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户重阁,行风织念(未完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时起云
契王转而看向珠帘,行歌容颜依旧清丽,但却冷肃庄重的勾不起任何人的邪火,这麽瞧着还有些威势压人。
行歌踏入殿内,神色严厉继续说:「契王的侍婢推了本宫一把,让本宫失足跌倒落了胎,又要怎麽赔?!」
行风有些诧异,扔下剑起身,剑身在地板上发出铿锵声响。行风原要过去搀扶行歌,想起昨日行歌不愿接近他,竟不知该不该趋近,就这麽呆愣愣地看着行歌对自己一福,温婉地说:「臣妾参见殿下。」
「赐座。」行风这才拉回了心神,放软了声调,低声在行歌耳际旁关切地问:「怎麽出来了…身子好些了吗?这儿由我来就行了…」
行歌抬眸瞅着行风摇摇头,眸光中有着不认同行风的责怪意味。
行风方才让雁一拦,已知行歌的意思,心里说不上是开心还是忐忑。窃喜的是行歌还是在意他,除了让雁拦他杀静儿以外,亲自来了。忐忑的是,他哪会如此愚蠢,硬要剖腹取子?若是行歌知道他硬要契王领回静儿并非全然为子嗣报仇,还有更深一层的背後算计,不晓得行歌会不会更加愤怒,自此不再搭理他?
行歌转头又对契王冷声以对:「契王,本宫在问你,你的侍婢害本宫滑胎,你脱不了关系,你说,你该怎麽赔本宫的子嗣?」
契王几时看过太子妃如此,态度强硬,咄咄逼人,当着众人面前质问他,硬咬静儿推了她,让她滑胎。就算静儿不是主因,如今也让太子妃咬紧咽喉,必死无疑。
「这…就如我说的,你胎象不稳的事,众人皆知,怎能…怎能…含血喷人呢?!」恶胆横边生!他契王什麽不会,最会的就是耍赖泼皮!来个抵死不认,看你太子妃能奈何得了我不?
「含血喷人?契王是大夫?还是昏昧无知?不知契王府後庭个个居心不良?可知你的侍婢与契王府侍女百般算计,就要见本宫一面?可知道见了面你的侍婢便对本宫挑拨离间,说是肚里胎儿为太子所有,而非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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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亲出!?这是什麽意思?你倒是说说看?」行歌字字句句如同利箭射向契王,但中箭的却是静儿。
契王闻言倏地转头瞪视着静儿,一脸狐疑,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这贱人胆敢让老子戴绿头巾?」
静儿慌乱地抬头,触及行歌光幽深寒冷的眸及契王暴跳如雷的神色,方才又让太子殿下举剑抵着肚腹吓得不清,知道太子绝计不要自己肚子里的胎儿,若她还要坚持不回契王府,恐怕会死在东宫。心里又惊又惧,不知该不该再坚持肚里的胎儿是太子骨血,嗫嚅着:「我…我…」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不敢也无法替自己辩解。
耳边又传来行歌铮铮鏦鏦:「契王可知,我在寿宴献给太子殿下的香囊在静儿手中?静儿犯事遣回六局,却凑巧让契王要去做了侍婢?如今静儿拿着香囊眼巴巴的来找我,怎麽说也太过巧合?难道有人存心陷害太子殿下来着?静儿一个小侍女,岂敢这样胡作非为,莫不是有人在背後唆使操弄…而此人…」行歌顿了顿,两眼瞪视着契王,不言而喻。
行歌不待契王辩解,扬了声接着说:「契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你,若我上谏,不知契王要如何为自己开脱?要以治内无方、纵容侍婢作乱冲撞本宫,致本宫失了子嗣认罪,还是要在父皇陛下面前自承存心算计残害手足子嗣!?」语末,行歌神色凌厉非常,语句如把沉重大刀,劈得契王当场就叫出声。
「胡说八道!」契王怒目吼道:「若要论起残害手足子嗣,方才众人眼见为凭,拿着尖刀抵着我的侍婢的人是谁?!」
「不这麽做,契王会来吗?这侍婢死赖东宫,到处作乱,契王身为她的主子没有丁点责任?况且这尖刀抵腹有人看到了吗?」行歌蹙眉似笑非笑扫了一眼东宫众人,如今在议事殿的都是太子心腹,眼色极佳,闻言皆纷纷说没见到。
行歌嫣然一笑,契王胆敢耍赖,她就不会抵赖吗?转向静儿时神色一变,厉声喝道:「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却是真真切切没了!静儿!你可知罪!?」
行歌眼眶泛红,眼看就要落泪。行风见状,伸手将行歌的手纳入了手掌间试图安抚,可是行歌仅仅侧头看了行风一眼,轻而绝然地抽出了手。今日她不想善罢干休!
「行歌…」行风蹙紧剑眉,心沉了沉,想开口阻止行歌继续说下去。
「静儿,你再说说,你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子嗣?」行歌深深吸了口气,哑声问道。
静儿瑟缩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怎麽?当初信誓旦旦说是太子子嗣,难道是在诓骗太子殿下与本宫?!」行歌眯起眼,冷酷地说:「太子要杀你也是天经地义!与谁的子嗣无关!害得本宫滑胎,你非死不能偿还!本宫即刻奏报萧皇后要你一命抵一命!」说到最後,行歌冷厉非常,站起身来,指着静儿控诉,她的激愤与悲痛吓得静儿瘫软在地。
「娘娘,娘娘,求您饶过奴婢…看在奴婢怀着…怀着孩子的份上。」静儿涕泪纵横,不住地磕头赔罪,只希冀行歌可以放她一马,再也不敢提肚里的胎儿是谁的骨血。眼下能活下来生下这孩子,未来还有扳回一城的机会,若是现在就让行歌杀了,就什麽都没了。
「契王,听见没有?」行歌悠悠一笑,复而说道:「较之契王的酒後胡言乱语,陷本宫於不义,这帐本宫还没同你算!你胆敢至东宫嚣张!?你敢说没有纵容你的侍婢破坏太子名誉?!本宫握有人证物证!你要闹,无妨,届时,本宫要看看在父皇陛下面前契王要如何抵赖?」
「你们敢!?」契王尖声咆哮,行歌指控的这些根本子虚乌有,他却让这个侍婢给害惨了。瞪视着行歌与行风,又转头怒视静儿。
「为何不敢?」行歌肃然喝道:「本宫要为死去的孩儿讨公道!」
「…你想怎麽样…」契王咬牙怒视问道。
「不想怎麽样。」行风按住了还要开口的行歌,与行歌对视一眼,示意行歌不要再说下去,接着淡然说道:「在本王还有一念之仁时,带你的侍婢回宫。否则我们现在就一起面见父皇陛下,奏明一切,让父皇定夺。也让父皇陛下看看契王病癒的样子。」
「我才不要这种肮脏的贱人!」契王怒道,愤而起身踢了静儿一脚。
「这可由不得你。」行风冷冷地睇着契王。「本王不管契王府的家务事,你的侍婢要杀要剐随你。带回去!」
「殿下!」静儿抬起头,慌乱地哭叫:「殿下,求求您不要赶我走!我愿意做牛做马服侍您身边!」
「契王,你的侍妾还真是恬不知耻。」行风笑了,站起身翩然来到静儿面前,俯身说道:「静儿,你可知那个香囊乾坤?」
静儿带着泪愣愣地瞧着行风不语,行风嘴边浮起残忍之色:「那个香囊里头装的是薄荷脑外,还有陵苕、石榴籽、藏红花…每一样都是避子药。这薰香对男子无妨。但若让女人长期使用,则难以受孕。」
行风顿了顿,瞧着静儿脸色变化逐渐转为青白,她的唇瓣微微颤抖着,接着说道:「那你,到底肚子里怀的是什麽?鬼胎?」
「不!不!」静儿崩溃哭喊:「奴婢怀的是太子子嗣!那夜,奴婢与奉晴歌共同服侍殿下!」静儿还要再说,紧紧捉住了行风衣袍下摆。
「喔?本王以为那日奉晴歌已和你说清楚了,本王念你可怜让人强迫淫辱,仅遣返了六局,还是要本王再召奉晴歌与你在殿上对质,让众人知晓一切?」行风淡笑震开了静儿抓住他衣摆的手。
契王心知行风已掌握了一切,若是让奉晴歌上殿,换他脱不了身,揪起了静儿,契王阴恻恻笑了起来:「江行风,怎麽想,也是你带绿头巾啊,哈哈哈。好,我这就带回去,怎麽玩,随我!」
行风心知契王指的是奉晴歌一事,歛了笑:「秽乱後宫的罪不清,契王可别不打自招。嗯?这罪,依楚魏律法怎麽个罚法?啊,是了。不就是女子剖腹取子,男子鞭笞致死吗?你方才说我残害手足子嗣,我怎个残害法?」
「你!好毒的心计!」契王暴跳如雷,到这里才明白,行风一言一行都是算计!打从一开始剖腹取子便不是要为子嗣血祭,而是要致他於死地,气得一掌拍裂了太师椅。
「怎会?本王只是提醒契王,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好自为之。」行风笑得如同冷冽寒风,缓缓地登上了阶,安然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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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王让行风这句话堵了嘴,忿忿地说道:「好…咱们走着瞧!」随即拖着静儿抚袖而去。
行歌则看傻了眼,他的夫君暗指奉晴歌与静儿秽乱之事与契王有关?她自个儿忘了行风香囊中装的是避子薰香,为了她还换了薰香一事。因静儿三言两语误会行风,失了子嗣,五味杂陈。
待契王走远了,行歌这才松懈下来,一放松,整个人便站不住,瘫了下去。行风赶紧搂住了行歌,唤了人:「李春堂!请沈大夫至未央殿!」
「放开…我不想去未央殿…」行歌无力挣扎,倚在行风的胸膛,熟悉的香味窜入了鼻尖,是安神的薰香,一直都是为了她。明知他在这宫中再无其他可以信任、真心爱他的人,她却因失了子嗣,连连伤了他的心。心里愧疚心疼,忍不住想要钻得更深些,要他搂着自己更紧些,却还是面子拉不下来,倔强地想支起身子说着违心话。
「行歌…不要这样…你是在意我的,不是吗?」行风手臂圈得更紧。说这话时,其实他也不敢肯定,但是他是这麽希望的。
「……」行歌不语,让他抱了满怀,往未央殿走去。回廊一路萧瑟雨声,她才注意到行风全身**,但温热的体温传了过来,行风的心跳急遽地跳动,分明在紧张她会再次拒绝他。行歌抬眼瞅着他慌乱担忧又带着期盼的眼神,发丝上还带着雨珠,让她又软了几分。
在他怀里,很安心。
这麽抱着,再冰冷的心,都会化了。
感觉怀中的小人儿软了下来,行风这才放了心,低低说道:「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行歌…不要不理我…」行歌的脸上忽而一凉,她吃惊地仰首看了行风一眼。
他是哭了吗。
雨珠由他的发丝上坠落,他的下巴也带着一滴露。
行歌这才搂着行风放声大哭起来。
108 两情缱卷无尽时,云鬓纷乱皆为君 (高h)
吃肉肉时间到!终於啊!七夕写进正文去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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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的骊京处处张灯结彩,黄铜七巧片以五色线缠结,缀着彩珠悬挂在檐廊上,大红色的灯笼照映着街上,人面桃花,笑语絮絮。再过两日便是乞巧节了,楚魏朝鼓励人人劳动,男耕女织,工商农林无一不重视,故对乞巧节庆典也相对隆重起来。
行歌捻针在绣着云瀑的绢扇上收针,圆剪剪掉了线头,将绢扇对着烛火照着,状似满意地勾起了笑,随口清婉吟唱着:「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春日载阳,有鸣仓庚。女执懿筐,遵彼微行,爰求柔桑。春日迟迟,采蘩祁祁,女心伤悲,殆及公子同归。」
「我这不就归了吗?哪来这麽多闺怨?」行风入殿无声,长臂一揽住行歌的腰,顺着柳腰往上摸,大掌覆上了那两团丰盈,收拢了手指,轻浮地揉捏。
「咿?」行歌让他吓得掉了绢扇,甫一回头,就让行风攫住唇瓣,贪婪地舔吻吸吮至她无法呼吸,行风才满足地放了手,将她转过身。
「回来了,怎不让人通报?脚步轻如羽,不出声偏要吓我?」行歌嗔怪着,却是难掩欢欣的笑意。
「让人通报做什麽?咱俩的家,我不能自由出入?而且吓你才好玩,让你不知道是谁从後头这麽摸,这麽揉,这麽捏…刺激撩人吧?」行风坏笑着一双手轻佻地扯松行歌的外衣,探入了她的衣襟中,隔着抹胸,揉弄起来。
「别闹了…」行歌轻喘着推拒行风的毛手毛脚。
自契王带着静儿离开东宫後,不消两个多月,原先对她小心翼翼应对讨好的行风又故态复萌,缠着她挑逗万千。可也不敢碰她,就怕她的身子还没好,伤了身。但这种放肆**的撩弄,总让两人**炙旺无法发泄,心痒难耐,痛苦得要命。几次下来,她就拒绝了,只肯替他摸摸含含泄泄邪火,却不许他再碰她。但这话说了有用吗?老是让行风扑倒在床,分开了大腿,啜饮蜜汁,舔上了云端,又叫又臊得不像话。
这次,行风让楚魏帝遣至他州,暗访几个远调封邑的皇子,过了个把月还不回东宫,眼下乞巧节将至,他终於赶了回来。但总改不了那股爱逗弄她的坏习惯,又蹭了上来东摸西搓。
「好,不闹了,我带了几样小东西回来送你。」行风拾起落在地面上的绢扇,细细瞧了上头的针线,漫不经心地问道:「赛巧?」
他对这女工之事没多大兴致,整个注意力都在行歌这可人儿身上,赛巧再怎麽巧,都没有行歌娇巧。
「嗯,後天乞巧节,父皇有令,各皇族女眷得呈上一物评比。拔得头筹者,有重赏。」行歌笑盈盈地环抱着行风的腰,恬淡地问道:「你猜,这绢扇有什麽机关?」
「什麽机关?」行风挑了眉,噙着笑,取了绢扇翻了翻,立即看出巧妙之处。「双面绣?」
「若仅仅是双面绣,有何出奇之处?」行歌甜笑,眸光闪闪。
行风眯了眼,将绢扇举起,对着烛火伸前伸後,翻来覆去,远远近近地看了一回,才笑道:「小娘子绣功甚好,云瀑中隐着宫殿,殿里有仙子。另一面则是牡丹并蒂,仙子侧脸娇无限。穷太子的库房就有赖娘子手艺在後天的赛巧夺冠补贴补贴了。」
「骗子太子。明明富可敌国!」行歌嘴上娇斥着,但那温柔的笑意噙在唇边,却是绣扇上美人如何也无法比拟的风流。
「哪里呢,我倒是想问,秦家小姐何时为江公子裁衣?」行风笑了笑,爱怜地捧起了行歌的脸,吐气如兰,似勾若诱地说道。
行歌最无法抵挡的就是这招,不知为何只要提起江公子,行歌总会又羞又臊,任他为所欲为…
果然行歌刷红了脸,呐呐地问:「裁什麽衣…」
「七月鸣鵙,八月载绩,载玄载黄,我朱孔阳,为公子裳…」行风低沉醇厚的嗓音更发醉人,抬起了行歌的下巴,印上了唇。
他的指尖,在行歌的腰窝游走,行歌缩腰,却是将自己的下身贴上了他的灼热。行风轻笑低语:「呐…秦家小姐忍不住,自个儿送上门了?」
「才没有…」行歌扭了腰,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却不料行风大掌顺势而下,捏住了她的臀瓣,将她向他的硬挺靠紧。
「不行…别玩了…说了几次了…」行歌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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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葱似的纤指捉住了行风的手腕,阻止他再向下抚摸。
「我问过沈大夫了…」行风侧头**着行歌的耳际,低喃着:「她说,可以…秦小姐,江公子饿了很久,肯不肯让他吃一回?」
行歌让他这麽吻着,身子都酥了,双颊红晕更盛,羞赧地问:「你拿这事去问她?羞不羞啊…」
「是有点。」行风没有停止动作,贝齿咬住了行歌的耳垂,简洁地答了话。
岂止有点?他一回宫立即悄悄至南香榭,脚步无声,也吓了沈琼玉一跳。行风不让沈琼玉施礼,腆着脸拐弯抹角地问:一般女子养身大约多久才能…嗯…与夫君…嗯…嗯…
沈琼玉掌着医书,愣愣地瞧着行风,等他把话说完,但他怎也说不出口。沈琼玉瞧着他,直到他的脸发红了,对沈琼玉说了句,没事,转身要逃,沈琼玉才忽然明白太子的意思,正经八百地回他一句:葵水正常来潮後即可。
嗯…这个…那…葵水行风还要再问,沈琼玉阖上医书,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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