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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壹月
    自钟大夫为陈锦接骨后,陈知川便没再来过,因为当年那江湖道道的一句胡话,陈知川一直对陈锦心怀芥蒂,所以陈锦被冷落也不是一两回了,但音夏每每想起这些,便打从心底为陈锦感到委屈。

    姑娘分明有天人之姿,却毁在一句毫无根据的话上。

    更可气的是,老爷竟还听了信了,从此便当自己从未有过这个女儿一般,不闻不问。若不是这次姑娘下狱闹出的动静太大,估计老爷根本不会多加理睬。

    “如今年关,很多事需要老爷去处理。我听服侍夫人的竹清说老爷这半个月来都住在别庄里处理事务,估计也快回家来了。”

    陈珂回来了,表示陈知川也快回来了。

    过了年到初六,陈知川便会带着陈珂回老家祭祖,这是陈家每一年的重中之重。陈家祖籍徽州,竟跟她是同一个地方的人,但前世她对陈家并未过多关注,所以直到近日才知晓此事。

    那日红珠来回了话,说她哥哥说,三太子身边并无舒展此人。

    竟无此人。

    那么舒展是否还存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

    所以她得想办法让陈知川带上她一起去徽州。

    陈珂昨日方回,又在老太太处呆了半下午,晚上回去休息一晚,翌日一早又下庄子去了。

    陈夫人因回了老太太,阖府举宴给陈珂接风洗尘,老太太知道这媳妇儿向来处事周到稳妥,便放心交了她去办。

    陈珂傍晚自庄子上回来,东远迎出门来跟他说了此事,陈珂笑道:“二娘有心了。”又问东远:“设在东府还是西府?”

    东远说:“二夫人原是想将席座设在东府的,但考虑到老太太的身体,如今又天寒地冻的不易走动,便将席座直接设在老太太院子里了。二夫人说等爷回来问问爷的意思,若是不妥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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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

    陈珂扬了扬手里的马鞭,进了府门,“就按二娘的意思。”

    接风宴设在老太太院子,老太太自然欢喜,对前来请安的莫氏道:“二媳妇给大哥儿设宴接风洗尘,你们那一房也不能干坐着的,指派些人过来帮忙。儿子总归是自己的,自己也要上上心才是。”

    莫氏被老太太一番话说得又羞又愧。

    昨晚娘俩说了会子话,还未等莫氏切入正题,却见儿子脸色疲惫,莫氏心想自江南回来如此远的路,定是累乏得很,便让他先回去休息了。

    今日一早,二房打发人过来说给大哥儿办个接风宴想问问她的意思,莫氏因前些日子陈淑的事在老太太处受了训,对二房更是恨极,一时只让个丫头去应了便了事。

    “母亲教训得是,媳妇近日因全副心神都放在教导淑儿上了,以至于大哥儿回来也没多加留心。”莫氏朝着老太太福了一福,脸上现出疲态,一时又吩咐贴身的嬷嬷指派府里能干的人去二房帮忙。

    老太太见她着实憔悴,因问道:“淑儿近日如何了?”

    听老太太问,莫氏心下一喜,与之同时,一抹谦恭之色浮于脸上,“那日淑儿回去,哭了一整晚,说都因为自己太过任性,让二姐姐平白又遭了罪。是以这几日淑儿每日早起抄写佛经,给老太太和锦儿积福。”

    老太太甚满意,说道:“今日给大哥儿接风,让淑儿也一起来吧,女儿家成日闷在家里,再娇的花儿也要焉了。”

    莫氏忙跪下,朝老太太磕了几个头,“母亲慈悲,媳妇替淑儿先谢过母亲了。”

    老太太摆了摆手,“都先下去吧。”

    正文 第十八章祭拜

    众人退出,老太太歪在榻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

    吴嬷嬷递了热茶上来,问道:“老夫人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叹气,莫不是身子不好?”

    老太太摇摇头,轻声道:“这大房和二房我向来是一视同仁的,只要不伤害到陈家根本,凡事我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看看老大媳妇,那日淑儿在我这里那么大一场闹剧,她竟还没有好好反省反省,女儿是她生的,也是她教养的,如今教出了个什么名堂?抄经?”说到这儿,老太太冷笑两声,“若她真有在认真反思己过,就该早早去向锦儿赔礼道歉,而不是躲在屋子里不见人。”

    吴嬷嬷是老太太的陪嫁,几十年与老太太风风雨雨的这么走过来,与老太太的情份自然不是旁人能比的,听得老太太如此说,吴嬷嬷沉吟片刻,方道:“这大夫人的脾气自小儿便是如此,您也不是头一回知道了,怎的这次如此生气?”

    老太太呷了口茶,长叹一声,“从前觉着淑儿是娇惯了些,但还是懂事明礼的。那日你也看见了,非扯着锦儿不放,那一副面目可憎的样子,真真让人痛心失望。好好的女儿家,怎的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你说我该不该生产?”

    “要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如今您年纪长了,再不能像从前那样了,顾着自个儿就行了。”吴嬷嬷不客气地道。

    老太太扶着吴嬷嬷的手,“咱们家里人虽不多,但整日里闹腾得我这心里难受。若再不好好整治整治,待我百年后如何有颜面去见他,又如何去见陈家的列祖列宗?”

    吴嬷嬷听她提起过世的老太爷,便不再言语了。

    那也是个雷厉风行敢做敢拼的主。

    老太太续道:“老二媳妇一直是个让人省心的,不争不抢,对大房也颇多忍让。那日若不是淑儿行事太过,到现今两房或许还能保持表面上的平和。那锦儿眼看也是个跟她母亲一样的性子,凡事隐忍顾全大局,从前因江湖术士的那句话,我对她颇多忌讳,现在想来倒是我存了偏见,不该啊。”

    吴嬷嬷扶着她走到半开的窗边,昨夜下了整夜的雪,院子里那棵大榕树上挂满了碎雪,待冬风一来,碎雪便漱漱地往下掉,砸中院子里正在扫雪的小丫头,小丫头一脸委屈地看着不远处的婆子,瘪嘴唤了一声:“嬷嬷……”

    老太太自看得出神,半晌才道:“年轻时从未想过将来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儿,也无从得知往后的自己会变成一个老婆子,整日操心着府里的大小事,絮絮叨叨的变成了自己从前最不喜欢的那种人。

    当年我带着丰厚的嫁妆到这陈府里,新婚当夜他对我说他不要我的嫁妆,他说他要亲手将陈家一门推向顶峰,他做到了,这是他对我的承诺。后来,后来……”老太太声音哽咽再说不下去,落下泪来。

    吴嬷嬷拿了手帕递给她,“老太爷一诺千金,答应您的事从来没有办不到的。”

    老太太接过帕子擦干了泪,轻声道:“人一旦老了,便总爱回忆往事。若还有当年之勇,这陈府如何困得住我?”

    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陈珂的接风宴陈锦未能参加。

    钟大夫说她的手如今正在关键恢复期,不能再受风寒,是以陈锦提早让音夏去老太太跟前告了罪,因了这一层关系,老太太更觉着这孙女懂事稳妥。

    音夏从老太太院子出来,正遇见红珠。

    两人见了礼,红珠问她:“二娘子的手如何了?”

    音夏回道:“钟大夫日日来换药,现今倒比之前好些了,只是天气愈发冷了,屋子里的火盆都不敢断的。”

    红珠叹了声气,“你也别太过担忧,有钟大夫,二娘子的手肯定能痊愈的。”

    音夏点点头,忽想起一件事来,将红珠拉至院墙边上,偷偷问道:“三娘子院儿里有个叫晴雨的,是瑞儿的老乡,那日瑞儿回来哭肿了眼,我一问才得知晴雨没了。姐姐可知晴雨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

    红珠四下看了眼,才压低声音道:“这事儿我也是听大夫人房里的紫月说的,说三娘子的脸是有人故意弄伤的。至于这晴雨也是倒霉,偏巧被三娘子发现了屋里藏着几包香料,三娘子一气之下便把人给弄死了。这事儿虽不是头一回了,但隔天差五便见到的人就这么没了,让人心里免不了难受。”

    晴雨的死音夏早已猜到,但听别人亲口说出来,还是不由自主的出了身冷汗。

    这是一个无辜的人。

    一个在后宅斗争中被当作棋子无辜死去的人。

    音夏悄悄握紧了拳头,脸上却不显露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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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了红珠后,如来时般回去了。

    陈锦用了晚饭,瑞儿刚把小桌子撤了,音夏进了屋,对陈锦说:“姑娘,宴席已经开始了。”

    陈锦看向她,灯火下音夏的脸有些不自然的红,气息较平日里急一些,陈锦问道:“你刚才可是遇见了什么人?”

    音夏知道瞒不过她,也没想过瞒着,便道:“我遇见红珠了。”

    “问了晴雨的事?”

    音夏点头。

    正巧瑞儿进来,听见晴雨的名字,一双眼睛瞪得溜圆,那泪水儿就跟天下雨似的,说来就来。音夏忙喝住,“别哭!”

    瑞儿吓得赶紧把泪水缩回去,挪到床边,弱弱地对陈锦道:“姑娘,我实在忍不住。”

    陈锦看了她一眼,又转向音夏,“晴雨的贴身之物有找到吧?”

    瑞儿抢着道:“找到了。”

    陈锦一笑,看了眼窗外如墨的夜色,“夜黑风高又下着雪,正是祭奠故人的好时候,抄手游廊旁假山群立,最适合避人耳目。去看看老太太处的宴席什么时候散,待快散了,你便去祭一祭晴雨吧。”

    瑞儿脸上一喜,“是!都听姑娘的!”

    陈锦又对音夏说:“那个紫月也好生查一查。自家姑娘院里死了丫头不想着隐瞒,竟敢四处宣扬,也不怕莫氏和陈淑怪罪于她,倒也蹊跷。”

    音夏矮身一福,道了句是。

    正文 第十九章真相后

    一时音夏和瑞儿出去准备,屋里只剩下陈锦。

    近日她感觉手上开始痒,钟大夫说开始结痂了,新肉顶着痂长起来,故而会痒。算算日子,她这手也有一月了,虽然中间几经波折,到底是保了下来。

    这保下来的头一件事,便是陈淑了。

    陈夫人是个能干的,接风宴办得妥帖家常,既不让老太太觉得铺张浪费,又不让人觉得怠慢了大爷。

    这一笔虽写不出两个陈字,但大房与二房终究是分了家各自为政。

    两房的主子们虽有些不对付,但丫头婆子们私底下碰见,也爱说个笑话儿,对这二房的夫人大家也都喜欢得紧,光宽待下人这一条,莫氏便比不上陈夫人。

    老太太今日高兴吃了些酒,早早便回屋歇下了。

    陈知川在别庄未回,陈珂明早还得

    下庄子去,所以宴席早早便散了。陈淑近日心里有鬼,更是不敢往有多的地方扎,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自己便也跟着母亲回去了。

    陈嘉与万姨娘跟在众人后面,也往东府去了。

    陈夫人让人掌了灯送大房等人回去,陈珂因喝了点酒,想去吹吹风散酒,便带着东远另走了一条路。

    偏巧,走到了抄手游廊那儿。

    冬夜寒寂,虫鸣自然是听不到的,一路上安静得很。

    陈珂因想着事,东远便不敢出声,主仆二人都没有说话。

    嘤嘤的哭声自不远处的假山后传来,陈珂看了东远一眼,东远会意,灭了灯笼,悄声走到假山旁,借着微弱的月光朝里看,只见一个才刚总角的丫头蹲在地上哭,面前一堆还没燃尽的纸钱。

    府里虽未明令禁止下人们不能私下祭奠,但今夜是阿珂的接风宴,哪个不长眼的竟敢偷偷烧纸祭亡人?!

    东远上前两步,喝道:“你是哪房的丫头?”

    那丫头泪眼婆娑的回头一看,吓得眼睛圆瞪瞪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撒了脚丫子便跑,但她人小腿短,哪里是东远的对手。没跑两步便被擒着后领子拎小鸡仔似的给拎了回来,东远嘿嘿一笑,“想跑?也不瞧瞧你面前站的人是谁。”

    见差不多了,阿珂才提着灯笼转进了假山后。

    东远手里的小丫头年纪小小,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手里攥着块白手帕,抽抽答答的,又惊又怕。

    陈珂示意东远把人放下,看着小丫头问道:“你是哪房的丫头?这么晚了在这里祭奠何人?”

    小丫头仍旧抽抽答答的,说道:“回大爷的话,我叫瑞儿,是二娘子房里的。”

    听说是服侍陈锦的,陈珂不由多看了小丫头两眼,续问道:“你在这里祭奠何人?”

    “我……我……我在这里祭我的双亲。”

    陈珂十二岁便跟着父亲走南闯北,虽不敢说阅尽人间,但小丫头是否说了真话还是能分辨的,当下也不戳破,只道:“你手里的帕子是你母亲的?”

    小丫头低头看一眼帕子,忙将帕子揉在手心里,支支吾吾道:“是…是母亲的。”

    东远见自家爷好兴致,也没掺和,只在旁边站着,定定地望着小姑娘,然后想起一事来:“你当初卖身进咱们府,不是你阿爹来签的字画的押吗?怎么?你阿爹这么快就没了?”

    他这话说得十分不得体,但陈珂并未苛责。

    只因瑞儿听见这话,吓得两腿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阴冷潮湿的地面莫名承受了一双稚嫩的膝盖,也没发出太大的声音,只余一点闷声回荡。

    瑞儿给陈珂磕头,“瑞儿不敢欺瞒大爷,求大爷饶恕瑞儿有难言之隐。”

    这丫头这么快就认了错,让陈珂更是好奇起来,因问道:“什么难言之隐?倒说来我听听。”

    瑞儿抬起头,也不敢看他,目光只落在他脚上的黑漆皂靴上,咬着嘴唇皱着眉头,十分纠结的模样。

    东远在边上看着着急,催促道:“大爷问你话呢。”

    瑞儿似豁出去了,把头重新埋下去,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声音带着丝丝哭过后的沙哑,语气还算平静,道:“瑞儿有个同乡叫晴雨的,昨些日子无缘无故地没了,因念着平日里的一些交情,今夜是她的头七,便想着来送送她。”

    陈珂眉头一皱,想着这晴雨是陈淑房里的一个丫头。

    陈珂近些年来鲜少在府中久呆,之所以记得晴雨,是因为她的名字。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晴雨没了?怎么没的?”东远也吓了一跳,晴雨那丫头片子回回见了他都要跟他讨糖吃,他说没有,她不信,非要让他给她变颗糖出来,也着实让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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