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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邑王妃从军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度迢迢

    为什么要哄?他是她的丈夫,又是南邑的王,该她来讨好他才对。

    从出生到现在,二十多年,身居高位惯了,天之骄子岂能随意低头。没等到云月醒来,他就要走。走前看着她苍白的脸,他叹了口气,他明白,他是怕自己心软,怕自己真的做出哄她的事情来。

    午后,雨终于停了。云月缓缓转醒,见房里案边坐了个女子,她也没什么惊讶。

    “王妃。”李隽走过来,对云月行礼,“草民姓李,是王爷找来为王妃诊病,顺带照料您的大夫。”

    云月看她一眼,没什么表情。她要起身,李隽扶起她。

    “我要喝热茶,不喝药。”云月坐在榻边,淡淡看着李隽,“你看着办吧。”

    李隽笑道:“不喝药可不行。”说着倒了一杯茶给云月。

    “你若告诉南邑王,我保证你不能完整走出这里。”云月接过茶,抬眸看一眼李隽。

    “王妃饶命啊。”李隽苦笑,“草民只是个小大夫,治不好王妃我走不出这里,要治好王妃,让王妃喝药我也走不出这里,王妃不如直接治我的罪吧。”

    云月再看了李隽一眼,脸色好看了些:“三碗药,不能再多。”

    李隽露出喜色,答应了一声便出去端药。

    喝了药,云月看着门口发了会儿呆。李隽走过来,对云月笑道:“王爷不在,去了绝城大营。”

    云月似乎松了口气,她看着李隽说:“你会做饭吗?”

    李隽愣愣点了点头。

    “好吃吗?”

    “还行……”李隽迟疑道,见云月看着她,她补充道,“好吃,草民一个人住,每日自己做饭,还给大家小姐做药膳,吃过的人都赞。”

    说完李隽看见云月眼里生出点点亮光。

    “这几日你做饭给我吃。”云月说,半晌皱了皱鼻子补充,“府里厨子做饭太难吃,不准他做的菜上我的桌。”

    李隽笑。

    午后,太阳露了脸。云月让李隽支起窗子,她坐到窗下看着窗外发呆。外面是一排绿竹,再远处一片草地,草地后是墙。

    李隽做的饭确实好吃,云月吃得有点多,晒着太阳便开始犯困。迷迷糊糊眯了片刻,睁开眼,屋里没人。

    云月站起来,拉开门走了出去。院里空荡荡的,只有一盆文竹放在正房檐下。文竹很茂盛,快有半人高了,盆里还是装着满满当当的雨水。她绕到那盆文竹旁边,扯了一根小枝条。

    前方厅里有人在动。她缓缓移过去,从门缝里看进去。

    两个亲兵在换班。其中一个云月熟悉得很,正是昨晚监刑那个。另一个亲兵走了,他留了下来。

    云月看了气不打一处来,她忍了忍,往房里走,走了几步猛然停下。她忍不了!

    “哗”一声拉开门,云月黑着脸走进正厅里。

    前院里值守的亲兵齐刷刷看过来,见王妃气势汹汹的样子,都戒备了起来。门口那几个已经做好了拦人的准备。

    “你!”云月停在了正厅前门,“叫什么名字?”她不走出门口,对监刑小兵说。

    “卑职王威。”监刑小兵回答,恭敬却不卑不亢。

    “王威,后院花盆淹了水,你来舀了。”云月颐指气使道。

    王威迟疑了片刻,想去下院拿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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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舀,再晚点那棵草要死了。”云月说,“用手!”

    王威面无表情,行礼之后从侧边廊下走到了后院。

    院里亲兵侧头来看,云月对他们冷冷一笑,转身回了后院。

    花盆很大,里面的水很多。王威弓着背专心致志舀水,眼看不剩多少了,突然屁股被人重重踹了一脚。

    王威身形一个不稳往前猛地一扑,因不敢碰到文竹,硬是一头栽进了花盆里。

    云月拍拍手,解气般对着他的屁股又踹了一脚。

    “下盘不够稳啊,你这样怎么保护王爷?”云月脸上挂着得逞的笑,有些幼稚,“还不出去加紧练!”

    王威直起身,转过头。整张脸只剩两个眼睛,其他地方全是青黑色稀泥。他也不恼,行了个礼,大步走了。

    云月冷哼一声,哒哒几步回了屋。

    李隽和吴缨从下院回来时,王威正顶着一头稀泥走回来。

    “这是怎么了?”吴缨问。

    “王妃踹的,栽花盆里了。”王威回答,也不知表情如何。

    李隽忍笑,吴缨则是多看了他几眼。嗯,这个方法或许可行。

    从这以后,王威便固定在了这个位置,任由云月高兴或不高兴了来整一整。也是从这时起,王威这个百夫长,生出了要向上爬,直到把吴将军从亲兵大将的位置赶走的信念。

    除这次,这日云月没再出过房。

    晚上,窗外有秋虫鸣唱。

    “李大夫。”云月随口叫道。

    “草民在。”李隽即刻回应。

    “下院里有个人受了伤,你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白日里去看过了,他伤得重,伤口淋了雨,恐怕须得一段时间才能好。”

    李隽说完,看见烛光下云月的脸色白了白。

    良久,云月才说话。

    “你替我好好照顾他,我会感谢你。”

    “那王妃好好喝药?”李隽试探着问,心里有些忐忑。

    云月顿了顿,半晌下了极大决心似的:“可以。不过我要吃麻糖。”

    “草民明日便去买。”李隽笑道。

    几日后,云月病好了,开始抄书。案上有一沓纸,纸上的字迹再熟悉不过。她翻了翻,是一整本《应兵》。她看了许久,手把纸边捏得发皱才放开。

    放下纸,她提起饱蘸了墨汁的笔,蹭蹭跑到前院,招手让王威过来。

    王威定住脚不动。片刻后,吴缨出现在院里,看了他一眼。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过来,垂首站在云月面前听吩咐。

    云月抬手,笔尖出现在他眼前,他下意识一偏。

    “嗯?”云月拉长调子冷哼。王威认命般定住了脑袋。

    云月在他额头写了个王,在鼻子下画了个八。她打量了一眼,牵唇笑了下。随即胡乱在他脸上画了一阵,最后涂黑了他整张脸。

    把笔插进他领子里,云月让他转过去,两日内不准洗掉。

    王威拉长了脸,白白的眼睛里似乎有泪花在闪。

    云月正要转身回后院,侍卫打开大门,外面走进来一人。见了那人,她的牙齿咬得咯咯响。

    相非是回来取东西的。

    他进了府,见云月就在正厅里站着,看着他的眼神不善。他转开目光,看见一张黑漆漆的脸。虽然想笑,但他没有停留,径直进了厅里。

    “王妃。”相非恭敬行礼。

    “相大人。”云月缓缓出声,那语气让人不禁肝儿颤。

    相非心头生出不祥的预感。

    果然,云月借口他为南邑王办事,劳累过度,让李大夫为他来一套保健针灸。他疯了才会接受。这几日,她的举动全传到了王爷那里。她跟府里亲兵过不去,却对挨过打的侍卫亲厚。成日呆在王爷身边,他不是不知道。

    “相大人竟然要抗命,是不将王妃放在眼里吗?”云月正想着如何入手,她身后的李隽却抢了话。

    “下官不敢,只是事情紧急,王爷等着下官送文书去呢。”相非脸色变了变,很快恢复深沉的笑脸。

    “相大人如此辛劳,何不差别人送去?”李隽笑道。

    云月之前不知李隽和相非之间有恩怨,见二人这样,心知其中有猫腻。她站在二人之间,看起好戏来。

    “文书要紧,不可随意假手他人。”

    “吴将军这几日在府里休息得好,不如让吴将军送去吧。”李隽说,抬起下巴示意吴缨。

    “他也碰不得。”

    “相大人是说王爷信你不信吴将军吗?”李隽冷笑一声。

    一旁云月直想叫好,这挑拨离间用的,一竿子打了三人。

    “那是当然,我是军师,他不过一介亲兵大将。王爷有什么要紧事自然先交给我。”奈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相非脸皮够厚的。

    李隽见外面吴缨脸色如常,她皱了皱眉一时无语。

    南邑王的人若是谁三两句便能挑拨得了,她也不会有今天。

    “既然是要紧文书,相大人便先去吧。”云月只好亲自出马。

    相非心觉不太对,但又想不出她要干什么,只能顺着走。他取了文书,对她行了一礼,正要绕过她出门。

    云月若无其事侧身让了一步,然后,抬脚猛地一踹。

    砰一声,相非扑倒在地。

    里里外外十来人顿时傻眼。

    相非也没想到,云月不耍阴招,竟然明目张胆踹倒他。他一时不防,功夫又不到家,被踹到后又被门槛一绊,摔了个狗吃屎。

    李隽何时见相非如此狼狈过,惊愕了片刻才捂嘴笑。

    “好了,相大人现在受伤了。”云月走到相非头边,偏头欣赏了他濒临爆发却强行忍下了的表情,转身往屋里走,刚好踩过他的手,“李大夫,把相大人扶起来,替他来一套保健针灸,钱我出。”

    “相大人,是你自己起来还是……”李隽话未说完。

    相非脸色极臭地横了她一眼。李隽止住话,抬手按在他头顶。他刚要爬起来,又倒了下去。

    心内哀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相非闭了闭眼,既然无法反抗,那便享受吧,然而……

    “喊什么!”李隽手执银针,不耐烦道。

    “不是说保健的么?”相非裸着上身,满头大汗,喘着大气说,“怎么这么痛?!”

    “我有说过保健的不痛吗?”李隽绕到相非面前,冷笑。

    “李、隽!”相非咬着牙一字一字喊出她的名字。

    一旁云月靠着桌案,看着那两人,嗑着瓜子看好戏。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一般周一到周五一更,周末双更。

    ☆、桂枝秋二

    李隽沉了脸色,抬手在他肩头扎入一支银针。相非咬牙忍痛,皱眉看着她。

    “你该庆幸这些针上没有下毒。”李隽冷声道。

    “是你自己不愿嫁我,你我早已两清,现在做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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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非咬牙切齿说。

    李隽冷哼,同时手下扎进一针,用了些力。

    “嫁你?做妾么?本姑娘高攀你不起,也绝不会作践自己!”李隽抬手拧了相非胸口一把。

    相非嘶一声,抬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

    “别动,你的穴位上有针。”李隽牵唇冷笑道,“小心落得半身不遂。”

    云月看着这个画面,眼睛瞪得大了些。

    有什么秘密就要呼之欲出了。

    相非放手,皱着眉,眼里闪过不耐烦。

    “本姑娘跟你府里那十几个小妾不一样!”李隽掐着手里的肉转了一圈才放开。

    听到相非有十几个小妾,云月不由得停了嗑瓜子的动作。

    一年前相非受伤,遇见女大夫李隽,三个月后两人相爱。六个月后相非提亲,却是要娶李隽做妾。李隽心碎,却仍爱着相非。后来相非百般讨好,带李隽回府,结果李隽发现他府里有十四个小妾。

    李隽再傻也明白相非的用心了。他从未对她上心,却害得她动了真心。她与他决裂,心里却一直堵着放不开。

    “你玩弄老娘的,老娘今日要连本带利讨回来!”李隽咬牙切齿。

    “李隽。”相非皱眉道,“别让我后悔遇见你。”

    闻言李隽手下顿了片刻,扎下的针却更用力。

    “老娘早就后悔遇见你了!”李隽冷笑。

    就知道不该招惹这种女人,相非苦笑,就当买个教训吧。

    扎完了针,李隽把他晾在厅里。走到云月身边,行了个礼:“王妃见谅,草民方才激动了些。”

    “无妨。”云月对她却大度,“你方才说他有十几个小妾?”

    “是。”李隽回道。神色间已是释然,“十四个。”

    云月垂眸思索片刻,再抬眼,神情没什么变化。她站起来,拍了拍手,走到书案边,搬起那个巨大的笔洗。

    走到相非身后,将笔洗里的水冲他兜头浇下。倒完了水,她把笔洗扣在他头上。

    “针灸这么爽。”云月笑,“算是李大夫送你的,这水是我报复你的。”

    相非全身又麻又痛,不敢动也动不了。

    真是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这次府里闹得大,平日里看起来高高在上的相大人都栽了,一众人心里危机感更重,但也压不过看好戏的雀跃。都盼着王爷回来会一会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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