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见我多妩媚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伊人睽睽
闻蝉凑身一看。
闻蝉:“……”
她简直要石化了。
女郎不禁瞪大眼,不自觉地松开了搂抱着郎君的手臂。她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捧着书简到面前看。往前后翻了翻,闻蝉眼角微抽,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错的是李信这个混蛋啊!
刹那间,闻蝉明白了自己亲他时他那个古怪的笑,也明白了他为什么说“其实没那么忙啦”。因为李信坐在这里,是在给春宫图做注解!他拿的是一卷画工非常精致的图卷,图中男女赤身**、姿势羞人,详细到连图中男人的那物和女人的神韵都看得十分清晰的地步。
而李信一本正经地坐在屋中看春宫图。
他不光专注地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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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批注!还对一卷画圈圈点点,标注着喜欢这个不喜欢那个,这个姿势不太好那个姿势值得学习。再有闻蝉会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闻蝉脸庞瞬间滚烫。
避之唯恐不及般丢掉了手中书简,心口疾跳,而她往后退,就先退入了李信的怀中。
李信大笑。
笑她如此经不住逗!
李信故意问:“刚才不是说觉得我特别的好么?现在还觉得我特别好不?”
“你你你……”闻蝉面颊似火,却骂不出什么来。她少年时不懂这档子事,被李信诱惑着拿春宫图相送,还一副勾肩搭背的样子。而今她已经懂了,却不甚喜欢。然李信很喜欢……喜欢到挑空研究的地步。
闻蝉望着李信的眼神很复杂,很怅然。
她想问他那种事有那么好么?值得他军事繁忙之余,好容易有空闲时间,他也要拿出学习的精神来这么认真地研究?而李信一认真起来,闻蝉头皮发麻——谁不怕啊。
她表哥那说一不二的脾气,持之以恒狩猎似的耐心,拿出来研究春宫图……肯定会有结果的啊。
而这一定会用到她身上。
闻蝉哭丧着脸,搂着李信的胳膊蹭着。她觉得不舒服,觉得他好强势,觉得他的那物好大,觉得他撞得自己难受……每次都很痛,每次的欢愉都那么少。她想……在心中算了算,自从自己上次哭后,李信就很久没碰她了。哪怕他再情难自禁时,也忍功吓人。他以前能忍,现在怎么不能呢?闻蝉撒娇道:“表哥,能不能不要啊?”
李信手抬起她的下巴,笑着低下头,给了她一个湿润的亲吻。
长吻之后,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而灼热。闻蝉眼中湿漉漉的看着李信,看得李信心痒无比。他们的脸颊均红烫无比,李信手在闻蝉下巴上摸了摸,轻声:“你啊……你难道就……就不理解……”
“理解什么?”
“理解男人好色,”李信看她一眼,耳根微红。他几乎不跟闻蝉灌输这种知识,第一次说来,也十分尴尬,还瞪了她一眼。闻蝉被他瞪得莫名其妙,得李信将她抱起来,搂坐在他怀中。他又亲了她一会儿,亲得激情满满,箍着她腰肢的手开始用力,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怀中。呼吸粗重中,李信还有空把话说完:“理解一下我想睡你的心。”
“表哥……”
李信手捧着闻蝉的脸,他望她的眼神深情又无奈,低声跟她说:“你非得要我承认我技术不好吗?”
他脸上露出懊恼无比的表情来。
对于李信这种无比自信的人来说,什么事是他搞不定的呢?他却偏偏搞不定闻蝉。他在闻蝉这里受挫次数太多了,修炼得脸皮极厚。他以为不就这档子事么,自己愉快中有些不太舒服,闻蝉应该跟自己差不多。后来他才发现她是不舒服中有点愉快,与他完全反着来。
床事不和谐,对于初为人夫的李信来说是巨大打击。
他出身不好,三教九流都混过,按说对这种事应该很熟练才对。然而事实却与此相反,幸好李二郎向来勇于承认错误,他绝不会觉得后悔,但他会去修正错误。像如此下苦力的春宫注解图,就是李信的研究结果……
闻蝉看着李信露出这般懊恼的眼神来,怔了一怔后,不禁噗嗤乐了。
她想了想,笑道:“好吧。”
能看到李信跟她认错,能看到李信承认自己技术不好,她已经很了不起了呀。李信会跟别人认错,多稀奇啊。他可一贯是老子天下第一的狂放劲儿,要他承认自己不对,千难万难。
闻蝉跃跃欲试,她也想知道李信进步了没有。
闻蝉用眼神问他。
她的眼睛会说话,李信轻笑着揉她的腰,“当然进步了啊。晚上定让你如登极乐。”
闻蝉呸他一声,陪着他在房中笑闹。李信闹她闹得厉害,他发誓绝不碰她,却要她脱衣,要看看她。闻蝉羞赧无比,又紧张万分。她很少有白日清醒时、能自我做主时陪李信胡来的时候。李信蹭着她,蹭得闻蝉身子软如水。她觉得自己快要被煮熟了,李信火热无比的情意,让她几乎把持不住。
闻蝉嗔恼:“你不应该很忙么?不应该有很多事找你吗?你不要打胜仗啦,不要看你的将士了,也不要想着边关受苦的百姓了?你干嘛总缠着我啊!”
李信嬉皮笑脸的表情一收,他表情一收,便肃冷漠寒无比,这般戾气重重,看得闻蝉一愣一愣的。没想到他变脸如此之快。李信跪于闻蝉面前,很一本正经地说道:“重要,却跟你一比,都不甚重要。”
闻蝉眨眨眼。
李信说:“我人生最大的期望,就是能娶到你。为了娶到你,不让你跟着我颠沛流离东西南北乱闯一通,我就势必要走到贵族圈中,成为让人忌惮的存在。我野心勃勃,也热爱天下,怜悯受苦的百姓。我想要解救他们,想跟老天争一争,想试试我能带给他们什么,能不能做的更多些……”
李信望着闻蝉。
他倾身将她搂抱入怀中,亲她的发,柔声:“这就是我的抱负。我妄图以微粒之光与大势相投或相抗,想做点什么,好改变现状。但我其实非常的自私,我最热爱的,一直是你。任何人任何事妄图跟你相提并论,我都会毫不留情地斩杀。”
闻蝉出神地凝望他。
李信微笑:“说起来可笑,你就像我的执念一样。我这个人容易剑走偏锋,容易走歧途……全靠你给我支撑。所以知知,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你光是存在,就能给我无限动力。”
闻蝉:“……”
她替他脸热并小声抱怨:“你说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说服我脱衣服吗?”
李信哈哈大笑,心里爱她爱得不得了,又搂着她亲个不停。他真是时时刻刻多喜欢她一分,难得他这般甜言蜜语,放到别的女郎身上早就晕头转向了。就知知……总有一种抽离在外的纯真。这份纯真,让她往往能看清楚很多东西。
李信受不了了,知道闻蝉也不过是死撑。她被他都亲成这样了,碰一碰怎么了?李信算着自己没有碰过她的时日,觉得差不多了。他干脆开始帮她解腰带,气得闻蝉骂他。
小夫妻还在嬉闹着,两人听到门外的通报声:“将军,乌桓王找你去谈事。”
屋中的李信与闻蝉:“……”
李信手握成拳,在案头狠狠一砸,砸得案木裂了缝。闻蝉瞪大眼,看他额上青筋颤颤,几次忍不住说出骂人的话。
李信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心头的躁动与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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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般难受,看得闻蝉心中一软,想说……
闻蝉没来得及说出挽留的话,李信已平静了下来。男君慢慢整理衣襟,从女郎的柔如春水中退了出来。他又帮她整理衣襟,恋恋不舍地目光在她脸上流离许久,才起身准备出去。闻蝉看他起身,突然问他:“夫君,你晚上回来么?”
李信非常单纯地回答她:“晚上会回来用膳的。”
闻蝉“哦”了一声,不吭气了。
李信多希望她能留他一句啊,他磨蹭半天,就等着她能留一句。结果闻蝉根本没有那个意思,走到门边,李信回头,恶狠狠地瞪了闻蝉一眼,甩门扬长而去。屋中的闻蝉被李信瞪得好生委屈:“……”
她却也不会多想此事了。
李信走后很长一会儿,闻蝉低着头独自坐在屋中,没让侍女们进来。她仍沉浸在李信方才带给她的欢愉取悦中,沉浸于李信的甜言蜜语中。李信对待别人,应该是很少说这么好听的话的。他性格锋锐,锐气越来越明显,怕他的人越来越多。而闻蝉与他少年时相交,又是他的妻子。李信也有感情,也并非别人口中的冷面罗刹那样的人物。而他的感情,就寄托在闻蝉身上……
闻蝉拾起被李信扔在案上也不收拾的春宫图,她翻看着。一边看,一边想,我是不是对表哥太不好了?
他比我成熟很多,总是顾着我,帮着我。我却连床事都不能让他爽到……闻蝉反省自己对李信的不经心,又爱他连自己救阿斯兰也偷偷帮自己而不跟她扯大义。为回报李信,闻蝉决定对他更好一些。
她看着春宫图上各式女郎,各种不同的人物和情景。在送李信出门的时候,心中就有了绝妙的主意……
清风徐徐,阳光变得弱了几分。
闻蝉起身,走到窗前。她透过窗看外面天地,黄昏已至,天边红霞如霓,天光却并不暗淡。天没有暗下去,东方弥漫着一片白光亮色,如纱般渲染天空,就好像黎明一般。而这正是墨盒的黄昏时分。
天不黑,光不灭,如白昼般。
这便是极为有名的墨盒白夜,墨盒被称为不夜城,也是来源于此。
闻蝉站在不夜城中,望着这片天地,久久凝神不语。
此时的蛮族王庭之地,大楚使臣跟随着他们的程太尉,已经与王上表达了和平意愿。双方达成共识,蛮族王庭大开口索要了不少奇珍异宝,程太尉都心痛无比地答应了。蛮族王庭满足了,便同意双方和解。
他们已经谈了一个月,今日便是签订盟约的日子。
程太尉摆着漫不经心的姿态,等着王上前来。王上却并未前来,而是召程太尉过去,给他甩过来一份文书:“大楚太尉,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一面跟我族签盟约,一面跟乌桓商量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吗?这是什么意思?”
程太尉寒着脸,看到文书所记载的李信在墨盒所做的事。
共抗蛮族?
他心中冷笑,暗恼当年没早早杀了李信,才让李信给自己这般扯后腿。
他下了决定后,抬起头,对王庭勉强一笑:“王上放心,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第142章 009
程太尉的构思建设受阻,且在最后一道关给他出了问题。他沉着脸出了王宫,回到给使臣住的驿肆时,看到蛮族右大都尉阿卜杜尔在院前焦急走来走去。发现程太尉回来,阿卜杜尔非常急切地走过来,先质问程太尉:“为什么你们的安远将军会帮乌桓王平定内乱?!为什么你们大楚要跟乌桓合作?!程太尉,你事先可从来不曾跟我提过啊!”
程太尉面无表情,看得阿卜杜尔心虚无比。半晌,程太尉说:“乌桓国内乱,我可从未听说。右大都尉做事,不也从未跟我提过吗?”
程太尉心中恼怒万分,恨不得将这些坏事的人全都绑起来打一顿。
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小算计——他家大郎笑言李信不足为惧,在墨盒迟早自取灭亡,谁让李信是先太子一派呢。而蛮族的右大都尉阿卜杜尔一边跟程太尉谈着两国和解的事,一边转头在乌桓国埋下了钉子,预防乌桓国和大楚合作。某种程度上,不正说明阿卜杜尔对大楚并不信任吗?!
程太尉一时间心冷万分。
他为两国边关之事奔波十数年,不知多少人不能理解他。他不过是不想大开战,不想把战局扩大。结果这些蠢货们、这些蠢货们——兀自让李信在墨盒茁壮起来!
程太尉一言不发,甩袖快步进屋。
阿卜杜尔略微心虚,知道乌桓国之内乱必然引起了程太尉对自己的猜忌。他自己这种作为,两面派什么的,是不太好听……但是阿卜杜尔转念一想,重新理直气壮起来:两面派怎么了?乌桓国与自己的领地不相邻怎么了?乌桓国可是与左大都尉阿斯兰的领地相邻啊!阿斯兰那货会管乌桓国跟不跟大楚结盟吗?
阿斯兰肯定不会啦。
那么他阿卜杜尔手伸长一点,理所当然嘛!除了阿斯兰会觉得他多管闲事,关程太尉什么事?程太尉才是应该内疚的那个——大楚的安远将军跟乌桓国结盟,程太尉可从来没说过啊!
阿卜杜尔跟进去,如此这般添油加醋地指责大楚毁约。
程太尉气得已经不想说话了。
他沉着眼,深思自己确实不知道李信在墨盒搞什么。当今皇帝是好人,好人却未必当得了好皇帝。譬如面对边关诸将,皇帝都不召见,还要他们各自为政。李信各自为政起来,就跑去跟乌桓国结盟了。而且是李信自己结盟,都没带上大楚玩……虽然这件事上升到国事是很严肃很郑重的一件事,偏偏李信没有上报。
朝廷不知。
长安不知。
程太尉……自然也不知。
想到李信,程太尉面色更加难看。他让自己沉住气,听阿卜杜尔巴拉巴拉讲了不少乌桓国的事。乌桓国是大楚、蛮族的邻国,虽然只是一个小国,但蛮族也并没有大意。阿卜杜尔早早留了人在乌桓,怂恿乌桓王的兄弟与乌桓王生罅隙。当乌桓王离开国都去和大楚将军结盟时,便是叛乱的开始……蛮族自然是不愿意旁边的那两个国家结盟的,阿卜杜尔虽绕过了阿斯兰行此招,然程太尉想了想:以他对那位左大都尉的了解,那位都尉恐怕根本不会做这种事。所以这事必须得阿卜杜尔来。
现今事情败露,阿卜杜尔留在乌桓的钉子都被摘了出来。阿卜杜尔很久没收到来自乌桓的消息时,大家彼此心知肚明,一般这种情况下,就说明钉子已经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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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卜杜尔顿时满腔火意,前来冲程太尉抱怨。
程太尉想了片刻,慢慢道:“大都尉放心。既然是我大楚出了问题……我自然责无旁贷,会亲自处置好这件事,给大家一个交代。请大都尉转告王上,让王上务必放心。两国结盟之事,大楚心意至诚,绝不会反悔。我这便启程返回长安,为王上解决我大楚内部的这个隐患。”
阿卜杜尔微笑:“哦,是安远将军吗?”
程太尉颔首。
阿卜杜尔心中微松,笑意加深:大楚新封的那位安远将军,是他们蛮族心头的一根刺。那根刺直指着他们,虎视眈眈,让蛮族坐立不安。王上悄悄嘱咐过他,大楚规矩繁多,这种将军,还是交给他们大楚人自己对付便好。
结盟么……国家这般厉害,铁蹄威风,谁愿意跟大楚结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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