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壹月
京予看着她,突然落下泪来,“殿下,你不要这样。”
陈锦不理她,继续道:“墨童医术高明,这区区小伤如何能难倒他。没事元徵,你很快就会醒过来了。”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吵醒了昏迷的太子殿下一般,近旁的丫头们却都哭了。
柳扬抹了脸上的泪,“殿下,我去帮童茴。”说罢转身出去了。
正碰上匆匆跑回来的音夏和杨安。
音夏一看见床上的元徵,一度以为他死了。
她木木的看向床延上坐着的姑娘,姑娘脸上是一片沉寂的灰色,像是随时也会跟着姑爷去。
音夏吓坏了,“姑娘。”
京予听见她的声音,回过头来,看见屏风处站着的杨安,“杨安,你去前门看看,墨大夫来了没有。”
杨安忙答应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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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童来时,丫头们已将元徵带血的衣物除去了,裸露在外的胸口上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陈锦让出位置,让墨童诊治。
墨童扒开元徵的眼皮看了看,又探了脉,转过身来正待开口,突听陈锦说:“墨童,务必要救活他。”
“我自当尽力。”
陈锦眼睛里一片幽深的红,“不要尽力,一定要救活!”
“……是。”
元徵伤得太重,之前又失了血。左胸口那直刺进去的剑伤最是致命,心房已经受损,即使是救活过来,可能也是个傻子。
这些话墨童不敢说,怕陈锦承受不住,“我想请我阿娘来一同诊治太子殿下。”
“好。”陈锦说,“九月,你拿元徵的腰牌去见皇上,让他派荣大夫过来。”
“是。”
“我先替太子殿下进行初叔治疗,请其他人都出去吧。”墨童又看向陈锦,“二姑娘也先出去吧。”
陈锦摇摇头,“我在这里,放心,我不会打扰你。”
墨童见她心意已决,便不再开口。
音夏清走了其他人,也跟着出去了。
“刺杀的人招招都是致命的招数,想来是恨极了太子殿下的。”墨童打开自己随身带着的小箱子,取出银针扎在穴位上,轻声说道。
“我知道。”
“太子殿下应是饮了酒,所以在应敌时才会受如此重伤。”墨童又道。
陈锦听了,没有说话。
半晌,陈锦突然问:“他的心脉是否已经损伤了?”
墨童手一颤,说了实话,“是。”
“很严重?”
墨童说:“等阿娘来看看,或许会有不同的诊断。”
“墨童,我信任你。”陈锦看着他尤显稚嫩的背影,“所以请你务必要救活他。”
“姑娘放心,我会拼尽全力的。”
荣芷很快来了,随她来的还有微服的圣上。
整个太子府笼罩在元徵受伤的阴影中,除了九月和陈锦,其他人都未见过皇上,陈锦将人直接请进了屋里,皇上看见床上的元徵,自是吓坏了,我儿我儿的叫着。
陈锦立在最后面,看着荣芷手法熟稔的诊脉,见她直起身,朝皇上拱手道:“太子殿下剑伤心脉,恐怕无力回天。”
皇上龙颜大怒,“不行!荣芷!一定要救活他!他是阿龙的孩子啊!”
荣芷低垂着眸,“臣知道,臣定会竭尽全力,但望皇上能有此心理准备。”
“荣大夫。”立在人群后的陈锦突然开口:“请你先尽全力去救,我相信元徵一定会醒过来的。”
荣芷这才第一次看这位四太子妃,她脸上自是灰败的,只是眼中仍有光芒,就像她说的那样,她相信元徵会醒过来,那么他就一定会醒过来。
荣芷在她身上,隐约看见了当年阿龙的影子。
同样的不屈,同样的乐观,但是她有阿龙没有冷静和沉着,所以她会比阿龙走得更长远。
“我知道。”荣芷说道,“臣要为太子殿下施针,请皇上先出去吧。”
皇上出去了,陈锦仍在屋内。
荣芷见了,也没赶她,同墨童一起研究施救方案。
但凡伤到心脉,皆是大伤,即使有荣芷这个太医院首和墨童的妙手,陈锦心中仍是没底,但她必须打起精神,这四太子府上上下下还需她坐镇,在元徵醒过来之前,她要先惩治凶手,打理好府中的一切,让他安心。
皇上在四太子府呆了足足一个下午,被好说歹说劝回去了。
走时仍不放心,特意把陈锦叫到跟前,好生嘱咐了一番。
陈锦默默听着,一一应是,皇上这才起驾回了宫。
到了掌灯时分,荣芷与墨童仍未出房门,陈锦命人准备了晚膳送去,自己却是一口没吃。
京予和音夏在旁边劝得口水都干了,陈锦才扒了两口,恰适童茴回来,陈锦忙道:“可查到了?”
“查到了。”童茴说,“是三皇子养的那批死士。”
陈锦说:“是我大意了。”
童茴与柳扬面面相觑,柳扬道:“殿下不要这样说,若说是大意,首先是我与童茴未将这些细枝末节处理好,还请殿下降罪。”
陈锦看着他二人,说道:“元修在五台山,仍想着皇位一事,着实是想做皇帝想疯了。”
童茴皱眉道:“三皇子当日移至五台山,三太子府也被抄了家,这批死士却是不知是如何养到如今的?”
“自是有人暗地里在接济他。”
“会是何人呢?”
陈锦微微一笑,“愚蠢之人。”
晚间,陈锦在书房单独见了九月,第二日,陈知川被发现陈尸房中,陈府中唯一的姨娘当日去了陈夫人处,所以逃过一劫。
府中除了死了个人,其余一切物什皆未动过,坊间说这是仇杀。
童茴和柳扬私底下说起这事,都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陈锦,想起那句愚蠢之人。
陈知川身为陈府的家主,葬礼却只是草草了事,只有叶姨娘在灵前哭了个昏天暗地,陈知川的原配夫人及两个女儿皆未现身。
陈知川出殡后,四太子妃突然驾临,拿出陈府执掌大印,全盘接手了陈府所有的铺子田产。
短短几日,陈府易主,可谓是大新闻。
外头还不知元徵受伤昏迷一事,所以对这位行事雷厉风行的四太子妃颇多赞赏,说她巾帼不让须眉,行事果决有男子之风云云。
九月立在屋中央,看着案后的四太子妃,“殿下,属下有一事不明。”
“说。”
“陈老爷……那是殿下的父亲。”
陈锦微微勾唇,声音很轻,“元徵会有今日之祸,都是拜他所赐。是我父亲又如何?谁让他做了不该帮的事,伤了不该伤的人。”
九月听得心中发颤,为陈锦这无情无欲的声音,这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的决断,“那三皇子要如何处置?”
“你认为呢?”
九月忙跪下,“属下不知。”
陈锦又笑了,烛火在她的眸中跳动,像地狱里永久不灭的火焰,“他那么想做皇帝,便让他在五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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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帝吧。”
九月一惊,“这……”
“你把的意思告诉柳扬,她知道该怎么做。”
“是。”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代价
元修在五台山说是清修,实则是被囚禁了。
这早已是众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但是他还没有输,他还有一批死士,只要杀了元徵,他便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而且元昀已被父皇秘密处决了,他当日所说并未虚言,父皇该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才是。
元修这几日有些坐立不安。
元徵被他养的死士重伤,如今生死未卜,这是好事。
但是元徵出事第二天,陈知川便被发现死在了府中,他知道定是元徵的人做的,但是如今元徵仍在昏迷,不知是何人拿的主意。
五台山是一座寺庙,虽没有皇家香火承继,但元修在此日子过得并不差。
他虽被贬,但仍是太子。
不到最后,谁都不知花落谁家,所以五台山上自是不敢怠慢了他。
“匡某见过三太子。”
匡月楼自门外进来,朝主位上的元修躬身施礼。
“月楼多礼了,”元修看见他显然很高兴,“你在这山上住得可还习惯?”
匡月楼拱手道:“承蒙三太子厚爱,匡某一些都好。”
这个匡月楼是王谋的门生,王谋自从坠马受伤之后便不大能起作用了,所以他特地引荐了他的学生给元修,事实证明,匡月楼比王谋更有本事,便是他在元徵出事后提议,将陈府一切能用的银钱全部拿回来。
陈知川前脚刚把银钱送来,第二日便死了。
“公子果真是神机妙算。”元修歪在椅上,“至于这陈知川被杀一事,公子可有头绪了?”
匡月楼道:“我昨日下山,替三太子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匡月楼躬身答道:“皇上恐命不久矣。”
元修一怔,“为何?消息可靠吗?”
“千真万确,霍侍卫昨日同我一起下山,此事他也亲耳听闻,三太子若不信,大可找他一问。”霍侍卫是元修多年来的心腹,元修自是信他。
但元修本是心性多疑之人,马上着人下山再探消息。
匡月楼笑道:“如今天时地利已齐,三太子还等什么?”
“这是何意?”
“三太子何不在此称帝,再挥军入京,杀皇城一个措手不及。”
闻言,元修一笑,“我如今手上只有一支死士,如今与皇城御林军相抗衡?还有朝中那些亲王将军,只怕还未走下这五台山,便被人全部剿清了。”
匡月楼轻声道:“三太子从前手上的人如今可以用了。”
“你是说王将军?”
“王将军近日回京述职,据悉,他带了五万西凉军,在太平道外驻足,若这五万西门军能为我们所用,御林军实在不在话下。”
元修沉吟片刻,“不知王将军如今何在?”
匡月楼拱手道:“在下自作主张,已将王将军请上了山,三太子要即刻见他吗?”
元修大悦,“那是自然。”
一切看起来已经妥当无疑,元修的野心从未消失过,只是没有想到,宏愿得偿竟来得这么快。
他自懂事开始便想做皇帝,想做那世间地位权势最高最大之人,想不到几经波折,终于就要如愿了。
怎不能开心?
他本是谨慎小心之人,不知是否匡月楼为王谋的门生,王谋又是他最信任的幕僚的原因,他对匡月楼的话深信不疑,对那位王将军的态度更是满意得不得了。
速派人去定制了龙袍龙椅,一刻都不愿耽搁。
三日后,元修在五台山称帝,与此同时,王将军的西凉军已由太平道直入京城,元修穿着龙袍,从未如此意气风发过,带着他的死士亲兵统共一百来人冲下了五台山。
刚到山下,他看见的是满眼刺目的黄,那是禁军身上黄色的铠甲以及明晃晃的刀剑。
元修傻了眼,回头去找匡月楼,那个跛子,却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罪臣元修伏法!”
高居马上的禁军统领一声令下,那满眼的黄朝他奔过来,他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他惊得都忘了反抗,直接被人按倒在地。
鼻翼间全是土壤的气息,潮湿又怪异。
他想抬起头,却被一只手狠狠的按住,吃了一嘴的泥,泥在齿间犹如当年冷宫中馊掉的饭菜,实在是难以下咽。
“王将军呢!?他在哪儿?”被押上囚车时,元修终于开了口。
禁军统领是个年轻人,闻言笑道:“王将军昨日述职后已离京回了驻地,不知三皇子找他何事?”
元修呆愣片刻,突然放声大笑,“想不到……想不到我元修聪明半世竟也有被人蒙骗的时候!元徵,元徵!好计谋!”
元修被打入天牢。
皇上连见都未见他。
皇上如今整副心思都在元徵身上,已经过去了七日时间,元徵还没有醒。
荣芷与墨童使出了浑身解数,仍未让他睁开眼睛。
皇上一夜之间似乎老了数十岁,沧桑尽显。
“皇上,三……三皇子已押入天牢,皇上要如何处置?”王公公小心翼翼地问着,不时抬眼偷瞄龙椅上的元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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