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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酒徒

    嗯? 刘秀皱眉轻皱,对朱佑的话将信将疑。

    邓奉更直接,干脆走上前,笑着拉住了朱佑的胳膊,仲先,别胡闹,这是中军。

    我没胡闹,我真的没胡闹,我可以 ,我可以立军令状! 朱佑大急,一边挣扎,一边红着脸叫嚷。

    仲先,你还说能劝冯异来投降呢!

    朱将军,还是别立军令状了吧。真的把事情弄砸怎么办?

    其他几个平素跟朱佑走得近的将领,也纷纷上前,七嘴八舌地地说道。谁也不相信,朱佑的本事ibis严光还大,居然现在就能拿出破敌之策。

    朱佑闻听,脸上的尴尬立刻变成了羞恼。跺了跺脚,大声道,你们还没听,怎么知道我计策不行?文叔说过,决策之前,人人都可以畅所欲言。莫非这里头,就不包括朱某?!

    众人见他真的恼了,只好退开数步,任由他随便发挥。

    你们又没进城,对敌军的情况,怎么可能有我熟悉?朱祐再度跺了跺脚,大声补充,颍川上下,知兵者不过冯异一人而已,他麾下五县固然难攻,但没他亲自坐镇指挥,破之易如反掌。

    这五个县距离太近,冯公孙不用坐镇,也能迅速从其他地方调兵过去支援!邓奉皱了皱眉头,大声反驳,无论被挡在那个城下,对咱们来说都是一样。

    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朱祐瞥了他一眼,继续大声补充,但调兵过去,和亲自坐镇,终究差了一大截。假若我们舍近求远,放弃攻打父城,作势去攻打其它县城,冯异得知,就必定从父城调兵去援助!

    围点打援么,这么简单的招数,如何骗得了他?!邓奉冷哼一声,对朱佑的异想天开好生不屑。

    士载,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朱祐转身看着邓奉,郑重摇头,我这几日的苦,可不是白挨的!未见冯异之前,我已与他的家人和下人打的火热,故而,对冯异的性格和习惯已熟稔于心!此人凡事必亲力亲为,经常往返父城阳翟禹县梁县和许昌这五处巡视,对五县将领,都视若兄弟。绝不会看到他们任何一人遇险,却做壁上观。

    问题是,其他四县的将领躲在城里龟缩不出,怎么可能遇险?邓奉不服,继续大声质疑。

    将心比心,冯公孙拿他们当亲兄弟,他们这些人,总不能昧了良心,对冯公孙的死活不闻不问!朱祐笑了笑,青肿的胖脸上,瞬间写满了得意。

    接下来的两日里,汉军分为数队,日夜轮替,对父城展开了狂攻。守城的莽军,则用早已精心准备好的檑木滚水热油等物,对汉军进行迎头痛击。双方伤亡都十分惨重,却谁都没到筋疲力尽时候,彼此很难现在就分出胜负。

    第三天,阳翟县令铫期,担心冯异的安危,带着麾下弟兄,从汉军故技重施。然而,这一次,汉军的准备却非常充分。没等他冲到近前,马武贾复邓奉三人,各带一支骑兵迎面杀出,死死封住了他的去路。

    铫期的身手,跟马武相差无几,可贾复和邓奉,身手也不在马武之下。以三敌一,不到十个回合,就将铫期杀得汗流浃背,不得已,带领着麾下残兵狼狈退去。

    马武贾复邓奉三人哪里肯放,咬住铫期背影紧追不舍。刘秀也果断下令停止了对父城的攻打,带领大军,紧跟在马武等人身后,直接杀向了阳翟。

    冯异在城头看得清楚,顿时大急。不愿让好兄弟铫期为了营救自己也遇险,咬着牙命人开了城门,亲自率军去抄刘秀的后路。

    行不多时,他赫然看见,远处有十余骑亡命奔来,一边跑,一边挥舞着角旗朝着自己大声叫喊,上当了,上当了,冯将军,快走,快走!

    啊? 冯异定睛细看,这才看清楚来人是自己刻意放在父城外围的斥候,心中顿时一沉,一边示意麾下将士停止前进,一边扯开嗓子大声追问,铫县令呢?他可曾摆脱了反贼的追杀。

    回将军,铫县令没事,反贼根本没追他!一个身上插着两矢,正血流不止的斥候靠上前,忍痛回应。快走,快走,刘秀追杀铫县令是假,他的真正目标是将军您!

    啊! 刹那间,冯异全身上下,就都爬满了鸡皮疙瘩。连忙吩咐队伍转身后撤!哪里还来得及?只能一阵苍凉的画角声响,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四道烟尘,从四个方向,朝着的帅旗滚滚而来。

    杀回去! 县尉郝萌大急,带着百余名家丁,奋力冲向父城,准备趁着汉军没合围之前,强行杀出一条血路。

    距离他最近的,恰是邓奉。只见后者张角弓,舒猿臂,嗖地发出一支利箭。隔着六七十步远,正中他胯下坐骑脖颈。

    呀——郝萌惊呼一声,从马上坠落。对面的汉军蜂拥而上,钢刀齐下,将试图上前救助他的家丁,像割麦子般,一百接一排的割倒。

    临近的莽军不甘心眼睁睁地看着郝萌被俘虏,舍命上前营救。更多的汉军杀过来,与他们战在一处,将他们杀得节节败退,血流成河。




第六十三章 沙场重逢难留手 (三)
    第六十三章 沙场重逢难留手 (三)

    事已至此,冯异即便满肚子都是计谋,也没有一条能派上用场。只好硬下心肠不去管郝萌死活,带领麾下亲信朝另外一个方向突围。

    才走了不到五十步,却看到一员猛将迎面杀到。手中锯齿飞镰三星刀像块巨大的门板一般,带着风声朝着自己头顶劈落,呼——

    避无可避,冯异只好举槊横拨。耳畔只能当啷一声脆响,手臂粗细的槊杆,居然被对方直接砍成两段。而对方手中的锯齿飞镰三星刀,却又迅速举了起来,刀刃再度对准了他的脑门。

    啊—— 知道自家今天断无幸理,冯异惨叫着闭上了眼睛。但是,头顶那面锐利的刀锋,却始终没有落下。持刀的武将,冒着被闪下坐骑的风险,强行收招,拨马,让出一条缝隙。然后朝着他躬身施礼,冯大哥,你可以从这里走,马子张谢你当年相救之恩!

    你,你是马武,铁面獬豸马武! 从鬼门关前打了个转,冯异被自家的亲兵簇拥着,从对方身侧急冲而过。

    冯大哥,不要去父城了,父城,这会儿肯定已经落入我军之手! 马武再度举起大刀,一边阻挡其余莽军从自己这里逃走,一边背对着冯异远去的方向大声提醒。

    啊—— 冯异的身体在马背上晃了晃,差点一头栽落。

    到了此时,他才终于明白,自己中了汉军的连环计。对方从一开始,就没准确强攻父城。而是做出一幅不死不休的模样,以便围城打援。

    而围城打援,真正目标也不是对付援军。只是利用他担忧援军安危的心思,将他骗出城来,然后再一举夺城。

    可是,现在想明白了,又有什么用?

    汉军猛将如云,士卒用命。父城没有自己坐镇,很难挡住汉军全力一击。更何况,城内还有不少豪门大户,为了自保,会主动为刘秀做内应?!

    将军,快走,快走!朱佑,朱佑杀过来了! 一名武将披头撒发冲过来,拉着冯异的战马缰绳,带着他加速逃命。

    朱佑? 冯异带着几分难言滋味迅速举头,果然看见,朱佑带领着千余骑兵,朝着自己这边横插而至。沿途遇到躲避不及的郡兵,皆一刀一个,抹翻在地。

    朱仲先,我在这里,休要乱杀无辜! 大声喊了一嗓子,冯异双腿同时踢打马腹。

    朱仲先,冯将军在这,你想报仇尽管来,不要乱杀无辜! 他的亲兵,知道自家主将的心思,也一边加速逃命,一边大声呼喝。

    无辜,放下兵器投降,才算无辜! 朱佑闻听,立刻扯开嗓子反驳。但手中的刀,终究没有再往下劈。而被分割包围的郡兵,见到自家主将逃走,也瞬间失去了抵抗的勇气,纷纷丢下刀枪,跪地祈求活命。

    终究还是不死心,摆脱了朱佑之后,冯异带着沿途收拢的残兵败将,绕路奔向父城。结果还没等抵达城下,就看到一面鲜红的战旗,高高地飘在了敌楼顶儿。旗面上,龙飞凤舞绣着一个大字,刘!

    冯异,还我乡亲命来! 祭尊正站在敌楼上,跟一名汉将交割城防设施。见冯异被败军簇拥着来到城下,立刻大叫一声,带领家丁直奔马道。

    狗贼,你吃里扒外,不得好死! 冯异气得破口大骂,却不敢留在城外等死。带领麾下残兵败将,继续仓皇逃命。从傍晚一直跑到天色擦黑,终于将追兵和父城都甩到身后。停下坐骑,举头四望,恰看到一个房屋错落有致的小村子,横在了不远处的道路旁。

    汉人每天只有两餐,此刻已经错过了哺食,但是,有几处房子盯上,却依旧缓缓飘着炊烟。冯异和他麾下的弟兄,人困马乏,顿时嘴里就都泛起了口水。四下又看了看,纷纷拉动坐骑,迅速冲进了小村之内。

    他们本打算,到那几户还在飘炊烟的人家,借一顿饭菜填满肚子,然后就立刻离开。谁料,身背后,忽然又有催命般的号角声响起,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众人扭头看去,只见一路轻骑,如飞而至。队伍正前方,有一个少年英雄银鞍白马,手持长槊,宛若天神降临人世。。

    下马,凭矮墙拒敌,坚持到天黑下来再想办法! 冯异当机立断,咬着牙下达命令。

    野战,他这边没有丝毫获胜的希望!但是,凭着村落中低矮的土坯墙,却能有效迟滞对方的进攻速度。只要能坚持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他就有机会带领手下人,偷偷溜出村外。然后凭借几处树林的掩护,逃之夭夭。

    此时此刻,也的确没有更好的对策可想。所以,他麾下的残兵败将们,纷纷下了坐骑,分散开来,守住村子的几处入口。虽然这样做,也未必真的能挡住追兵,但苦捱一刻,终究又多活一刻,总好过现在就被对方斩尽杀绝。

    小村落内的百姓们,几曾见过如此场面?一个个吓得两股战战,躲在门后墙角,谁都不敢露头。偶尔有小孩儿被吓得刚要哇哇大哭,其父母立刻抬手捂住其嘴巴。宁可将他活活捂死,也不愿招来莽军将士的关注。

    冯异听到村落中断断续续的哭声,心中好生不忍,连忙命亲信去找出乡中宿老,让他挨家挨户告知乡民,只要紧闭房门,不出来露面,自己和麾下弟兄就不会主动惹事。外边的追兵,也是仁义之师,在自己离去之后,不会冒犯村民分毫。

    乡中宿老对他的话将信将疑,但有一点希望在,总比绝望中活活吓死好。因此,冲着亲兵磕了几个头,迅速去挨家挨户传达命令。

    目送宿老哆嗦着去远,冯异叹了口气,拔出宝剑,亲自来到村口查看敌军动静。只见村口外一里远处,约有三千余汉军,正在伐木割草,制造火把。冲天而起的火光,将夜晚照得亮如白昼。

    该死! 冯异眼前一黑,手扶面前土墙,全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也迅速溜走。

    凭墙拒守,他先前想得简单,事实上,哪里有希望守得住?!

    汉军不必进攻,只要将火把尽数扔进村内,顷刻间,便可以将整个村落,化作一盏火炬。而他和他手下的弟兄们,今晚全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冯大哥,我是刘秀,八年未见,兄长别来无恙? 没有火把扔进来,那名英武非凡的年青将领,放下了长槊,跳下了坐骑,在朱佑和另外两名年青将领的保护下,缓缓走向村口。

    冯大哥,我是邓奉,八年未见,兄长别来无恙?

    冯大哥,我是严光,八年未见,兄长别来无恙?

    两个陌生而又熟悉的青年将领,相继向村内行礼。虽然看不见他的面孔,每一个动作,却都做得无比认真。

    你们 刹那间,冯异心中五味陈杂。八年前和少年们联手,义救马武的往事,如流星般划过心头。



第六十四章 故人相遇话旧情 (一)
    第六十四章  故人相遇话旧情 (一)

    冯大哥,你可记得,当日咱们为何要救马武? 敏锐地听到了冯异的回应,刘秀又往前走了几步,大声问道。岑鹏无信,大哥你可以带领我等奋起反抗,令其颜面扫地。怎么换了王莽,冯大哥就甘心为其鹰犬?

    你 冯异的思绪迅速从八年前飞回,脸色发红,无言以对。

    将军,顶多五十步! 一名校尉凑上前,低声提醒。

    冯异轻轻皱眉,旋即把牙一咬,大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岂可相提并论。刘秀,你既然杀到的村口,直接攻进来便是,何必跟我浪费这么多口舌?

    说着话,他伸出一只手到背后,轻轻招了招,示意弟兄们偷偷准备。只待自己一声令下,就给刘秀来个百矢穿身!

    何谓此一时,彼一时! 对方在暗处,自己却在火把下,刘秀根本没看到冯异那边的小动作。拱了拱手,继续大亨问道,县令为恶,冯大哥可以一怒拔剑。换成了皇帝,冯大哥就要助纣为虐。莫非冯大哥心中的正义,只止步于县城?

    住口! 不知道是被刘秀问的,还是被他自己的小动作羞的,刹那间,冯异面红过耳,刘秀,你休逞口舌之利。习郡守与某有知遇之恩,冯某不敢辜负。你若是本领高强,尽管过来取我首级便是!

    我不想取冯大哥首级。刘秀闻听,猛地停住了脚步。然后看着夜幕下冯异的身影,非常失望的摇头,不管这八年中发生了什么变化,你在我眼里,始终那个光明磊落的冯大哥。今日大哥末路穷途,小弟不敢过分相逼。你我村内村外,各自休息一晚。明早大哥养足了精神,想去哪去哪,小弟跟你各奔东西。

    说罢,也不再多啰嗦,转过身,汇合起朱佑邓奉和严光三个,干净利索地离去。

    没想到对方说走就走,冯异迅速举起手臂,咬紧牙关,任由放箭两个字在嗓子眼儿处徘徊,却始终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他早已发誓不拿对方当兄弟,对方,却依旧记得他这个大哥。

    他早已忘记了马武长什么样,可马武,在两军阵前,却依旧侧身为他让出了一条生路。

    他偷偷命人准备好了弓箭,刘秀朱佑邓奉和严光,却用后背对着他,走得缓慢而又坦然。

    他如果今天下令背后放箭,夺了四人的性命。从此往后,听见别人彼此之间以兄弟相称,他如何能够让自己心安?

    将军,快到七十步了! 校尉凑上前,低声提醒。

    这 冯异艰难地咬牙,手臂依旧迟迟无法挥落。

    那刘秀没安好心,他想把您拖在这里,趁机去取其他县城! 校尉等得心急,再度低声提醒。将军,您千万不要上当!

    啊?冯异恍然大悟,劈手从校尉手里抢过角弓,就要瞄向刘秀的后心。

    然而,仿佛背后生了眼睛,刘秀却忽然转过身来,朝着他再度轻轻拱手,大哥,刚才忘记告诉你,嫂子和侄儿们,都平安无事。城破后,马武亲自带人堵住了你家门口,没准许任何人进去打扰!等大哥有了落脚地方,尽管送封信来,小弟立刻派人将嫂子和侄儿给你送过去团聚。

    这——,唉! 冯异长叹了一声,手中角弓无力地落在了地上。随即,失魂落魄地返回村子内,再也提不起精神,多跟任何人说一个字。

    就在此时,先前奉了他的命令去安抚百姓的乡中宿老,忽然带着二十几个小伙子,抬着两筐囊饼迎了上来,朝着他躬身施礼:将军,这是小人为您和您麾下弟兄准备的食物,请您不要嫌弃粗陋,多少吃一些,一会儿也好赶路。

    说罢,转过头,取了一个馕饼,先自己咬了一口,然后双手捧着,颤颤巍巍举到冯异面前。

    这冯异扫了一眼筐子的大小,就知道全乡的食物,恐怕全怕都在这里边了,心中不禁黯然。正欲说两句感谢的话,却又听老汉低声补充,刚才将军在村西迎敌之时,村东口的追兵,忽然全都自己撤走了。将军若是着急赶路,也可以将囊饼带上,现在就走,小老儿绝不会给外边的追兵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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