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栀【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沐砃
玄平淡回「朕若不从呢?」
传司亦不松口,似太后亲临般口吻答道「太后有云,如见奴才未领人回返,将亲身过金霄殿来提。」
「罢了,扫兴。」玄平举手一挥,冷声道「人就让圣华宫带回。另,传朕旨意,请太后将痴缠茱儿男子召入宫。改日朕会好好与太后问审两人。」
玄平接着转看眉开眼笑的兰妃,悻悻然道「你也退下吧。」
兰妃错愕「圣上,兰儿还未侍寝……」
「谁让你向太后告密搅局,今夜朕要的是茱儿,你不过是障眼,还想留下?」
兰妃自知理亏,又气又羞地离开。
088做戏(做戏)
玄平笑看眼前仍是一头雾水的檍洁「赶走兰妃,朕就赶来这凤仪宫,你说是不是得感谢茱儿赐我俩良夜?」
檍洁抓上玄平一肩急问「那接着呢,玄平想怎麽做?」
玄平本只是缓和气氛,却让檍洁这双关语,及她认真考究的神情逗乐。一个翻身压住她。跟着伸手去拿体势图在两人视线间晃荡,软声道「良夜苦短,檍洁帮玄平看看做哪个好?」
「玄平不说便罢,尽想着折腾檍洁。」
「好,不折腾,檍洁附耳过来,听听玄平的打算……」
语毕,檍洁流露崇敬眼神,感念玄平用心至此,嘴角止不住暖笑。一双手脚化成皮糖黏腻贴磨他腰臀间。用行动代言语赔其误解之罪。玄平自是受用,大喜两人终无芥蒂,无缝相交之余,果真将未做想做的皆尽於是夜,浓情转为无数激战热汗,宣泄两人内心深处欲啃蚀消融彼此的窒欲。
*
隔日,一听闻茱儿因欺君之罪遭囚整宿未眠的沛冉,心慌地来回踱步等着圣上宣他作证,前来安女阁领人进宫的侍卫。
等他步进太后寝殿厅堂,首先见着的是那日为茱儿指触的女子。
沛冉望向她的眼神仍有些复杂,是恐惧也是嫉妒,现下则把她当救命丹。
因她身居皇宫,衣着华贵,该是像太后般掌握权势的娘娘。
沛冉感叹,这辈子注定要被女子踩在脚下,这一想,他又不想屈服,一脸傲气对着高坐俯瞰他的女子叫嚷「茱儿呢?快叫出她来跟我回去。」
一旁侍卫见这草民不识皇后娘娘,言语如此无礼,叱喝「大胆刁民,皇后娘娘面前,还不跪下请安!」
沛冉两腿一软应声跪下「草……民,叩见……娘娘。」
檍洁一脸肃穆挥退身旁侍卫宫女,要沛冉起身回话。
「沛冉你还是这粗性子,真不知茱儿看上你什麽,竟为你放弃荣华富贵,还惹上欺君之罪。」
「我早叫她别入宫见太后,就怕不经意被圣上瞧见……是说,你这皇后管不住丈夫三妻四妾,有何资格说我?」
「婚嫁之事贵在男女情投意合,若茱儿愿与本宫姊妹相称,凭她的条件,圣上自是珍爱有加。」
「说得好听,不就仗恃皇权虏人麽?茱儿何时想为嫔妃,她至头彻尾爱的是我,颜沛冉。」
「是,可你颜沛冉爱她吗?至今连个名分也未曾给茱儿,不是麽?而且还不断勾搭其他女人,这又做何解释?」
「男人见一个爱一个……这本就是天性。」
「是麽?难道沛冉你不是想平衡茱儿曾带给你的痛苦。」
「你瞎说什麽,痛苦……哼……小爷不知多乐。」
「真的?茱儿让你苦等她两年,看她与嫖客卿卿我我,你没有丝毫不甘与忌妒?」
「烟花地的逢场作戏,谁在乎?」
「若真是这样,没了茱儿你岂不更自由,等等圣上太后讯问,就顺茱儿所供,是你颜沛冉单方纠缠,并保证再不痴缠茱儿,让她安心在宫中享富贵。」
「我纠缠她,茱儿是这麽说我……我俩的关系?」
「惊讶是吗?你真以为能玩弄茱儿一辈子,茱儿虽痴情,却不是个傻女人,她再过二三十年依旧明艳动人,但当她明白你竟为了自卑又恐惧的心理而耗磨她珍贵而稀少的爱。对你的感情慢则数年,快则数月便会消磨殆尽。」
沛冉迁怒檍洁,指责她道「是你,是你勾引她教坏她……」
「别推卸责任,带给茱儿痛苦,令她想离开的,是你,颜沛冉!」檍洁难得高声威叱,竟镇住沛冉,叫他不敢再猖狂,噤声静听「茱儿曾对我说,你等她那两年间,每次当你的面随嫖客离开,她的心都似淌血,因她知道身後的你,那心又她被狠狠揪出来踩碎一地。是以她迟迟不敢给你承诺,总冷着你。却又寄望歌声传达她说不出口的情意,只叹你听不出,当那是为钱而歌。若你还惦记旧情,好生回想茱儿赎身前与你相处点滴,她说那些日子是她人生最美好的回忆。我不希望你毁了她的回忆,也毁了垂手可得的幸福。」
沛冉听毕久久不语,双脚一松,颓然散跪於地。
檍洁声转劝慰「其实你又开始勾搭其他女人,不过是想让茱儿体会你苦等她两年间,看她与嫖客卿卿我我的不甘与忌妒。但戏演多了,你反认定自己本是玩世不恭的男子,不会为任何女子改变,即便是你深爱的茱儿,亦不能改变这事实。
但我看得出,你仗势的,是吃定茱儿离不开你,你相信她对你的爱终身不渝。你享受她忌妒痛苦地爱着你。但我必须点醒你,茱儿再爱你,容忍也是有极限的。我视茱儿如胞妹,你能回头专情对她,我便让她回你身边,否则我将留下她,即便不能封妃,也会在王公贵族间为她物色般配男子。」
沛冉失神喃喃摇头,一脸愧疚苦楚「茱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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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不起你……」说完抬起空洞漠然眼神绝望看向皇后,哽咽道「娘娘,沛冉还有机会补救麽?我欠茱儿太多,娘娘,求你帮帮沛冉,好吗?」
「你当真会珍惜茱儿,不再令她伤心?」
「那是自然……」
「别答应得太早,圣上找你来,是为核对口供,若你将两人相爱的事实供出,会累得茱儿背负欺君之罪,你也将有性命之忧,明白吗?」
「难到我要眼睁睁将茱儿拱手奉上?我做不到,只要茱儿爱我,沛冉愿与她共赴黄泉再结夫妻。」
「你若当真爱她,不该放她自由吗?不定她早不爱你了。」
「我是伤过她,令她难受,若她真不想与沛冉再有瓜葛,沛冉愿放手成全。但我明白茱儿,她以为我会就此屈服,为自保承诺不再纠缠她,无视她将终身困於皇宫的痛苦。我就要让你们知道,就算死,我颜沛冉也不会放弃茱儿。」
「这话你自己同茱儿说吧……」说着,高声唤叫「茱儿,出来吧。」
茱儿随着圣上与太后自後殿走出,两眼似已哭肿。檍洁望向玄平即太后笑问「这两人还要再审吗?」
玄平坐於上位,一脸肃穆睨视两人道「审是不必,但朕向来有成人之美,情夫既表明共赴黄泉的决心,若茱儿愿为爱承认欺君……」玄平扯出一笑「朕立赐两人毒酒,让阎王爷在阴曹地府为两人完婚,留下欢场非无真爱的凄美佳话。」
「圣上……」太后与皇后正同时出声劝止,只见茱儿跪倒沛冉身旁,握住彼此的手,交换着无惧眼神,而後茱儿看着沛冉坚定道「是,我是爱沛冉,若他愿为茱儿死,茱儿也没什麽好怕的。」
玄平冷面嗤笑「好对苦命鸳鸯,生前不知珍惜对方,望你们死後追悔改正,若有来生再续前缘,来人……上酒。」
宫女将盛装两杯毒酒的银浅盘放置两人面前。两人此时眼中只有对方,沛冉先擎起酒杯,朝茱儿道「茱儿,沛冉今听皇后娘娘一席话,方知累你极深,没想你竟愿舍身护卫我俩爱情,沛冉愿以此酒请天地为证,承诺愿娶茱儿为妻,永生永世爱你疼你,茱儿,嫁与我好吗?」
茱儿不语,脸颊泪痕似瀑已浸湿衣襟,嘴角却扬起新嫁娘的喜悦微笑,跟着掷起酒杯环交沛冉前臂,哽咽带笑道「喝了交杯,茱儿就是沛冉妻子,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语毕两人相视就口饮下烧辣毒酒,跟着抛下酒杯紧紧相拥畅笑一阵,直至周身瘫软倒地,极有默契用尽最後一分力贴靠对方,寻上彼此最後吐呐气息处,互度喉头涌现那鲜红炙烈的爱意。
089围防(围防)
原以为真要在地府成婚的两人,隔早於安女阁中醒来,两人初以为正坐着同样的美梦,後才知那一切都是兆王的计谋,连毒酒都是真的,只是事後紧急为陷入昏迷的两人解毒。清醒起身後,两人跪接赐婚圣旨,领下重生後互敬互爱共营习欢堂,若来日有违誓言,将自请圣上再赐毒酒。
茱儿之事底定後,玄平花在宫闱的心思转至照料皇室的群医头上。
正午玄平与太医院从官们一同用膳,午後轻装步行至与太后相约的忆和园。
挥退一干奴仆,两人也卸下礼称。
「娘,您找我何事?」玄平一脸春风笑意。
太后避谈严肃政事,笑答「平儿,娘见这月你连日摆驾凤仪宫过夜,与洁儿和好如初了?」
玄平又笑「母后言重,檍洁与孩儿一向和睦,数月国事繁忙,怕檍洁见孩儿倦愁多心,故仅招嫔妃侍寝。」
晴主藉机说着「娘还以为平儿仍恼娘同洁儿为你选妃之事。」
玄平摇头回应「身为兆国国君,子嗣单薄,大权难以巩固,娘与檍洁识得大局,平儿自是明白。」
太后叹气「可惜这半年,嫔妃喜讯皆以噩耗收场,为娘不禁感叹操持後宫事务,力有未逮。更担忧兆国气数渐衰。」
玄平歛眉正色道「娘切莫自责,是孩儿疏於叮嘱太医院,明就宣旨加强后妃药膳补身,以利受胎,养胎之期,孩儿定命人严加把关进用膳食汤药。」
太后点点头「平儿如此上心,娘倍感欣慰,但切莫操之过急,听闻昨夜……」
玄平笑而不答,心想必是茱儿一早自檍洁那听来,加油添醋讲给娘笑话了,早知便不让她自由进出宫。
「娘今早见过茱儿,是麽?」
「是见过,茱儿说她看见洁儿哭了,安慰她好一会儿。平儿,纳妃早先是娘的主意,洁儿见你未有反对,这才赌气参与。有些事,她不说,是因为爱你,纵容你,但你不能当她从未介怀,明着让她嫉妒难受。」
「娘,平儿以前确实不懂,但现下懂了,多谢娘提点。」
玄平离去路上,琢磨着夜里该怎麽向檍洁解释,既让她理解又不激动伤身。
*
夜里,玄平见檍洁望着梳妆台上那羊脂玉镯出神,想起白日她与齐展丰又因盛儿练武相见,而她正睹物思人吗?玄平终究难掩妒忌,出掌熄了一屋灯火,从檍洁身後突地揽抱於怀,翻躺寝床後快速解去衣物,一掌扣她双腕越头,拉直抵靠墙面,另掌钳她下颚,吻她颈後,上身心对心重贴她,下身渐次用力深入,直到她回应一波更胜一波的激烈呻吟。
玄平要檍洁时刻接受他、包容他,即使他行似雷电,惊魄蚀魂,胡搅蛮缠,凌利暴霸。而一次次交融中,他总能明白她是如此放纵溺顺他的无边欲求。这叫他沉沦又厌恶,觉着就要疯了,竟反覆怀着妒忌侵虐深爱的女子,不得制止过份强烈的占有思绪。
檍洁终有一日会因恐惧而退缩吗?玄平不敢想亦不愿想,他现下赌的是檍洁对他的爱,终其一生,无怨无悔。
而她确实是,就算理智叫嚣着犯贱,她仍是无法拒绝眼前男子,任由他操控,身体快速迎合着无理需索。她唯一害怕的,竟是他狂暴後的离弃。
尤其午後展丰那笃定眼神,令她想来莫名畏惧。她想玄平信任她,明白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背弃他。
檍洁眯眼抬头寻上玄平耳鬓靠贴双唇喘声「玄平……放手……让檍洁……抱你……」
玄平喘息混杂笑意,呵在她面上,鼻尖贴鼻尖地盯视她此刻表情──缩眉哀怜又渴求。他紧箝的手掌松开,压迫的冲击连带缓下。檍洁望不见他扬起的嘴角,眼里满是大片无云透蓝的青色,和眼角弯笑。
一盏茶过去,两人就这麽深深凝视对方,檍洁想移动双臂,履行拥抱承诺,却又沉溺在这一刻的互信放松,全身欲动乏力。
「手放了,怎还不抱?」玄平像个撒娇讨糖的孩子。
这麽乖,是该奖赏。檍洁弯起手臂,掌心包裹他的脸,软唇熨贴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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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落湖面,丝丝点点,无声轻柔。软雨自顶而下缓飘,流入他颈肩,双手也顺着轻抚他後背腰际,搔得他发痒却欢愉。
「玄平……」
「说。」
「这辈子,檍洁对玄平的爱,无怨无悔」
语毕,檍洁似要消融身心般紧缚深拥玄平。她终於明白有多渴求给予玄平爱,填补他们之间流失的岁月,教他相信将永远拥有她全部。即便是他冷酷不安的一面,她也全数包容。
玄平怔忡地包围在檍洁的温暖之中,感受日夜奢望却因此怀疑不安的爱。
这世间果然只有檍洁对他是真心全意的。不只爱他的好,连他的坏也一并爱。
玄平见檍洁累极沉睡後,悄悄将玉镯滑进她左腕,就着月光擎起细细望着,指尖正好扣住脉门,粗细相依鼓动令他心惊,转握右手确认後,玄平再次躺下,将檍洁轻柔抱贴怀中,脸上止不住兴奋喜悦,嘴角笑意一直延续至午後花园面见太后。
*
後一夜,檍洁仍是独坐在幽暗的梳妆台前,盯着那只与齐展丰的信物,明日,她又得戴着去见展丰教盛儿练武。
檍洁每每见着展丰与盛儿似父子般相处,内心便胆颤恐惧,胆颤玄平知道盛儿非他亲生,恐惧展丰说出真相。
而展丰对她的忽冷忽热更是不解,洁儿几次都以盛儿为藉口,结束匆匆离去。
檍洁盯着白玉镯,像盯着紧箍咒,制住她的行止,圈围在无路思绪中徒奔。
熟悉沉音後拥,伴着柔声问她「怎没戴着?」
「我跟他都过去了。」檍洁语气里有委屈。
他下颚徐徐摩着她发漩「我知道,所以我不介怀。」
檍洁回头望向玄平,心慌道「但檍洁介怀,玄平,戴着它就像是你不要檍洁,硬把檍洁推给他…」
「傻瓜,不过是一只玉镯,昨夜帮你戴上後发现它真的很美很配你,看着愉悦,来,戴上!」说完,拾起玉镯准备位她戴上。
她缩手,拾起腰间的坠饰「玄平,我有紫晶石足已,这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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