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一夜桃花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泉石流
“是又怎样,能够配得上苏扬哥哥的人,只有我。你不是都已经有了一个陶安了吗,你怎么能去苏扬哥哥?”
“勾引?”陶乐皱了皱眉,生气地说道:“谁告诉你的?”
“你别管是谁,你就说你是不是私下见了苏扬哥哥?”
“哐当”一声,把陶乐和李长姝都给吓了一跳。慕谨榕站起来,淡淡地说道:“手滑了一下而已,不必在意。你们还要再继续争执下去吗?李长风,你还不快把自家妹妹带走!”
被点到名字的李长风,赶紧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说道:“臣下遵命。”说着就把李长姝给劝了回去,细声软语的,颇有长兄风范。
等李长姝很不甘心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后,大殿上的人都纷纷把视线投到陶乐和李长姝身上,好像想看看能不能再看戏。
“陶乐,这又是怎么回事?你又怎么招惹到她了?”慕谨榕很是好奇地问道,看来她还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
“这可真是冤啊,我躲她还来不及,哪有那个空闲去招惹她呀!”陶乐现在想想刚才李长风那阴鸷的眼神,都还有些后怕,“表姐你也清楚的啊,整个唐国公府都把她宠上了天,这天下又有几个人有胆子去招惹她呀,我又没有九条命。”
“那她怎么单单找你麻烦?”
陶乐想了想,道:“她可能是听谁说了什么,误会了什么。我听她一直提起苏扬,想必她应该很喜欢他。你也知道,我和苏扬是多年的好友,难不成因为她喜欢,我就不能和苏扬见面了?不过,以后她就不会找我麻烦了。”
“这又是为何?”
“我和苏扬,是做不成朋友了。这样,李长姝也就不用担心我会‘勾引’她的心上人了。”陶乐只说她和苏扬做不成朋友,却没有说他们为何会绝交。
慕谨榕见陶乐也不愿多说什么,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虽然发生了这样的小插曲,但是宴会还是很顺利地进行着,没有发生什么意外。陶乐突然想起来,之前无意间听到高业羽他们提到宫宴的事,难不成是她误会了?不过既然什么事都没发生,那就最好不过了。
芝兰殿这边是一片其乐融融,可松月堂却就没有这么和谐了,慕连城要跟他那些个皇叔们周旋一番。
“圣上,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下诏立东宫,这满朝的大臣可都看着呢!你要再不下决定,让满朝的大臣怎么想,让皇后怎么想?难不成你真的想改弦易张,要立别的皇子为东宫?”一个已年近古稀的老人想了许久,总算把话说出口了。
慕连城不欲说此事,只能道:“朕还没老,立储之事是不是太早了?此事朕有自己的考量,你们也别一而再再而三地催朕了。要朕说呀,与其催朕这件事,还不如替朕管好你们那些不肖子孙。三皇叔,您孙子欺凌良家女子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说着把手头上的一本折子扔到他面前,让他自己好好看看。
被称为三皇叔的正是刚才那劝慕连城立储的人,他颤颤巍巍地拾起折子,缓缓打开来,眯着眼睛细细看了下去。等他把折子里的内容看完时,一滴豆大的汗珠都从他的鬓角滑落了下来。
三皇叔赶紧跪了下来,求情道:“求圣上看在皇叔的面上绕过他这一次吧,我回去后一定会严加管教,决不会让他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三皇叔快快请起。”慕连城假意扶了一下,叹了一句,道:“朕也知道明儿是皇叔你唯一的血脉,你也就什么都依他。可是,在这样下去的话,朕也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绕过他。不然,你让天下的百姓如何看待我们皇家,如何看待律法。”
“我知道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他做错事了。要是真的再出了什么事,皇叔也没有那个脸再来求你。”
“各位叔叔聚在这里,可还有什么其他要说的吗?”慕连城用左手食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令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都在等有人先开口。可是当他们看到三皇叔这个主心骨这么简单就被拿捏住了,自然也就没人敢再轻易开口了。
慕连城也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这么轻易就打发了这群倚老卖老的叔叔们,还真是要多亏了玹儿找到了三皇叔的软肋,让他得以敲山震虎。因为三皇叔的事情,让剩下的几位心有余悸,他们不清楚慕连城的手里是否握有自己的把柄,也不敢擅自开口。一年难得一次的集议,就在这种各位皇叔各怀心事的情况下结束了。
“好了!既然各位叔叔都没什么要说的了,那朕就先行离去了。各位叔叔是要先回府,还是用完晚膳之后再回去,都随意。”事情就这样拍案定下来了,慕连城就匆匆地赶往芝兰殿,他还想和陶乐多说说话。
☆、心怀各异
等慕连城走进芝兰殿时,就看到里面一片歌舞升平,这才放平了紧皱的眉头,笑着走到了皇后的身边,道:“朕姗姗来迟了,皇后可怪罪朕了?”
苏兰嬿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妾身怎么会怪罪圣上呢!圣上日理万机,能抽空过来就已经给足妾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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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了,妾身哪敢要求其它。”
慕连城见苏兰嬿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顿觉有些扫兴,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能做些什么,只好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摸了摸鼻翼来缓解尴尬。
“谨榕,长玦怎么没有跟你在一起?”慕连城扫了一眼整个大殿,发现除了苏长玦和慕谨玹没有来之外,其他的晚辈都已到了。
慕谨榕恭敬地回答道:“回父亲,长玦他偶感风寒,一时竟起不了身,儿见他病得实在有些重,就让他在家修养,也免得把病气带给了他人。”
慕连城听到慕谨榕说苏长玦病了,关切地问道:“他没什么大碍吧!这样,我让太医署的人去给他看看,要用什么药尽管拿。”
“谨榕就替长玦谢过父亲了!”慕谨榕连忙起身,向慕连城行礼谢恩。
过了半晌,高业羽突然站了出来,走到大殿中,一下跪了下来,道:“皇舅,业羽这里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皇舅能够答应。”
慕连城道:“说来听听!”
高业羽回答道:“我想求您给道圣旨,一道赐婚的圣旨。”
“赐婚?可是你看上哪家娘子,你父母不同意?”慕连城看着高业羽,玩味地说道。
高业羽摇了摇头,道:“我并非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业翎才斗胆开这个口。业翎如今都已经十七了,也是个大姑娘了,也是时候该给她找个如意郎君了。”
“业翎的婚事,难道平宁没有替她张罗吗?”慕连城疑惑地问道。
高业羽摇摇头,道:“非也,只是业翎已经有了心上人,可母亲是万万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
慕连城若有所思地看着高业羽,似乎把他的心思都给看透了一样。就在高业羽以为慕连城不会答应的时候,只听慕连城道:“业翎,你的心上人到底是谁?”
被问到的高业翎一点都没有慌乱,而是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业翎喜欢的人乃是焦澎焦将军。”
焦鹏?听到回答后,在场所有人都明显愣了一下,除了什么都不知道的陶安除外。陶乐更是一点都不明白,高业翎竟然会说出焦澎来,难不成她真的喜欢那个年纪足足长她一倍的人吗?
“你真的想嫁给他?”慕连城也觉得有些奇怪,再问了一遍。
高业翎坚定地说道:“是!我喜欢他,他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慕连城想了想,道:“那好吧,朕先问问焦将军的意见,若是他不反对的话,朕就给你们二人赐婚。”
“谢圣上!”高业翎和高业羽一同跪了下来,感恩戴德地说道。
陶乐没想到舅舅居然就这么同意了,根本不像他一贯的作风。要是以往的话,他肯定会先想清楚这对高业翎来说到底是不是件幸事,再做决定。可是这桩婚事,目前看来根本就不会让高业翎幸福。那个焦澎她也知道一些,不仅年纪大,今年已经三十有五了,还娶了不止一次亲。他的三个夫人都相继在不到三年的时日里去世了,如今已经没有哪家人敢把女儿嫁过去了。
正这样想着的陶乐,无意间瞥到皇后和慕谨榕变了脸色的样子,电光火石之间,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诚然,焦澎是死了三个夫人,年纪也的确很大了。可是他手里却握着整个京师近一半的兵权,而且他还是焦贵妃的亲弟弟,二皇子的亲舅舅。那也就是说高家已经和二皇子站在一条线上了,这场婚姻就是他们结盟的诚意。那天他们说的事情也就是这件事了,而那个莫名熟悉的声音,就是二皇子慕谨玹的声音。
陶乐虽然不喜欢二皇子他们,但是她从来没想过他们竟然有这种不轨之心。更让陶乐感到心里发寒的是,现在除了高家、焦家,还有李家甚至也可能参与其中。整个京师一大半的兵权都有可能在二皇子手里了。只有苏家,他们到底是站在谁的哪边,还未可知。
陶乐忍不住看了一眼高业翎,在她平静的外表下,到底只是少女的爱慕之情,还是早已深知其中内情,甚至为了将来不惜把自己当作筹码的无情。
陶乐都能明白的事情,身为帝王的慕连城不可能不知道。舅舅难道也有意将帝位传给慕谨玹?越想下去,陶乐越觉得毛骨悚然,她只觉得眼前这些人,都不是她所熟悉的人了,陌生得很。
“郡主你怎么了?”陶安发现了陶乐似乎有些怪异,在她耳边小声地问道。
陶乐看到陶安关切的眼神,无缘由地,她内心的恐惧一下子全都烟消云散了。陶乐微微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好不容易宴会终于结束了,陶乐婉拒了皇后留宿宫中的请求,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慕谨榕叫住了,“陶乐,你先别离开,我有东西要给你。”
陶乐只好乖乖地等在宫门口,等着慕谨榕的到来。
不到一炷香的时辰,慕谨榕就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巴掌大的锦盒。
“给你!”慕谨榕一把把手里的锦盒交到陶乐手上,嘴里还说着:“其实我刚才就想给你了,只是这东西放在了我以前的寝宫里,只好让你久等了。我知道,你肯定不想让别人看到,所以才会反常地贴了花钿,用来遮盖伤疤。”
陶乐接过慕谨榕的东西,一边打开来看。当她看到里面安放着一个精巧细致的玉瓶时,正好听到慕谨榕说到,“有了这个玉颜膏的话,一定能祛掉额上的伤疤。”
“你是怎么知道?”陶乐猛然抬起了头,惊愕地看着慕谨榕。
慕谨榕笑着说道:“你平日又不喜贴花钿,今日却特意为之,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才会让你这样做。我从一开始就觉得奇怪了,仔细瞧瞧,还是能看到一点伤痕。”
陶乐没想到慕谨榕竟然只从她平日不爱贴花钿这么细微的事情,就能够发现她额上的伤。这时,陶乐意识到,不管他人如何,慕谨榕都是真心关心她的。可是,她的亲兄弟却还在暗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想要谋取皇位。
想到这儿,陶乐忍不住一股脑地把此前她在天一楼偷听到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慕谨榕,谁知慕谨榕却一点都没有惊讶,她只是拍了拍陶乐的头,颇为感叹地说道:“我的表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了。”
“表姐你早就知道了?”陶乐见她根本不惊讶的样子,问道。
慕谨榕轻笑道:“赐婚这件事我倒也不是早就知道,我也只是隐隐察觉到他们暗中有来往。只是,没想到,父亲竟然会同意这件事,哪怕过了这么多年,我也还是始终无法明白父亲到底在盘算些什么。难道他真的打算……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反正你可要记住,以后可千万不能再那么口无遮拦,与人结怨了。”
陶乐嘟囔着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又不是我想要与他们结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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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谨榕无奈地笑了笑,道:“好好好,这都不是你的原因。只不过你这次真的要把我的话放在心里,说话做事都要先在心里想想再决定。最好的话,最近这段日子还是少出门。”
陶乐点了点头,道:“好,我就听表姐的话。”
说完,他们就要坐上马车准备回去了。这时,陶乐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急匆匆地问身旁的陶安,“我们拿进宫的木雕呢,放到哪儿去了,你还记得吗?”
陶安想了想,道:“好像是落在皇后那里了。”
陶乐听到是放在皇后那里,这才安心了,要是被其他人捡到的话,她的一番苦心岂不是白费了吗!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雕的是什么了吧?”陶乐本想在见到舅舅的时候,把他们的礼物亲手交到他手里,也可以看看陶安雕的是什么。可是没想到因为舅舅的反对和突然离开,让她给忘了礼物这件事。
“说了你可不许笑话我。我雕的是、是一匹马。”
“马?”陶乐惊讶了一下,“你怎么会想到雕马呢?”
陶安解释道:“我也是在马厩看到那匹白色的骏马时想到一个词——龙马精神,雕马比雕龙可要简单多了,所以我就照着那匹马的样子雕了。”
陶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我还以为你知道舅舅就是属马的呢,是我想差了。还好,我本来也想雕马来着,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雕马。幸好我没有雕马,不然我们两人都雕一样的,舅舅肯定觉得我们在耍他。”
“那郡主你雕的是什么?”
“这个,”陶乐轻轻扬起一丝嘴角,摆摆竖起的食指,道:“秘密!”
可是当她看到陶安似乎并没有打算纠缠下去的时候,有些着急地说道:“你怎么都不问我,能不能把秘密告诉你呀?”
陶安笑着说道:“你既然不打算说,那肯定有你不想说的理由,我又何必多嘴呢!这样,不是反倒让你为难吗?”
陶乐忍不住嘟了嘟嘴,道:“我说是秘密,你就不问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秘密嘛!我就是想……”想看你一副很想知道,我却不告诉你时的抓心挠肺的样子。陶乐见他根本不明白她心里想的,只觉得很是无趣,不高兴地说道:“算了、算了,反正你也不懂,我们走吧!”
陶安见她脾气闹得不明不白,无奈地耸了耸肩,不再说什么。
☆、苗头
夜幕已经降临了,路上除了马车“蹬蹬”的声响外,只有时不时的寒风呼啸而过的声音。陶乐虽然身披狐皮大氅,但是她还是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陶安见状,立马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解开,想要围在陶乐身上。陶乐赶紧摆了摆手,道:“你赶紧穿上,不然会受寒的。我不冷,真的。”她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但却不自觉地打了好几个寒颤。
陶安道:“你还是披上吧,我怕到时我还没有病,你就先病倒了。你要是病倒了,陶府的事情谁来管啊?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还没有那么不禁冻。”
陶乐闻言,想想也是,也就没有再矫情下去,很是干脆地把披风披上,道:“你真的没事?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不过谁能想到,白日里的时候还有阳光,晚上却这么冷。”不然,她肯定会多备一件披风。
陶安见她不再闹脾气了,这才把他早就埋在心里的困惑说了出来。“郡主,焦澎到底是何许人也?方才我见你们听到这个名字时,脸色似乎都不太好。”
陶乐歪过头,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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