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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户重阁,行风织念(未完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时起云

    她还来不及喊出声,眯着眼看了掐着自己脖子的人竟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怒容狰狞,薄唇紧抿,双眸饱含杀意,掐着她的手指缩紧,将她往上提,力道之大让她双眼瞠大,舌头微吐,脚尖离地,惶惑恐惧地望着太子殿下,想要求饶,却只能发出唔唔呻吟声响。

    出於求生本能,静儿抬起双手,抓住了行风的手腕,试图挣开牵制。她的指甲划伤了行风的手背,但行风恍若无感,加重了手劲,直到静儿嘴唇泛紫,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此时行风瞥见了静儿手上的香囊,按住了静儿的手腕,扣在静儿脖子上的手松了,静儿瞬时跌落在了地面上。她还来不及喘息,手腕却又遭行风一扯,拉了起来,痛得他迸出眼泪,手上的香囊也落入了行风手中。

    取得香囊後,行风又松了手,让她在次跌至地上。行风凝视着扶着孕肚的静儿,伸手又要掐上她的脖子。

    静儿见状惊恐大叫道:「殿下!不要杀我!我怀有您的子嗣!」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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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闻言怒极反笑,反手一记耳光,冷笑说道:「你好大的胆子。你与晴歌秽乱後宫之罪我还没办你,你竟敢将肚子里的杂种赖给我?」

    「可是…殿下…我明明记得那晚您临幸…我…我还有您赐给我的香囊…」静儿话还没说完,便遭另一记掌掴,咬了自己的舌,嘴里一股血腥之味散开。

    「谁说我给你香囊!?胆敢在太子妃跟前捏造不实,又派人刺激太子妃殿下,致其滑胎!等同谋害太子子嗣!理当凌迟而死!」行风咬牙切齿,又是反手一搧!

    这记耳光打得极重,静儿往侧边跌去,哭叫道:「可是…我真的除了殿下,没有别人了!」

    「没有别人?契王不是人?你如今是他的侍婢,不是吗?好,我便让你死得清楚明白!」行风往外走去。

    静儿眼看殿下就要离开,赶紧爬了过去,抱住行风的大腿,哭道:「殿下!殿下!我没有让太子妃滑胎的恶意啊!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的存在,孩子…孩子没了…还有我的,你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啊!」

    「你还敢说!?」行风怒气更盛,杀意闪动,弯身扯起静儿的头发提了起来,恨声说道:「我的子嗣只有一个,就是被你害死的那一个!我要你以命抵命!杀你九族,挫骨扬灰!」

    「殿下…殿下…不要啊!念在孩子份上!求你,我求你了!」静儿吓得不知所措,不知为何行风毫不顾及那晚的欢爱…明明那晚如此…

    「那是契王的孩子,与我何干?」行风听了似笑非笑,那张清俊的容颜不复存在,只余阴毒狠戾。就算是我的,我也不要!

    「殿下!殿下!那晚,那晚是我和奉侍姬一起侍候你!你问问,你问问她便知道我没有骗你!那晚,我们是中了媚香啊!」静儿忽而想起这件事,奉侍姬如今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既中了媚香,陷入幻境,又如何得知那晚的男人是我?!」行风眯起双眼,浑身充斥着对静儿的不屑与厌恶,若那时他不同情怜悯静儿受契王侮辱,会有今日?

    思及此,面色越发沈郁,对静儿的杀意转为恨意,瞪视着静儿与那个刺眼的孕肚,阴狠地说道:「好,我赐你一个痛快!」语毕,摔开静儿,往竹苑而去。

    李春堂急急忙忙问了宫人们,知道太子殿下往此处而来,满心焦急地寻了过来,见到的便是行风步伐如风飘忽,往竹苑前进。他赶紧跟在太子殿下身後,又忍不住回首看了兰苑一眼,静儿正巍颤颤由地上爬了起来,满脸恐惧不解。

    行风踹开竹苑的木门,奉晴歌被这麽大声响吓得往後一翻,由粗鄙的木椅上跌落。

    几个月不见行风,却是他狂怒的表情。发生什麽事了?

    她的心思动得极快,想是太子与太子妃有了龃龉,所以太子又回头找她。内心欣喜,双眼放光,急急迎上,恳切地说道:「殿下…你来了?」

    忽而像是想起自己并未梳妆打扮似的,低了头羞怯地说:「妾身不知能够再见到殿下,有失远迎,请殿下恕罪。」

    行风不想多看那番惺惺作态,但却又突然在唇边勾起笑,极其温柔地说道:「多亏你…」

    奉晴歌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抬起了头,触及行风神情复杂的模样,一边扯着奉晴歌的臂膀往外拖,笑意更深,语气更为柔和,说道:「随我来。」

    虽然行风的声音语调如此温和,甚至有些甜蜜的宠溺之味,但不知怎地,奉晴歌心里涌起恶寒。她在行风身边六年,怎会不知他这表情声调表示什麽意思?於是惶然地说道:「殿…殿下…怎了?饶了我…饶了我…」

    李春堂看着行风将奉晴歌拖出竹苑,不知意欲如何,惊疑问道:「殿下?」但行风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迳自拖着奉晴歌走掉。害得他只能又拔腿狂奔跟在行风身後。

    奉晴歌气喘吁吁,在这麽快的步伐下,要故作娇弱博取怜惜都来不及,便让行风半拖半拉地扯到了兰苑前。静儿瞧见行风与奉晴歌双双出现,心里高兴,如此一来,便能证实她肚子里怀的真的是太子殿下子嗣,便扶着肚子快步往两人迎上。

    「奉侍姬!」静儿欣喜地叫道。

    奉晴歌眸光扫到静儿的孕肚,有些讶异更多了不解,侧眼看了行风一眼,不可置信地说:「殿下…你…宠幸了她?」

    「照她的意思是这样没错。」行风松开了手,将奉晴歌往前一推。

    静儿捉住奉晴歌的手欢喜说道:「你快同殿下说说,那晚,我们共同服侍殿下,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殿下的骨肉!」

    奉晴歌呆了呆,转头看了行风凝眸浅笑的表情一眼,又将目光移至静儿肚腹上。她才明白,原来太子殿下将她拖行至此地,是要她自承太子寿宴那晚**行止。

    「怎麽?若是我的孩子,你便出宫至青楼与之前你送出宫的那些女人相伴吧。我不需要一个无法证明自己忠诚的女人。」行风的声音在奉晴歌耳边响起。行风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殿下…不要赶我走!求求你!」奉晴歌已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岂能让行风打入贱籍,驱赶至青楼送往迎来呢!?

    她又转头看了行风,只见行风眉目清冷,看着自己的眼眸中再也没有情意,越发冷淡的眸光,反而有着要她毁灭静儿的意思。她的心底突染悲哀,瞧着静儿那一脸期盼的模样,忽觉一切可笑得紧。

    奉晴歌对静儿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殿下的子嗣?像你我这种身分的人,哪里配得上怀有殿下子嗣。」

    「你在说什麽?那夜明明殿下宠幸了我,第二日我净身沐浴时,这里头…这里头还抠出男精…」静儿听傻了,愣愣地低头指着自己的下体。

    但随即她明白了奉晴歌的意图,眼中忽然爆出火花,抬眸咬牙切齿骂道:「我知道了…你是在嫉妒我!嫉妒我有了子嗣,可是你服侍太子殿下六年了,却没怀上!」

    「我嫉妒你?你哪一点值得我嫉妒?」奉侍姬笑了,但那笑里头有了恶毒的意味,她轻蔑说道:「你可知道,中了媚药後,是谁干你的?你又在谁身下淫叫不休?!可不是太子殿下!而是契王啊!」

    「你胡说!」静儿杏眼圆睁,怒斥奉晴歌:「从我服侍你开始,你便嫉妒我年轻貌美!是不是这样!?所以你才要在太子殿下面前胡说八道!?明明是你**!我…我从头到尾都是被你逼的!」

    「我哪需胡说八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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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你可是**地巴着契王,张开腿让他**了数回!**你的人可从来不是太子殿下啊…怎了,有人**了,就什麽都赖给太子殿下了?让太子殿下做这个便宜爹?要不要脸啊你!你是何时侍奉过殿下的!别不知羞了!」

    奉晴歌唾骂着静儿。她绝对不相信行风碰过静儿,但瞧静儿似乎有六个月的身孕,心情一沉,即使碰过,怀上了,那有如何!?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不可以得到!

    静儿如此贱婢也配踏上她的头上,先她爬上后妃位置!?是她的娈婢,就永远该让她踩在脚底下淫辱!

    「你无耻!」静儿扑将上去,伸出指甲就往奉晴歌的脸抓去。

    奉晴歌哪里是好惹货色,随即一脚伸出,不偏不倚地踢中了静儿的肚子。静儿吃痛,倒在了地板上哀号,嘴里依旧不停喊着:「贱人!贱人!你居然敢踢我!我怀得可是太子殿下的子嗣!」

    李春堂看着两个女人开打,想要上前插手分开两人,却不料行风冷声令道:「让她们打。留着那个肚子,去告诉契王,若三日内不来,我便杀了他的子息,血祭我的子嗣!」

    语毕,转身就走。留下李春堂与打成一团的两个女人。

    李春堂瞠目结舌,看着太子殿下眼眸中流动的幽深,打了个冷颤。为何不乾脆杀了这两个女人省心?却硬要契王亲赴东宫?

    殿下,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105 生死为饵,忠字轻如鸿毛

    流云殿内药香苦涩,伴以薰香缭绕逸散,皆是醒神药帖。行歌自瞧过那小小胚胎後,数度哭泣至晕厥,行风来看过几次,面色越发凝重冷厉。

    槐月二十九清晨,行风松开环抱行歌的双臂,凝视着小人儿满脸泪痕,心里难受,轻轻舔去她的泪,摩娑着她的面颊。他不知行歌想不想见他,只得夜半前来,以内力为行歌护气血,又在清晨行歌未醒前悄悄掀开了锦被,穿上鞋履,无声离去。

    巳时,甯玥不留意打翻了铜盘,铜盘扣在地上敲击出匡琅声响,行歌方才醒来。甯仪未能护住太子妃遭行风重罚杖责三十禁闭於三院,转由甯玥、秦翊服侍在侧,雁赶紧唤来了沈琼玉。沈琼玉诊脉,银针试了几次血,余毒已除,开了补气血的方子,让甯离、甯芰煎药,自己则在旁顾着火侯。

    行歌问了秦翊几句今日何日,昏厥後发生何事,吩咐了宫人为她沐浴。甯玥赶忙要人搬来了檀木浴盆,又问了沈琼玉,给了活血暖身的香汤方子。

    行歌枕在浴盆边,双眼注视着雕着雀鸟的藻井天花,披挂着浅蓝绣水乡的织画,听着秦翊转述这几日发生什麽事,那套铜胎掐丝珐琅器皿与胭脂的猫腻,空洞的眼神逐渐集中,眸子闪动着一簇簇火光。

    胭脂由六局供应,能在胭脂里头下毒的只有六局。尚服局…行歌与周尚服尚称交好,为什麽尚服局要在胭脂下毒?难道是萧后的毒计?

    「那套器皿谁送的?」行歌抿了唇,沉默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是…临王。」雁迟疑一会,决定违背行风的意思告诉行歌。

    行歌闻言震惊。

    在她的印象中,二皇子江行临一向严肃不多话,也从不参与皇子女针锋相对,甚至会为犯错的皇子女在楚魏帝面前美言。表现得温恭,原来心中甚是狠毒,不形於色。若不是因为她有孕在身,又逢静儿冲撞,这毒丝丝缕缕幽微润入行风与她的血脉中,她们也不会发现。

    但这毒素快速引出,也得赖尚服局的胭脂。尚服局与江行临之间牵扯呼之欲出。江行临为夺王位,丧心病狂的事肯做;但行歌却想不透为何尚服局要与之勾结谋害行风与自己。

    「殿下都知晓吗?」行歌淡淡问道,声音里有着少见的清冷生疏。

    听见行歌的语气似乎有责怪殿下,雁赶紧辩解:「殿下也是近几日才知晓。现在已让人去查尚服局。娘娘稍安勿躁。」

    即便如此,行歌也要秦家暗行进行调查。行风不想让她污了手,有多少事瞒着她,她不曾计较过问,是因为事不关己。但是,身在宫中,何来事不关己,置身其外?今日谁伤害她的子嗣,她绝计要一一讨回公道,行风不让她管这事的意图明显,那她只能靠秦家暗行私底下探查。

    行歌又问:「芯儿人呢?」

    「殿下杖责芯儿四十板,如今关押在水牢中。」秦翊低声回道。

    「什麽水牢?东宫何时有这个东西?」行歌不解。

    听了秦翊叙述,才知道行风这几日命人造了这件折磨人的玩意。行风令人在地面上挖下直立竖井,深约两公尺。以石堆叠成井,上头盖着铸铁栅,铁栅上挖了个圆孔,只露出头部。犯事者若不想将头悬吊於铁栅上,只能紧紧抓着铁栅,手臂弯折久了,手指、手臂都不能伸直,等到人拖起来时,不论死活,都废了。

    行歌虽有些惊讶行风的手段残酷狠戾,但此时她失子心冷恨极,对於任何责罚麻木不仁,仅仅挑了眉。

    芯儿臀上有伤,又让行风囚於水牢,这不是摆明着折磨吗?行风真狠了心,就算没打死芯儿,也是打算凌迟致死。只因为芯儿故意告诉自己静儿的去处?芯儿又为何急着藉自己的手除去静儿?其中有什麽事瞒着她?

    那时她气急攻心,没那麽多时间思虑,现在身边清静了,仔细想想芯儿,倒有些怀疑起来。

    从行歌入宫芯儿便跟着服侍,在行歌还没熟悉东宫时,芯儿便领着路带着她至含娴殿,冲撞了正与奉晴歌燕好的太子殿下。难道她会不知道太子殿下身在含娴殿?是否蓄意让她撞破此事?

    接下来行歌与太子冷战四个月,雁忽然遭人袭击,消失无踪,事事都靠着芯儿服侍,太子寿宴芯儿说是因为奉晴歌之令调离她,也才有了媚药事件。

    那时她与行风呕气,也没多问,更未坚持芯儿留下,但现在细细想来,何以一个奉侍姬能够调动太子妃身边人力?若不是内贼通外鬼,已达成协议,她又怎会着了道?还是芯儿在想尽方法脱了干系?

    那日在回廊上再次与行歌相遇,芯儿自承调离行歌後负责洒扫及为六局宫人备膳,一个八品女官何须委屈至此?不就是为了让行歌心软,顺利回到了她身边罢了。那她求的是什麽?行歌真心怀疑起来,才发现芯儿破绽百出,而自己以前却是轻忽大意,毫不察觉大难临头。

    「雁,」行歌侧头看了雁一眼,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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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问道:「出宫那日袭击你的可是芯儿?」行歌之前就曾想过,雁是行风暗卫,哪里如此容易受到袭击?若遭人袭击必是相熟之人…

    雁抬起头,双眸中有着幽光:「是。」

    「为何不说?」行歌眼神陡然迸出火花,凌厉地瞪视着雁。

    雁第一次见到行歌眸光如此锐利,心里有些异样的感受,低眸小心翼翼说道:「…当时奴婢後脑受重击,失了记忆,後来一直派在娘娘身边暗中护卫,知道芯儿回娘娘身侧服侍,太子殿下才令…」

    「住口!」行歌打断了雁的话语,不愿再听下去。「所以,你们就瞒着我让芯儿在我身边走动?!」

    行风的个性内敛,凡事以逸待劳,善於等待。留着芯儿,八成是怀疑她是细作,虚以委蛇,引出幕後藏镜者,至末了才会反将一军。

    可是…她却是那个饵!

    行风自认为可以保全她,却是人算不如天算!芯儿恐怕一开始就打算引她们俩人夫妻阋墙。甫入宫,接连事端,行风不会有时间知道芯儿在她身边做了什麽、说了什麽,更不会知道後面会有这麽多事,致使两人失去子嗣!

    以水牢手段凌迟芯儿,仅能发泄怒气,却已太迟!

    但芯儿一个孤女进宫,无依无靠,仅能靠自己力量往上爬,又为何要害她?难道已与其他皇子女串通好了?可是,太子殿下一直是楚魏帝属意的储君,芯儿在东宫服侍,特别调来她身边,根本不需要与其他皇子女联手对付太子,若是精明些,不如依靠太子与太子妃,等待太子妃有朝一日登上后位,不是比起那些要夺位的皇子女更可靠吗?

    行歌思虑之後,心里有了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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