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情所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桑玠
“我上过不只你一个女人,那些都是初绽的女孩子,我可以让一家公司一夜之间破产,可以操控娱乐圈半年的走向……”他手指用力地掐进她的皮肤,“我这三十年犯下的所有事,足够被枪毙几百次,我不把人当做人、我把一切弱小的渺小的捏在手心里玩弄,就像我那个弟弟、被我逼到走投无路,世界上没有我不能办到的事情,我看着心中快意,我这三十年……都快意到没有遗憾。”
敬静依旧没有说话,被他捏着的下巴,渐渐已经有了鲜红的指痕。
“milk告诉你的,我对她好了四年的那个女孩子,容滋涵。”他这时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低下头,慢慢将嘴唇贴到她的丰|盈上,“她长得和你很像很像。”
他竟然轻柔地吻着她的樱红。
她的目光终于动了一动。
她伸出手,将手掌放在他的发上。
“她和你一样,她不怕我、也不爱我。”他像是喝醉了酒,喃喃自语着,“我对她百般地好,因为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女人会不爱我,不爱我的物质、相貌……以及一切。”
“她说我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她说我也不会爱任何人,因为我根本连真心是什么都不懂。”他的双手慢慢地抱住了她的腰身,“所以,我又怎么可能是爱她?”
他是在回答之前在森林里,她问他的那个问题。
“你知道为什么我从来不碰非处么。”他声音清冷,“因为我永远无法容忍,你的初绽不是因为我,我永远永远没办法忘记。”
她抿了抿唇,轻轻地覆了覆他的头发。
“静儿。”他将自己从她身体里退出来,“你会陪着我,直到我死、直到地狱黄泉的,对吗?”
敬静垂了垂眸,没有血色的脸庞上没有什么表情。
他看了她一会,没有再追问她任何一句话,躺到了她的枕旁。
刚刚那一场欢爱与上次她蓄意勾引他一样,都是让人筋疲力尽到极点的融合,他很快地就睡了过去。
而且,睡得很沉。
卧室里没有半分声响,只有古老的时钟缓慢地在走动的声音,她的左手慢慢地探向枕头底下。
手指间触到了冰凉的触感,水果刀的匕首前段的柄端已经被她握紧了手指里。
杀了他,然后自杀。
他总要死的,他做了那么多事,他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如同对待蝼蚁,他每一次来到她身边都带着浑身上下的暴戾,他是这世界上、甚至比杀了她父亲的人、强|奸她的人带给她的痛苦还要无穷无尽。
现在他沉睡着,所有的随从和侍卫都已经被他遣散,昼夜间隔的这几个小时,她杀了沉睡着的他,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杀了他。
透亮的匕首反光在她的脸颊上,她的手握着匕首,微微颤抖着从枕下将匕首抽了出来。
她望着这个在宗教里被称为灵魂黑不见底却拥有着俊雅的面容的撒旦。
时间凝固。
她手里的匕首,慢慢地掉落在了床边。
**
巴黎的别墅被拍卖,他带着她回到了香港。
空空落落的罗家大宅里,连回声都没有。
他将她反锁在二楼,将她隔绝在这个世界之外。
她听得到楼下的客厅里传来milk的哭喊声,她听得到他狂放的笑声。
无日无夜,尹碧d和柯轻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从二楼带走。
她没有反抗,她也没有求救,因为她从来就不会反抗。
那个晚上,她被要求跟着封卓伦,以人质和王牌的方式一起走进罗家大宅、去面对以为她一直呆在二楼上的罗曲赫。
她两天之后,终于又看见他。
他已经与那个曾经俯瞰所有人的罗家太子大相径庭了。
他的衣衫邋遢、面容扭曲,他歇斯底里地笑,衰败得如同这座已经破败的曾经金碧辉煌的香港权利顶端的象征,他对着封卓伦举起了枪。
然后,她像一个旁观者,她站在那里,看着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
也是她为他生的女儿。
她走过去,抱住milk,抱住浑身上下都是血的、已经死去了的milk。
“这四枪,还给你。”封卓伦对着他开了四枪、废了他的手脚后,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milk,问她要不要一起走。
她回过头看了看身体下已经全部都是鲜血,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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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着似是而非的笑的他。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走进了厨房。
火光慢慢地从厨房里蔓延出来,她的白色连衣裙上已经全部都是milk身上的鲜血,她走到罗曲赫旁,对着封卓伦说,“你把她好好安葬在一个地方,milk喜欢溪水,你选一块靠近溪水的地方,让她安安静静地睡,你们走吧。”
屋顶边沿的横梁已经慢慢倒塌了下来,掉落在她的身旁。
封卓伦最后看了她和地上的人一眼,转身抱着milk的尸体走出了别墅。
敬静这时弯下腰,蹲在罗曲赫的身旁。
他的脸上的血色越来越淡去,他身上的血越来越多,气息越来越弱。
“你走吧。”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映着火光的脸颊,“谢谢你给我这样一个体面的死法。”
“静儿,你自由了。”他望着她,声音越来越轻。
自由,只要她走出这里,她的人生里从此就没有罗曲赫、没有囚禁黑暗与暴力,她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甚至会受到香港法律的保护,她的一生可以远离黑暗与地狱。
“你不是说,我即使死,也是给你陪葬么。”她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罗曲赫闭了闭眼睛,“我改主意了,地狱里还是一个人饱尝孤独来得滋味更好,不是吗。”
火光越来越盛大,已经蔓延到了他们的身后,她甚至能感觉到那火舌已经朝她的后脑扑来。
“你走……还来得及。”他将脸侧向一边,没有再看她。
她的人生可以改变的。
谁知她这时竟然坐了下来,她纤细的腿伸长,她靠坐在他的身旁,伸出手、扣上了他的肩膀。
“我也不爱任何人。”她靠近他的耳,“爸爸妈妈死去之后,我就不会再爱任何人,再多的痛苦和快乐,对于我都形同虚设。”
“一个没有灵魂和魂魄的人,怎么谈爱、或者恨?”
“我们是一类人,你对世间所有都无情,我对世间所有都无谓。”
罗曲赫没有回过头,他闭上眼,眼角渐渐有水渍慢慢地滑了下来。
“所以我不爱你,我也不恨你。我知道你不爱我、也不恨我。”她闭上了眼睛,将头靠在他的额头旁,“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最后逃一次吗?”
她的声音很好听,仿佛像在诉说一个古老的故事,“因为我想逼你杀了我,杀了敢违抗你的我,这样的话,我可以先到地狱等你。”
她在发现那个可以逃出别墅的门时其实应该就已经有了预感。
哪怕这是一个天衣无缝的契机,哪怕她能算计到自己可以逃离,可是她还是永远、永远无法逃脱他深入她灵魂的掌控。
他们的身体上都染上了炙热的、致命的火焰。
我用火光做祭奠,为你不老的容颜。
罗曲赫,地狱再见。
(完)——
☆、57番外之欢喜结(上)
“爸爸!”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可爱的女孩子从房间里蹦出来,朝正在沙发上给沈幸勤勤恳恳按摩背的唐簇跑去。
唐簇听到两个女孩子的叠音,吓得脸色都白了,连逃都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
“爸爸,你陪我玩芭比娃娃!”
“爸爸,你陪我玩办家家!”
“我的祖宗们……”唐二货欲哭无泪,看了看女儿,再看看示意他敢不继续按摩今晚就别想**的沈幸,“等等我行吗?我先给你们妈妈按摩好……”
“爸爸,你怎么那么怕妈妈!”其中一个女孩子叉着腰不满地问。
“爸爸,你怎么会娶妈妈!”另一个不甘示弱。
“我……”唐簇不敢回答。
这要是回答错了……今晚不被捏成饼么……不被打成傻子么……
“爸爸,你第一次见到妈妈是在哪里啊?”见他支吾着不敢回答,双胞胎一号突然问。
“爸爸,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和妈妈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二号紧接着。
唐簇明显感到后脑有杀气杀来……
**
如果现在问沈幸,还记不记得第一次和唐簇见面是个什么样子的场景,那她一定会回答,是化成灰、捏成粉都忘不掉的记忆。
因为和那个只会嘤嘤的二货的初见……其实就等于她的初|夜。
律政司的事务那天结束得早,沈幸好说歹说才向面瘫亲哥沈震千保证在零点之前回公寓,拉着律政司一些同事直接去兰桂坊蹦场。
周末的兰桂坊纸醉金迷不在话下,怪光陆离、吧台上还有性感的舞女衔着酒杯做表演,艺人、富豪、白领……各式各样的人,在这样一个地方,不需要任何的掩饰,只需放纵。
沈幸是豪迈的性子,几杯酒眼睛也不眨一下地全数喝下去之后,便进了舞池。
她长得好,是那种浓眉大眼的大气长相,许多男人,贼眉鼠眼地已经盯了上来,碍于她烦躁而不耐的眼神,又只能退缩回去。
舞过三巡,好不容易从舞池出来,她抓了一个同事大声问,“几点了?”
那同事被她吓得不轻,战战兢兢地看了看手机,说,“快十二点了幸姐……”
“好,那你和大家说一声,我哥给我有门禁,我先走了!”沈幸将钱塞到那同事手里,将脑后的头发绑了起来,拿起包包便大步走出了兰桂坊。
她酒量一直是很好,今天喝的和平时的量差不多,照例应该也是不醉的,可走出了兰桂坊,却觉得步履有点打旋了。
面前的路灯、夜景似乎都有些泛模糊,她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脸颊让自己保持清醒,准备招手拦一辆的士。
“小姐。”这时忽然有人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过头一看,是一个长得好得不行的年轻男人。
她咳嗽了一声,目光一瞥……那男人身边还站着一个和他长得不相上下的男人!
这大半夜的……俩长成这样的男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她连酒都惊醒了。
那年轻男人见她有点走神,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小姐,你知不知道兰桂坊这里那家最有名的gay吧怎么走?”
她一怔。
另一个男人有些腼腆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我和我男朋友第一次来,迷路了。”
……
所以说……偶像剧里的幻想邂逅全部都是坑人的。
沈幸沉默片刻,无力地抚了抚额头,“我带你们过去,很近的。”
送那两个长得倾国倾城的男人进了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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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见他们两个都十分生涩不懂场子的样子,她还好心带他们坐上了吧台、给他们点好了酒。
两个男人都十分感谢她,硬要她留下来再喝一杯,对方长相实在太好、晃得她眼花,便彻底忘了门禁那回事,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这一回是酒过三巡,她真的是彻底喝醉了。
“我回家了,再见啊。”她神智模模糊糊的,但是还是凭着本能朝那两个男人挥了挥手,跌跌撞撞地朝外走。
“我们帮你去拦车吧,你这样喝醉了危险的。”其中一个男人追了上来,抱歉地和她说。
“没事,姐的酒量会醉?别开玩笑了!再说这里是gay吧,能有什么危险!”她翻了个白眼,推那个男人走,“快陪你男人去吧,乖。”
她大姐大的作风迅速感染了那个男人,真的相信她能平安无事,便点了点头回到了座位上。
而已经完全醉得不省人事还以为自己比玻璃都清明的沈幸摇摇晃晃地摸索着朝外前进着,一下子不小心地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我靠!”那人大概手上拿着酒杯,整杯酒都洒了一身,立刻炸毛了,“你走路怎么走的,怎么回事啊!”
沈幸被撞得都无知无觉了,抬头便看到了一双瞪得圆溜溜的眼睛。
是个男人,长着一张娃娃脸,眉目清秀,可好像气得不行似的,眉毛揪起来特别有意思,在昏暗的灯光下,越看越觉得……分外有喜感。
“女的?”那男人看到她的脸时一惊,“女人来这里干什么啊。”
“干……你……”她其实想说“干你什么事情的”,但实在是有些困了,连话也只说一半,不高兴地朝对方摆了摆手,想继续朝外走。
可那人立刻扣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拽回来,眉毛都快跳起来了,“你说你到这里来……干、我?”
混浊的酒气连心智都迷住了,沈幸摇了摇头,身体没站稳往前一冲,一下子咬住了他的嘴唇。
那男人几乎像被雷劈过一样愣住了,傻子一样地站在那里。
沈幸亲了一会,还伸出舌头意犹未尽轻轻舔了舔他的嘴唇,才往后退开一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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