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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暮兰舟

    七老太爷因是庶子,年轻时也没有人多管教他,此生都没有出仕,是个白身,优哉游哉做富贵闲人。五老太爷和颜悦色的喝了睡莲敬的茶,笑呵呵的将一个大红包递过去,许承曜接了,睡莲送给长辈的都是两双鞋。

    睡莲对七老太爷的印象是:得过且过,墙头草一支。

    终于拜完了长辈,接来见平辈和晚辈就比较轻松了。

    首先当然是长房的大哥大嫂——永定侯和永定侯夫人了,永定侯言谈自如,颇有大哥风范,说起“若父亲得知承曜有今日之成就,必定含笑九泉时”,眼角赫然还有泪花出现,而永定侯夫人似乎还在琢磨着刚才睡莲传的太后口谕,神情有些恍惚。

    平辈见礼,睡莲欠身福一福,许承曜躬身一辑即可,永定侯夫人送了一对金点翠流苏凤簪,那翠点的极好,翠色似乎能灼烧人眼。

    接下来,就是二爷许承仑了,许二爷比大哥永定侯小了十几岁,长的很是周正,是个美大叔,和身边小鸟依人般的二夫人王素儿站在一起看起来也是一对美眷,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紧紧牵着王素儿的手,小小的身体却躲在素儿裙子后面,怯怯的露出一双和许二爷极其相似的丹凤眼打量着睡莲和许承曜,这就是王素儿的继女茗姐儿。

    “二哥,二嫂。”睡莲敛衽行礼。

    许二爷回了半礼,说道:“我佩服令尊颜太师为人,铮铮铁骨,令我辈武人都自愧不如,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弟媳和三弟辟府别居,以后两府多走动走动,莫要生分了。”

    王素儿送给睡莲的礼物是一对东珠手链,她也含笑道:“我与三悌妇还是表姐妹呢,如今做了妯娌,更是亲近了。”

    长房认完了,接下来轮到二房。

    二房嫡长子许五爷是东城兵马司指挥使,妻子岳氏是江南书香门第的嫡小姐,有两个嫡子和一个庶女,幼子征哥儿目不转睛的看着睡莲,大大咧咧的蹭过去叫道:“三婶娘最好看了!三叔三叔!我以后也要娶这么漂亮的媳妇回家!”

    众人哄笑起来,许承曜面有得色,岳氏一把将五岁的征哥儿拉回去,正要教训,睡莲忙阻止道:“童言无忌,无妨的,征哥儿很可爱,我很喜欢。”

    许承曜刚才在马车上说过,这满屋子亲戚,只有五弟夫妇是厚道人,可以信任,所以他将婚事托付给了这对夫妇,而且岳氏屡次相帮,睡莲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从五夫人岳氏开始,就轮到别人给睡莲行礼了,虽然这些个个年纪都比睡莲大,可睡莲还是摆出嫂子的气势来,微微颔首回礼而已。

    轮到许九爷和九夫人田氏给行礼时,田氏满脸的笑意,好像从昨晚到刚才给睡莲使绊子的人是别人似的,睡莲暗自佩服田氏,脸皮转换的够快,也够厚。

    睡莲送给五、六、七、八、九、十一共计六个悌妇的见面礼都是精致的荷包装着一对首饰。

    送给十二和十三两个未成亲隔房小叔都是文房四宝一套。

    送给未出阁的六小姐许芷、七小姐许茹则是两个荷包,荷包里放着一对点翠的灯笼耳坠。

    最后是四房大大小小十来个的晚辈给睡莲和许承曜见礼,论年龄,大房的嫡出的二少爷和庶出三少爷比睡莲还大呢。

    不过睡莲对这些晚辈都一视同仁,上到快要娶亲的长房二少爷,下到五房还在襁褓里呀呀傻乐的菩姐儿,睡莲统统都是用装满了小金馃子的荷包打发了。

    负责发放的礼物的添饭添菜孪生姐妹花,她们足足将发空了两个剔红富贵牡丹匣子,才完成了这个艰巨的任务。辛嬷嬷暗叹:做长辈就是这点不好,见人就要送礼啊!什么时候咱们小姐也生了这么多儿女,慢慢把礼物再收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兰舟重写了三遍,所以字数不多,却更新的很晚。

    只要是因为兰舟把原先设定的永定侯人数删除了三分之一,把某些人物合并了,而且顺便修改了后面的大纲,这样情节节凑会更快些。也更能突出保留下来人的性格特点。

    图1和图2都是各种点翠首饰,比以前兰舟找的图精致许多,足足有十几个呢,大家慢慢欣赏。

    ☆、178重开宴睡莲显酒量,送翡翠两姨娘敬茶酒

    认完亲,永定侯夫人宣布午宴开始,此时已经丑初(下午二点)了,众人个个都饥肠辘辘,虽用过几块点心,但毕竟比不过正餐,菜肴上桌后,众人也顾不得大多数菜品是热了又热的回锅菜,吃得还算尽兴。

    家宴席间到底是免不了推杯换盏,新婚夫妇自然是主角,许承曜早就习惯了酒席那一套,应付自然不在话下,令女客席惊讶的是,睡莲一个书香门第的大小姐,酒量居然也不赖,晚辈和悌妇一共敬了十几杯,她逐一喝下去,除了脸颊有些飞红外,意识清醒的很,让一些存心想看笑话的人好不遗憾。

    睡莲喝了酒后,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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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刚刚从少女变成女人的她,青涩和成熟相互交融,无暇美玉般雕琢的人平添了几似烟火气,就像误入凡间的仙女似的。

    善意的人,例如五夫人岳氏猜测:三嫂生的月宫嫦娥的相貌,家世又好,又是皇上赐婚,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笼住三哥这匹野马般的性子,唉,三哥其实本性不坏,都是被这些人给逼的……

    恶意的人,例如大少奶奶杨紫丹,九夫人田氏这样的人,又是另一番猜测:生的好又怎么样?家世好又如何?新挖的茅坑还有三天香呢,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午宴完毕,睡莲和许承曜回到侯府修远居里稍事休息。

    在积水潭御赐的宁园还没有修缮完毕之前,修远居就是许承曜的住所,当然从十四岁起,许承曜就是一匹野马,他的行踪飘忽不定,最长的时间,有大半年都不曾回来,而且寻遍京城都找不到他的踪影。

    就当永定侯夫妇暗中窃喜,以为三弟醉生梦死在某青楼楚馆的角落里时,许承曜却牛x哄哄的骑着一匹大宛宝马直闯侯府,一路鸡飞狗跳,据许承曜自己说,是闲来无事,去了一趟西域,亲手驯服了一匹汗血宝马回来!

    气得永定侯夫人直跳脚:老天不长眼,怎么一路沙匪悍匪的没有打劫求财,解决掉这个心腹大患!

    谁也不曾想到,这西域汗血宝马是皇上赐给他的,作为第一次暗探行动成功的奖赏。许承曜后来愈演愈烈各种癫狂叛逆的行为,将原本不纯洁的自己,直接黑化成一粒煤球,借着这层保护色掩盖自己大内密探的真实身份。

    昨晚本就没有睡好,今天一大早起来去皇宫和贵人们心惊胆战打机锋、来侯府认亲戚等等,又喝了不少酒,睡莲醉眼朦胧的到了修远居,就再也撑不住了,添饭添菜扶着东倒西歪的她解下七八层诰命大衫,拆下沉死人不要命的翟冠和各种头饰。

    睡莲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觉得身体突然一轻,闻着那股酒味和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知道是许三叔抱起了自己。

    “三叔别闹了,困。”睡莲嘟着小嘴喃喃道。

    许承曜身体一僵,正欲开口纠正,睡莲却已经开始在怀里轻轻打呼了。

    唉!许承曜一叹,将睡莲抱进了被窝,给她掖好被角,自己起身去了隔间的书房想事情。

    窗外响起微小的争执声,许承曜眉头一皱,问道:“外面怎么了?”

    辛嬷嬷进来说道:“回伯爷的话,辛姨娘和雪姨娘来了,说要给夫人敬茶。”

    一个是贵妾,一个宠妾,辛嬷嬷看着两人心里就直串火,夫人新婚第一天就劳心劳力,偏偏这两个不安分的还巴巴的来给夫人添堵!

    不过是件小事,闹出这等动静来,定是大嫂背后挑唆,见不得太平。许承曜摆手道:“叫她们回去等着,若再闹,哼哼。”

    “哼哼”是什么意思?辛嬷嬷不得其意,却也不敢问,应声下去了。

    修远居乌压压站着主仆一共十个人,分别是两个姨娘带着四个丫鬟,都穿戴一新,丁姨娘终于脱下来大红猩猩毡,穿着桃红缂丝风毛长袄,虽无十分丽色,但是贵在有股书卷和清高之气,丝毫不像个姨娘,倒有官宦人家正牌娘子的气质。

    另个雪姨娘人如其名,真是白雪堆成的一个妙人儿,纵使穿着宽大的冬衣,依旧看出身礀婉约动人,雪姨娘穿着石青缂丝披风,脖子上围着的银狐皮,毛皮成色极好,不亚于睡莲那几箱陪嫁的毛皮。

    隔着窗户看见这一切,添菜啧啧道:“姐姐,你瞧瞧着雪姨娘的那双媚眼,真是狐狸精转世,她脖子上的银狐皮别是她自己的皮罢?”

    添饭噗呲一笑,说道:“别瞎嚼舌头,这两个都是正经姨娘,也算半个主子呢,再说了,你这话若传出去,少不得被人抓住把柄说夫人为人刻薄。”

    “可是,我就是气不过,这京城里有几家是正妻没过门,就有两个姨娘杵在屋里头的?咱们夫人金玉般的人,却要受这般的委屈。”添菜缀缀道:“好吧,这是既成事实,没有办法改变——可是,夫人累了一天,刚刚歇下缓缓神呢,这两个就上门添堵,我恨不得舀着扫把把她们全赶出去。”

    添饭叹道:“可这也没有办法,论理,新夫人进门第二天,姨娘就该给新夫人敬茶的,咱们若撵人走,就是咱们的不是,连带着夫人落下善妒的恶名。”

    添菜咬牙道:“打打不得,骂骂不得,撵也撵不得,怎地这姨娘就和牛皮癣似的难对付,这两个姨娘一共带着八个丫鬟呢,这是来敬茶还是来打擂台的?没规矩……”

    两姐妹正说着话,看见母亲辛嬷嬷走到院中和两个姨娘说了几句话,那狐狸精雪姨娘对着辛嬷嬷施了一礼退下来,丁姨娘在原地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跟在雪姨娘后面出了院子。

    锦鲤池,雪姨娘掰开山药糕喂鱼,腊月天,锦鲤池已经冰封了,粗使婆子好不容易焀开一个洞,供雪姨娘投喂食物。

    “你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这一池鱼!”丁姨娘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就是瞎操心,这鱼你哪怕是整个冬天都不喂,也不会冻饿死的。”

    雪姨娘专心喂鱼,说道:“我喂食物,只是为了我自己的心,这鱼吃不吃,就不关我的事了,我也难得想这么多。”

    丁姨娘还惦记着敬茶的事情,因为新夫人一天不喝她的茶,就不算礼成,而且历来规矩就是如此,为什么还要她们两个等呢?等到什么时候去?

    “你也是的,怎么那个辛嬷嬷一说,你就转身就走呢?我一个人孤立无援的,也不敢站着等。依我看,咱们两个就应该冷风地下站在,我就不信了,夫人刚刚进门就放着贤名不要,往自己头上扣上妒妇的帽子。”

    雪姨娘冷冷道:“你没听那辛嬷嬷说,‘伯爷要两位姨娘回去等’?,这是伯爷的意思,又不是夫人发话。你背后有侯夫人撑腰,敢违抗伯爷的意思,我胆子小,我不敢。”

    丁姨娘脸上有些黯然,叹道:“事到如今,你也别提侯夫人撑腰之类的话了,她若是——若是真把我当表妹看,就不会逼着我做什么贵妾,我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虽不是像夫人那样的大家大户,但却从未想过做妾。现在为人妾侍,娘家人都不敢和我来往,怕丢人……”

    丁姨娘又开始唠叨那些沉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说来说去就是那么几句,雪姨娘有一搭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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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搭的听着,想起刚才打听来的消息——伯夫人第一天就传太后口谕,全府的人都向她下跪,连伯爷也不例外,刚才伯爷又出面维护夫人……。

    所以现在是夫人风头最旺的时候,自己千万要低调,避其锋芒,小心行事,若真的触了夫人的逆鳞——虽然伯爷承诺过保自己一世富贵。

    ——可是,雪姨娘自我嘲笑了一下:雪魄啊雪魄,过了八年的安逸日子,你就真的忘记了自己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吗?在那种地方,相信男人的话,就是自取灭亡!

    ……梦境中,睡莲正在和一条萨摩犬逗乐,那萨摩犬扑在她身上,鼻子喘着粗气嗅着她的胸脯。

    “别闹了,痒。”睡莲伸出胳膊要推,那萨摩犬却是有千金重似的,怎么也推不开。

    醒来时,梦境中的萨摩犬变成了许承曜,他正饶有兴致的穿行攀爬着两座玉女峰寻觅两颗莲子,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在看身/下的新娘,已经云鬓渐偏娇声语,许承曜正欲往下寻泉水,半路被睡莲拦住了。

    睡莲慵懒的问道:“什么时辰了?”

    许承曜正欲说时间,突然想起睡莲出身士大夫家庭,最忌讳白日宣/淫,于是眼睛一转,含含糊糊道:“天黑了。”

    腊月天,天黑的早嘛,虽说只是酉初(下午六点),却黑了快半个时辰,应该不算白日那啥。

    睡莲轱辘往床里面一滚,顺势将脱到小腹的中衣拉上来,捂着胸口说道:“竟然一觉到天黑了,我们赶紧辞行回宁园去,明日还要三朝回门呢。”

    古代风俗,新婚三夜不能空床,虽然修远居也是他们的地盘,但这里毕竟不是婚房,这床也不是婚床。

    许承曜悻悻的下了床,突然想起了什么,拉着睡莲的手,面有愧色的说道:“待会两个姨娘要给你敬茶,我和你说说她们的来历。”

    “丁氏是侯夫人远房表妹,八年前,大哥大嫂本打算把丁氏塞给我做正妻,还拉拢了五老爷子和五老太太说和,我这个嫡亲叔父和婶娘就是一对糊涂虫,借着长辈的威势就想逼我成亲。”

    “我自是不愿,却又实在躲不过,我就——就设计把丁氏骗到外面,制造私奔的假象,自古以来,都是聘为妻、奔为妾,这丁氏就这样成了妾侍。”

    “可这丁氏不安分,整天摆正室夫人的款,还问东问西打听我的行踪,甚至闯进我的书房里乱翻东西,我就做主从外面抬举了一个绝对服从的女人做妾,用来牵制和监视侯府动静,这个人便是雪姨娘,她——她就是我埋下的眼线,曾经为我做了许多事,我许诺过她一世富贵,前提是她必须安分守己。”

    这两个姨娘的来历和原由,睡莲早就打听的七七八八,倒也多么惊讶,不过听说雪姨娘早就为许承曜做事,心下倒是多了几分好奇。

    许承曜见睡莲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忙说道:“我也知道婚前纳妾是大忌,可这里头——。”

    睡莲伸出左手轻轻捂住丈夫的嘴,轻声道:“往事不可追,不用再多说,你我是结发夫妻,向前看便是。”

    言罢,睡莲唤辛嬷嬷等人进来伺候更衣,许承曜看着睡莲在镜中的影像,暗想她应该还是有些生气的……。

    穿戴妥当了,睡莲和许承曜对坐在临窗大炕上,两个姨娘齐齐跪在蒲团上,将茶杯高举过头顶。

    丁姨娘先进的门,所以辛嬷嬷首先将丁姨娘的茶杯端起来递给睡莲,睡莲舀起茶杯沾了沾唇,而后轮到雪姨娘。

    礼毕,添饭送上见面礼,两人均是一套玻璃种翡翠首饰:一串翡翠项链、一对翡翠耳坠、一对翡翠蛋面戒指以及一只翡翠镯子。

    丁姨娘和雪姨娘看见玉盘中翡翠的成色,不由心中暗叹夫人好大的手面!这种成套的翡翠首饰,即便是在燕京贵妇圈中也不曾多见的。

    “好了,时候不早,我们去向各位长辈辞行回宁园。”睡莲起身说道:“这些首饰你们戴着玩罢,等宁园那边安置妥当了,我会派人接你们过去住。”

    安置妥当?这要等到什么时候?丁姨娘正欲说些什么,被许承曜杀人般的眼神堵了回去,只得和雪姨娘一起乖乖磕头道谢。

    在回家的马车上,睡莲还是靠在人工减震的许承曜怀里,因睡了一下午,这会子睡莲精神还挺好,兴致勃勃的听许承曜讲述永定侯府各房人家的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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