不用说生出什么报复的想法,反还又笑嘻嘻地将左脸送到对方手下。

    啥因为她这“横插一杠”的举动,会导致原本县里将得到这个定向委培名额,毕业后分到省疗养院,抱上大佬的“大腿”,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的代霞失去这样一个送上门的大好机会

    这不是很正常的嘛要知道,原本,县里就不该有这个名额的呢!

    倘若,她重生的时间晚上一年半载,事情已经成为定局,那么,即便“为他人作嫁衣”,也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咽下这口恶气。

    而,现在嘛……

    中午这餐饭,也就重生回来的林初夏,一脸的满足和享受,而,林爱国和邓秀珍,就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如果说,邓秀珍是在盘算着墙角那堆布头,能做成多少朵头花,换来多少钱,那么,林爱国就是一直在琢磨着林初夏说的那番话。

    十五分钟后,林初夏麻利地收起碗筷来,这次,邓秀珍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阻挠。

    在林初夏进到厨房里,听到耳旁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混合着洗涮碗筷时特有的瓷器碰撞声后,邓秀珍才一脸慎重地跟林爱国说道:“老林,我觉得,初夏说得对,这件事,你还是跟你同学说说。”

    林爱国一脸不耐烦地道:“行了,我知道了。”

    邓秀珍不受影响地继续念叨:“……那就是个香饽饽,哪里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能吃下的……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那些同学朋友都靠不住,如果他们靠得住,早就将你弄到县里或镇里上班去了,哪里会让你在乡镇府做一个苦哈哈的临时工……”

    “要我说,他们肯定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就是闷在心里不告诉你,看你笑话,还让你记住他们的人情……”

    见到林爱国又拿出一瓶酒,撕开胶纸,打开瓶盖,往空了的杯子里倒,邓秀珍忍不住地又道:“你的酒又喝完了你怎么就不知道跟老宋学学,他从来不抽烟喝酒,杜姐都说了,他们家每年都能省个四五百块钱……”

    “你说你一个月工资还不到两百,一年下来,光是抽烟喝酒就要花掉两三个月工资。你还每天都要吃肉,隔壁老宋家一个月才吃一次肉,每天吃的菜都是老家亲戚送的,光是菜钱肉钱每天就又能省下五六块钱……他们家也是两个孩子都准备供大学……”

    ……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再加上,邓秀珍本就是个暴脾气,因此,在急怒交加的情况下,难免就加大音量。以至于,哪怕厨房里的水声“哗哗”作响,偶尔还能听到碗筷撞击在一起时发出来的声响,邓秀珍说出来的那些抱怨恼火的话,也依然被林初夏听了个真切。

    林初夏的手指没有丝毫停歇,动作不紧不慢,却突然在脑海里问道:“统啊,你能查到省或市领导的bb机或手机号码吗”

    “宿主,你要做什么”

    林初夏:“作为除省城外,在本省经济和教育水平排行第二的大市,这次省疗养院的五个定向委培名额,市里分到了两个。”

    “但,从经济方面来说,本县是全省数一数二的贫困大县。”这个排位,在三十年,甚至四十年后,都没有任何变化。

    “自古以来,就有‘穷山恶水出刁民’的说法,在整个县都穷的情况下,你觉得,教学水准能提高”

    这种情况下,除非上面的领导脑子进水了,才会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那些“大佬”嘴里夺过来的两个省疗养院定向委培名额,分给一个处处垫底的贫困县!

    系统:“这样看来,宿主,你的父亲也是很有能耐的。”

    在大家都知道这是个“香饽饽”,都想咬上一口,却碍于种种缘由而不得不“望饼兴叹”的情况下,敢豁出去一般赌上自己的前途未来,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那已经不是简单的“勇者”这两个字就能形容的了。

    “统啊,你想多了。”感知到系统想法的林初夏无语凝噎了,“他只是做了别人手里的那杆木仓。”所以,即便没有林爱国醉酒后给朋友打电话嘚瑟炫耀的举动,这个名额也落不到林家人手里。

    真要说区别的话,就是有了这么一出,那些明面或暗地里鼓动怂恿,并摩拳擦掌地随时准备着争夺名额的人,就会理所当然地牵怒甚至憎恨上林爱国。

    这也正是上一世,几年后,林爱国就小错大错连犯,最终,连临时工都没做成,被迫成为一个民工的缘由。

    从某方面来说,林爱国于代镇长和代霞这对父女来说,也算是一个“神助攻”。而,对那些同样知晓名额,并已到处走动起来,时刻准备着将这块香喷喷的饼捞到自家碗里的人来说,林爱国就是一个必需除之后快的“猪队友”。

    系统:“……”

    “统啊,给这些领导群发个消息,就说代霞没有参加中考。”

    系统:“不是说,这次,省疗养院面向本届中考生,招收五个定向委培名额吗没有参加中考,就没有中考成绩,就算代镇长有再多的人脉关系,也不可能将代霞送过去吧”

    “你说呢”林初夏冷笑两声,冒名顶替这件事,从古到今都不少见。而,越是穷困地方的人,越是见识浅薄,越容易被欺瞒住。

    系统:“……宿主,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只有将这滩子水彻底搅浑了,才容易脱身。”话落,林初夏就长叹了口气,若不是为了林家的安稳和谐,她何至于这样苦心筹谋呢



第22章 家庭主妇的悲哀
    “妈,我洗好了,咱们开工吧”

    并未错过林爱国脸上嫌弃、烦闷和恼怒等情绪的林初夏,忙不迭地出声,赶在林爱国“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爆发前,打断了邓秀珍的滔滔不绝,心里却忍不住叹息。

    瞅瞅,这就是没工作、没收入、没文化,每天除了看电视、聊八卦,就只关注柴米油盐这些生活琐碎小事,逮着芝麻绿豆大的事情都念个不停,无意中就倾泄自己暴躁情绪,踩到对方痛脚却不自知,从而在日常生活中,难免激发起更大矛盾的家庭主妇们的遭遇。

    邓秀珍立刻停下话头,看了看林爱国,又看了看林初夏,又准备说些什么时,却发现林初夏已经走到墙角,挑了一块蓝色底,白色小花布头,裁成宽10cm,长40cm的两块布条,又找出一卷白色花边,剪了两条各40cm的花边,将花边嵌在折好的布条里,坐到缝纫机面前。“嗒嗒嗒”的声音再次响起,很快,布条两边就缝好了。

    翻面后,林初夏又找出蓝色松紧带,放在中间,顺着松紧带又缝了一圈,拉紧到正常皮筋大小,又缝好后,才递到一旁的邓秀珍手里。

    “妈,再收个边就行了。”

    即便林初夏并没有特意调整,但,眼下,这朵头花层层叠叠,乍一望去,像极了一朵不知名的漂亮花朵,让人见了就心喜,恨不得立刻买下来,重新梳一个自己最拿手也最能突显出自己美丽容貌和气质的发型,再佩戴到头上,和三五好友手挽着手逛街去,尽情地享受众人艳羡赞叹的目光。

    就连四十来岁,每天随便拿根皮筋扎个低马尾,或偶尔盘个小髻的邓秀珍,都被激出了心底深处久违的少女心,小心翼翼地捧着这朵头花,目光里流露出一抹不自知的痴迷和欢喜来。

    “这朵,比刚才那些都好看。”

    “那当然。”

    林初夏又取了一块粉色星星布头,按照同样的方法剪好后,一边“嗒嗒嗒”地踩着缝纫机,一边道:“这种头花用料和做工都是刚才那些头花的两倍,还另外加了一条花边,费时又费力,所以,卖价也要番一倍才行,要不就亏了。”

    “那就卖一块一朵,最多少个一两毛钱,不能再少了。”

    当然,所谓的“少”,也就是口头说说。

    其实,这种款式的头花,邓秀珍一分钱都不打算少。甚至,以她开了十来年杂货铺,又从小到大跟在父亲身旁历练到的眼光,这般式样的头花,只怕一上市就会引来疯抢。

    “初夏,这种头花,你准备做多少朵”

    林初夏想了想,抛砖引玉地问道:“妈,你觉得呢”

    “50朵……”话落,邓秀珍又摇头,否定了自己刚才的安排,并且,一脸坚决地补充道,“凑个整数,100朵吧!”

    “妈,你确定”

    100朵,可不是普通的“整数”呢!

    “当然!”

    邓秀珍挺胸抬头,眼角眉梢间神采飞扬,不复往日里的浑浑噩噩的茫然。

    这样的邓秀珍,怎么说呢仿佛全身都在发光一般,让人完全没办法移开视线,并且,会下意识就想相信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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