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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壹月

    “碧玉”仍旧呵呵呵的笑,听了陈锦这话,也不恼,只道:“怪只怪姑娘自己,好好的为何就有个凤凰命格加身,您碍了别人的眼,又没有身份背景,当然只能消失。”

    陈锦颇为认同她的话,“让我来猜猜你的主子是谁吧。”陈锦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可是唐夫人?”

    “碧玉”疑惑的蹷起眉,陈锦提醒她:“户部尚书的夫人。”

    “碧玉”怔忡片刻,又是一笑:“奴家早就说过姑娘您太聪明,这样的人往往活不久。”说罢朝身后的几人作了个手势,几个人同时动起来,快得如同一阵风。

    音夏和瑞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冲过来,双脚却像是灌了铅一般,重得抬都抬不起来。她们只是本能的抓紧了陈锦的衣服,等待那些人的到来。

    那些人冲过去的时候,“碧玉”一直在看陈锦,这个陈府里养尊处优的二姑娘。

    她有一张十分美丽的脸,不同瓷器那般美得精致冰冷,是有灵气的美。“碧玉”也见过许多美人,她们或妩媚娇弱或潇洒风流,但是她们都比不上眼前这个姑娘。

    “碧玉”歪着头,疑惑的想着,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陈锦还这样的淡然,脸上一点没有惊慌的神色。

    然后,她看见陈锦笑了。

    斜斜勾起一边嘴角,如同等待猎物的小兽,羽翼未丰,却也到了能够狩猎的时候。“碧玉”看着她那个有些邪气的笑容,看着她目光锋利如剑,看着她嘴唇微启:“阁下看了这么久的热闹,是否该现身了?”

    接着只听破空声,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暗器,将“碧玉”带的那几个人一一击败,只用用几个起落的时间。

    “碧玉”急速后退,但又能退到哪里去,一柄剑已悄然架在了她的脖颈上,剑后现出九月平静无波的脸。

    九月是元徵的随从,那么元徵自然也上山了。

    陈锦心里想着,对那“碧玉”说,“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这些人便当作盐田惊马的一些代价。另外再告诉她,令千金的婚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她大可不必在意。”

    九月依言抽回剑,“碧玉”深深的看了陈锦一眼,几个纵身跑远了。

    九月上前给陈锦见礼,不明问道:“陈姑娘为何放走她?”

    陈锦踢了踢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发现早已没了气息,这些人是死士,没想到唐夫人只是为了对付她竟下了这样大的手笔,她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陈锦说:“让她回去报信。”

    九月道:“只怕对方不会善罢甘休。”

    “除非那孩子顺利嫁进宫中,对方确不会罢手。”陈锦望着那“碧玉”消失的方向,缓缓道:“只是,一味躲避的事我做不来,若对方还来,想办法便是。”

    九月听着她这平淡如水的语气,心下不由一赫,由衷的佩服起来,“姑娘好胆识。“

    陈锦转头看他一眼,“既然你在这里,那你家主子该也来了。”

    九月讪笑,“爷一早起来去长生殿给皇后娘娘祈福去了。”

    陈锦点点头,“大恩不言谢,阁下若以后有何难事,但凡陈锦能做到的,一定倾力相助。”

    九月可不敢受,心道若爷知道这事,非拔了他的皮不可。

    音夏见姑娘在这儿太久了,对面还有个年轻的男子,这要被人看见了又是一场是非,于是轻扯了陈锦的衣袖。陈锦会意,与九月告辞,带着两个小丫头走了。

    待陈锦走远了,九月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粉末倒在尸首上。尸身上立刻蹿起一阵青烟,没过多久,尸身带同尸身上的衣物全部消失不见。

    这是化尸粉,若水家的不传之秘。

    他们自江南上来时,若水府里备了些让带着,没想到在这京城用的次数还挺多的。九月想起前两日摸进宅子里的那群刺客,嗤笑一声:不自量力的东西!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奴家在

    “碧玉”并没有受伤,但她的速度明显没有平时快。

    一路上一会儿蹷眉一会儿撇嘴的,显然还未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但她反应并不算快,所以这会儿竟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想起。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走到一处院子,也不从大门走,闪身到侧面,她身材均匀,身上虽穿着丫头的衣服,但这完全不影响她的行动,翻墙进去时很是利索。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无,很大,比陈府老太太住的地方好上许多,“碧玉”一路走到后面的厢房,径直在房前的空地上跪下,扬声道:“主子。”

    里头半天没有声响,过了很久,才听一道声音传来,懒懒的,仿佛刚刚睡醒的样子,“办完了?”

    “碧玉”把头垂下去,额头抵在冰冷坚硬的地上,“属下无能。”

    那道声音许久没有传来,天儿明明凉得很,“碧玉”的汗却啪啪啪的往下流,冷汗滴在面前的石地上,很快晕染开来。

    “碧玉”不敢吭声,静静的俯跪在地。

    “意料中事。”房里的声音重新响起来,淡淡的,慵懒的,让人都能想象出说话之人此刻是副怎样的神情。

    闻言,“碧玉”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像瞬间懈了气般,几乎瘫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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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进来吧。”那声音说道。

    “碧玉”从地上爬起来,一步步走到门边,犹豫再三,终于推门而入。

    房里很黑,大概是窗户紧闭的缘故,“碧玉”径直走到里间的床边,在床榻前跪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床头上靠坐着一个人,因实在太暗的缘故,竟是看不清他的面容,只依稀辨认出是个男子。

    屋里一时极静。

    床上的人说:“把面皮揭了。”

    “碧玉”应了声是,也不抬头,只躬着身,伸手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下来,再抬头时,已是另一副面孔——平平无奇的一张脸,五官分明与旁人一样,乖乖巧巧的镶在脸上,但是这张脸却毫无特色可言,无论是那双内双的眼睛还是不算高挺的鼻子,放在大街上,随便一个路人长得都比她好看。

    床上的人轻咳一声,伸出一只手来。

    那手在黑暗里竟能瞧出一片白色,“碧玉”愣了片刻,膝行到床前,乖巧的趴在床沿上,任那只手在头发上轻轻的摩娑。

    或许是那手心太温暖,“碧玉”不禁闭上了眼睛,嘴角含着笑,懒得像只猫。

    那人轻轻叹息一声,五指突然并拢,抓住“碧玉”的头发将她整个人提到自己眼前,“碧玉”吃痛的皱着眉,还未舒展开来,嘴便被一张冰凉的唇堵住,对方似饥渴多年的野兽,在她嘴里横冲直撞。双手亦在她身上四处游走,带着陌生又熟悉的**。

    “碧玉”懵懂,但也知道挣扎。

    才刚一动又立刻想起这个人是自己的主子,是自己的命,自己连命都可以为他舍弃,还有什么是不能给的?这样想着,方扬起的双手便又放了下来,规规矩矩的放在身侧,任对方予取予求。

    “你为什么不是她?”

    “你为什么不是她?”

    ……

    黑暗中,一声一声,似控诉,似怨恨,挠得人心口剧痛。

    “碧玉”在黑暗中眨眨眼睛,不知如何回答。

    那人似乎也并不期待她的答案,只把她推开一些,又重新把人按进怀里,明明手那样冰凉,掌心却热得发烫,抚在头发上,让人昏昏欲睡。

    那人轻唤:“舒展。”

    听到这个名字,“碧玉”动了动身子,很慢很慢的说道:“奴家在。”

    九月将陈锦送回院子,然后回去向元徵复命。

    长生殿今日的法事已毕,元徵正在庭院里喝茶,他其实不大爱来佛寺,因为这里烟尘太多,比万丈红尘里的尘嚣更甚。无论多污秽的人事物到了这儿,似乎都能被旁人鼓吹的佛光照化,亦能被那无处不在的青烟给蒸没了。

    有时候太过干净,已是另一种程度上的脏。

    九月轻轻巧巧的落在离他椅子几步之遥的空地上,把昨日元徵交代的任务一一禀了,然后便不再说话。

    元徵放下茶盏,看了他一眼,“还有事?”

    九月心中叹口气,认命道:“方才回来时遇见了陈二姑娘。”

    “哦?”

    听到主子这看似矜持的疑问,九月已经无力吐槽,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末了加上一句:“陈二姑娘说要谢谢主子。”

    元徵眯了眯眼睛,“她可有说要怎么谢我?”

    “属下没问。”

    元徵瞪他一眼,那意思好似在说你怎么那么蠢。

    九月:……

    “她可有受伤?那个跑掉的女人是谁的人?”元徵问。

    “陈姑娘没有受伤。至于那个女人,属下已安排人去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这回答让元徵姑且满意,又道:“想不到只是上山来祈个福,竟然有这么多热闹,连死士都敢带上山来,啧啧,真想看看到底是谁那么大胆。如今二哥来了,三哥估计不会远,咱们家里这几个兄弟,似乎只有大哥没来了吧。”说到最后呵呵一声,瞧不出这笑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九月低着头装尸体,在这个主子心情明显不佳的节骨眼儿上他才不会冲上去自寻死路呢。

    “这次上山的人家确定都清点过了?”元徵问。

    九月知道他这样问肯定有缘故,只是不知到底用意何在,难道那个跑掉的女人并不在这些人家当中,而是另有其人?

    “确实都在这里,”九月答道:“只是后院有几处外人进不去,想必里面还有人。”

    元徵斜斜看他一眼,“这外人中也包括你吗?”

    九月低下头,“属下知罪。”

    “去吧。”

    九月得令,转身离去。

    元徵端着茶盏,慢悠悠的呷了口茶,颇为闲适的眯起了眼睛。

    想起离京前夜皇上召他入宫,说了好些话,说到大太子不愿替皇后去祈福时,皇上那张脸都有些气歪了。元徵当时心下只觉好笑,皇族里这些个纲常伦理都是整出来约束人的吧,元庭不愿意,皇上还非逼着他去不成?

    真真可笑。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蹿门

    从前年纪小的时候,他不懂,为什么自己没有父亲。

    后来,有次阿娘酒多了,平日里骄傲惯了的女子竟是泪眼婆娑的模样,拉着他的手,一双眼里似怨似恨,看着他,仿佛要把他望穿。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一声又一声,似杜鹃泣血。

    元徵任她拉着,她的指甲嵌进他的皮肉里,血印子像烙在心上的一样,深得很多年都没有消下去。

    他借着微暖的日头将手举到眼前,手背上那一排印痕已消去很多,若是仔细去看,却依旧看得分明。薄唇里溢出一声轻叹,一时竟不知该做何感想。

    其实早已不恨了,只是不甘罢了。

    那样傲若梅骨的女子,一生好不容易爱上了这样一个人,倾尽所有,到最后,终是成了别人的绊脚石,成了皇家纲常伦理的牺牲者,怎能甘心?

    若换了是他,亦是同样的心肠。

    为什么?

    凭什么?!

    他双眸微眯,一丝薄薄的冷光自凤眼中迸射而出,如碗上突然出现的豁口,极细的一条,像被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刃生生的割了开来。

    他从未说过要报复,他只是想来这京城走一走,看看他那位好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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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是否已悔当年的所作所为。

    九月回来时,元徵仍坐在院中,连姿势都没怎么换过。

    见他回来,元徵也只是轻轻掀了眼皮,然后又闭上了。

    九月退到边上,轻声道:“后院几处无人能进的院子,一处是寺中一位老和尚的,一处是二太子的居处,还有一处……”

    元徵听得他消失的尾音,缓缓睁开眼睛,“嗯?”

    九月鼻尖儿浸了汗,如实答道:“历王慕府的人。”

    “来人是谁?慕云阴?”元徵眉头轻皱。

    “……是。”

    元徵轻笑一声,“如今朝局渐明,慕府的人终于还是坐不住了吗?”

    九月没有接话,只道:“袭击二姑娘的女人就是自那院子出来的。”

    情况有些复杂。

    比元徵想的还要复杂。

    户部尚书的夫人虽是墨相的亲闺女,单凭这一点,还不足以让历王慕府听命行事,那么,慕云阴为何要与陈锦过不去?他与陈珂的关系莫非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好?

    一瞬间,元徵脑子里转了数个念头,最后,他自椅子上起身,“去蹿蹿门。”

    虽说遇了袭,但陈锦仍去老太太请了安,陪老太太用了早饭。

    又陪着说了会子话,才出来往自己的院子去。

    吴嬷嬷将她送出来,低声关切道:“我见姑娘精神不济,可是昨晚没睡好?”

    陈锦笑道:“确实有些,我现在回去补补觉,待睡醒便好了。”

    老太太喜欢这位姑娘,吴嬷嬷也打心底里喜欢,于是语气更加恳切,“那姑娘快些回去,如今天儿还是凉的,可别着了凉。”

    陈锦告辞出来,带着两个丫头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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