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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壹月

    三人一路都没怎么说话,纵然音夏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见陈锦一脸沉静,终是忍了下来。瑞儿似也被这沉默感染,不再活蹦乱跳的,学着音夏的样子,安安静静的跟在后面。

    走了一段,突听陈锦问:“陈淑房里那个兰儿可查到了?”

    近日出了“碧玉”的事,音夏倒把这事儿给忘了,忙道:“还没去查。”

    陈锦嗯了一声,“咱们明日便要下山了,得抓紧了。”

    “是。”

    接下来一路无话,三人回了院子,推开院门时,只闻一阵清冽的茶香。

    陈锦脸色一变,看见廊下坐着的青年时,才终于回复了一些。

    也不再往前走了,只堪堪停在院门口,朝着元徵矮身一福,语气却不客气,“公子又不是翻墙来的?”

    元徵早在院门打开时便已站起身来,听了这话有些讪讪的摸摸鼻子,脸上仍是那泼天的笑意,“我来向姑娘讨谢礼来了。”

    陈锦挑起眉头,一步步走过去。

    她今日穿一身藕色的开襟衣衫,下配一条墨绿色的长裙,裙摆处用金丝绣了大朵海棠,走路时裙摆摇曳,好似风中的杨柳,盈盈姿态中自有一股飘逸潇洒之感。

    元徵不错眼的看着她,随即又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

    待陈锦走近了,他忙往身侧让出一步,将靠台阶这处的椅子让给陈锦。

    两人围着小圆桌子坐下,桌上有新沏的茶,茶叶在杯盏中沉浮,很是恬静安逸的样子。

    “公子想要什么?”陈锦坐下,抬眼看着对面的青年,问道。

    元徵笑笑,凤眸狭长,里头流光溢彩,“姑娘给什么,我便要什么。”

    “公子看上了陈锦的什么?”

    元徵一怔,料不到她这样直接。

    陈锦不错眼的看着他,看他脸上怔忡的反应,不由心情大好,“公子便说吧,凡是能给的,陈锦都会给。”

    听了这话,元徵不由暗暗松一口气。

    他方才……方才以为她说的是他心中想的那个意思,结果……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其他,总之他松了口气,重复换上那生来熟的笑脸,“我想向姑娘讨顿饭吃。”

    陈锦挑高了眉毛,“公子这要求,委实过分了些。”

    元徵一脸无辜,“哪里过分?我吃得并不多。”

    “若是在陈府,我自会备上一桌山珍海味来招待你,只是如今咱们在山上,斋菜斋饭,怕公子用不习惯罢。”

    元徵以手撑在桌面上,笑道:“我不挑食。”他与陈锦见的次数五个手指头便能数过来,但在她面前,他总是变得很轻松,像个浑身没有一点秘密的浑小子,再放肆无忌都好,自在得不得了。

    陈锦将他的动作收在眼里,也不再推辞,权当默许了他的要求,只道:“公子怎的也上了山?”

    元徵依旧懒懒的,右手把玩着茶杯,说:“来给我爹办点事。”

    陈锦便不说话了。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熟悉

    一时音夏端了点心上来,摆在桌上,又退下。

    元徵掂了块点心扔进嘴里,嚼了嚼,咂巴咂巴嘴,点点头,中肯的评价:“好吃。”

    陈锦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眼神无波无澜。

    她对元徵的记忆是那个脱去了纨绔子弟的皮相,化身成杀伐决断的皇位竞争者,举手投足间,元修便兵败如山倒,被他逼得节节败退。若不是后来,她将这人夜擒,连夜押入天牢,四太子一流倾刻间如覆巢之卵,很快在京城消声匿迹,她想,皇位或许最终还是元徵的。

    只是,他根本无意皇位。

    陈锦曾不止一次这样想过,但是均未得到过答案。

    两人静静坐了一会儿,各喝各的茶,各想各的心事,时间倒也过得挺快。

    “九月呢?”陈锦突然问。

    元徵已经趴在了桌子上,旁人若做了这样一个动作定会显得邋遢没礼数,但是由他做起来,竟只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美色当前,秀色可餐呐。

    陈锦暗暗唾弃自己。

    听陈锦问起九月,元徵有些不高兴,“他在暗处,等我叫他他再出来。”

    陈锦看出他脸上的表情,也不搭理他,一味抱着茶杯看别处。

    “你可知道今日袭击你那女子是谁的人?”元徵见她不答腔,没话找话。他其实不愿跟她提这事,因为怕她想起早上的事,心绪难免不平。

    但陈锦听罢没有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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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应,只看着他,无悲无喜的双眼里似乎在问他要答案。

    元徵清咳一声,道:“慕王府的人。”

    陈锦说:“慕云阴?”

    元徵坐直身子,“你怎么知道?”

    “猜的。”

    陈锦没有说谎,这仅仅是一种直觉,杀手的直觉。

    只是她还没有弄明白,慕云阴这样做的道理,若说他们有什么交集,不过是盐田那一次。记忆中的慕云阴是满怀抱负的青年将军,原不该绞进这浑浊的局势中来,只是……他身边那个假扮“碧玉”的女子,却让陈锦十分在意。总有一股十分熟悉的感觉,一时却又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朝廷局势元徵并不打算跟她说。

    他并不觉得陈锦是那种经不起惊吓的人,只是私心里,他不愿她淌这浑水。

    她生来便该安于堂前,看书、品茶、舞剑、折梅。

    “姑娘平日里看什么书?”元徵叉开了话题。

    陈锦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闲文地志。”

    元徵哦了一声,俊美的脸上瞧不出太多情绪,但眼睛里盛了笑,直直的望着陈锦,“若有机会,你可以去江南。”

    陈锦看着他,婉尔一笑,“都说江南人杰地灵,出的皆是才子佳人。才子我是没有遇见过,佳人却是有的。”说完也不错眼,只定定看着眼前的青年。

    元徵这才发现自己被调戏了……

    被调戏的反倒比那个调戏人的还要羞赧,索性把脸埋在双臂间,只有几丝笑声自衣料间漏泄出来。陈锦不由一笑,看着他乌黑的发顶,突然道:“元徵,你为何要来京城?”

    元徵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眼底有些惊讶,“我以为你知道。”

    陈锦说:“我们虽见过两次,但那仅仅只是见过而已。”

    “说得也是,但是你知道我那么多秘密,就连锦扣也给了你,我以为已经没有你不知道的事了。”元徵把头枕在手臂上,歪头看了她半晌,尔后道:“我自江南来。”

    陈锦看着他,自动忽略了他前面那句话,只道:“江南那样的一个好地方,你怎么舍得?”

    元徵说:“有舍才有得。我总有一天会回去的。”

    一语双关。

    陈锦不大想去猜测他的意思,也觉没有必要去猜。她只是看见他的笑,漂亮纯粹,极富感染力,让她觉得,这样的一个人真的不太适合去争夺皇位,即使他也并不想要那个皇位。但是他想踏入这条湍急的河流,那么,总有一天会被水打湿了鞋子。

    多可惜。

    “有机会去江南,一定要找我,我带你游扬州。”元徵说道,脸上七分笑意。

    陈锦未接话,复端起茶盏来轻呡一口。

    空气一时宁静下来,没人说话。

    元徵懒懒的坐直身子,又仰靠在了椅背上,他这样一个皇族的太子,又从小养在江南若水那样的家族里,一言一行该是稳重深沉,但是眼前这个青年,耍起赖时竟也毫无违和感。

    陈锦见过的是像元修那样喜怒不形于色,元昀那般温润如玉,慕云阴的豪气干云,所以元徵身上这种亦正亦邪的气质让陈锦觉得奇怪、不解,还有深深的好奇。

    她看着他,不带任何前尘往事的偏见,只觉得眼前这青年是这样的明媚、干净。即使后来脱下了这副笑靥明丽的模样,那长身玉立挥剑斩将的样子依旧让人察觉不出一丝一毫的鄙陋,只觉得这原本也是他该有的模样。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同桌而食

    又过了一阵儿,音夏过来说到午饭时辰了。

    陈锦原是要去老太太那儿用饭的,只是现在元徵赖在这里不走,也不能明着赶他,遂对音夏道:“就在院子里用吧。”

    音夏看着自家姑娘,再看看不动如山的元徵,应了声是,下去了。

    这佛寺的斋菜虽没有油星子,吃了几顿后竟也习惯了,况且陈锦原不是那般挑嘴的人,能吃得下去就行了。

    用饭间隙,元徵见她一著一饮吃得自在,不由笑道:“好吃吗?”

    陈锦抬起头,看着他,“公子吃不惯?”

    “这饭菜虽说少油少盐,但偶尔吃吃还是不错的。”元徵说罢,举起筷子夹了一簇青菜。这青菜自然是寺里自种的,吃起来格外香甜些。

    两人对坐而食,远远看来竟说不出的和谐。

    音夏和瑞儿在不远处的廊下咬耳根,瑞儿说:“四公子长得真好看。”

    音夏笑道:“我看你这魂儿都快给四公子勾走了。”

    瑞儿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音夏姐姐,你又笑话我。”

    闻言,音夏不笑她了,只看着那边小圆桌边坐着的两个人。这位四太子看着很是风流潇洒,本以为又是一个被惯养坏了的公子哥儿,没料到这寺里的粗茶淡饭他吃起来倒也很自在。这在见惯了等级制度带来的种种限制的音夏看来,实在是太难得了。

    只是这四太子光天化日下与姑娘同桌而食,若被旁人见了,会不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想到这里,音夏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却又不敢上前打扰,只能干着急。

    瑞儿想不到那么远,在边上问:“这山上那么多姑娘,四公子怎么就偏偏来看咱们姑娘了?莫非……”后面的话没说完,便被音夏低斥道:“这种事不得胡说!”

    瑞儿被她一吓,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瑞儿记住了。”

    这种事,岂止是不能说,若是被有心人拿捏住了,姑娘一辈子的清誉都毁了。未出阁的姑娘私会男子,就像那个假碧玉说的那样,到时候这事真的被人知道了,姑娘的名节只怕不保,恐怕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了。

    一个女子嫁不出去,比她嫁了人生不出孩子更可怕。

    音夏其实跟瑞儿一样闹不明白这位四太子,但她只能在心里想想。在她们眼里姑娘是最好的姑娘,但是,对方毕竟是皇亲贵胄,即使为人再不济,还有太子这层光环罩着,陈府与之相比,不知差了几千里光景。

    但是姑娘也太豁达了些。

    她似乎并不担心这些,也不在意,所以只有她们这些做丫头的多操心了。

    元徵常年习武,耳力自然不差,音夏和瑞儿站得有些远,但这并不影响他听到她们的谈话。听完了那几句关键的,元徵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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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好,回头得厚赏这两个丫头,心思太剔透了。

    两人用罢饭,音夏跟瑞儿撤了桌,重新上了茶。

    许是吃饱了,陈锦懒懒的靠在椅子上,腿上盖着音夏方才拿出来的毛毯,捧着茶盏不愿动弹。

    元徵见她一副困觉的模样,也不出声。

    两人安静的坐了一会儿,九月突然来了,也没见他怎么来的,仿佛只几个起落便站在了元徵身后不远处。

    元徵头也未回的问:“有事?”

    “是。”

    元徵站起身来,对陈锦道:“今日我得走了。”

    陈锦实在不愿动弹,坐在椅子上没起身,连礼也免了,只道:“公子慢走。”

    元徵看着她,微微一笑,“有空我再来。”

    陈锦见他放着敞开的大门不走,径直行到高墙边上,轻轻巧巧的跃上墙头跑了。

    音夏从屋里出来,正好看见元徵翻墙而下,不由惊道:“这位四公子…呃…真有趣。”

    “四公子走了?”寻声跑出来的瑞儿惊叫一声,看着满院子的清净,嘴巴一撇,“姑娘怎么不留四公子多坐一会儿啊。”

    音夏在她头上敲了记,“再呆下去,那位估计得要留下来吃晚膳了。”

    瑞儿:……

    出了陈锦的院子,九月跟着元徵往外走,这里靠近寺外,再走数十步便是山围种的树木,此时正值春季,很是繁茂。

    元徵一路疾行,回了院子。

    刚跨进门,元徵便问:“你说除了慕云阴带来的人,还有另一批人在陈锦院子外?”

    九月低下头,“是。”

    元徵眸光渐冷,声音亦冷了下来,“谁的人?”

    “户部尚书唐誉的夫人。”

    元徵道:“墨筠?”

    九月心知主子这是动了怒,回答愈发小心,生怕触了他的眉头,“是。”

    半晌,元徵发出一声轻笑,脸色在日光下显得有些阴郁,“很好。”

    九月想起方才主子在那小院儿里悠闲自在的模样,心知唐夫人和慕云阴都是触到逆鳞了。几乎在他确认那袭击陈二姑娘的女子是慕云阴的人后,跟着他们上山的那几个人已经被派遣出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事情发生。

    他这位主子平日里虽然吊儿郎当的,但是做起事来一点都不含糊,九月心想,这大概也是他这么多年都忍住没离家出走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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