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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酒徒

    这就有些过分不讲理了。眼下外边飞雪连天,彤云密布,哪里来的月光和星光?至于旷野里点灯,且不说寒气彻骨,根本不是身穿单衣的学子所能承受。就算人能扛得住冻,只要风势稍大一些,灯火也随时会被吹熄,哪里还能为书简提供照明?

    主事身穿貂裘,想必不知道寒风当中,我等连丝袄都买不起者是何等滋味?有学生实在忍无可忍,梗着脖子大声顶撞。

    空旷之处随便点灯火,主事真是英明。学生愚钝,不知道如何能让油灯不被寒风吹灭,还请主事指教!有人则采取迂回策略,拐着弯子嘲讽王修站着说话不腰疼。

    更有甚者,干脆哑着嗓子嗓子,阴阳怪气地说道:尔等休要胡闹,主事乃是出于一番好心。君不闻,天欲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劳其筋骨,苦其心志么?先让尔等抗得住冻,只要一个冬天都没死,日后必然飞黄腾达!

    火烛容易被吹灭,尔等不回效仿古人去凿壁偷光么?王主事的家就在太学隔壁,你先翻墙进了院子,然后再把他家书房的墙壁凿个窟窿出来,以王主事的大度,当然不会跟你计较!

    非但不回计较,恐怕还会在书房中多点几支蜡烛!

    是极,是极,咱们今后想要,就只能到王主事家凿壁偷光了!可若是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怎么办?哎呀呀,罪过,罪过!

    众学子中年纪大者,不过二十出头,年纪小者,则只有十一二岁。心里头憋了一肚子怨气儿,发作起来根本不回考虑边界在哪,转眼间,就从凿壁偷光,说到了偷窥王修的上。

    那王修虽然是跟皇帝王莽的关系远了些,但好歹也姓王,岂能容忍一群毛孩子对自己肆意调侃?猛地从学吏手里夺过用来挑灯的木棍,朝着正说得高兴的学子们,劈头盖脸打了过去,一边打,一边大声喝骂:叫你们熄灯就熄灯,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再不滚,老子奏明皇上,将尔等全都革出太学,让尔等一辈子都休想出头!

    太学生们不敢跟他动武,被打得抱头鼠窜而出。待来到外边的空地上,心里头却愈发愤懑。一个个拳头紧握,大声诅咒:没本事的杀才,也就会欺负我们这些软柿子。有种你去打一下功成公和功崇公?也算对得起你皇上族弟的牛皮?

    功成公王康和功崇公王方,都是王莽的亲孙儿,白天时也在太学就读。论辈份,二人都算是主事王修的侄儿。但论地位,王修这个太学主事,可照着两位国公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平素上赶着拍人马屁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敢碰王康和王方一根手指头?

    呵呵,什么圣上的族弟啊,我呸!有一名胆大的学生,干脆直接掀开了王修的老底儿。他出身于河东王氏,陛下出身于河北王氏,根本就算不得一王!只是仗着自己能写几篇诗赋,乱认祖宗,才跟陛下攀上了亲戚。也就是陛下怜他有才,能让他借着皇家的名义在太学里招摇撞骗。若是换了别的皇帝,早命人拿大棍子直接打死了!

    可不是么,他跟陛下的关系如果真有他自己说的那么近,少说也能封个国侯?怎么可能只在太学里混个主事当?

    按他的算法,老子还姓田呢,倒推五百年,岂不跟皇上也沾亲带故?注1

    是极,是极,倒推三千年,我等都是皇亲国戚!

    哈哈哈哈

    大伙只顾着发泄心中不满,却没料到,主事王修,居然从背后悄悄跟了上来。逮住皇亲国戚的话头,立刻大发淫威:站住,你们这群狂生,眼里还有皇上么?!都是皇亲国戚?谁是皇亲国戚,站出来让老夫看看,站出来,站出来?!

    冒认皇亲,一旦失败,可是抄家灭族之罪。众学子即便胆子再大,岂肯自己跳出来找死?一个个当即紧紧闭住嘴巴,鸦雀无声。

    主事王修找不到发落对象,被怒火烧得眼睛发绿。绕着众学子转来转去,猛地将脚步一停,手指刘秀,大声喝问:刘秀,是不是你?刚才是不是你说,你也是皇亲国戚?你不要急着否认,老夫年纪虽然大了些,耳朵却没有聋!

    主事明鉴,学生最近嗓子有疾,说话时疼得厉害,所以刚才一言未发。刘秀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得罪这位王主事了,强忍愤怒,哑着嗓子辩解。

    他正出于变声期,嗓子原本就略带沙哑。此刻再故意屏住了鼻孔,听起来更为特色鲜明。王修闻之,立刻就知道,自己抓错了目标。然而却又不甘心让刘秀如此轻松过关,眉头皱了皱,厉声道:傍晚跟人打架时,怎么没见你嗓子疼?这会儿,想疼就突然疼起来了,欺老夫不通岐黄是不是?老夫不管,反正刚才乱攀皇亲的家伙,就在你们这伙人中间。刘秀,老夫限你三日之内,把此人给老夫找出来,否则,老夫只有拿你是问!

    这刘秀气得两眼冒火,真想直接给老匹夫来一记黑虎掏心。

    让自己出面去抓刚才那个乱认皇亲的人,不是等同于把自己直接推向了所有学子的对立面么?三天后,无论交出哪个,自己都必将成为众矢之的。而不交人,自己就只背起乱认皇亲的黑锅,同样会死得惨不忍睹。

    啊!能进入太学的,就没有傻子。众学子也被王修的阳谋给吓了一大跳,纷纷侧身避让,不敢再跟刘秀靠得太近。以免后者被逼急了,胡乱攀扯一个人来做替死鬼。

    尔等还不快滚,难道,还要留下来给他出谋划策么?王修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心中好生快意。把镶着貂皮的袍袖猛地一甩,大声断喝。

    众学子如梦初醒,纷纷夺路而逃。只留下邓奉朱佑严光邓禹,和其他两三个平素与刘秀走得较近者,在风雪中面面相觑。

    王修这招实在歹毒,让少年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化解。当晚聚集在刘秀的寝室里,大伙儿摸着黑商量了半宿,也没想出一个妥当的对策。最后,都累得筋疲力竭,只能各自先告辞回去睡觉,把问题拖到明天再去面对。

    刘秀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放弃学业一走了之,他会无颜见哥哥和族中父老。继续留在太学里头,即便在许子威的庇护之下,侥幸过了眼前这关,恐怕今后四年之内,主事王修也会不断栽赃陷害,防不胜防。若是一怒之下

    想着想着,他就彻底疲倦吞没,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待第二天早晨醒来,天光已经大亮。正欲起身洗脸更衣,忽然间,就听到耳畔有人献媚地喊道:学长醒了?学长需要洗漱么,小弟早就打来的热水,一直在炭盆上里给您温着呢!学长慢动,鞋子在这儿,袜子,袜子在这边,都是小弟今天早晨特地去买来的,是城里老瑞坊的新货,您穿上试试,合不合脚?

    你是?刘秀从小到大,也没过过一天使奴唤婢的生活,迟疑着集中目光,仔细观看。

    只见一个顶着熊猫眼的胖子,半弯着腰地跪坐于塌前。双手捧着崭新的鞋袜,满脸讨好。仿佛欠了自己几千万钱一般,唯恐自己稍有不快,让他马上归还!

    注1田姓,最早出于妫氏,乃齐桓公后裔。楚汉争霸时,一部分子侄为了避祸改姓王。所以王莽与田姓,几百年前是一家。而妫氏作为舜帝一脉,衍生出来的姓氏极多。所以倒推三千年,学子们都可能是王莽的亲戚。




第七十六章 天道好还兮当时
    第七十六章天道好还兮当时

    苏,你是苏著?刘秀用力揉了好几下眼睛,才终于分辨出来,对方就是昨天试图用马车撞死自己的绿帽师兄。立刻戒备地双手握拳,膝盖弯曲,手肘和脊背同时贴近床板。

    来长安途中与群贼作战所打磨出来的杀气,立刻透体而出。把个绿帽师兄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哆嗦,身体后仰,一跤坐倒。双手却依旧紧紧抱住新鞋新袜,大声哀告:刘师兄,刘师兄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小的昨天是吃猪油多了蒙住了心,才被别人当了刀子使。小的知错,请刘师兄念在小的没有真正伤到你的份上,饶过我这一回!

    你,你是专程来向我谢罪的?刘秀刚刚睡醒,头脑有点跟不上趟。虽然缓缓放松了戒备,眼睛里却依旧充满了狐疑。

    四鸿儒之一阴方昨天已经暗示得非常清楚,姓苏的是个如假包换的二世祖。只要不把天捅出窟窿来,太学就无法将其开革。更不可能去追究其昨天是否真的曾经故意策动马车杀人。而仅仅隔了一个晚上,此子居然主动登门谢罪?并且唯恐自己这个苦主不肯宽恕!如此巨大的前后反差,让人在短时间内,怎么可能信以为真?

    师兄慧眼如炬,小弟的确是专程前来谢罪的。小弟才六更天,就,就从家中坐着马车匆匆忙忙赶了过来。小弟,小弟别无他求,只想让师兄明白,小弟也是受了那坏人利用,并非故意要坑害师兄!从刘秀的表情上,苏著知道自己很难取信于人,赶紧一个轱辘爬起来跪好,双手将鞋袜举到眉间,毕恭毕敬地解释。

    受了坏人利用?谁利用了你,谁还能利用得了你?刘秀将信将疑,皱着眉头准备剖茧抽丝。

    师兄你何必明知故问?!苏著立刻又打个哆嗦,含着泪磕头,小弟知道自己昨天做的实在过分,还请师兄念在小弟好歹也是邓公子的同门师兄份上,饶过我这一回。将来师兄叫小弟往东,小弟绝不敢往西!

    闻听此言,刘秀愈发觉得头晕脑胀,沉下脸色,正准备喝令对方把话说清楚。屋门却在外边被人猛地推开,紧跟着,小学弟邓禹带着两脚雪沫子跑了进来,师兄,刘秀师兄,我想到对策了,我想到对策了!反正昨晚黑灯瞎火,看不清都有哪个在场,你只要把绿帽子啊!你,姓苏的,你怎么也在这?

    后半句话,显然是因为他看到了绿帽师兄的在场,才脱口而出。后者被问得一咧嘴,放声大哭,邓,邓禹,我,我知道昨天不该带着你欺负你,可,可你也不能把我朝绝路上推!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已经给刘师兄当面道歉了。你,你,你小小年纪,心肠,心肠怎么如此黑?!

    邓禹今年才十二岁,虽然人小鬼大,但心理素质却远不如其他人成熟。设计坑人被目标抓了个现行,顿时窘得面红耳赤。

    刘秀见状,突然好像弄明白了姓苏的为何今天对自己如此恭敬。苦笑着摇摇头,大声喝斥:行了,别装孙子了!许你昨天带着那么多人打他,就不许他报复回来?!

    我,我,我认打,认打还不行么?绿帽师兄苏著又被吓了一哆嗦,咧着嘴,苦苦哀求。师兄,师弟,我认打,你们怎么打,我都不还手就是。求求你,求你放过一条生路!放我一条生路吧!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们的大恩!

    行了,刘某虽然恨你,却也不屑拿你去顶缸!刘秀最看不起这种赖皮狗,摆了摆手,低声许诺。但是,你也必须说清楚,到底是谁指使你害我?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后一句话,他是故意咬着牙说的。并且还努力装出一幅凶神恶煞模样。那绿帽师兄苏著闻听,居然第四次打了个哆嗦。然后用力擦了把眼泪,止住悲声,带着几分诧异追问:师兄,师兄真的不知道是谁指使我害你?那,那昨夜百雀楼的大火

    大火?大火关我何事?我昨天前半夜在静安楼,才会被王主事抓了差,去帮他查找背地里胡乱跟皇上攀亲戚者。哪有功夫离开太学?更甭提跑到百雀楼去放火!刘秀终于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刚才与苏著说到两岔去了,懊恼不迭。

    那,那魏公子和他手下弟兄,也不是师兄杀的?苏著也终于明白,自己好像白白担惊受怕了一场,带着几分迟疑,继续喃喃追问。

    我赤手空拳,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么多人?你把我当什么了,再世聂政么?刘秀的心脏猛地一沉,表面上,却继续装作满脸茫然。

    呼苏著长出一口冷气,跌坐于地,失神地摇头,那,那是谁,杀,杀了魏公子?二十几个随从,个个都是练家子,结果被人一口气杀了个干净,连求救声都没来及的发出。脑袋也全挂在了街边大树上。尸体,尸体与百雀楼一道,烧得连块囫囵骨头都不剩?!

    你问我,我去问谁?刘秀摇摇头,糊涂依旧写了满脸。心里头却愈发坚信,能杀光魏公子及其爪牙而不惊动周围邻居者,必然是自家大哥姐夫和马三娘两方之一。

    正为三人如何平安脱身而忧心忡忡之时,却看到邓禹猛地冲上前,一把揪住苏著的脖领子,这回,口供和人证俱在,看你怎么翻盘?师兄,且莫在给他机会继续害你,把他交给王主事,治他乱攀皇亲,治他大不敬之罪!让他也知道,什么叫做恶有恶报,天道好还!



第七十七章 雪尽风止彤云平
    第七十七章雪尽风止彤云平

    我,我昨天一晚上都吓得没敢离开家门,根本没来太学。你休想栽赃陷害!确定西城魏公子不是刘秀所杀,苏著的腰杆子立刻就恢复了硬度。果断站起身,丢下鞋袜,对着邓禹怒目而视。

    邓禹哪里肯放他离开,一闪身堵住了屋门。正欲寻找新的方略,逼此人帮刘秀去顶账。却看见刘秀不屑地挥手,算了,我刚才说得话算数,邓师弟,放他走吧!王主事是存心找我的麻烦,不会这么容易就让我蒙混过关。

    师兄你,也罢,师兄好鞋不睬臭狗屎!邓禹一愣,随即很不情愿地让开了道路。

    苏著悬了大半宿的心脏,终于落回了肚子内。一息都不愿意再于刘秀面前丢脸。冲邓禹翻了个白眼儿,甩动衣袖,迈步便走。然而,被门外的寒风一吹,他又迅速打了个哆嗦,双腿像钉子般钉在了门槛两侧,久久不敢继续移动分毫。

    刘秀说魏公子被杀,百雀楼被放火之事,与他无关。可天底下,有谁杀人放火之后,还会满大街宣扬?况且自己三天前才拿了百雀楼的干股,答应替魏公子报仇雪恨。昨夜魏公子和他手下的爪牙就被杀了个干净,百雀楼也被付之一炬!这前后两件事,发生得实在过于巧合!后一桩凶案恐怕不是刘秀亲手所做,也是他派人所为,怎么可能半点牵连都没有?!

    所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是这般模样。绿帽师兄苏著平素所作的卑鄙凶残之事太多了,所以揣摩刘秀的心思之时,不知不觉中就把自己的行事习惯带了进去。越想,越觉得刘秀这个人可怕,表面上装得人畜无害,背地里,却是心狠手辣,杀伐果断!

    要走就快点儿,别戳在门口碍事!邓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凶残。

    绿帽师兄苏著再度打了个哆嗦,果断转身,狂奔而回。三步两步跑到正在弯腰穿鞋的刘秀身前,扑通一声跪倒:刘师兄,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跟我计较。我,我马上去找王主事承认,昨夜是我乱攀皇亲国戚,与您没半点关系,与您没半点儿关系!

    嗯?刘秀实在弄不清楚绿帽师兄又在发哪门子疯,歪着头看向他,满脸困惑。

    师兄您不用担心我,除了我,没人更适合去顶缸了。我二姐嫁给了南安县侯王治,二姐夫的祖父是皇上远房的堂弟,我说我是皇亲国戚,不算冒认。王修老儿绝对不敢去大宗正面前跟我对质!唯恐刘秀不给自己将功赎罪的机会,绿帽师兄仰着脖子,大声补充。

    他算得很清楚,自己跟刘秀之间的恩怨,全因魏公子所起。原本就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如今魏公子葬身火场,百雀楼的干股也随着昨夜的大火化作了灰烬。自己再跟刘秀斗下去,就是故意拿着玉圭碰瓦片了!万一把后者逼急了,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然后每天都派遣死士盯着苏府,自己就是每天带一百个护卫,也难免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所以,还不如送对方一个人情,彼此握手言和。反正这种人情对自己而言只是举手之劳,根本不用费任何力气,也没有半点儿风险。

    刘秀哪里知道,绿帽师兄心里,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某个江洋大盗的儿子,正在大隐隐于市。见此人居然把顶罪之后的退路都找好了,不觉哑然失笑:苏兄,那王修可是皇上的族弟。他之所以难为我,恐怕背后还有长安四虎的影子!

    没事儿,他这个族弟,跟皇上的关系比我还远!苏著用力拍了下胸脯,大包大揽,至于四虎,跟我苏某人平素还有些交情。断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就翻了脸!

    听他说得豪迈,刘秀也不再客气,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笑着点头允诺:也罢,如此就委屈苏师兄了。待过了此劫,改日刘某单独摆酒向苏师兄致谢!

    应该的,应该的!绿帽师兄苏著立刻欢喜地一跳而起,满脸堆笑,应该我来请刘秀师兄和邓禹师弟才对,咱们三个,算不打不相识!

    刘秀才不愿意跟此人不打不相识,笑着婉言拒绝。苏师兄却是个热乎膏药,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大声补充:刘师兄千万别跟我客气,小弟平素最喜欢听你们这些江湖好汉快意恩仇,不,最喜欢听一些江湖上的奇闻逸事!我家还开着一座百花楼,全长安的好汉都经常去找里边的姑娘玩。好多人在里边赌输了钱,连佩剑都输掉了。我家的管事非但不会逼债,甚至还白送一份马车钱,让他们顺利回家!

    还是个包娼庇赌的!刘秀心中偷偷嘀咕了一句,借着系腰带的机会,将手轻轻挣脱,多谢苏师兄了,小弟改天有了空,一定去叨扰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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