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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邑王妃从军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度迢迢

    老丞相扶植他上位,洪阿基对他很是信任,可是这次他觉得自己干的是颇有种的壮举。他早知老丞相会反对,便趁着他病了动手,就是怕面对如此局面。

    洪阿基拉起老丞相,让人把他扶到座上,他沉着脸粗声说:“丞相夸大其词!灭族?他南邑军骁勇善战,我大夷男儿是吃草长大的不成?”

    老丞相叹了口气,有些埋怨先单于当初怎么就选了个有勇无谋的儿子继任单于之位。

    “单于,这南邑军不可怕。”老头儿说完这句话直想打自己嘴巴,为了哄好这个小单于,他也学着歪曲事实了……他接着说,“可怕的是整个大岳朝,他们占尽天时地利,养出众多的士兵,要是岳人的皇帝发怒了,我大夷兵士虽勇猛无敌,可也抵挡不住他们无耻的人海战术啊!”

    洪阿基哼道:“大岳皇帝与南邑王不合,我还是知道的。我杀了他的政敌,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单于说得对,我们杀了南邑王,他们的皇帝定然是高兴的。可是大王不知大岳人之虚伪奸诈,他们嘴上崇尚所谓的忠孝仁义,但一旦有人触及自己的利益,心里就生出最阴暗的想法,可他们不表现出来,表面上仍然装得忠孝仁义。这就是大岳人的可怕也是可笑之处。所以这大岳皇帝纵然高兴了,也会为他的皇叔报仇。”

    洪阿基对大岳人的虚伪品行也是有过见识,听丞相如此说,心里就虚了。大岳人多啊,夷人再多,也不能以一敌百啊。洪阿基双手撑着大腿,沉默了良久,最后不甘不愿问:“那你说怎么办?”

    老丞相闻言欲哭无泪。单于私自掳了南邑王,大错已然铸成。这周旷珩就不能惹!现在留也不是,放也不是,还是要他来擦屁股。

    “单于捉到了南邑王,已经证明了大王的雄韬武略天下第一,不用杀他。但也不能轻易放了他,否则会让大岳小看了我大夷。所以,我们可利用南邑王与大岳谈条件。”

    洪阿基听了丞相的话,只连连点头。

    “至于谈什么条件,容老臣回去仔细斟酌,明日再给单于答复。”

    “好,老丞相一定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来,让我们即使放了南邑王回去也不会吃亏。”

    老丞相腹诽:现在知道怕了……

    信里最后说的是:老头儿无非要些粮食,至于他能否要到,就看你的本事了。

    信中没有留名,除了云月,没有人知道是谁写的。云月说是莨罕的南邑人送来的,邢戊芳等人信了白云,此时也无心计较情报的来源。

    “现下该如何?”邢戊芳问。

    “有一件事该做了。”云月冷笑道,“送一封文书给洪阿基,就说王爷若有任何伤损,要他夷人灭族。”

    “好。”邢戊芳差人办此事,“奉姜。”

    “是。”奉姜领了命即刻便去了。

    “此时南邑百姓可以知道他们的王爷被夷人捕了。”云月说,“百姓应该与南邑军同仇敌忾,夷人要灭族的流言怎么也得传到莨罕去。”

    几个小将一脸正气,显然不懂云月的意思,郑雪城那厮倒是明白得快。

    “这个我来办。”郑雪城说完就走,云起跟他一起去了。

    “剩下的人,”云月扫了一眼营中等着命令跃跃欲试的将领,吐出两个字,“备战。”

    夜半,有斥候来报,王爷已经被带到了莨罕。

    两个时辰后,又有探子来报,洪阿基派良医为王爷治伤,将王爷安置于外使驿馆,服侍周到。

    探子刚走,云起回了大营,直奔中军大帐而来。

    “阿月,你是睡醒了还是没睡过?”云起凝眉问。

    “我不困。”云月目光不离面前沙盘,随口回答。

    “既然王爷已经无碍,你去睡会儿。”见云月眼下青影浓重,云起语气强硬,不容商量。

    “他一日没回到南邑,便始终危在旦夕。”云月揉了揉额头,闭着眼说。

    “你如此操劳也没用,听话。”云起急了。

    “我睡不着……”云月说,“若是端绮出事,你睡得着?”云月看着云起问。

    云起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无话可劝。

    “那我陪你。”云起说,走到沙盘前和云月一起看,“在筹划什么?”

    “我在想,如何不费粒麦,不损一兵把他救回来。”云月说。

    第二日晌午,一队夷军越过衢峡江,踏上南邑。

    很快,大夷的国书传到云月手上。随国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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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还有探子带回的消息。洪阿基亲领两万夷军北上,呼肃辽、苏慷玛同行。王爷在其间。

    国书曰:南邑王陷于夷族领地,我王并未为难,反而美食珍馐款待之。贵军欲迎回南邑王,只需新麦五万石作礼。七月一十一未时初于衢峡江镇南桥送回南邑王,望谢礼莫让我王失望。

    七月一十一,便是明日。

    听奉姜念完国书,营帐里的将领个个怒不可遏,都奋勇而起要带兵踏平大夷抢回王爷。

    “白云,是否准备粮食换回王爷?”武将们争论不出个结果,奉姜朗声问云月,压下了其他人的声音。

    云月皱着眉,脸色沉静:“粮食要准备,刀兵也要准备。”

    “何意?”邢戊芳问。

    “我南邑百姓辛苦收获的粮食,怎可拱手送与贼邦。”云月勾唇,微微眯着眼说,“而王爷非救不可。”

    午间烈日如火,南邑军绝城大营中军大帐热气蒸腾,帐中十三位大小将领肃容以待,额间汗水聚成小股流到下巴也无人去抹。

    云月走到中央沙盘上首,眉头轻蹙。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口气很大,帐中将领无不全心以待。

    “五万石新麦,于我南邑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大夷丞相必定相当了解南邑的情况。粮食收集须不紧不慢,于明日午时初收集完毕最佳。”云月说完就有将领领了命即刻去办了。

    “派出专门的探子,探明明日前来交换的将领、大臣,士兵人数和构成,越快越好。”

    伏虎营大将命身旁副将去办了。

    云月垂眸看向面前一丈见方的沙盘,沉吟了片刻。围着沙盘的将领都随着她的目光看去。

    半晌后,云月发话了。

    “夷军彪悍善战,我们能探知的军情,他们也能探知。要不费粒麦,不损一兵将王爷救回来,我们需要以三倍兵力围住大夷带来的兵马。

    “临沧兵力五万,洪阿基定会留守一部分,最多带出三万到四万。我们要带三万到镇南桥,就需要将至少八万兵马神不知鬼不觉调至北岳峡谷。”云月看着大夷北岳峡谷说。说完抬眼扫过营中将士,他们都皱着眉,面面相觑。

    北岳峡谷在镇南桥与临沧城之间,距镇南桥约二十里。

    “八万大军,光骑兵的马蹄声便能传出三五里地,怎么可能不让夷军察觉便到达北岳峡谷?”有人觉得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帐中多数人的表情也是这个意思。

    只有吴缨奉姜看着云月,在期待她说出办法。

    “都没有办法?”云月问。

    “不可能,即使弃马步行,八万人,队伍可排出十里,听不见也会被看见。”一浓眉细眼大将皱眉说。他是骠骑营大将陆慎。

    “或许,伏虎营可以冒险一试。”邢戊芳沉着脸看向云月。

    “伏虎营只有五万人。”伏虎营大将皱眉说。

    “不行,伏虎、骠骑、飞羽,三军都得去。”云月看着他们,面色平静。

    刚有人想问云月怎么想,吴缨见后方一人神色清明,他多了句嘴:“云起,有何想法?”

    云起本是来给云月送饭的,刚一送来便来了国书,他还没来得及走,乌泱泱一群将领便涌进了大帐。没人赶他走,他也好奇,就没走。

    此时吴缨提到他,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云起。他站在人群最后,神色清明,似乎已经想到了。

    众人静默,没人斥责他,都在等他开口。

    “回将军。”云起从容不迫,抱拳一礼后说:“末将曾听一位老将说过,探子,是将军的眼睛。”

    云起瞥了一眼云月,云月回视他,没什么表情。云起顿了顿接着说,“要让大军神不知鬼不觉到达北岳峡谷,不让大夷探子探知我军动向便是。我军可派出精锐潜伏于大夷探子的必经之路,大军动身前无需动作,大军动身后杀掉所有接近大营的探子。

    “如此,他们收到的最新消息便是我十万大军在绝城大营里并无调动。想必各位已经想到了,此计关键之处在于时机和速度。兵动之时机,兵动之速度。”

    见帐中将领都在认真思索云起的话,云月忍不住勾起了笑。那个老将,可不就是他们的老爹么。

    “我与云副将的想法不谋而合。时机我已算好,便是先锋三万大军开到绝城到镇南大桥之间一半之时。奇袭的军队只能步行,速度当然是最快。行军路线很简单,从大营直奔龙图滩,于彼渡江,渡江后直奔北岳峡谷。最为关键的一点。”云月顿了顿说,“未免被探知,行军路线三里之外须提前,全程设伏。”

    帐中将领都懵了,这招数确实奇了些,也冒险了些。

    云月指着沙盘向众人问,“从大营到龙图滩再到北岳峡谷,八万南邑军急行军需要多久?”

    几个副将思索片刻后异口同声回答:“不出两个时辰。”

    云月有些惊讶于南邑军行军的速度,她从容道:“很好,那明日便依此计而行。几位将军确定明日大军分配事宜,挑选军中精锐安排设伏事宜,便交由骠骑军来办。”

    军令已经下完,帐中十来个将领却无人应答,云月皱眉,冷冷扫了他们一眼。

    ☆、水龙吟二

    “白云,此举太过冒险,若是夷军发现,以王爷作胁怎么办?”奉姜开口,说出了所有人的心里话。

    “我只说一遍。”云月皱眉,冷声说,“南邑军四年未曾上阵杀敌,战术趋于保守也是常情。此计有险,险在两处。一是险在是否会被探子发现,二是险在被夷军发现之后,还能否将王爷完好无损救回来。”

    “会否被夷军发现,取决于南邑军从兵至帅的战力,发现后能否将王爷救回在洪阿基一念之间。”帐中将领对云月说的每一句话都很赞同,他们定定看着云月,就差点头了。

    “你们有人赞同用五万石新麦换回王爷,我也赞同,省事省力省心。”云月说着这话,还是冷着眼,她顿了顿,语气沉了些,“可是王爷不会赞同。为了南邑军一千精锐,王爷自己赔了进去,为了大岳百姓一年来的劳作所得,你们觉得他会怎么做?若是情形到了最坏,别告诉我你们有脸再来一次!”云月的神情冷肃凌厉,句句戳心。

    闻言在场将领都埋下了头。

    见他们都被说服了,云月觉得口干,也不再多话。她最后总结道:“动武是最下之策,不可以也不可能到那一步。明日我去与洪阿基周旋,绝不让他有心发现探子多时无报,也会让他在即使发现我军有动向时,仍然放了王爷。你们要做的,便是让我的后顾之忧少一些。”

    云月一席话说完,在场的人若还有疑虑便不配做周旷珩的将领了。他们也没让云月失望。从邢戊芳到最后一个副将,他们一个个向云月行礼,领了命去了。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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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还在帐中,他皱着眉,走到云月面前:“阿月,你告诉我,你要怎么对付洪阿基?”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云月靠着沙盘边沿,看着云起,扯出笑。

    “我怎么放心得下?麦子丢了还能种,你若是……你若是出事,什么都换不回来了。何必为此犯险?”云起心疼云月,明知此时劝了没用还是要劝。

    “不是为了麦子,是为了周旷珩。”云月走到案边,想倒水喝。云起先她一步倒了水递给她。

    云月喝了水,转着手里的水杯说:“依周旷珩的臭脾气,若是南邑为他损失了一粟一麦,他肯定会无颜面对南邑百姓。我不想看见他自责。”

    “就为了这个?”云起也尊崇南邑王,可他觉得王爷能活着回来就谢天谢地了。

    “也为了南邑百姓。”云月走到案边坐下,插科打诨笑道,“还有,我从来没指挥过千军万马,你看我方才多威风。”

    “胡说八道!”云起知道云月说假话糊弄他,他抱着双臂愤然道,“王爷回来以后,我一定要问问他,到底是南邑百姓的麦子重要,还是你重要。”

    闻言云月刚拿起筷子又放下了,“不用面对的问题,非要问出来伤感情,问了有何意义?”

    “我不管,你不问我问。我问了我也不告诉你,我自己有判断就行了!”云起说着转身走出营帐。

    云月气得说不出话,过了一会儿,她又扶着额头笑了。

    周旷珩会如何她不去想,她这个哥哥倒是绝对不会放弃她的。

    七月一十一,未时初。

    骄阳似火,炙烤着大江上下,镇南桥桥面泛白,铁索发着冷光。北岸桥头铁索上停着一只花斑蓝尾鸟,鸟儿正闲适剔羽,突然脖子一转,展翅跃向天际。

    天空蓝得发紫,没有云,有风。

    北岸,三万南邑军和五百车新麦渐渐靠近镇南桥。

    陈兵列阵,不过片刻便排开了可攻可守的阵势。

    白云身着白色铠甲,头盔上顶着红缨。他面无表情,目光穿过宽阔水面和桥面,落在对岸万军当中一人脸上。

    桥对面大夷军队早已铺陈开。

    白云下了死命令,镇南桥北岸所有人眼中只能有夷军,不能有周旷珩。他也不例外,他看的,是洪阿基那厮。

    未时正。

    南岸四人踏上镇南桥,洪阿基当头,身后跟着呼肃辽和两个看起来就凶狠无比的护卫。

    白云眼睛一眯,翻身下马,解下头盔,独自一人踏上了镇南桥。

    后面几个将领下马,看着白云的背影,不敢有丝毫松懈。巳牧的脸都要皱成包子了,还不断冒气那种。

    洪阿基一身黑服黑甲,斜飞的粗眉入鬓,头上长发束起,却未盘起,而是编了数不清的辫子,直垂到腰际。他看向对面走来的人,皱眉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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