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壹月
很快,她便跟这个随从过了一次招。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前世(二)
那晚大太子元庭约了其他三位太子,在聚名楼吃饭,饭后一行人又去了琴郡楼,那时琴郡楼的花魁仍是香香姑娘。
香香姑娘向来卖艺不卖身的,连大太子也要顾忌几分。
偏偏这位香香姑娘与元徵却甚是投契,席间同元徵喝了两杯,元庭不高兴了,故意对元修道:“想不到香香姑娘竟这么喜欢四弟呀。”
元修微微低头道:“四弟生得好看,自是讨人喜欢。”
在坐的这几位太子没有长相差的,只是在元徵珠玉在侧,确实就显得黯淡了些。
元徵举着酒杯,朝元庭几人遥遥敬了一杯,“小弟不才,空有这副好皮囊,也只有这一身皮囊值钱了,哥哥们便不要笑话我了。”
他姿态摆得甚低,说话时笑意晏晏,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便是在这一刻,舒展知道,这位四太子亦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
元徵这般讨了饶,元庭仍是心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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忿,视线在九月身上打了个转,笑道:“今日只有琴没有剑,实在无趣,不如让属下们亮剑比武如何?”
元庭素来也喜欢养些人的,尤其是武功高强的人最得他的欢喜。
他既生得没有元徵好看,又不如元徵那样得父皇喜欢,那属下总得赢过了元徵的属下,他心里才能稍稍好受些了。
“陈力,你便去会一会四太子的手下吧。”
名唤陈力的男子拱手道:“是。”
元徵两指拈着酒杯,不甚在意的对身后的九月道:“大哥既如此有兴致,九月你便下场与陈力玩一玩吧,切记,点到为止。”
九月低头答道:“是。”
高手过招,这小小的屋子自是不能容纳,加之有香香姑娘在侧,为免唐突佳人,大太子指着窗外那条幽静的小巷子道:“便在这巷子里比划吧,脚先着地便算输。”
原来巷子两边的石墙上不知被何人钉上了木桩,那木桩自石墙中延伸出来,只有一掌的宽度,女子尚只能站一只脚,更何况是男子。
下人们将香香姑娘房间的窗户全部打开,供几位太子欣赏这场比武。
“陈力对九月,你觉得谁会胜出?”
元修在耳边轻声问道,说话时的热气喷在她的脸上,她暗自吸气,稳住心神,回道:“九月。”
元修挑眉,“为何?”
舒展道:“陈力在京城中武功虽能排进前十,但他胜在力大,而九月……从若水来的人武功自不会差。”
闻言,元修点点头,凑到窗边去了。
舒展没有站在窗前,那里不是她该站的位置,她仍立在原处,酒桌后三步的地方,看见三位太子皆引颈往下看,只有四太子元徵重新回到了酒桌旁,往窗酒杯中倒酒。
他脸色有些红了,但眼神却很清醒,或许是感觉到了舒展的目光,他蓦地抬头看向她,“若是你与九月对上,我觉得你会赢。”
她低头,她拱手,轻声说道:“多谢四太子夸赞。”
元徵一只脚踏在邻边的圆凳上,微微一笑,“你是个女子,却常来这种地方,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舒展没有答话,她今日做的是男子装束,来青楼这种地方,元修若是带着一个姑娘家,总是很惹人注目的。
“也对,你跟着三哥,恐怕三哥不会允你嫁人的。”他喝了口酒,脸上仍带着笑意,“我还没见过在你这个年纪,却有如此武功的女子。想来也是吃尽了苦头的。”他说完,似乎也期待舒展会回答,自顾自地笑起来,接着一仰头,将杯中的酒全部灌了下去。
陈力果真不敌九月,率先败下阵来。
大太子不服,让二太子的人上,结果依旧如此。
轮到元修时,舒展自是要迎战的。
面对九月,她不敢大意。
两人都没有用兵器,只以拳脚相对,那巷子窄且高,木桩突出,手脚无法施展,但舒展本就体形娇小,这反而为她提供了不少便利,最后如元徵所说,是她胜了。
元庭拍起手来,对元修说:“三哥这位近身侍卫,武功超绝,真是个宝贝呀。”他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舒展看,让人很不舒服。
元修不动声色的将她挡在身后,笑道:“大哥谬赞了,她还小,想要到那登峰造极的地步,还早得很。”
元庭很是无趣,也看出元修十分维护,加之这女侍卫长相普通,确实也勾不起他的兴趣。
既然武比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加之明日还要上朝,四人便也散了。
三位太子策马走了,元徵立在琴郡楼门口,看着夜色中安坐马上的舒展,却只能看到她挺直的背影。
“主子,咱们回府吧。”九月牵了马过来。
元徵眯了眯眼睛,“你去查一下元修身边那个女侍卫。”
九月看着街角处渐渐消失的舒展等人,不明所以,“主子查她做什么?”
“让你去查便去查,知道这么多做什么?”
“哦。”
九月很快将舒展的祖宗十八代翻了出来,没有什么新鲜的故事。无非是家中贫穷,父亲将最不喜爱的女儿送给了一个江湖侠客,只指望这侠客给她一口饭吃不至于饿死,哪知这侠客却是对小女孩上了心。
不仅教她武功,还教她读书写字。
这女孩天姿聪颖,倒不算辜负了侠客的一番心血。
哪知好景不长,侠客死在仇家剑下,这女孩仅凭一人之力杀上门去,将仇家满门十六口人杀了个干净。
说到这里时,九月不禁一顿。
他想起那夜在珍郡楼的那场比武,对方根本没有尽全力,但是他却应对起来有些吃力。
这便是差遣吗?
元微问:“然后呢?”
“后来,她差点死在雨中,却被刚好路过的三太子所救,从此便一直跟着三太子了。”
元徵凝眉沉思,“原来是救命的恩情。”
九月不知主子想知道些什么,试探着说:“不止恩情那样简单。”
“还有别的?”
“据说……舒姑娘也服侍三太子。”
闻言,元徵眯起了眼睛,轻笑道:“看来又是一个傻女人。”
后来元徵便格外留意起这个傻女人。
无论是与元修聚会时,还是上下早朝时,亦或者是皇上宴客时,只要有元修在的地方,舒展一定会在,有时候她就站在他身后,有时候却又躲在阴影里,像个影子。
元徵像一个局外人,默默地看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后来过了好几年,那时候朝中局势已渐渐灸热起来,三个太子之间的角逐越来越激烈,虽然在皇上面前还是平静无澜的模样,私底下却早已不知较量了多少回了。
元徵再次看见舒展,一时之间甚至没有想起她来。
较之几年前,她似乎长高了,仍像一道影子般跟在元修身后,只有她的背影让元徵觉得熟悉,原来她已经长大了。
她是元修的眼睛,替他注视着朝中众人,脸上是一片淡然的冷意,整个人却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像永远融不了的冰川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这几年,他也多多少少听过她的事。
那些不喜元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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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说她是他身边最忠诚的狗,是他手边最好用的兵器。
这不是什么好话,元徵每每听到都忍不住皱眉,却又不知自己为何皱眉。
舒展不再像多年前那个夜晚,抬起头来看他的脸。
两人就像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一样,彼此之间并不交谈,他是太子,她只是个侍卫,亦没有立场去交谈。
那日临江王寿宴,朝中亲贵无一不到场,场面一时浩大无比。
到了夜间,他被临江王亲留,便没好意思走。
正在后院凉亭小啄,突见一道黑影自亭前掠过,眼前一花,那黑影早已窜出去老远,几个呼吸间,便听见有人大声捉拿刺客。
他步出凉亭,见亭外石板上淌着血迹,想来是那刺客留下的。
这等闲事他向来不爱理会,那夜也不知是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往刺客的方向追去。
血迹一路都是,然后在一篷灌木处消失了。
他绕进灌木丛后,她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蹲在那里,无助又充满戒备。
夜色朦胧,他却清楚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同他一样。
他没料到,今夜来行刺的人竟是她。
元修好大的胆。
她好大的胆。
空气一时安静,他刚想张嘴同她说话,突听有脚步声朝这边走来,是临江王府的侍卫,以他四太子的身份,若要袒护一个人不过一句话的事,成功的支走了侍卫后,为免有人起疑,他也跟着离开了。
临走时,他见地上那一摊血迹,料定她受了颇重的伤。
恰逢九月来了,他吩咐道:“灌木丛后有个人,你把她带回去治一治。”
九月不明所以,但仍是去了,片刻后九月回来,“主子,没见到人。”
元徵一愣,“她受了伤,应该走不远,你追上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切记,不要让她发现你的身份。”
“是。”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前世(三)
九月第二日清早方回。
来向元徵复命,“我已将舒姑娘送回三太子府,没让任何人发现。”
“她的伤如何了?”
“已经包扎止血,将养些日子便能好了。”
元徵点点头。
九月抬头,犹豫再三,终于说道:“属下有一事不明,望主子解惑。”
元徵淡淡的看他一眼,唇畔噙着一抹笑,“你真想知道?”
这笑容让九月心里发怵,忙道:“属下告退。”
柳扬进来时,见九月行色匆匆的,笑道:“主子是不是又吓唬九月了?他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
元徵笑道:“他如今是越来越放肆了,我看你得让秦管家好好教教他规矩。”
听元徵如此说,柳扬不禁正襟危坐,“九月哪里又惹主子不高兴了?”
元徵摆摆手,表示不想再提此事,“兵部尚书昨夜死了,正好把咱们的人用上,你挑的那个人叫什么?”
“回主子,吴书礼。”
元徵点头,“你好好盯着,我看元庭和元昀已经耐不住了。”
“两位太子若是联手,首当其冲的便是三太子了。”柳扬道,“主子,咱们要不要添一把火?”
元徵沉吟片刻,“不用,咱们看着就是。”
“是。”
……
元庭与元昀在早朝上突然发难,说元修与荷妃私通。
元修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皇上自是不信,当场派人搜宫,从荷妃宫中搜出了元修的腰带以及玉配。
又有荷妃宫中的宫人出来指认元修常夜宿荷妃宫中。
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元修辩驳。
皇上大怒,当即将元修打入天牢,封了三太子府,所有人不得出入。
元徵回府后,让九月去查舒展的下落,九月下午方回,“舒姑娘今日休沐,并未入宫,但她也不在三太子府中。”
“她会去哪儿?”元徵眯起眼睛,反复思量,然后他说:“元修虽下了狱,但若是有证据证明他是被冤枉的,能翻身也说不定,叫柳扬来。”
柳扬匆匆来了,听了元徵的话后,柳扬一惊,一时倒有些顾不上元修被打入天牢这等事,说道:“主子对这位舒姑娘似乎格外上心。”
元徵不答反问:“元庭和元昀的势力主要集中在哪个地方?”
“徐州。”
“元庭和元昀自是知道扳倒了元修,他的人肯定会去徐州的,她有危险了。”元徵自顾自说着,倒像是魔怔了,“九月!”
“在。”
“你马上带一队去追舒展,不要靠近,延途保护即可。”
九月愣住了,看向柳扬。
柳扬一急,说道:“主子这是怎么了?此次借两位太子的手除掉三太子不是咱们一早就计划好的吗?若此时助了舒展,让她拿到两位太了的罪证,咱们的计划相当于就失败了……”
柳扬还要再说,被元徵打断,“计划有变,按我说的做。”
元徵的个性柳扬并不能完全了解,但她知道,但凡他决定的事轻易是不会改变的,所以虽然很无奈,但柳扬终究是没有再劝。
七日后,九月回了府。
元徵问道:“舒展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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