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栀【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沐砃
寒庆越想越乐,直到寒凌将药瓶递到眼前方才回神,赶紧双手接过,这才发现手已能自主活动。
寒凌见儿子如此鬼迷心窍的失神样,知道他定又在想淫乐之事,不禁摇头「别整日沈迷声色,医务府的事多用点心……对了,人被谁接走了?」
寒庆心想:刚刚要我别多问,现在居然反过来问我?敷衍答道「没见过。爹,主公没告诉你吗?」
寒凌听出儿子话里反讽,苦心道「爹是担心你一副公子哥傲慢样,说话不知分寸,万一得罪主公的人,爹也保不了你。」
寒庆将伤药一口吞下,自恃避祸能力超群「放心吧,爹,我瞄一眼就知那人不好惹,立刻告辞往爹这来。」
伤药功效卓着,寒庆双臂疼痛紧绷几乎解除,但碍於眼前亲爹国医身份,只敢内心称许主公医术过人。这也难怪爹每每提起主公,脸上都是一副谨慎恭敬近乎畏惧模样。
寒庆又想,既然手已好全,何不再去寻乐子,应承这差事的报酬便是进出百艳楼便似进自家後花园,上百娇花随摘随采。如今,正好发泄那小美人挑起的慾火。
寒庆急於告辞道「爹,若您没其他事交待,孩儿告退。」
「嗯…」寒凌没再理儿子讲什麽,专心想着今日一切果真顺照主公布局进行。魏檍洁何时上门、服药昏迷、清醒离开……就连庆儿双手暂时瘫痪时间都分毫不差,主公究竟如何办到,而最後接走魏檍洁的,会是易容後的主公吗?
寒凌自忖是世上最了解主公之人,但此刻他惊觉主公原是深不可测。
*
檍洁同样觉得搀扶她出寒府的那人,有别於一般长工家仆。那人双掌不过轻轻伏抓她两臂膀,全身似浮漂水面般,脚步与其同样轻盈无声。她虽诧异此人不简单,但一想起刚刚所受苦痛,直觉这人也是帮凶之一,再无心多猜,只恨不会轻功,无法一路飞回客栈。
行至城门,那人放开檍洁,熟练地抽出随身令牌,守门侍卫立刻鞠躬开门。那人也不开口,迳自推促她独自出城门。
城门拉开条缝,檍洁望向外头ㄧ片漆黑,发现少了那人搀扶,举步艰难。身体疼痛益发明显,心里则有害怕,身後传来城门再次关闭的闷沈声响,也隔绝城门内火炬亮光。她在刺骨冷风中前进,以手环搓双臂取暖,又不时碰触确认腰间解药尚在,并在心中默念支撑脚步的话语:齐大哥,再忍耐会,洁儿这就给你带药回来。
途中经过丞相府时,她拉低帽缘并加快脚步,担心遭进出家丁撞见,避过危险後,她疲累忐忑思绪亦稍减退,笑颜开绽,只因每走近客栈一步,离治癒齐大哥身毒也近一步。
直到客栈终至眼前,她身体也尽极限,用仅剩的气力虚弱拍门。连拍十几下,里头才亮灯回应。店小二开门一见是个小仆,旋即大打哈欠揉揉惺忪睡眼「我说客倌,你怎麽这时才回来?别以为付的房钱多,就可以想几时回就几时回,小哥我明早天未亮可就得张罗开店的。别碍着我休息!」
檍洁低声唯诺道「是,给您添麻烦了,我们最多再住三天便走。」
小二怕客人误会是在赶人,更怕传到视财如命的东家耳里,怪他大意断了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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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改堆出笑脸「小兄弟,我没恶意,看你样子也累了,早点回房歇着。只要有银子,要住多久都行。」小二随即想起眼前小仆入店当时搀扶的主子,身形魁武却似病虚,晚饭也没叫张罗。担心他长卧不起,於是担忧道「是说你们家主子真能睡,晚饭也没起身。该不会生啥怪病,你可不能害我。」
檍洁心惊「他一直没起来?」
「是啊,不会有事吧?」小二被问得有些忐忑。
「正好相反,还有救,小哥,既然吵醒您,能否帮小弟个忙,马上烧一大壶茶水,外加两木桶冷热水,另外准备一包每柱约半个时辰的香枝。送到房里……工钱你看这些够吗?」
小二原本越听越不情愿的脸,顿时被眼前小仆递上那四五颗亮晃晃的碎银子映照成无敌谄媚笑脸,心想这可是忙和半年都积不到的打赏金,两三桶水就解决了?喜孜孜收下银两的小二,有些良心不安,口气谦和问「小兄弟就要茶水、香跟冷热水?」
「是……不过得一直送到我说停为止,每个时辰换一次水。救人用的,拜托小哥了,我先回房。」
小二见他接过烛火匆匆上楼的背影,心想要反悔也来不及,今晚看来是别想睡了,如果不照做,万一他主子有个三长两短,到官府告我岂不冤枉?他摇摇头无奈地快步至柜台找香。此时客栈东家竟也起身,在小二耳边低语。
檍洁进房前不放心又走到护栏边低声却有力地交待「小哥,麻烦香先送上来。」
小二听完东家吩咐,在下头挥手要他别挂意「得了,会尽快送去。」
两人隔空对话全进了转角紧邻厢房中,尚未歇息的男客耳里。那男客也刚进屋不久,但不似檍洁走大门,而是踩檐踏壁,穿过厢房对外窗回来,才正换下一身灰黑外衣。他得知隔壁房客将要进屋,赶紧在黑暗中摸索取下两房相连隔墙上的长条字画,接着弯身探寻壁柜下方机关,轻抽卡榫木条向左转半圈,壁上渐渐现出一方格空隙,一个窥视隔壁房动静的暗窗。空隙中渐有微光映入他眼里,接着是一单薄身影。脚步勉强而凌乱,像是心里想快,身子却不听使唤地拖累着主人。那艰难步阀看在他眼里,一步步犹如重踩於心。
005去伤
檍洁终於坐靠至床边。,隔墙窥视的他窘迫心跳也渐缓,耳边才听出那床舖传出男子时强时弱,忽快忽慢的呼吸喘息。她拉近张台几将烛火摆起照明,翻看确认卧床男子手臂毒印高度。烛光晃影映出她满脸忧心焦急,低声喃喃,语气尽是心疼「果真蔓延至手肘处……」她轻柔抚握他呈现灰死的手掌「齐大哥,别担心,解药拿到了。洁儿一定照顾到你复原为止。」
暗窗後的他,眼里燃烧着妒火,贴在墙上的双手握成了拳状,最後决定反过身,背倚着墙冷静。
她自腰带摸索出红瓶,小心倒入他口中。
她直盯他服药後的反应,想着会先发冷还是发热,若发冷,热水还没好,发热,还有脸盆的冷水救急。
小二轻敲房门道「客倌,你要的香我帮您送来了。」
「谢谢小哥帮忙。」檍洁开门接过香准备阖上门。
「好说,他真的不要紧?」小二探头探脑ㄧ脸担忧问着。
「有小哥帮忙,一定会没事的。」檍洁笑笑答。
「嗯,那好,我去看热水好没,等会先送冷的来。」
檍洁阖上门,有些疑惑店小二的态度为何变得和善殷勤?她摇头嘲笑自己竟对他人的善意变得多心。檍洁不再多想,就着烛火点香也点起台上其余蜡烛,室内似乎不再充斥着黑暗又冰冷死沉味道。望着香枝上星火稍事放松,随即被身後痛苦呻吟召唤回紧绷状态。
檍洁沿着床缘靠坐,挨下身轻问着「齐大哥,发冷还是热?」
齐大哥痛苦地直冒汗,像是要翻动身体却无力,最後左右反覆转着头闷声哑喊宣泄。她以手探他额温,连汗都是烫的,烛火映照出他通红的脸与脖子。
好烫,这根本不是常人会有的温度。他怎麽受得了?她先是不停换着他额上冷巾,直到小二送冷水与热茶上来,整盆冷水早成了带些混浊的温水。也到了吃药时间。
有了整盆冷水,她换擦拭他的身体,尽管已除去覆盖的单被,热汗仍是透湿他双层衣物,但温度似乎缓缓下降中,她将他侧身,并一层层除去黏附他周身的衣物。
隔壁房窥视暗窗後的双眼主人,有些看不清整个爬上床台的她正为他做什麽,直到湿重衣物件件经由她手披挂至圆椅凳上,最後是她为他拭汗的大方布。
她在为他净身?
他忍不住重重鎚墙,振动声引她探头查看,他赶紧推回卡榫收起视台。他告诉自己再忍两个时辰,红瓶服完药效完全发挥後,他便可摇铃。
檍洁渐次算出展丰发冷发热约半时辰交替一轮,流汗的状况也在药丸全数服完後减少,展丰渐能在呢喃声中表达冷热,甚至短暂抓握檍洁擦拭的手,喝下她喂的水量也越来越多。三个时辰过去,她吩咐小二不用再送桶水,两个时辰後送一壶热开水即可。
她在天色微亮下步出房门,将先前在房里就清水洗过的衣物晾在晒衣场。接着进入澡间。直到此时,她才有多余的心神气力关注自身,而她第一件非做不可的,便是洗刷身上残留污秽。
在木桶温热净水包围下,她终於能放心地检视伤痕。即便阻隔水波与蒸腾白烟,她仍无法忽视半浮现的圆白胸甫上为数众多的红印,在水面上下扭曲变形漂移着。她怜惜地掌包轻抚,那些斑点却似引线端头,手指轻触瞬间,刺激立即传入下身,引发阵阵酥麻抽痛。
她无法继续自我折磨,转拿湿布大力摩搓不带痛感的脸颊肩颈,却擦不去脑中一再浮现寒庆狰狞淫邪笑脸,和昨夜猥亵言行举止。
檍洁深知这麽想下去一定崩溃,出力地将身体拖出木桶擦乾,穿回衣物。
回房途中,她遇见同样一宿没睡的店小二,怀里揣着一瓮米,垮着张憔悴蜡黄的脸,像是准备张罗早点。
「小哥,昨夜辛苦了,多亏相助,他好很多。真心感谢。」
小二虽疲累,对檍洁的态度却恭敬有礼「我说你家主子赶快好起来最要紧,小哥是粗人,劳碌惯了。倒是小兄弟你,看起来身子挺弱的,别累坏自身,该休息便休息。有什麽需要尽管开口啊!先忙去了。」说完转身又打了个大哈欠,松松肩头朝厨房走去。
檍洁上到二楼正要开门,耳边响起一阵绵密快速的铜铃声,她的魂魄随铃声牵引控制,脑子一片空白,唯有听觉灵敏清晰,迫切想找出声音来源。
当她脚步停在隔壁厢房前,木门咿哑地松开一角,她想也不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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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跨步走了进去。
她面无表情地望着手握红色铜铃的他,像在等他下令。
他收起铜铃走向她,伸手将她轻拥入怀里,发现她身子好冰凉,边帮她摩搓取暖,边在她耳边柔声「申时之前他是不会醒的,你在主公这儿躺着休息两个时辰再回去。」说完斜抱起她轻放在软舖上,跟着也上舖躺下,拉被盖过两人肩头,望着她木直双眼低声「闭眼抱着主公入睡。」
她缓缓闭上眼,耳边又是一阵清脆规律铜铃声,她伸手环住他的腰沉沉睡去。
梦里她回到记忆深处的那片草地,一望无际的蓝天,高悬着一只纸鸢。
「再放高点…玄平……」她梦呓。
他轻吻她唇边的笑意「好……」
「玄平……线……线断了……纸鸢……飘走了」她皱眉窝近他的肩头。
他轻抚她的秀发脸颊「不怕,玄平会帮檍洁找回来。」
她安心似地不再言语,呼吸也渐趋平缓。
她心里是有玄平的,所以,如果有天得知真相,会原谅我吧?原谅我昨晚、原谅我……主公怕听见她的回应却又忍不住问出声「你会原谅这一切的,是不是?」问完旋即吻住她微张正要出声的双唇。
他差点忘了昨晚让她服下的惑心散,在铜铃声推波助澜下,她的行动时刻都在他控制之中,只要铃声一响,就是虚问,她也必然实答。他害怕听见回答,只好不断地深吻阻止她,紧拥他朝思暮想的女人,理智也一点一滴瓦解。
而她因这不给喘息的吻双颊发热,急促呼气,喉头更发出诱人的吞咽水声。他彻底崩失原有的戒慎小心,双唇开始进攻她的下颚,双手顺势拉开她的衣襟,她的胸甫因喘息起伏着,雪白肌肤上有显眼的紫红斑印。他细细贴上亲吻,像为伤痕施药。
「疼吗?」他话语不只心疼更有悔恨。
「……疼」她紧闭双眼的眉间缓缓皱起。
他的理智告诫他放手,不能再为一己之私伤害她。他扶她翻身正躺,凝视着她胸前深深浅浅的烙痕,终归还是不舍她受苦,决定亲手一一抹去。
当主公确认毫无遗漏後,俯身紧紧拥抱檍洁恢复细白,抚触不再如火烧针刺而痛苦呻吟的胸肚,不留空隙地贴拥占有她的温热,那是他心中最後一点足以支撑他继续前进的信念。
当两人心跳呼吸频率融合为一时,他满足地放开她,收整她敞开的衣襟,随後贴近她额上印下一吻「檍洁,放松休息。」他轻移下床,在一旁默默看顾进入熟睡的她,落实招她过来静心休养的原有目的。
半个时辰後,就桌撑头打盹的他,被一阵乾咳声惊醒。他轻唤她起身喝水,并让她含下安神养血丸,她再度沉沉睡去。渐渐药力行经她全身筋脉,冲撞气滞之处的不适感令她发出微微呻吟,他虽明白这对她有益无害,但心疼依旧无法减低。
此刻在客房内的主公,仍能清楚感受昨夜担心檍洁在回客栈途中昏倒的忧虑感。没想到为了救那人,她竟用意志支撑了一整晚,如今才安睡在他眼前。现下他只能视眼前的牺牲都是为了两人无忧未来。即便昨晚她最向往的安乐处里不只有他,也包含为她戴上那只玉镯的男人。但确认玄平在她心中仍占有一席之地已足。只要他实现对她的承诺,便能找到人间的安适处常居。
两个时辰过去,他再不情愿,也得送她回那即将清醒的男子身边,主公开启墙上直通隔壁房的暗门,将尚在熟睡的檍洁抱放在床舖旁,让她靠卧在床柱继续休憩。
暗门关闭瞬间,他视线彷佛瞥见床上男子翻了个身。像是下一刻就要碰触床边的她。
主公闭眼忽视,转身抽出衣袖中的红铜铃,以掌力控制敲击的频率声响,解除她的沉睡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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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好冷……」低哑男嗓颤抖呻吟着。
檍洁迷糊的意识里不只传来颤音,更传来寒气,她勉强半抬沈重的眼皮,却无法移动身躯。原来那颤声喊冷之人,已将身体移出被窝,趋抱更暖热的──她的身躯。
檍洁不解刚明明才要进门,何时演变成眼下局面,而且外头大亮,时辰似乎接近正午。
檍洁此刻越想挣脱,越陷入男子臂弯胸膛。她担心送水的小二撞见,只好使力将身躯翻至床舖内侧躺下,用他舍弃的单被盖住身躯遮掩取暖。
平躺下的檍洁反让男子更容易整身环抱,只是那体热隔着阻碍,未能完全为他吸收,他本能地驱动着强烈渴求暖意的冰冻四肢,顺着抚触自然褪去包覆温热肌肤外的冰冷衣物,像块磁铁般吸附她每寸肌肤透出的绵柔暖热,让全身直接稳定在最怡人恒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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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他的冷意在她身上游走,针刺般挑激她神经,使她睡意尽失。!!渐渐地,他身体冷热交替的时间越来越短,有时当她觉得冷了,他反而热起来,她甚至反过来需求他的温暖。她渐觉可在这情境下,睡得似眼前的他一样安稳。但檍洁不敢睡,而是找着机会离开他毫无空隙的贴拥摩挲。因她害怕他突然转醒,看见**裸她,不知如何反应。
不管是继续紧抱她或是惊恐地放开她,都同样让她无法接受。
若他选择紧抱,会否下一刻便迫切地想要她,过程发现她非处子的事实,转而失望甚至看不起她。她害怕再次面对难以忍受的身心痛楚。
她也怕清醒的他选择懊悔歉疚,再次当她是个碰不得的女子,届时,她对他的付出就会连同自己的尊严,一并被他踩烂撕碎,只消一阵风吹远,什麽都不存在了。
檍洁感觉彼此身体因拥抱而微微出汗,他手脚也不那麽用力紧箍,心想这是起身好时机,於是轻巧挪开他伏在她身上的手脚,改用被子代替自己让他抱着,紧接翻身寻抓四散的衣物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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