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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酒徒
    士载,士载,拦住他,拦住他! 朱佑一个人挡住不住他的脚步,只好大声喊朋友帮忙。这一波敌军太多了,远远超过了除了甄阜本军之外,他们遇到的任何一波。如果任由刘秀冲过去,结果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啊——先前一直默默落泪的邓奉,却忽然仰头发出了一声长啸。随即,竟然策马追到了刘秀身侧,与他并肩而行。

    他是邓晨的侄儿,刘元是她的婶娘。子文,子芝,子兰,是他的堂妹。与刘秀唯一的区别,就是后者上个月才刚刚回家,而他已经跟三个堂妹们,一起生活得三年!

    想找死?老子成全你们!四名宛城骑兵看到便宜,催动坐骑抢先挡住二人去路。手中的钢刀寒光闪烁,招招不离刘秀和邓奉的脖颈。

    满脸木然的刘秀,忽然打了个趔趄,整个人平扑下去,环首刀贴着战马的膝盖横出一朵璀璨的莲花。两匹战马悲鸣着栽倒,将试图偷袭他的两名骑兵摔得七晕八素。莲花凋落,刀光迅速下压,斩飞两颗惊慌的头颅。

    人血和马血交替飞溅,刀光在血泉中快速穿梭。正在跟邓奉捉对厮杀的一名骑兵,大腿处猛地一凉,惨叫着落马而死。下一个瞬间,刘秀的身影腾空而起,如瑶子般落到了马背上。随即拨转坐骑,迎面冲向汹涌而来的敌军。

    一名骑兵持槊向他刺来,被他挥刀将槊杆劈成两段。战马奔腾,此人无法停止前进,被坐骑带着向他迅速靠近。刘秀又一刀劈了过去,正中对方胸口。

    又一名骑兵持着长槊靠近,被他挥刀砍断了手臂。长槊迅速坠落,在半空中被他单手抄了起来,像钢鞭一样横扫。两匹战马被扫中了眼睛,悲鸣着人立而起,将背上的主人摔了个筋断骨折。刘秀手中的钢刀不停,斜着劈进另外一名官兵的肩窝,将此人脑袋连同半边身体斩飞上半空。随即长槊再度高高举起,狠狠地砸中了一顶头盔,将头盔下的脑袋砸得四分五裂。

    身边忽然一空,挡在面前的不再是骑兵,而是一群满脸惊愕的步卒。刘秀继续策马向前冲去,槊砸刀砍,将步卒的队伍,像切肉般一分为二。

    邓奉接连刺死三名对手,再度与他并肩而战。朱佑气得破口大骂,却也拍马追了上来。其余沿途收拢的义军弟兄,也纷纷催动坐骑,跟在了朱佑身后,转眼间,就跟官兵战做了一团。

    冲透敌阵的刘秀拨马而回,从官兵背后再度扑入人群 。周围的空隙迅速变窄,敌人眼睛里的愤怒清晰可见。一名军侯咆哮着举起了铁鞭,却被他抢先一槊刺中胸口,吐血而死。一名屯将趁机挥刀砍断了槊杆,刘秀果断弃槊,挥刀砍向屯将的脑门,将此人的脑袋沿着鼻梁砍成了两片血葫芦!

    一名步卒果断倒地,挥刀去砍他的马腿。刘秀左手下探,奋力扯动缰绳。战马吃痛,纵身向前猛窜。马蹄落下,两个官兵步卒被撞得倒飞出去,呕血不止。邓奉的坐骑迅速冲上,用马蹄踩折主动倒地那名官兵的肋骨。

    更多的官兵涌来,像潮水般将二人吞没。但是,很快,二人的身影,就又从人潮中浮现,一人挥刀,一人舞槊,呼喝酣战,将周围的对手接二连三放倒。

    血流如瀑,分不清哪部分来自敌人,哪部分来自自己。时间忽然变得极为缓慢,周围的官兵仿佛全成了草偶木梗。刘秀策马挥刀在草偶木梗中穿行,将他们一个接一个砍倒,一个接一个砍得身首异处。

    他身上多处受伤,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常年坚持练武所培养出的体力,耐力和眼力,在疼痛和愤怒的双重刺激下,彻底爆发。这一刻,他就是一个复仇的魔鬼,渴望鲜血,渴望死亡,渴望收割周围所有生命。

    二姐死了!

    子文子芝子兰死了。

    还有其他舂陵刘家的人,新野邓家的人,还有无数义军将士的妻儿,都遭到了灭顶之灾!而这一切,原本可以避免。只要他当初再固执一些,只要他当初拿出新野整军时的劲头,也许就能让义军把老弱妇孺都留在棘阳。

    世间没有后悔药,但死者的魂魄未远,应该能看到他正在给他们复仇。

    杀!杀!杀!

    钢刀早就砍出了豁口,却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条以嗜血为生的蛟龙!无论是砍还是剁,是拨还是砸,每一次出击,都会拉着一个仇人去殉葬。可能是军官,也可能是普通兵卒。可能手上沾满了老弱妇孺的鲜血,也可能干干净净,非常无辜。但是,此时此刻,刘秀没有没功夫分辨,可不想分辨。此时此刻,他只想将官兵斩尽杀绝,用官兵的尸体和血肉,给死去的家人朋友送行。

    杀!杀!杀!

    杀!杀!杀!

    杀!杀!杀!

    一个人的能力极限在哪,很难找到答案?有的时候,可以搬起千斤巨石,救出被压在下面的妻女。有的时候,可以抓住如蝗的箭矢,让它们无法射进亲人的身躯。有的时候,能让战场的形势发生逆转,让敌军魂飞胆丧。还有时候,能化作一个噩梦,刻在所有目击者的心中,让他们每次回忆起来,都冷汗淋漓!

    杀着杀着,刘秀周围,就再度变得空空荡荡。官兵们胆寒了,谁也不愿意再向他靠近,谁也没勇气再对着他举起刀矛。谁也无法判断,他此刻到底是人,还是一个被激怒的神怪。谁也不想被他盯上,然后尸横就地。

    他们纷纷后退,然后转身逃走,唯恐跑得太慢,成为他的下一轮的攻击目标。而他,却不肯给与对手任何怜悯。从背后追上去,一刀一个,将官兵们枭首。

    战马累死了,他徒步追赶逃命的官兵。

    刀断了,他俯身从尸体旁捡起槊。

    槊折了,他俯身从尸体旁,捡起矛,捡起盾,捡起钢鞭铁锏,捡起木棍石头。捡起一切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从背后追逐敌人,就像猛兽追逐着猎物。

    无视他们的抵抗求肯或者哀嚎。只要追上,就置于死地。

    又一支官兵发现这边情况不对,呐喊扑了过来。迎接他们的,首先是自家被吓傻了的溃兵。原本齐整的队形,瞬间被溃兵撞得七零八落。紧跟着,浑身嗜血的刘秀在他们的队伍里往来冲突,所向披靡。

    随后,是邓奉朱佑和十几名义军,个个如狼似虎,根本不畏惧兵器和死亡。

    比一个疯子更可怕的是什么?

    是两个疯子!

    比两个疯子更可怕的,则是一群疯子。

    新抵达的官兵叫苦不迭,只好撒腿向后逃命。更远处,第三只队伍悄然而至。有一名谋士打扮的官员,带着弓箭手悄然走上山坡,迅速占据有利地形,然后用角弓锁定目标。

    刘文叔,学弟甄髓,久闻你的大名,今日特地前来讨教! 带队的谋士于马背上轻摇羽扇,高声叫喊。

    他出自甄家,比刘秀晚三年入学。卒业后进入前队,迅速飞黄腾达。

    今日之战,一半谋划出自他手。

    胜券在握之际,他不吝于主动拉近与刘秀等人的关系,然后踩着后者的尸体,成就自己的声名。

    回答他的,依旧是一声怒吼。

    浑身是血的刘秀,挥舞着一把铁鞭朝着他直扑而来,沿途遇到人是一鞭,遇到马,也是一鞭。前队主簿甄髓,吓得心脏一紧,立刻高高举起了羽扇,来人,给我瞄准了——

    嗖! 一支冷箭,从斜刺里飞来,正中他的脖颈。

    同样浑身是血的马三娘,仿佛从天而降。其兄长马武,则带着两百余名弟兄,呼啸着冲上山坡。转眼间,将弓箭手扫了个一干二净。

    文叔,住手,我是三姐! 马三娘没有参与对弓箭手的扫荡,迎着刘秀跑过去,向他伸出一只左手。

    原本陷入疯魔状态的刘秀,眼睛里立刻有了泪水。楞了楞,缓缓放慢了脚步。身体上的血浆滴滴答答,瞬间在脚下汇成了一道溪流。

    文叔,回棘阳去。回去整军,然后报仇! 马三娘根本不会问刘秀到底遇到什么磨难,只是俯身,用手握住了刘秀右臂。

    刘秀的身体晃了晃,手中的钢鞭缓缓落地。

    马三娘左手缓缓上拉,将他的右臂拉起。然后迅速与他的右手握在一处。紧跟着,全身猛然发力,将他直接扯上了马背。

    你们先走,我断后! 马武向周围扫了一眼,果断下令。

    马三娘毫不犹豫抖动缰绳,策马狂奔。邓奉朱佑和跟三人一路相伴几名义军将士,紧随其后。

    周围杀声震天,刘秀却疲倦地闭上了眼睛。任由任由马三娘带着自己,越跑越远,越跑越远。。

    无所谓天涯,也无所谓海角。




第九十七章 残舟怎堪滔天浪
    第九十七章  残舟怎堪滔天浪

    我辈读书人,当怀悲悯之心,纵江湖落拓,亦不可为残民自肥者鼓吹。若跻身庙堂,应持身以正,持节以刚,为苍生执言,为万姓而谋。至于逢迎帝王之事,自有宵小为之,我辈勿相与伍! 迷糊迷糊中,刘秀又来到了太学,听许夫子手捧书卷,侃侃而谈。

    落日的余晖洒在夫子身上,令他原本单薄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说到激动处,他的眼角居然隐隐泛起了泪光。

    四下里,笔落竹简的嘈杂宛若春蚕噬叶。同学们迅速记录着,唯恐错过夫子所说的每一个字。尽管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听不太懂。

    文叔,你已经追随许夫子有一段时日了,治学应有所得。你且说说,到底是复古,厘清并遵从圣人本意为好。还是从今,人云亦云,随波逐流为佳? 祭酒刘歆(秀)忽然推门而入,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儿大声发问。

    这 没想到祭酒会忽然找上自己,刘秀楞了楞,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

    然而,当看到夫子那笔直的身影,他忽然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勇气,复古也好,革新也罢,必须立意在民。如果不闻不问民间疾苦,所谓复古与革新,都不过是当官的换着幌子残民自肥而已,彼此没有任何分别!

    你,你 刘歆额头见汗,像雪人一样迅速消融。

    狂风呼啸,王莽本人踩着金光落地,龙行虎步,顾盼生威:朕所做所为,合乎圣人之道。尔等凡夫俗子,怎么可能看得懂!

    ‘凡夫俗子,的确看不懂,但是凡夫俗子,却知道挨饿受冻的滋味!’刘秀本欲和其他人一道低头,却忽然热血上涌,像夫子一般将腰杆挺了个笔直。

    你,你王莽的身体,被气得像树叶一样颤抖起来,刹那间,从头到脚,很多位置都漏了光。

    但是,他却不肯在阳光下消散,而是继续大声质问,你,你,你一个南阳乡巴佬,懂个什么?朕,朕出身于高门显第,自幼饱读诗书

    有股浩然之气,忽然从房顶上倒灌下来,注满了刘秀的全身。他笑了笑,带着几分鄙夷大声回应,学生的确不敢跟陛下比,学生虽然是前朝高祖的九世孙,但到了学生这代,祖先的遗泽早已用尽!只是,陛下那些新政,全都作用在学生和学生周围的百姓身上。学生身受其害,自然就要叫嚷两声!陛下英明神武,总不能夺了别人的活路,却不准别人问候你的老娘!

    你,你王莽身上漏光的地方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宛若大新朝正在全力推行的新政,百孔千疮。来人,给我,给我将他拿下,碎尸万段! 在彻底被阳光晒化之前,他终于放弃了刻意营造出来的虚怀若谷形象,冲着身后大声喝令。

    成千上万的骁骑营甲士冲了进来,手中刀剑寒光闪烁。

    刘秀想暂避其峰,却发现屋子另外一侧根本没有窗。只好怒喝着去拔腰间佩剑,却不料,忽然拔了一个空

    许夫子倒下了,几个学弟倒下了,屋子起了火,烟尘滚滚。而那些甲士,却踏着血迹继续向他冲来,每一个都生着青面獠牙,锯齿红发

    啊—— 他嘴里发出一声尖叫,翻身坐起,浑身上下,冷汗淋漓。

    原来是一个梦,只是,梦中的景象,竟如此的真实。正抬起手,伸到嘴边欲咬,屋门外,却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三哥,三哥你怎么了,你,你不要吓我?你,你

    丑奴儿? 刘秀惊讶地扭头,恰看见,一张淌满泪水的脸。不是丑奴儿阴丽华,还能是谁?

    只见她,双手捧着一个瓦罐,正踉跄着朝床边冲。瓦罐内,白雾升腾,药香弥漫。

    我没事儿,我没事儿,我刚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唯恐阴丽华不小心跌倒,刘秀赶紧大声解释。你慢一点儿,不要走那么快!小心,小心烫到自己。

    三哥,你,你,你吓死我了! 阴丽华脚步放缓,眼泪却瞬间又滚滚而下。我,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要躺很多天呢!我阿爷叔叔和堂兄他们都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了。我嫂子说我是扫把星

    噗——刘秀哑然失笑,刹那间,觉得眼前的生活,比梦境更真实许多。

    这才是阴家应有的表现,如果遇到危难不自顾逃命,不怨天尤人,才会让他感到奇怪。

    你,你居然也笑话我? 阴丽华楞了楞,脸上的表情愈发地委屈,三哥,你,你不知道这些天来,我有多为你担心!你,你居然跟别人一样,也,也看我的笑话!

    没,没有,没有! 刘秀心中顿时开始发虚,连忙收起笑容,用力摆手。

    虽然动作不大,却扯得他浑身上下,无处不痛。顿时,他的额头就皱了起来,眉梢处,也隐隐冒出了数滴冷汗。

    阴丽华见状,再顾不得生气。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将装药的瓦罐朝桌子上一放,掏出手帕,慌手乱脚地替他擦汗,三哥,三哥,你别动。我,我不是真的怪你。我,我刚才,刚才只是高兴过了头。才,才说了几句赌气的话。我,我

    没事儿,我没事儿! 少女的体香,瞬间传入鼻孔,让刘秀心中一片滚烫。轻轻握住对方的手腕,他笑着摇头,你不用忙活了,我真的没事儿。这点儿小伤,躺几天就好!

    还小伤呢,你差点把三姐和我给吓死。要不是傅道长一再保证,你肯定会醒过来。三姐,三姐就要出去,出去跟官军拼命了! 阴丽华眼睛里的关切,立刻又变成了愠怒。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将他用力推倒,躺下,不要再动。药还烫,等一回凉了,我再喂你。躺着也一样可以说话,不用非得坐起来!

    后边半部分言谈举止,却跟马三娘有几分相似了。远不像她平素那般柔柔弱弱。刘秀顿时,心里觉得好生舒坦。笑着依言躺好,然后侧过脸,低声问道:我真的躺了很多天吗?外边的情况怎么样?三姐呢,她现在在哪儿?

    也,也不算多吧。总计,总计是四,是四个晚上,外加半个白天!阴丽华眉头轻皱,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凝重,外边的情况,还不就那样?你别急,官兵肯定打不进来,大哥亲口对我保证过,说官兵斗志不足,外边天寒地冻,攻势很难持久。三姐,三姐她去帮你照看队伍了。你那天救了很多人,所以大伙回来之后,都想跟着你干!他们原来的上司,根本阻拦不住!



第九十八章 乌云压城风雨狂
    第九十八章 乌云压城风雨狂

    跟着我干? 刘秀听得微微一愣,脑海里瞬间闪过自己昏迷之前的画面。

    那天他肯定杀了很多敌人,也顺手救下许多袍泽。但是,到底救下了谁,却根本回忆不起来。只记得在自己就快要力尽而死的时候,三姐忽然从天而降。杀光了周围的弓箭手,然后带着自己离开了地狱般的战场。

    是啊,你不知道吧?这几天,来探望你的人,把门槛都快踏平了! 阴丽华用力点了下头,吹弹可破的面孔上,刹那间写满了自豪,要不是傅道长说,会耽误你病情,他们肯定会一直蹲在门外,不亲眼看着你醒过来,绝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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