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壹月
只把人折磨得恨不能立刻去死。
怀茗刚被分来伺候陈嘉时,见她温温柔柔的,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还暗自高兴呢,直到后来,她见识了陈嘉的那些手段,她只觉得自己当初不该那么高兴,现在便也就不会那么凄惨了。
怀茗跟昨晚一样出了东府大门,拐出几条街到达了那条小巷。
院门是她昨晚走时锁上的。
她掏出钥匙把锁打开,进去时没有看到奶娘的尸首。
地上的血迹也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干净得就像是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怀茗站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心里顿时乱作一团。
昨晚她肯定是被人跟踪了。
否则,眼前这一切无法解释!
她心下慌乱,便想转身出去,不料刚一转身,便对上一个陌生的男子。
怀茗吓得一哆嗦,对方不知在她身后站了多久,竟是一点声息都没有发出,“你……你是谁?”她大着胆子问道。
陌生男子不答话,只出手如电地将她双手扣住,怀茗惊吓过度,开始挣扎,哪知这点力气根本就不够用,只听对方冷哼一声,怀茗只觉脖颈一痛,瞬间昏了过去。
醒来不过片刻的事,至少在怀茗看来,她并没有晕过去多久。
她被关在一间屋子里,双手被反绑在椅背上,双脚也被麻绳捆着,大概是捆得有些久了,她稍稍挪动双腿,便觉一阵麻意传来。
屋子里只有极浅的光线能够帮助她辨物。
她心里害怕,明白自己是被人抓起来了,只能靠视物来确定自己被抓到哪里去了。
她的目光从最近的物什开始,先是看到了一扇窗,窗上糊着很旧的窗纸,外头的光线只透进来少许,所以屋子里才显得有些昏暗。
窗下摆着一张木桌子,看起来也很陈旧了,木桌这一头紧靠着一把椅子,她继续往下看,先看到一截衣料,是深紫色的,颜色莫名有点熟悉。
然后,她看见一张死灰般的脸,嘴角边还有已经干沽的血迹,下颌处已有了几点尸斑,诡异的是,原本应该紧闭的双眼此刻却是睁着的,正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无声的控诉她的谋杀。
是昨夜被自己杀死的奶娘。
怀茗怔怔地看着已经死去多时的奶娘,怔怔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像是突然清醒过来,发出一道极长的尖利的叫声。
这一声喊叫似乎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瘫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开始喊道:“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啊!”
四周静极了。
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叫喊声。
奶娘就坐在唯一的那道光源下,用那双早已失去生机的眼睛,静静地盯着她。
怀茗不敢回视,甚至不敢睁眼,一旦闭上眼睛,感知就特别敏感,她觉得奶娘的视线钉在她身上,一瞬不瞬的钉在某一个部分……
她意识有些不清醒了。
明明仍坐在椅子上,却觉得天旋地转,脑袋定在地面上,好像在一下一下的往上撞。
她想起奶娘死时说的话,她说她们不得好死。
现在,可不就是不得好死了吗?
她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家虽好,但是穷。
她卖身入府,本以为能跟个好主子,结果并非如此。为什么她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都是因为陈嘉啊,那个心如蛇蝎的陈嘉!
如果再来一次,她绝不会助纣为虐,宁死也不会!
……
快要用午膳时,元徵来了。
那时陈锦正在院子里练剑,她近日练剑的次数反而比之前多了,加之给陈雪请的女师傅也到了,女师傅来那天她们便切磋了一回。
女师傅年纪不大,但性子很好,切磋之后认真说道:“姑娘的体质本不适合练武,但十年磨一剑,为时未晚。”
她很喜欢这位女师傅,每日里女师傅来教陈雪,她便也在边上看着。
今日女师傅没来,她便在院子里练了会儿剑。
音夏和瑞儿仍在台阶上看着,像往常一样捧场。
元徵便是这时候到的。
熟门熟路的翻墙上来,踩着大榕树粗壮的树干,低头看院子中执剑而立的少女。她穿着一身墨绿的罩衣,裤脚被改良过,脚边束在长袜中,行动起来十分方便敏捷。
额上的薄汗被阳光映射出一层淡淡的光,整张脸看上去便愈发明妍动人。
元徵静静的看她一会儿,突见她抬起头望过来,声音清亮,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你还要看多久?”她这样说话倒叫元徵有些意外,从前她虽也会笑,但语气却全不似现在这样……亲腻?
元徵心里欢喜,自树上跳下来,“你这剑练得倒比之前好很多了。”
陈锦挑眉反问:“你何时见我练过剑?”
一时嘴快,便忘了她向来这样冰雪聪慧,见她一双眼睛直直望来,想要隐瞒也是无计可施,元徵只得坦诚道:“以前见过一两回。”
陈锦看着他,笑而不语。
音夏和瑞儿给元徵见了礼,上前来接过陈锦手中的剑,一个递上帕子。
陈锦接过帕子,细细擦了脸,才对元徵道:“皇上的寿宴是今日吗?”
元徵点点头,“我用了饭便要进宫了。”
“怎不见九月?”陈锦问。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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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特意提起九月,这让元徵有些吃味,但仍回答道:“我让他在院外守着。”
陈锦诧异地看着他,“好歹让他进来用饭啊,难道要饿着肚子进宫?”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受伤
她何时这样关心九月了?难道跟他很熟?一时元徵心里有诸多猜测,但都没敢当面问出来,刚刚还晴朗的心情立时又有点不好了。
陈锦看穿他的心思,不由笑道:“你就是这样做主子的?”
元徵细细品了这话,突然一笑,冲院外叫道:“九月!”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便稳稳落在院中,九月先给陈锦见了礼,才面向元徵,“爷有何吩咐?”
元徵笑着说:“没什么吩咐,就叫你进来吃饭。”
九月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听见音夏道:“阿风手艺很好,今日你可有口福了。”
九月忙拱手道:“多谢陈二姑娘,多谢音夏姑娘。”
元徵听着他这声陈二姑娘颇觉得别扭,若是把这四个字换成夫人该多好,嗯,真的挺好的。
陈锦进屋重新漱洗了一番,换了身干爽衣裳出来,元徵坐在廊下喝茶,陈玉陈雪也来了,在他对面坐下,规规矩矩的,不该有一点造次。
陈锦倒有些诧异,陈玉还好,陈雪除了在长辈面前,可从没有这么听话的时候。
细想一下也对,元徵本也不是表面上那样温和可亲的人,陈雪怕他也正常。
见她出来,元徵站起身来,将位置让给她,只端起自己喝过的那杯茶,走到廊柱边站定,看院角边那棵大榕树。
榕树的枝叶嫩得出水,绿油油的,被碎银子般的阳光一照,便能落满一眼的星子,元徵微仰着头,突然说:“若水也有一颗这样的榕树,比这棵的岁数还要大些。”
陈锦呡了口茶,问道:“可是想家了?”
元徵没有回头,只轻声说:“有一些。”
陈锦说:“那便回去看看。”
元徵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呢?”陈雪突然问道,她到底年少,很多话想问便出了口。
元徵似乎笑了一下,“等事情做完了,心愿达成了,便是时候了。”
陈雪想了想,说道:“我与姐姐若想回家了,其实也是不能立刻回去的,我们要学会阿爹要我们学会的东西才能回。”
陈锦放下茶盏,看着元徵,他介乎少年与青年的背影犹有些许稚嫩,但早已在尘世中摸爬打滚多年了,即使长在若水那样的家族里,没有明争暗斗是不可能的。但他仍一心想要来京城,不过是想要为合妃出一口气罢了。
这一口气里藏着他所有的不甘,以及对命运的抗争。
他不愿他的母亲白白死去,不愿她死时那样的凄凉别人却体会不到的。
这个别人不是任何人,只是他的生父而已。
陈锦不知说什么话来安慰他,因为她不擅长这些。
正出神间,但见元徵回过头来,脸上又换上那副没心没肺的笑,“所以你们要好好跟着你们的锦姐姐。”
陈玉陈雪在这一点上倒是与他出奇的达到了一致,连连点头。
和风习习,自脚边升起。
陈锦垂眸,呡了口茶,心中升起浅浅的柔柔的暖意。
元徵在陈锦处用了午饭,喝了茶便走了,陈锦本想告诉他慕云阴来过的事,若说到慕云阴此行的目的,便又要扯出那一段离奇诡异的重生,想想还是作罢。
九月第一回吃到阿风的话,赞不绝口,直问陈锦以后能不能常来。
元徵觉得颇丢人,遂拉着九月翻墙走了。
陈锦这一晚睡得早,第二日醒来时听音夏说昨晚皇上寿宴,大太子突然出现,举剑要弑父,虽说最后没能得逞,但这一出也是惊呆了所有人。
四太子元徵为救皇上受了些轻伤,已回府静养。
大太子因此被皇上直接判了死刑,今日正午在太极殿前行刑。
陈锦听罢,倒也没觉得太惊讶,元庭虽被打入天牢,但他背后的墨氏势力不容小覤,买通了狱卒将他放出来也是有的,让她惊讶的是,元庭竟蠢到要去杀皇上,也不知墨氏这一次会不会跟着受牵连。
不过也是**不离十。
大太子彻底倒台,一直为他提供财力的墨氏多少也会受到打击,那么京城这富人圈子又要重新洗牌了。
“姑娘不觉得奇怪吗?”音夏见自己说了半天,姑娘脸上仍是没有什么起伏,不由问道。
陈锦将手里的素钗递给她,“太子内争,什么事都有可能,以后惊讶的事多了去,你惊讶不完的。”
音夏看着镜中的陈锦,只见她眉黛若画,唇似点朱,比从前更清丽些了,一时想起四太子来,“四太子殿下受了伤,咱们要不要送些东西过去?”毕竟四太子可是送过四口大箱来。
“不用。”陈锦说,“不过是些皮肉伤。”
音夏一笑,“姑娘这样说,四太子殿下可是要伤心的。”
陈锦没有说话,见她拾掇好了,便出了屋。
瑞儿在院墙边的花莆里扑蝴蝶,花间的蝴蝶只有三两只,但也够她扑很久的了。陈锦走到廊下的椅子边坐下,轻声道:“要开始了。”
音夏没听清,“什么?”
陈锦却摇摇头,“没什么。”
……
元徵确受了伤,但不止轻伤那么简单。
当时谁都没有想到元庭会出现,而且出现在那么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龙椅后的屏风处。
那地方前面站着一排宫女,元许便这样堂而皇之的握剑走了出来。
首先看到的是坐在大殿之中正在觥筹交错的群臣,大臣中有人指着皇上的方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没过一会子,所有人都看到了。
除了皇上身边的几个贵妃和皇后,元徵是坐得与他最近的一个人。
元庭手起剑落时,元徵最先冲上去格开了那一剑,手臂被剑锋划拉出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倾巢而出
在元桦的众多儿子中,元徵未出现之前,他喜欢的自然是元庭。
元庭的母妃是他这么些年里最宠爱的妃子,人对于自己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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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物总会有较其他东西更多的耐心。
所以元桦万万没有想到,元庭竟会做出如此行径。
所以当看见元庭举着剑朝自己刺来时,元桦震惊得忘了躲闪。他是个温柔的帝王,一生多情,于治国温情有余冷酷不足,所以他也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好皇帝。
但是也没有坏到让亲儿子弑父这个地步。
若不是元徵眼疾手快地挡在身前,如今他早已是身首异处啦。
元徵被剑割伤后,殿上的侍卫才赶到,三两下将元庭制服。
元桦也顾不得去看被按在地上的元庭,忙唤太医先来给元徵诊治,太医下巴那簇花白的胡须焉焉的,看完诊后朝元桦直直跪下,“皇上,剑上有剧毒。”
元桦后退两步,见元徵双眼紧闭,嘴唇发紫,果真是中毒的迹象。
“不管是什么毒,总要解了才是!”元桦道,“若是治不好朕的儿子,你们全部提头来见!”
大多数时候,他是个温柔的皇帝,极少数,如此刻,他才露出了一丝帝王该有的威仪。
太医们赶紧跪下,连连叩拜。
这一群迂腐的老头子把元桦气了个半死,恨不能踹死两个才好,“别拜了!赶紧给朕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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