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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壹月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了。

    皇上心中不知该作何感想。

    荣芷想起近日听到的那些个流言,深知皇上的家事还是少掺和的好,寻了个事走了。

    这里公公颇为忐忑的问道:“皇上,如妃已死,不知后事要如何安排?”

    皇上闭一闭眼,说道:“按废妃的礼制。”

    废妃哪里来的礼制?

    不过是拿被褥一卷,扔去乱丧岗罢了。

    公公忙点头应下,匆匆去了。

    元昀杀了自己亲生母亲这事,在皇上的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

    他以为元昀尚还有一些良知的,没成想,果真是干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所以皇上不知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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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因为他难以想象,这样的人将来若是做了皇帝,天下会是个什么光景。

    如此残暴嗜血,简直令人发指。

    皇上命人去召元徵入宫,元徵来时已是下午时分。

    皇上因问他:“我早上便着人去传旨,你为何这么晚才到?”

    元徵忙道:“父皇,我好歹也是新婚燕尔,您这三天两头的召我入宫,我怕锦儿会不高兴。”

    皇上不怒反笑,“我瞧你的太子妃是个通情达理之人,莫不是你自己贪玩,却引到她头上吧?”

    听他夸陈锦,元徵比夸了自己还高兴,“不知父皇找我来有何事?”

    闻言,皇上叹了口气,“如妃死了。”

    “啊?”元徵故作惊讶,“何时的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死?”

    据他所知,父皇为了让如妃活着,每日都让太医院送去汤药吊着性命,如今突然死了,父皇定是会起疑的。

    “是啊,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皇上笑了起来,“在你未入京之前,朕一直将这三个太子当作下一任储君的人选,没成想啊,这三个孽子却叫我如此失望!”

    “父皇别这样说,”元徵劝道,“可是二哥惹父皇生气了?”

    “如妃是中毒而死,你说这宫中,有谁这么想要她死?”

    “儿臣不知。”

    皇上轻笑出声,“除了那个孽子还有谁?!”

    元徵拱手道:“如今二哥被父皇革了职,只是个闲散的太子了,父皇还要处置他吗?”

    “如此大逆不道,该罚!”

    元徵没再说话。

    恰时,暗卫回来了。

    见元徵在此,暗卫不好说话,元徵忙告辞出来,行至门口,听到一声杯盏砸在地上的声音。

    门帘外的王公公吓坏了,便要进去一看究竟,被元徵拦住,“如今父皇正在气头上,公公还是先去端杯参茶来再进去吧。”

    王公公会意过来,“多谢太子殿下。”

    如今三太子被禁五台山,二太子失了权利,目下只剩这位四太子了,可不就是太子殿下吗?

    元徵出了宫,九月等在宫门外,说道:“方才府里来人说,殿下问主子要不要回去用晚膳。”

    此刻正是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照亮了整片宫墙。

    元微的笑容在这如血的日光中格外醒目,“回去!”

    说罢跨上马儿,挥鞭往太子府去。

    用了晚膳,元徵提议去后院的凉亭坐坐,陈锦摇摇头,“天这样晚,明日再去吧。”

    元徵自是依她。

    陈锦倚在靠窗的软塌上,元徵搬了张椅子在旁边坐下,陈锦看书,他看陈锦,一时也相安无事。

    音夏进来倒茶,见了这情形,出去告诉京予,两个丫头在门口笑了一回。

    元徵听到了,扬声道:“京予音夏,你们两个没事早点去歇着。”

    门外立刻没了声音。

    陈锦放下手里的书,“你何必吓她们。”

    元徵有些记仇的哼一声,“谁让她们笑话我。”

    “怎么笑话你了?”

    “她们说我老盯着你看。”

    陈锦挑眉,“她们说的是实话,怎叫笑话你?”

    元徵一脸委屈巴巴的望着她,只差没扑到陈锦怀里求安慰了,陈锦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你真像个孩子。”

    元徵又不乐意了,“那是你没看到我认真严肃的时候。”

    “我见过。”陈锦笑意盈盈地说。

    “什么时候见过?”

    “前世。”

    元徵没有刻意打探前世的一切,似乎对陈锦所说的那个自己一无所知的世界完全相信并接受了。元徵曾说,只要是陈锦说的他都会相信,这份信任让人感动,但陈锦仍觉得不踏实,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第二日,陈锦起身,元徵说元昀被秘密处置了。

    陈锦倒不觉得意外,只道:“想来皇上已知如妃的死因了。”

    “还有那私生子的生母,父皇该也查到了。”

    “数罪并发,难得皇上还能保持理智。”

    元徵道:“我昨日走时,闻得父皇将他最喜欢的那只茶杯砸了。”

    “自是动了大气的。”陈锦起了身,就着元徵的手穿上外衫,“秦英呢?”

    “她是元昀的发妻,自是与他一起。”

    陈锦说:“可怜了秦将军,死了个儿子,如今又折了个女儿。”

    元徵替她整理了衣襟,不甚在意道:“秦将军虽说打仗厉害,但看人实在不行,成王败寇,古今皆是如此,也怨不得旁人。”

    一时京予和音夏进来,伺候两人梳洗,用了早膳,元徵进宫,陈锦去陈夫人处。

    去时陈茵仍然不在。

    陈锦问起,陈夫人无奈道:“她最近不知在外头认识了什么人,一天天不着家的。”

    陈锦听了,没有说话,只道:“老娘近日身体可好?”

    “好得很,”陈夫人笑道,“墨童得了空便亲自来给我请脉,若是不得空,也会着人过来,我如今感觉身子比从前好很多了。”

    “那就好。”陈锦四下看了看,说道:“如今局势算是太平了,阿娘可要迁个大一些的住处?”

    陈夫人摇摇头,“这院子是小了些,但胜在温馨,如今我已经很满足了,你也别去操那些心。”

    陈锦又问:“阿爹可来过?”

    “前两天来过,同叶姨娘一起来的。来劝我回府,被我回绝了。”

    当日那一纸和离虽是陈锦求的,但是陈夫人如今想想却又感激她如此做。自己的前半生在陈府里,为各种大小事情操持,实际上却是与夫君貌合神离,想想都觉得悲哀。

    如今的她虽只在这一方小院儿里过活,但每日醒来都感觉到这是新的一天,从不觉得枯燥乏味,却是比从前在陈府欢喜自在了。

    “我原想,若是阿爹不中用了,我便将陈府的生意接管过来,如今阿爹既恢复过来,我便不插手了。”陈锦说完,音夏上前来递上手中的小匣子,陈锦接过打开,里头一方大印,陈锦说:“祖母在宝华寺去世前一晚,将这大印将给了我,让我在必要时接管陈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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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产业。”

    陈夫人一惊,转而看见陈锦无悲无喜的脸,又释然了,她的囡囡向来能干,即使老夫人临死相托也是应该的。况且,上回陈知川入了狱,连她都以为他出不来了,好在后来峰回路转,终是捡回了一条命。

    如今三太子被禁足在五台山,陈知川也无需再为他卖命了。

    经此一事,陈知川该也就安分老实了。

    明白有些事,光凭他一己之力真是难以办到。

    陈锦在陈夫人处用了午膳,正准备走,突见杨安急急跑了进来。

    不知为何,陈锦心中“咯噔”一声。

    杨安跑到跟前跪下,“姑娘,出事了。”

    陈锦道:“我知道了。”说罢回身向陈夫人告辞,“阿娘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我先走了。”说完率先出了陈夫人的院子。

    待走到了街上,陈锦才停下来问:“说吧,什么事?”

    杨安道:“姑爷在回府的路上遭人袭击,如今正昏迷不醒。”

    陈锦只觉天旋地转,“请大夫了没有?”

    “已经去请墨大夫了。”

    陈锦说:“回府吧。”

    她嫌坐马车太慢,翻身上了杨安的马,也不管后头的音夏等人,一扬鞭,马儿便朝前冲去。

    音夏急道:“姑娘你慢点!杨安,快,我们赶紧追上去!”

    陈锦到太子府时,府里已经乱作一团,下人们见太子府殿下只身回了府,这时候也顾不得问东问西,纷纷跑上前来,“殿下,四太子……”

    “我已经知道了。”陈锦说着,边朝里走,她驭马有术,但也因此乱了发髻衣裳,此时却是顾不得这些,边走边说:“门房去门外守着,看见墨大夫马上请进来。其他人去秦管家那里领差事,太子虽然受了伤,但伤得不重,大家莫要自己先乱了阵脚。”

    一句话说得又急又快,却坚定无比,先前还慌乱的下人们立刻安静了下来,纷纷照做。

    陈锦穿过正堂进了内院,迎头看见京予。

    “殿下,您先别进去。”

    “元徵伤势如此?”陈锦充耳不闻,仍往里走。

    京予拦在跟前,“主子被送回来时还有一丝清醒,主子吩咐无论如何不想让殿下看见他那副模样,主子怕吓着你。”

    陈锦终于停下脚步,看向京予,“让开。”

    京予低垂着头,“主子吩咐过……”

    陈锦道:“你忘了此刻谁才是这府里的主子。”

    这话很是大逆不道,但京予找不到话来反驳,权衡过后,终于将路让出来。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惩治

    陈锦自她身边走过,径直进了屋。

    刚跨进门,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捕鼻而来。

    陈锦心底一沉,穿过屏风走到床边。

    元徵躺在床上,眼睛紧紧闭着。

    半边身子被血糊满了,丫头们正小心的替他剪开衣裳,血水被一盆一盆的端出去,又换了干净的水进来。陈锦站在床前,一瞬间脑子似要炸开一般,意识空白。

    元徵要死了。

    她这样想,然后感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脚底一路蔓延上来,直达心房的地方。

    她想起前世,他在天牢无故失踪,她一直不愿相信他是被元修秘密处死了,她一直觉得,他肯定是逃出去了。他手底下那么多的能人异士,要救一个人又有何难。

    陈锦呆呆地站在那儿,双脚好似拴着千万斤重的锁链,让她不能再往前踏出一步。

    京予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殿下,主子昏迷前吩咐过,让殿下不要伤心,他没事。”

    陈锦点点头,“九月呢?”

    “九月去请墨大夫了。”

    “好。”陈锦说,“待墨童来了之后,闭门谢客。在元徵未醒过来之前,谁都不能放进来。”

    “是。”

    正说着话,柳扬和童茴来了。

    柳扬看见床上血肉模糊的元徵,险些没晕过去,她靠近陈锦身边,话里带着哭腔,“殿下,主子这是怎么了?”

    陈锦道:“童茴。”

    “在。”

    “去查,三皇子有没有好好在五台山清修?”

    “殿下怀疑主子此次受伤与皇太子有关?”

    陈锦道:“除了他,不作第二人想。”

    童茴答应着出去了。

    陈锦说完话后,仍站着,目不转睛地看着丫头们给元徵换衣服,京予跪在脚榻上,想要抱扶起元徵,一时却不知从何下手。

    陈锦踏前两步,斜身坐在床延上,“我来吧。”说罢俯下身,轻轻地扶起昏迷的元徵,让丫头们好脱下他身上的衣裳,触手的是一片粘腻,浓浓的血浆糊满了陈锦的手,她木着脸,将元徵重新放下,开始审视他的身体。

    胸口有三处剑伤,伤口很深,但并不致命。

    真正致命的是左前胸的地方,被长剑灌入,不知有没有伤到心房。京予取过一旁的止血粉,陈锦接过,有条不紊的倒在伤口上,血很快便止住了。

    “这是若水家的秘药?”

    “是。”

    “拿帕子来。”

    京予忙递上干净的帕子,陈锦用帕子替元徵擦净了脸,原来他额上有一处伤口,索性伤口不深,陈锦突然道:“元徵最是爱臭美,若是醒来发现自己毁了容,自是不会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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