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户重阁,行风织念(未完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时起云
「小姐!我一切都好,但你一切可好?我好担心您一个人在这个皇宫中遭了什麽罪啊。太子殿下对您可好?你知道我在宫中听到你的消息,真的无法安心。想想,我真的愧对老爷!」秦翊眼中载满了情绪,眼看就要掉泪。
「嗯…太子对我很好。你不用担心。」行歌轻轻地拍着这位长她几岁的侍女,轻声安慰。
「真的吗?那为何宫中传闻如此的…如此…」秦翊欲言又止,看了看甯仪和甯玥,又吞了下去。
「她们都是自己人。说吧,宫中怎麽传闻?」行歌看秦翊吞吞吐吐的样子,知道她是顾虑甯仪和甯玥。
「宫中…宫中传闻太子妃不贞,白绸未落红…且…」秦翊实在开不了口,只能附耳在行歌耳际悄声说了几句。
只见行歌脸色大变。
大皇子前日在契王府酒後狭玩宫婢不满意,说没有行歌那双大奶儿来的白,摸起来够嫩,吃起来够香甜。小姐,你说这话能听吗!?众人都以为你和他有染!小姐你到底和太子殿下怎回事了?!莫不是被大皇子欺负了,白绸才没落红?太子殿下才如此冷落你!?实在是欺人太甚了!秦翊在行歌耳边低声忿忿地说着。
「胡说八道!这…话还有谁知道?」行歌气得抖着声问。
「小姐,这话恐怕禁宫里的人都知道了。只是不敢让皇上知道罢了。小姐,您说这不是欺负人吗?您是清清白白的小姐啊!东宫森严谁不知,怎可能让大皇子…这白绸能证明些个什麽?」秦翊说到急了,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但,百密必有一疏,寿宴那日,不就出了事?
「你们…都知道吗?」行歌转过了头,看向甯仪与甯玥。
「娘娘…」甯仪一脸为难。甯玥也一脸慌张。
「我当你们是姊妹,是家人,为何这事瞒着我?!」行歌愠怒,怒意让美丽温柔的容颜显得精光闪烁如短刃。
甯仪甯玥看行歌头一次真正动怒,赶紧跪了下来。
「…奴婢不敢说。」
「请娘娘责罚。」
「难道你们都认为那是真的吗?!否则为何不敢说!?」行歌痛心地看着两人。这些事应该告诉她啊!
「绝非如此!娘娘开恩!实在是此事不宜由奴婢们谈论啊!」
「奴婢不敢搬弄是非啊。」
两人我一言你一语的解释。
「殿下知道了吗?」行歌忍住羞辱又问。
「奴婢不敢告诉殿下。」甯仪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想想江行风个性,要是知道此事,还不剥了众人的皮?
「奴婢不知道殿下是否知道。」甯玥也只能照实陈述。
「殿下现在人在哪里?」行歌深深吸了口气,真的觉得自己孤立无援。难怪方才六尚们对自己的态度如此轻蔑,敢情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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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成不贞的女人。
「殿下目前正在养心殿早朝。」甯仪赶紧回覆,冷汗涔涔,不知道太子妃问这事是打算怎做。
「甯仪、甯玥让甯字辈知晓,一旦太子殿下回宫,马上通知我。懂吗?另外让甯字辈的人换掉甯字辈的宫服,在这禁宫内走动才方便。」行歌握紧拳,立即做出了回应。就想先和江行风说这事,以免他误会。
「是。」甯仪、甯玥双双答应,离开了流云殿。
流云殿只剩秦翊与行歌两人。
「秦翊,你可知道秦家人现在都在宫中何处?」行歌叹了口气。
「是。秦霖在尚食局,秦霏在四皇子晔王府里,秦茗在六皇子律王府,秦琉在御前侍奉,秦俪在…大皇子契王府里。那消息便是她告知的。」秦翊清楚地交代了各个侍女的所在之处,有些不解。
「难怪…你们都保持联系?那爹亲可知这些消息?」行歌心中一窒,但却压住情绪。
「是的,奴婢们都依照秦家暗行方式通讯。老爷…大抵是知道那件事的。」秦翊有些为难,这事秦明月已经知道。
「那爹亲怎麽说?可相信我的清白?」行歌急急地问。她最害怕的事就是辱没秦家。秦明月的个性绝对不可能看她受欺负而毫无反应。
「老爷没有说什麽。小姐,就算老爷心里有想法,也不会告诉我们的。但秦家绝对不会背弃小姐。」秦翊看行歌的表情,有些担心,就怕行歌多想。
「我晓得了。传令下去,让秦家侍女守着现在的位置,低调行事。让我知道秦家暗行方式。我要直接与她们每个联系。」行歌果断地下令。
方才她要人之事并不顺利,没有将秦家的侍女全数揭露还有另一个原因。既然要不回来,那便让那些侍女在禁宫各处为自己收集情报吧。这不只有为自己,也是为了江行风。
「另外帮我安排,我明日要与爹亲一见。」行歌突然又说道。
秦翊有些怔忡,她们几个侍女都是秦明月训练出来的暗行者,下令驱动暗行者的人一向都是秦明月。这是头一次,行歌向她们直下命令,行止是如此果断明快。此时突然觉得眼前行歌已不再是天真烂漫、随兴活泼的少女,而是货真价实、沉静的领导者了。而且还颇有乃父之风,行事令人无法第一时间猜透。在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她或许永远不会明白,会让小姐改变的,居然是因为江行风的一席话。
「是。」秦翊福了一福,快速向外走去。
044 太子妃不贞,老臣奏请废妃
腊月二十五,太和殿内。
「…在位的西狄王胸无大志,一心修仙,对於艺术宗教较为投入,近年应不会来犯。」江行云淡淡说道。
「很好。三皇儿此次赴西狄有功,封赏凌霄城。」楚魏帝江朝殷微笑听完江行云一年行走西狄,将西狄布兵状况与朝堂战和两派角力打探清楚。
「那北越的状况呢?」楚魏帝江朝殷看向江行风与兵部尚书。楚魏太子掌兵权,军队训练由江行风主政。也因此,各皇子对江行风极为忌惮。
「今年冬季严寒乾燥至今尚未降雪,将影响明年农获。由於今年冬季较长,北疆缺粮越发严重,导致北越游牧族民近日异常集结,常犯北疆。已增屯兵在犁城。目前仍严防北越挑拨两**民引起战事。」江行风平稳地说明了北疆情况,这四个多月来,北疆游牧民族异常集结,这是往年没有的事,让他心生怀疑。
「异常集结吗?」楚魏帝皱了眉。「那你留心犁城军饷配给问题。」
「是,儿臣已确认过犁城军饷可至明年二月无虞。另应严防抢粮的威胁。至於之後军粮调度,还需父皇批准过年後由兵部刘启押粮前往北疆。」江行风心细如发,已命人严守军粮,并另行训练精兵3万,以备不时之需。
「很好。那便於元宵後动身吧。」楚魏帝对江行风点点头,又向众卿道:「再过几日便要过年了。众卿辛苦了,今年秋收尚丰,政事稳定,各赏封50石。另依众卿本年度采办公务表现,论功行赏白银锦帛。来年还需众卿倾力为楚魏万民谋福。」楚魏帝每年过年前都会进行封赏,让各官员在本俸以外,还有津贴,为的就是让各官员不要为了本俸不足养家而贪污,更有犒赏。
「谢皇上圣恩!」众卿一同跪拜谢恩。
「众卿平身。是否还有其他政务要奏?若无要事,则本日朝会便在此结束了。」楚魏摆摆手,让阶下官员平身。
「启禀皇上,微臣有一事不知该不该提?」一名玄色袍服儒生打扮的老年男子开口。
「萧爱卿,何事吞吞吐吐?说。」楚魏帝有些疑惑,礼部尚书萧品言乃萧太后的伯父。
「事关太子妃节操,请皇上明察。」萧品言年逾七十,声音沙哑,但这声量却让朝堂内所有官员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江行风此时才正眼瞧了萧品言,正巧对上了秦明月的眼神。秦明月一脸淡定,看不出情绪。江行风微眯了眼,转而看向萧品言。只见萧品言低着头,状似谦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这後宫之事,怎让萧卿也插手了?」楚魏帝挑起眉,他对後宫并没有太大兴趣。尤其是儿臣妃妾之间的情事。他知道江行风与秦相千金处的并不好,但似乎轮不到萧品言置喙。萧品言讲什麽太子妃节操,到底想说些什麽。
萧品言抬起头来,满是皱纹的脸嵌着一对小眼,目露厉光,振振有词地说道:「後宫的确并非微臣插手。但是太子乃储君,太子妃为未来皇后人选,其品德操行皆应符合贞静洁美,纯白无瑕才是。但臣查过传闻太子大婚十日,白绸未落红,太子妃的贞洁有疑!若是如此,怎能担当太子妃重任?而太子殿下不知是受人蒙蔽,不知此事,还是蓄意隐瞒?」
「萧爱卿,说这话可知代价如何?在朝堂上指涉太子妃不洁,可要有凭有据。若此事为真,不只有废妃一途,太子与秦相也脱不了关系。」楚魏帝睨向江行风与秦相。
只见江行风薄唇微抿,波澜不惊的模样。秦相面无表情,但嘴角向下微弯,眼看是动了气,还在压抑中。他了解自己的儿子。若是太子妃不洁,绝对不会隐忍。他知道夫妇俩不睦传闻,难道是因为这原因?但江行风寿宴那日先来拜见时,并未瞧出端倪。现在又是在演哪出?而秦相视女为珍宝,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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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蓄意隐瞒?
「是!微臣知道!彤史应有纪录,但请皇上鉴察!太子妃不贞,微臣奏请废妃!」萧品言硬是不退让,彷佛亲眼看过白绸似的胸有成足。
他早已听过这传闻,又听闻宫内信使来报前日大皇子酒後浑话,只认为这事必须上奏。若是太子妃与大皇子秽乱後宫,理当枭首。不过,他不打算杀大皇子。他只打算除去太子妃。太子妃位置空下来,他萧家的女儿才有上位机会。
「是吗?太子,你可知此事?」楚魏帝似笑非笑看向江行风。
这可稀奇了,他的儿子戴了绿头巾怎可能忍得下去。楚魏帝压根没把这事当回事。反倒想看看自己的儿子怎麽处理这事,脸面受辱,会怎样反击。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白绸未落红,确有此事。但,儿臣的私事难道要昭告天下吗?」江行风开了口,声音低沉压抑。
「太子此话差矣,若太子妃并非处子,并不需隐忍!此事事关太子妃所诞皇嗣!若是不贞,岂不玷污皇族血统!怎可不慎!」萧品言话说得更重,一副太子妃已怀上了孽种,就该立即赐死的表情。
「萧尚书,你一字一句编派太子妃,可有证据?白绸未落红,又能证明什麽?太子妃贞静羞怯尚不能承欢,这事要逼我在朝堂上说?」江行风冷眸一闪,狠戾如刃。
这句话堵得萧品言无话说,没想到太子居然维护太子妃至此。他不死心地说道:「…太子殿下可不能为了面子而私心维护太子妃。否则为何这四个月太子殿下冷落太子妃?众人皆知你俩夫妇不睦!敢问又是何因?」
「私心维护太子妃?」江行风冷笑。「我与太子妃如何相处这事,也要向萧尚书交代?不嫌僭越职权?我记得这可是六局尚仪局的事。萧尚书可是把手伸进了六局?消息如此灵通的可笑?」
「不,不是这样…」萧品言听江行风话锋一转,竟将矛头指向他野心恁大,胆敢僭越管起了後宫,心头一跳,冷汗涔涔。
「再者,朝堂原为议事殿堂,方才父皇才说过,要众卿为万民谋福利,敢问萧尚书现在在做些什麽?可要本王说你的儿子在本王寿宴时托了皇后娘娘送了孙女萧诺雪进东宫做为贺礼?可是认为本王是好色之徒?再者,论起萧家孙女,其行径放荡,在寿宴上公然挑逗本王,气走太子妃,这事你可知道?若是不知,各皇子皇女可以作证。此次你上奏指涉太子妃不贞,可有半分不是为了你的孙女?本王奉劝你先管好你家女眷,贞静这两字怎样写。」江行风冷笑连连,话音如冰箭,一箭箭嘲讽似地射向萧品言。把行歌身体不适提早离席的事一把赖到萧家孙女身上。
谁不知你萧家原先就支持三皇子竞逐储君大位,如今送进萧家世族女,不是细作,还能做些什麽。要攀附太子,迟了。你胆敢在朝堂上不给本太子脸面,那我也不必要替你留颜面!你要抹黑行歌,那我便栽赃你的孙女。看你萧家女眷还有没有人敢娶!
江行风这一段话,可真是狠绝。几个和萧家有订亲的官员都倒抽一口气。不仅是为了萧家女眷的名声,也是没想到江行风竟在这场合狠狠地抽了萧品言,安了个教女无方的大帽子。
「太子!你!」萧品言老脸一红,没想到江行风这话竟然反讽了自己的族女更加淫荡。
「太子殿下,恐怕误会了萧尚书。尚书也是一片忠诚。萧太守之女若有冒犯之处,私下说她几句便是,毕竟她也是太子的人了,何必在朝堂上如此针锋相对?」发话的人是萧太后的胞弟萧智中,安国公。居然直接将萧诺雪直接安给了江行风,一副太子已经吃乾抹净,就该给萧诺雪名份,而非令人难堪的娈婢。
「安国公这话说得有道理。既然太子妃与萧诺雪皆是东宫的人,那便随本王发落!萧尚书年纪已大,与其花费心力在干涉东宫後宫如何,不如好好专注於政事,若年老智昏无力於政事,不如趁早告老还乡吧。省得在朝堂上浪费众人时间,听他挑拨离间!」江行风言词更冷,不怒反笑。那清俊的容颜一笑风华绝代,但熟悉江行风个性的几个皇子,都感到寒意。
江行契在一旁听萧品言与江行风的争执,内心冷笑,没想到连太子妃都让江行风戴绿帽啊?奉晴歌那味儿够美,让他那里的侍妾、宫婢、娈婢个个失了颜色,就不知道是谁吃了太子妃,若是自己也能一亲芳泽,该有多好?
「太子殿下!恕我无礼了!就算白绸这事不说,太子殿下可知太子妃与人私通传闻!?」萧品言在官场上四十余年,萧家也是有头有脸的贵家世族,哪能听太子逼他辞官,吞不下这口气,完全暴怒,口不择言。
「大胆狂徒竟敢胡言乱语!」江行风听了这话才真的动了气!
「这事你问大皇子去便知!老臣一片赤胆忠心,绝无虚言!」萧品言还要说,硬是把江行契给扯了进来!
「萧尚书不得胡说!」安国公要阻止已然来不及。
江行契瞪大了眼,居然提到自己?干我**事?
楚魏帝此时皱起了眉,不悦地说:「萧尚书,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皇上明监!大皇子他与太子妃私通!」萧品言豁出去了,既然太子殿下要如此冷绝,那就玉石俱焚吧。
江行风听见这句话,微愣,而後握紧双拳,一双虎眸扫向江行契。
「关我什麽事!?」江行契大怒,心里想想意淫秦行歌就罢了,都还没吃到嘴边,就赖他身上来!?
「大皇子酒後醉言,你也当真!?是要陷萧家不义?!要让众人误以为太子殿下治家无方,如何治国?!」安国公赶紧介入,此时对萧家这位长辈也是杀意横生!但这机会,岂能不落井下石?
酒後醉言?
这刀子可利的狠呢。
江行云初听见白绸未落红时有些讶异,再听到江行契与秦行歌私通时,讶异更甚。那个秀美纤细的小女人,和自己独处时如此美好单纯,就如江行风说的,贞静自持,怎会如此**呢?江行契这辈子什麽成就都没有…这次可真的干了一番大事了。
冷眼看着这四人针锋相对,更见到安国公分明没有安抚的意思,反倒是落井下石了。他知道安国公与萧家支持自己,但这情势卷入可不好,还是隔山观虎斗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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