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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告诉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常闲

    刘元利笑了下,他倚到椅背上,“连总,你很懂得摸人的心理啊。”

    连浙笑,“谈不上。既然我们要采购新风系统,既然是要在安城地盘上用,不如就用安城本地企业的,也增加下本城企业的创收。”

    刘元利看了眼柳谧,半笑不笑,“就这些?”

    连浙也不回避,“我们也听说了一点新风科技的米总和这块地的瓜葛,但作为我们来说,还真没怎么考虑这层关系。倒是米总,听说为彩云山庄装配新风系统,表示愿意和我们低价合作。”

    柳谧从来没听说过米尧也要参与进来,不由得愣了。话题已经转到了她身上。刘元利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那你们特别加了柳谧,是怎么考虑的?”

    “这倒是确实考虑过历史因素。解铃还须系铃人。欠了账的人来还账,比较容易被当作故事来传播。这无论对政府,还是对这个楼盘的后期操作,都是不错的题材。”

    “你们倒是有心,是谁找的谁?”

    “实际是我们找的她。她之前一直在别的公司,也是偶然的机会,我们知道了这个渊源,所以任总就说服她来我们这里工作。”

    “一个员工,宣传的意义有多大?”

    “宣传时也可以说成她找的我们。她现在在新业务部任职,会和方方面面都有接触。”

    刘元利也不知是笑,还是哼了声,“这次彩云山庄的复建,倒是把过去的人都串了起来,难得。”

    “也是巧,”连浙端起茶喝了口,“其实我们起初也没有想到,这倒不是我们故意设计的。”

    “过去说牛郎织女是彩桥相会,这次是彩云相会。哈哈。”柳谧的后背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听他继续说,“不管是彩桥相会,还是彩云相会,相会,就要弄好。喜剧的结尾,才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相会成功。彩云山庄这个楼盘,历届安城政府都很头疼。年年上访,年年截访,□□办的同志也很头疼。当着小柳的面,我也不能不说,当年的创始人凿下的坑,贻害了多少人,造成了多么坏的影响,为我们安城脸上抹了多少黑。如果你们要做,就要做好。这块地也好,安城的政府和老百姓也好,都经不起再一次的折腾了。所以,我最后再问你们一个问题:因为这个项目的影响太大,安城政府希望有个代表人,想让我们的城投公司做个代表,占20%的股份。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个问题是之前没有提出来过的。连浙和任东风迅速交换了下眼神,任东风刚要说话,连浙说,“不知这个城投公司,是哪一个?”

    刘元利喝着茶,不紧不慢地说,“都是安城的城投公司,其实没什么区分。但这块地方在东城的范围内,打算让东城公司来做这个代表。你们既然已经考虑了很多政府的心理,这个要求,应该也很容易吧。”

    东城城投,这不是刘锦扬所在的公司吗?柳谧不明就里,她看了眼连浙,他笑的自然,“如果确实出真金白银、又不参与日常管理,我们没意见。细节后续再谈。”

    出来后,任东风说,“连总,你怎么这么轻易就答应了?20%的股权比例看着不高,但多少烂尾难以持续的合作,都是20%的股权搞的鬼。咱们干这一行的,都知道,这是一个敏感的比例。”

    见连浙不吱声,任东风又说,“更何况还是那位二世祖。这个条件实在太诡异,他们即便想介入进来,也没必要以这样的形式。”

    连浙说,“如果他们真想怎么样,你不答应这个条件,自然也还有别的。”

    “但是,接手彩云山庄,这对恒懋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投资。现在这情况,谁的现金流不宝贵?如果我们也被压在这个项目上,我们也会很受影响。咱们原来做的测算,是建立在我们可以完全掌控这个项目的基础上。现在忽然来了那位二世祖,他要干什么,我们完全不知道。这怎么把控过程和进度?”任东风越说越激动,“更何况他前面还提了那样的条件,我觉得他就没安好心。这中间一定有问题。”

    他在后视镜中看到连浙的眼色,又看了眼柳谧,就住了嘴,不作声的发动了车子。

    回到家,柳谧问,“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浙抽下领带,不在意地说,“带你去,就是让你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但我从来没听说米尧和刘锦扬也要参与进来。”

    “刘锦扬要参与,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那米尧呢?”

    “你也听见了,也是因为工作需要。本来连湘就和我叨叨要报米尧的救命之恩,刚好我们要做高端住宅、装新风系统,米尧的新风科技还是安城的本土企业,三者合一,我就让任东风去问了下。米尧听说后,也确实像我今天说的,表示愿意低价合作。”

    连浙说的云淡风轻,柳谧也听不出来假,她停了停,“那,任东风说的刘锦扬的那20%呢?”

    他没有说话,坐在沙发上。柳谧跟过去又问了第二遍,他抬起头,看着那张认真的脸,“你在担心?”

    她语塞了下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参与这个彩云山庄,我也不懂商业,但我觉得任东风那么激动,一定有原因。”

    他嗤了声,点燃了根烟,漫不经心的抽了口,“我要是破产了,你会不会对我有一点同情?”

    “你别瞎说,你爸希望你好好经营公司。”

    他弹了弹烟灰,“你不会是以为我为了你,而不惜把公司拖垮吧?你放心,我答应过我爸,会好好的照管恒懋。再昏我也知道分寸,不会拿恒懋来换一颗怎么都捂不热的心。”

    第16-1章

    连浙并没有马上回宁城,接下来是周末。两人几乎不说话,他似乎专门为了做饭而留下。除了买菜、做饭、收拾屋子,其他的时间就是在餐桌上办公,晚上就睡在沙发上。有时柳谧恍惚,仿佛当年在欧洲,他们也是这个相处模式。他执著的要侵入她的生活,她执著的反对。八年过去,两个人怎么还是没有走出这个宿命?

    柳谧拖了一星期的病到底有了起色,连湘周六来看她,欣喜的说,“小谧姐,你看着好多了。”

    柳谧说,“本来也就是感冒而已,没什么大事。”

    连湘看着连浙小声说,“哼,我就知道是他干的。自己惹的祸,到底还是要自己来收拾。小谧姐,我哥**的像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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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你要fighting、fighting的战胜他。”

    连湘的样子滑稽又可爱,柳谧失声笑了出来。连浙咳嗽了一声,她俩互相看了一眼,捂着嘴偷笑了下,柳谧问,“你最近见过米尧吗?”

    连湘的脸先红了,“小谧姐,你问这个干什么?”

    柳谧让她的反应怔了一下,然后问,“你知不知道你哥要采购他的新风系统的事?”

    “噢,这个呀,我知道,他和我说了。”

    “他是谁?你哥?”

    “不是,是米大哥。我哥才不会和我说,不过,算他有良心。”

    柳谧想问问她最近和米尧处的怎么样,又怕她多心,就没再说话。

    连湘学校有事,下午就回去了。晚饭的时候,柳谧说,“我今天问了连湘,她说她知道你们和米尧合作的事。”

    他反应平淡,“怎么了?”

    她说,“连湘还欢天喜地的认为你是在还人情,你别让她失望。”

    他冷哼,“你怎么就能确定我不是为了还人情?”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没有缓和,说话都是冷冰冰的。柳谧缓了缓说,“如果让我说,我觉得彩云山庄你最好不要做。但我知道你也不会听我的。你有你的盘算,而且,也不会告诉我。”

    他不作声的夹了块鱼。

    柳谧抿了下嘴唇,“虽然你指责我,但我对你也没有恶意。房子的事,是你骗我在先,不管未来是什么,我都不想这样被留下来。你爸的那个房子,本来也不是我的,我也不想要。”

    他讥讽,“你要想说是我错了,你就直说。”

    “你说你对我好,我也知道。”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人非草木,她不聋也不瞎,即便以前有些骄娇,也早被波折所冲刷掉了,“阳光灿烂的女孩子很多的。”她没有说后半句,“不像我这么风尘仆仆的。”

    他的眉皱了下,“没事儿就吃饭,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的。”

    她咬了一阵筷子,还是接着说了下去,“我想过了,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任东风说的是真是假,我都会当成真的,认真的帮你们做好你们要我做的事。”

    他停了一下,继续吃饭,“怎么忽然转性了?之前不是怎么都不会参与彩云山庄吗?刘元利说你爸为安城抹黑,你忍不住了?”

    柳谧没有立即回答,“他说我爸爸,我的确不服。当年我爸和他同在政府时,他比我爸差的太远。只是,成王败寇,也没有更多好说的。这次我参与进来,是因为我选择相信你们。”

    他这次停了下来,“什么意思?”

    “像这次房产证的事,我也不想再来第二回。不管你信不信,我其实并不想骗你,也没有那个脑力和智力去分辨你们到底哪句话是什么目的,你们的道行都太深。也许我们剩下的相处时间很有限,那我就相信你们好了。你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忽然这么相信我?”

    “反正大不了就是再跌下悬崖一次。你是见过我死过一次的,我不信,你有那个心肠见我死第二次。”她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真的有那个心肠,我也不怪你。上次那一命是你救的,当还你了。”

    这一个星期,她把所有事情都想了一遍。她始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虽然不懂得商业上的事情,但那次的会谈,她知道,连浙已经决定了要这么干。虽然她自己不想、也不希望与她有关的任何人参与彩云山庄,既然连浙意志坚决,想来想去,她能做的,大约也只有顺着他的意思了。如果将来真的出了什么事,她至少——知道自己和谁在一起。

    他微微皱了下眉,站起来,“戏剧里的救人一命,不该是以身相许吗?我要你的命干什么?”

    她低声说,“我知道我欠你的。”

    她的这句话惹怒了他,“欠我的?所以拿命还我?呵,你有心吗?你在宁城的房子,我再恼你不告而别的抛下我,还是原封不动的留着。你呢?千方百计的要脱离它和你的关系,连看你都不想再看一眼了,这就是六年来给你遮风挡雨的地方。你有感情?你有心?对你再好,也不过是自取其辱,还说什么不是故意骗我。你也不用假惺惺的装可怜,什么再跌下悬崖、再死一次,你第一次不是因为我,即便再有一次,你也还不是因为我。”他越说火气越大,似乎要把所有的怒气都发出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第一次是因为他,第二次,你也还会是因为他。除了他,你的心里谁也没有。”

    “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说错了?你今天这一出,无非是因为听说我把米尧拉进来了,觉得心里没底,于是就又在我这里演戏。没人告诉过你,招数用的次数太多会失灵的吗?”

    柳谧只觉得当头雪水浇了下来,“你是这么想我的?”

    他的目光逼人,“我可以不这么想你。那你敢说,你是因为我吗?”

    “我——”

    失望裹挟而来,“说不出来吧?你大凡能说出一句你心里有我,哪怕只有一点,我都相信。可是你。”他说不下去了。他从小就以自持著称,他欣赏的是理智和冷静,可偏偏一碰上她,就只剩下情感,全部的感性让她一引就爆。

    柳谧的血往头上涌,“那好,随便你吧。既然你不稀罕我做的事,那我们都不用假惺惺的。我也不留在这里,省得被你说我是为了米尧而算计你。”

    “哦,转来转去,还是为了不留在这里。反正你的目的就是这么两个。”

    她扶着桌子站起来,“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说我帮你争取到彩云山庄、你我之间一笔勾销的也是你。你过去从来没有骗过我,我信了你,我还有错了?”

    心里越痛,嘴上说的就越刻薄,“你没错,你做什么都没有错。你早就明明白白告诉我,是我出现的时候不对,你不爱我,是我自己犯贱,你哪里有错?”

    “那你就别冷言冷语,说什么走到天荒地老、我也不会喜欢你,说什么不会拿恒懋来换一颗怎么都捂不热的心。你也别限制我,不让我离开。”

    他怪笑了下,“原来说了这一些,是为了这个。你陪我睡了几天,任我随便操,这个目的你不是已经达到了吗?房子已经如愿让你转到我名下了,你的律师也正在交涉着办手续,莫非我只有亲手把你欢送出去,才算遂你的意?”

    她扬起手要打他,让他抓住,“让你打是宠你,别以为我会一直宠着你。”

    她的泪终于忍不住,哗哗的落下来,他扔了她的手。屋里有她轻轻的啜泣声,他烦闷的点上一根烟,出去了。

    连浙再回来时,屋子已经收拾过了。客厅空无一人,黑着灯,要不是卧室透出一丝光线,他都以为她不在家。知道她在,他松了一口气,烦闷接着又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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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你是见过我死过一次的,我不信,你有那个心肠见我死第二次。”他确实见不了。只见过一次,就是深深的恐惧。何况第二次。

    反正尽了所有努力,她也还是不爱他,再扯着有什么意义?如她所说,找个阳光灿烂的女孩子,懂音乐的那么多,像当年的她的一定也不少。至少不会像这样,一霎一霎的,跟神经病似的,求着、等着、担心着,然后呢?

    柳谧第二天早上起来,眼睛都是肿的,客厅里满是烟味儿,他似乎一夜未睡。他给她做了早饭、做了午饭,一上午沉默过去,他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午饭吃过,他拿了自己的东西,临出门的时候说,“如果彩云山庄顺利的做下来,你还要走,我答应你。我也累了,也许,我也要放自己一条生路。这次是真的。”

    他走了,她的泪流了下来。

    第16-2章

    柳谧周一去找了王律师。王律师还以为她是来催解限的事,就说,“快了,我已经和宁城的相关部门交涉过了。现在都讲究依法行政,他们也不会枉法过界。”

    柳谧说,“我今天来是请教您别的事。”她斟酌了下言辞,“您既然以前是我父亲的法律顾问,你对房地产的法律法规肯定很精通了。我请问您,合资建房,风险很大吗?”

    “什么意思?”

    柳谧沉吟了下,很诚恳地说,“王律师,您心里知道就行了,咱们都不说破。就是某一个楼盘重启,现在政府要求他们下属的公司要占20%的股份,您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

    王律师皱了眉,“这中间的法律问题很难和你一句话两句话说清楚。20%的股权本身说明不了什么,主要看双方的合作协议怎么签。但大凡提了这要求的,往往是要限制什么或控制什么。”

    “就是说,不是好事了?”

    “至少表明政府并不放心。”

    “这个坑很常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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