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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壹月

    “若这位二姐肯帮忙自是最好的。”墨迹道。

    陈嘉说:“她一定会帮忙的。”

    “你为何如此肯定?”

    陈嘉没有回答,只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墨童来给陈锦请平安脉。

    他如今医术更精湛,妙手之名也远近闻名了,但仍定期抽出时间来给陈锦请平安脉,这是不忘本。

    陈锦问起墨相,墨童也一一回了,他说:“阿娘奉皇上之命去给墨相诊治,阿娘回来说,墨相其实早已中了毒,只是毒性不大,每日用量也少,故而大夫们都没有发觉。”

    陈锦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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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

    是了,墙倒众人推,陈嘉也深知这个道理,与其等到皇上降罪,不如让墨相先病逝,皇上念其辅政之功,也不会再为难墨府众人。

    陈嘉确实聪明。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死讯

    陈嘉的轿辇停在四太子府侧门。

    如今她是罪臣之后,自不能堂而皇之的从正门入。

    陈锦到底待她不薄,特让音夏在侧门迎她。陈嘉带着红儿从侧门进去,走了些时候,才到了陈锦居住。

    这是陈嘉第一次来,看眼前这院子不显奢华,却自有一股巧夺天工之妙,想来四太子为了这处所在,费了好些心思。

    “锦姐姐。”陈嘉给陈锦见礼。

    陈锦让音夏把人扶起来,“妹妹请坐。”

    屋里摒退了众人,只剩下两人以及贴身的丫头后,陈嘉突然跪下,说道:“请姐姐怜惜。”

    她今日来的目的,陈锦一早便猜到了,这时也不饶弯子,“你想我怎么帮你?”

    “相府已是复水难收之地,妹妹不求其他,只要我与夫君一生衣食无忧便罢。”陈嘉弦泣不已,掩帕轻拭眼泪,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泪。

    陈锦看着她那张不漂亮但也不丑的脸,眼角下的那颗痣仍安在,只是经过了岁月打磨,如今已不复当日的温润了,“这世间事,不到最后一刻谁都无法预料。我不能保证你们能一生衣食无忧,一切都要靠自己去创造才是。”

    闻言,陈嘉一惊,“姐姐……”

    陈锦抬手制止她继续往下说,“我会给你一笔钱,你与墨迹好生安顿自己,若是这笔钱用得好,你们会比京城里大多数人家过得好。”

    陈嘉不知道陈锦打算给她多少钱,但陈锦出手向来大方她是知道的,听了这些稍稍安心,“多谢姐姐。”

    “你给墨相下毒一事,墨迹可知?”

    陈嘉方才放下的心瞬间又提起来,眼里些许彷徨,“不知。”

    陈锦点点头,“若要夫妻和顺,他最好还是不要知道。他虽是庶出,但到底血浓于水。”

    “是。”

    喝了半盏茶,陈嘉道:“不知大哥近日在做些什么?”

    陈锦放下半茶杯,“我也许久没见他了。”

    如今二太子虽是风光无限,但皇上早已对他起了疑心,跟着二太子的大哥现在自然是过得不差的,但是待真相大白那一天,他是否还能像如今这样,抑或是全身而退?

    陈锦不知道。

    但是元徵说得对,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成王败寇从来不需那么多言语赘述。

    陈嘉续道:“连府里的大哥这些时日也不知在做什么,大娘病了,也没见他回府来看望。”

    陈锦问她:“你期望我给你答案?”

    陈嘉忙笑起来,“不,我只是随口一说,姐姐万勿放在心上。”

    陈嘉走后,京予进来,“殿下。”

    “何事?”

    京予欲言又止,陈锦道:“有话直说。”

    京予跪下,“无论接下来听到什么,请殿下一定要撑住。”

    “元徵有事?”

    “不是主子,是殿下的大哥。”

    陈锦霍地站起来,“他怎么了?”

    “今日一早,大爷被发现陈尸南江边上。”

    陈锦险些站不稳,被音夏一把扶住,“消息可靠吗?尸体呢?”

    “杨安已亲自确认过,尸体已移至京兆府。”

    陈锦听罢,疾步往外走,“备车,我要去看看。”

    “姑娘!”

    “殿下!”

    音夏与京予同时出声,两人皆拦在她身前。

    京予道:“殿下如今身份不同,京兆府哪是您能去的地方?”

    音夏附和道:“姑娘,望姑娘三思!”

    “让开!”

    陈锦看着二人,眼神凌厉,如能斩山劈海,京予与音夏皆被这眼神看得心中一颤,不自觉地让出路来,陈锦抬步跨出去,两人只好急步跟上。

    刚走到大门口,迎面遇见进府门的元徵。

    元徵想必也已经知道陈珂之事了,见她脚下步伐急切,脸上却仍是没有过多表情,一时只觉心痛难当,大步上前将人一把抱进怀里,下人们皆背身而立,不敢直视。

    陈锦挣了两下没有挣开,元徵紧紧抱着她,“我已去认过尸了,确是大哥无疑。”

    “为什么?”

    陈锦的声音尚算平静,但元徵对她了解甚深,知她此刻是在强忍悲伤,以手轻抚她的背脊,轻声道:“仍在查。”

    “是元昀。”陈锦说。

    “如今还无法断定。”

    “不,就是他。”

    元徵拧起英挺的眉,“为何如此肯定?”

    陈锦说:“皇上在查元昀私生子一事,若他不想被查出真相,自要有人替他遮掩,这个人就是大哥。大哥是被皇上的暗卫所杀,但害死大哥的真凶却是元昀!”说到最后,她眦牙裂目,恨不能立刻将元昀抽筋剥骨!

    元徵将她按在怀里,说道:“我已让九月去暗查此事,很快就会有结果。你今日也累了,我送你回房休息。”

    “我要去见见他。”

    “我已着人将他送回陈府,下午我陪你一同过去。”

    如此,陈锦才稍稍安静了些。

    接下来的时日自是难熬的。

    陈锦坐在桌边,脸色如常,但元徵知道她定是在发呆,也不去打扰她,只安静的在她身边坐着,陪着。

    每个人都尽量小心的不发出声音,瑞儿躲在院子里哭,音夏坐在她旁边,两人都沉默着,想起大爷的好,大爷连亲都还没有成,还没有子嗣,不成想就这样枉死了。

    姑娘很伤心。

    因为她身边的亲人一个个都离她而去了,老夫人是如此,如今大爷也是如此。

    音夏抬头望了眼屋内,被四太子殿下送回来后,姑娘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只是坐着,什么也不做。

    午膳也只吃了两口便停了筷。

    仍元徵如何哄劝,她都置若罔闻,元徵揽着她的肩膀,轻声说:“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陈锦看着屋外,说:“我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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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元徵回答:“好。”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遗孤

    陈珂之死来得突然,陈夫人闻此噩耗,直接就病了。

    叶姨娘也是伤心过度,起不了床,如今陈府里只剩下陈知川一个主事之人,好在有陈玉陈雪帮忙,早早的布置好了灵堂,陈锦和元徵到时,东府里白帐漫天,陈锦瞧着,眼底一热,生生的又将那泪逼了回去。

    哭没有用的。

    她要替他报仇。

    陈知川动作极快,陈珂已经合衣入棺,听闻陈锦要开棺时,陈知川有些为难,但见陈锦一脸绝决,却是一个不字都不敢说,忙命人推开棺门。

    陈锦走到棺椁旁,双手撑在棺身上往下看。

    陈珂嘴唇没有丝毫血色,那是失血过多所致,脸上的血迹早已被擦得干干净净,发冠整齐,仍是那个英俊的陈家大公子。陈锦拉开寿衣的衣襟,胸口处的大窟窿直接洞穿了整个身体,让她得以看见身体下那坚硬厚实的棺木本身。

    眼泪终是没有忍住,一滴滴滚落下来。

    元徵扶住她的肩膀,感受着手掌下这副身躯,感受着她此刻的痛苦与悲哀。

    元徵恨不能替陈珂去死。

    这样,起码她就不会那样伤心了。

    他与她相识那么久,从未见她流过一滴眼泪,此刻,却是泪如雨下。

    灵堂里随后响起细细密密的哭声,那是丫头们的哭声,碧罗膝行至棺椁前,眼睛哭得通红,轻声道:“大爷,你怎么这么狠心的离开碧罗?碧罗已有了你的骨肉啊!”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陈锦转头看着碧罗,她与音夏同岁,此刻哭花了妆,看着委实狼狈,“音夏,把她扶起来。”

    音夏忙上前将碧罗搀扶着站起,陈锦道:“东远呢?”

    碧罗哭着摇头,“只有大爷被送回来了。”

    陈锦看向元徵,元徵会意,朝堂外的九月示了个眼神,九月立刻领命而去。

    “你如今有了大哥的骨血,就好好休息着,”陈锦对碧罗道,“你放心,陈府不会亏待了你,前提是,这骨肉你保得住。”

    碧罗忙又跪下,“碧罗知道大爷是被奸人所害,碧罗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保住大爷唯一的骨血!请姑娘放心!”

    陈锦让音夏和京予送碧罗去后堂休息。

    她俯下身,重新将陈珂的衣服整理好,对着已经毫无生息的人说:“大哥放心,你的孩子我会尽心替你照顾着,让他平安长大。至于这杀兄之仇,妹妹是一定要报的,我知你向来仁善,但此仇不报,妹妹一辈子寝食难安,纵然那人是你一心信任所在,妹妹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她声音极轻,只有近旁的元徵听到了。

    短短几句话,说得又轻又慢,却听得元徵心中震惊不已。

    他看着她,似乎要重新审视自己的妻子。

    他知道,她远比自己知道的要厉害得多。

    陈珂死得不明不白,一应事宜从简,陈知川只想快点将他下葬了事,陈锦眼睛看着,却什么也没说。

    人已经死了,做再多不过是给活人看的。

    早早入土为安才好。

    陈珂出殡那日,陈锦没去,只在太子府中设了灵台祭他。

    然后陈锦就病了。

    元徵紧张得不得了,一天三次的请墨童过府请平安脉。

    墨童说陈锦得的是心病,元徵岂会不知,却是不知要如何开解她才好。

    陈锦倒不觉得自己病了,对元徵说:“你若想我这病好,便一切都听我的罢。”

    到了这时候,元徵哪有不从的道理,“都听你的。”

    陈锦便是一笑,因身体实在虚弱,倒在元徵怀里,断断续续的说:“我从小到大没生过病,只有一次流了很多血,差点就死了,被元修救了……”

    她说得颠三倒四,元徵只以为她说的是糊话,没有当真。

    元徵将她放在床上,待她睡了,才慢慢退出屋去。

    九月和杨安已经回来了,柳扬因来看陈锦所以也在。

    九月说:“皇上的暗卫还未查到二太子私生子的生母是何人,因二太子一早有所准备,让人提前抹掉了所有证据,所以此事查起来甚难。”

    “是谁抹掉的?”

    “二太子府上的幕僚。”

    “那陈珂到底是何人所害?”元徵拧眉道,“他有武功在身,但那日开棺时,我见他胸口碎烂,连有些内脏都不见了,可以想见下手之人是何等残暴。”

    杨安答道:“是菜市场里一个卖猪肉的摊贩。”

    “什么?”

    “有人给了那摊贩三千两银子,让他趁夜去杀一个人,”杨安续道,“那摊贩从前便杀过人,这些事做起来也是轻车熟路,趁大爷不备之时偷袭得手。”

    “东远的下落可查到了?”

    “查到了。”

    “在哪儿?”

    九月是见惯了杀手的那些手段的,此刻却觉得难以开口,在元徵的逼视下,只听他说道:“东远的尸体被人肢解,洒在了城东的乱葬岗。”

    “是何人所为?”

    “二太子的人。”

    “为何?”

    元徵想不明白。

    陈珂是元昀的钱袋子,此时杀了他对元昀来说有何益处?他明知陈珂是陈锦的大哥,两人感情深厚自不必说,陈珂如今这样的死法,只会激起整个四太子妃的愤怒,届时,他能否承担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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